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重見故人
和柳雨婷料想的一樣，蘇菀怡來了，不僅來了，而且還將消息送到了柳永的府上。
她雖然並不能確定沈命為什麽要對一個與他並不相幹的女子下手，可既然是他的手筆，那她不死怕也要被扒層皮。
王賀對他的毒沒有辦法，若是拂衣再不願意動手，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之前一度把她當成女兒養，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她做不到。
柳相又隻有她這麽一個孫女兒，所以無論結果如何，這件事情她都不能瞞著他們。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香兒原本正守在床前，聽到外頭的動靜慌慌忙跑了出去，見到蘇菀怡便直接跪了下來。
她來了，她果然來了！
蘇菀怡麵色凝重的看向她，沉聲問道：“雨婷呢？她如何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王妃她如今已經疼昏了過去，現在正在房裏躺著，您可要過去看看？”
香兒緊張無比的說著，將頭死死的低著，生怕被人看出她的神色不對。
她的表現被蘇菀怡看在眼中，也隻當她是因為緊張，並未多想什麽別的。
“拂衣應該已經在路上，等她到了，雨婷的毒也就不是什麽問題了。”蘇菀怡溫聲說著，緩步朝著柳雨婷所在的房間走去。
而她的話，卻使得跪在地上的香兒身形一僵，嚇得說不出話來。
要是熠王妃也來的話，那等下豈不是要和沈命撞上？
蘇菀怡雖是往房間走，可錦繡和另外一個武功高強的宮女卻也寸步不離的跟著。縱然她自己武功就不低，可鳳昊天卻也依舊不能放心。
房間內，柳雨婷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麵上滿是痛苦。
如香兒所說的那樣，她被疼的昏過去了一次又醒過來，此刻正喘著粗氣看向門口的方向，瞪大的眼睛裏滿是不甘。
不，她還不能死！她想要的所有都還沒有得到，她怎麽能死呢？
蘇菀怡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麵色猙獰的柳雨婷，被嚇了一跳的她楞了一下，隨即快步走上前去。
“雨婷，你沒事吧！”她略帶擔憂的在床邊站立，想要伸手去替柳雨婷擦汗，卻突然覺得周身氣息不對。
下一刻，她瞬間沉了臉吩咐道：“錦繡，捂住口鼻！”
錦繡和另外一個宮女立刻照辦，隨即謹慎的看向四周，眼中都多了幾分怒意。
能讓他們皇後如此緊張的人，除了沈命，她們想不到還有誰。
“小師妹，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沈命的聲音幽幽然傳來，隨後，他人便出現在了窗外。
幾乎是瞬間，他身後便出現了一隊禦林軍，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對於這速度，沈命明顯是滿意的。因為這樣，從能證明他們北禹皇室對他的看重。
“師妹，這麽多年沒見，一見麵就送師兄這麽大的禮，怕是不合適吧？”他低低一笑，看著蘇菀怡那張多年未見卻沒怎麽變化的臉，眼中滿是貪婪。
他已經點擊了她近二十年，天知道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麽撐下來的。
還好，還好她還在，還記得他這個師兄。
“你喜歡就好。這麽多年不見，本宮還以為你不知道早死在什麽地方。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來。”
蘇菀怡滿眼冷意的看著窗外的沈命，眼中除了冷便是恨意。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哪怕這麽多年不曾見到，她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想念。這一點，顯然是對方沒有料到的。
“小師妹，剛見麵你就這麽恨不得我死，可真是叫人傷心呐。”沈命笑容略顯苦澀，對於身後的動靜早已經知曉卻懶得動作，目光依舊落在蘇菀怡的身上。
“在宮裏這麽幾天我實在是無聊的厲害，若不是想著你還在這宮裏，我是說什麽都待不住的。你知道，師傅從來說我是個不受拘束的性子。”
沈命提及往事，麵上笑容更是濃烈。
因為他的記憶中，蘇菀怡至少是會麵對他露出甜甜笑容的。一聲師兄雖沒半點別的意思，卻聽的他心花怒放，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盡數送到她的麵前。
可就是這樣的好師妹，最後卻喜歡上了鳳昊天那個殺千刀的，將他的心意盡數踩在腳下。
該死啊，他們果然都該死！
“住口！本宮父親也是你這種叛徒所能提起的？當年你毒害我兒，如今又禍害我北禹皇室的人，你居心何在！”
蘇菀怡厲色打斷他的回憶，不願意讓他再去回想過往種種。
是，他們之前是很好的師兄妹。可那隻是之前，如今走到這一步已經沒了回頭路可走。
但凡他還有點理智，就應該知道他們必然要鬥個你死我活。
不然，她怎麽對得起她的湛兒吃的這麽多年苦頭？
“居心何在？師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的居心不是一直都是你嗎？”沈命似是被這話給刺激到，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開口，姿態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但凡鳳昊天現在在這裏，他絕對會二話不說拿劍砍過來。
“你住口！你我好歹當年師兄妹一場，沒想到你做了錯事之後非但不思悔改，反而還一錯再錯的釀出這麽多的苦果，早知如此，本宮當年就該一刀了結了你！”
蘇菀怡氣的臉色漲紅不已，看著站在那裏昔日同她說說笑笑疼愛她的人，心中更多了幾分悲涼。
若是，若是他當初沒那麽大的野心，沒因為對她之間的男女之情而選擇叛逃。或許，他們今日還能是師兄妹。
隻可惜，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這東西。做了就是做了，他洗脫不了。
“你想殺我？”沈命麵上笑容盡數消失不見，隻剩無邊的冰冷與陰狠。
她果然是是想要殺了他。現在是這樣，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
“你與我本該是夫妻，可偏偏因為鳳昊天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切。要說是有人做錯了，難道錯的人不該是他？”
沈命冷笑著，質問的話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