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搭台唱戲
葉拂衣聽懂隻當不懂，淺笑道：“皇祖母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麽暖爐一樣。”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的撒嬌，聽的太後眉梢微挑，笑意更為濃烈。
“好好好，哀家不說就是了。你瞧瞧你，人不大脾氣還不小。這些日子讓你陪著哀家這個老婆子也委屈你了，等賢妃下葬之後，你就可以回去郡主府居住了。”
葉拂衣噗嗤一笑，對太後這明顯是挖苦她的話很是無奈。
“皇祖母，我什麽時候說過不願意在宮裏陪著您？您這話說出來，當真是好不講道理！”葉拂衣淺笑開口，看著太後的眼底滿是真誠的笑意。
她很喜歡和太後相處。
哪怕是明知道對方帶著試探，可她卻也隻讓人感覺到長輩得親切，與關懷。
即便是有所算計，她也能猜到，是為了她和鳳清湛好。
所以，她不會生氣，反而還會心存感激。
太後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淺淺一笑道：“是哀家自己說的。這些日子拘著你在宮裏，卻還要湛兒兩頭跑，老婆子我心裏始終是不得勁。”
“你們年輕人趁著能走得動，還是要多出去走走，免得到時候跟哀家這個年紀，想去什麽地方都要猶豫許久。”
太後麵上依舊帶著淺笑，可提及此，眼底不免多了感慨。
要是還能走得動，她定然是要陪著拂衣和湛兒到各處去走一走，看一看。
不說別的，至少不會和如今一樣，死都死在這偌大的皇宮裏。
“好，拂衣記下了。不過您什麽時候要是想出去走，就讓鳳清湛來宮裏接您就是。有我在，皇上和皇後娘娘必然也是放心的。”
葉拂衣聽出她的向往，不由給出了建議。
可太後隻是淺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哀家老了，走不動了。就是能出去，心也還是在皇宮裏。”
她的話聽著太過悲傷，葉拂衣聽的直皺眉，隻覺得心口壓抑的厲害。
可她張口想說什麽，卻隻覺得現在說什麽都顯得有些矯情。
“拂衣，哀家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拉著葉拂衣的手，太後的麵色也跟著慎重起來。
葉拂衣眸色微動，淺笑道：“您說吧，我聽著。”
“小婷兒是哀家看著長大的，知道她本性不壞。若是可以，你能不能引導她走向正路？”太後不由微紅了眼眶。
即便事情已經快過去半月有餘。可她每每想起，還是忍不住傷感。
那個傻孩子。她明明說過會盡可能幫她，可她卻偏偏還是要自己執著。
最終一念成魔，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拂衣聽著這話有些遲疑。她不是什麽聖母，做不到被別人屢次傷害之後不計較就算了，還要再去幫她。
“拂衣，哀家知道這話有些過分。可哀家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希望萬一將來她做錯了什麽，你可以引導她向善。若是不能，那哀家也不會保她讓你們為難。”
太後將話說的清清楚楚，無論好壞都和葉拂衣擺在了明麵上。
聽著這話，葉拂衣方才點了點頭道：“好，到時候我試試看。可若不能，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太後淺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隨即想到賢妃的事情，太後又招來了阿康，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和葉拂衣一起坐在院中等。
壽康宮得院子不算大，布置得極為古樸典雅，一看便是個喜靜的人居住的場所。
葉拂衣一直都覺得，這個地方應該不是太後自己準備的。畢竟，這風格也不一樣啊。
“拂衣，這是哀家曾經買下的一塊兒地，到時候你直接塞在永親王的包裹裏。他們二人將來沒有了宮中的富貴，至少也有田地和房子傍身。不然隻是靠著兩雙手，就有的吃苦受累了。”
太後的話讓葉拂衣微微詫異。
她本以為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也根本沒打算和太後提及。
可現在聽著她這話，她才覺得她從頭到尾都太小瞧了太後。
她這哪裏是有手段，這根本就是手段了得！甚至連退路，都給他們兩人想好了。
“那我先在這裏代替賢妃謝謝皇祖母了。”葉拂衣恭敬開口，看著太後的眼底更多了幾分敬佩。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低聲道：“拂衣，等他們的事情了了，你和湛兒得婚事也就就應該提上日程了。你別顧慮太多，湛兒是個好孩子。”
葉拂衣笑意微頓，對於太後這突如其來得話，不知道怎麽應答。
不是說好了賢妃和永親王兩人的事情，怎麽又扯到他們兩個人身上了？
太後也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太合適，忙解釋道：“哀家可不是為了自己的孫子說話。拂衣，平心而論，你覺得湛兒對你如何？”
“很好。”葉拂衣正色開口，不會因為想要逃避便隨口說他如何。
“湛兒有多歡喜你你看看的出？”太後皺眉繼續問，不給葉拂衣躲閃的可能。
葉拂衣點了點頭，沒有遲疑。
這本就是事實，她沒有什麽好不承認的。
“那你呢？你難道現在還能說對他半點心思沒有？”太後直白開口，也不管葉拂衣願不願意回答。
反正她戲都唱一半了，自然要繼續唱下去才行。
葉拂衣遲疑了。
她不知道現在的問題，如何回答會合適一些。
之前她尚且能理直氣壯得說她不喜歡，說可以隨時和鳳清湛解除婚約。
可現在呢？她不知道。
“拂衣啊，你們年輕人做什麽要聽從自己的內心知道嗎？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又何必委委屈屈的不願意將自己的真心放出來給別人看？”
太後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教著，卻隻聽屋內傳來撲通一聲，像是什麽重物摔在地上一般。
葉拂衣還在分辨是什麽發出的聲音，隻見拉著她手剛剛還一臉笑意的太後頓時白了臉，慌忙道：“快，快進去將湛兒扶起來！”
葉拂衣果斷抽回手，隻覺得臉上發燙的厲害。
湛兒？鳳清湛剛剛竟然一直在裏麵？
所以方才她們兩個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