第618章 你良心何在
“朕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一切，你去了之後便能安枕無憂，往後再不用為了朝堂之上的事情費心。”鳳昊天麵色凝重開口，顯然是經過了思考。
即便他多少有著些許不舍，可想來想去，他還是必須要走。
要不然，京中就一直沒辦法平靜下來。
他這個人雖不算是有多大才能，可手底下的人卻也不少。真的讓他放手一搏，也必然會讓如今平靜的京都多多少少泛起波瀾。
這種事情，他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發生。
所以，他要杜絕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哪怕隻是微乎其微，也絕對不行。
“父皇，兒臣寧願一死，也不願意帶著母妃背井離鄉！”鳳夜辰重重磕了個頭，看著鳳昊天的眼中滿是難掩的堅定。
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有半點更改的可能。
哪怕，明知此前路凶險，可也絕對不會放棄。
因為他知道，他的機會有限。這次一旦放下，下一次，他便很難抓到機會。
“你，你何必如此執著！朕已經放你一條生路了，你就別再挑戰朕的耐心了。”鳳昊天沉了一張臉，看著鳳夜辰的眼中滿是難掩的怒意。
他身為皇上，自然要顧慮的比起尋常人多得多。
若是普通人家，他大不了就是偏心他將人留下，多補償另外一個兒子兒媳婦一些就是了。
可這是皇家，不是尋常的人家。他一旦退後一步，等著湛兒夫婦的就有可能是死路一條。
權勢是個好東西，無論是放到誰的手中，都是至高無上的法寶。
要是因為他的一時不忍心，讓夜辰當上了皇上，那湛兒他們兩個人必然是沒有活路的。
“父皇，兒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既然您已經不願意看到兒子，那兒子以死謝罪便是了！”
鳳夜辰說著便快速起身，絲毫不留餘力的朝著一側的柱子撞去。
好在鳳昊天反應的及時，衝過去拉住了鳳夜辰，這才沒有釀成一場慘劇。
可他剛剛站穩，便給了鳳夜辰狠狠的一巴掌。
“混賬！朕讓你離開便是要護著你一條性命，你現在這樣，可真是讓朕失望！”
鳳昊天怒不可遏的看著鳳夜辰，怎麽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決然的要去死。他要真的想讓他死，哪裏用得著這麽麻煩？
“父皇……之前的事情是兒臣病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可現在兒子已經知道錯了，難道您還非要將兒子趕盡殺絕嗎？”鳳夜辰跪在地上低聲說著，滿臉都是痛苦。
“趕盡殺絕？朕若是真的想讓你死，直接動手就是，何必還要如此費心將你遠遠地支開？之前你得罪了那麽多人，就是湛兒願意放過你，你覺得那些大臣願意嗎？”
鳳昊天輕歎一口氣，看著他的眼中滿是無奈。
若是早知道他最後會走到這一步，當初他就不該給他希望，讓他以為自己有可能成為太子。
說到底，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錯。
“父皇以為躲到蘇城兒子就有活路了？七弟可從來都不是個心善的人，難道您真以為如今京都的各種變數與他沒有半點幹係？”
鳳夜辰滿眼不甘的看著鳳昊天，覺得他現在完全是被鳳清湛迷了雙眼
但凡他還清醒，就應該知道鳳清湛不是一個值得托付江山的人。他若是真的沒有任何私心，那又怎麽可能會在乎太子之位落在誰的手上？
既然都是有私心的人，且都手上沾滿了鮮血，誰又比誰高貴？
“你住口！湛兒再怎麽樣，也沒有你之前那般不擇手段。林晚的事情，你是不是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鳳昊天的麵色更為難看，看著他的眼中滿是失落。
“朕本以為經過了這些事情，你怎麽都要成長一些。可如今看起來，倒是朕對你期望太高。”
提及這些，鳳昊天便不得不後悔這些年對鳳夜辰疏於管教。
若是當初就帶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讓德飛一個人看管，說不定他還不是如今這般偏激的性子。
“期望？父皇何曾給過兒子期望？從小到大，您心目中所想所念的人，難道不都是鳳清湛嗎？”鳳夜辰冷冷一笑，看著鳳昊天的眼中多了幾分自嘲。
他這個人不算笨，如何看不出從小到大鳳清湛對他和對鳳清湛的區別？
“你多想了，朕對你和湛兒從來都是一般長短。隻是他比你年幼，又因為你再傷了雙眼，所以朕才會多關注他一些。”鳳昊天輕歎一口氣，滿眼無奈。
若是可以，他自然也不希望湛兒有任何好歹。可偏偏沈命見不得他一家人過的幸福，非要來插一腳。
這些年，他每每想到他小小年紀便看不見，便覺得心疼萬分。
“他不過是瞎了一雙眼而已，父皇與皇後娘娘乃至皇祖母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一個人，您可想過兒子也需要父親和皇祖母的關心？”
鳳夜辰一想到這些，眼中的恨意便無法遮擋。
這些年，他從來都不覺得他與鳳清湛是一個父親，一個祖母。
明明都是皇家的兒子，就因為他眼瞎便不同？
“你住口！朕剛剛已經說了，你七弟是因為你再度傷了雙眼，難道你忘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鳳昊天再開口，眼中帶著難忍的怒意。
他這麽多年沒有舊事重提，不過是不想讓他們兄弟二人撕破臉鬧得太難看。
可他不說，卻不代表他什麽都不記得。
鳳夜辰臉色微微一百，抿著唇反駁道：“兒臣不記得，定然是父皇記錯了。”
“記錯？當日若不是你故意將湛兒一個人留在禦花園說什麽捉迷藏，你覺得沈命能有機會再傷了他？”
舊事重提，鳳昊天一時間氣的渾身發抖。
“朕當年見到湛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禦花園裏，小小的一個，看著那麽可憐。而你呢，卻因為騙到他得意洋洋的去找你的母妃炫耀。鳳夜辰，你良心何在？”
他本不願提起這些事情，可現在是他覺得他太過偏心非要提起，他也隻能讓他清醒一些。
這些，都是他當年一五一十做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