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挺大個人

  蘇菀怡話不多,卻在表明了立場的同時告訴在場等人,她不信德妃。


  果然,德妃一聽這話便緊皺眉頭,氣惱道:“皇後姐姐掛念賢妃是好事,可本宮這偌大的宮裏,總不能連個披風都沒有吧?姐姐是瞧不起人,還是說覺得本宮會至於連這一點兒東西都舍不得?”


  “既然有你怎麽不早些拿出來?將人打成這樣還要裝的一派溫柔體貼,德妃你累不累?”


  蘇菀怡冷冷瞥了她一眼,出口的話是半點兒麵子都沒給她留。


  自己是什麽人是心中沒數非得要別人提醒?她當真以為這宮裏的人都是瞎子?

  德妃臉色微白,瞪大了眼睛看著蘇菀怡,隨後便擺出一臉委屈道:“皇後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妹妹聽不明白。”


  蘇菀怡嫌惡皺眉,反問道:“你明不明白關本宮何時?挺大個人了,別一天到晚的裝無辜扮可憐,那已經不適合咱們這個年紀了。”


  她說著,麵上厭惡更濃,隨即繼續道:“一口一個姐姐的,本宮要是記得沒錯,你可比本宮還要年長兩歲。”


  德妃的臉色因為蘇菀怡的話一句一句逐漸難看,直至鐵青一片。


  “皇後娘娘說話是否有些過了?”德妃咬了咬後槽牙開口,看著蘇菀怡的眼中滿是厭惡。


  她看不起她,她又何嚐不是?


  不過是一個江湖出身的野女人,要不是家族勢力不小,這個皇後她是無論都坐不穩這麽多年的!

  想她出身官宦世家,自小便被家中教導禮儀,培養琴棋書畫,無論哪一樣不比她這個鄉野村婦強?


  可偏偏皇上就是鬼迷了心竅喜歡這一樣,哪怕當年全朝文武百官在極力製止,卻也不曾讓他們這位改變半分心意!


  “過?”蘇菀怡挑眉,看著德妃的眼底不免多了幾分輕蔑。


  “本宮不覺得過,你覺得如何,與本宮何幹?”


  葉拂衣一進來聽到的便是這話,差點兒沒忍住想要給蘇菀怡鼓鼓掌。


  好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此刻簡直沒有比任何時候更想要聽到這種理論了。


  “你!”德妃被這話頓時氣紅了眼。


  她從來都知道蘇菀怡霸道,可卻不知道她竟然這麽不講理。


  什麽叫做她覺不覺得與她何幹?難道她這麽做不合規矩,還要全宮上下的人都陪著她一起胡鬧不成?

  她這話虧的是在心裏沒說出來。


  不然,鳳昊天有可能會說出更讓她為之崩潰的話。


  隻要媳婦喜歡,這宮裏的規矩,就算是再翻個天又能如何?


  “拂衣來了?”蘇菀怡一改之前麵上的不悅,差點兒都要起身去接葉拂衣。


  “拂衣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葉拂衣恭敬行禮,然後華麗麗的將此刻正在氣頭上的德妃忘得幹幹淨淨。


  德妃差點兒沒被葉拂衣直接氣昏過去。伸手怒指著葉拂衣,氣氛道:“你,你!”


  她接連兩個你字,卻被氣的漲紅了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德妃這好端端的怎麽說話都不利索了?剛好等下太醫來了,一道給你瞧瞧。”


  蘇菀怡眸間映著淺淺笑意,顯然因為德妃現在的窘態而滿意。


  不愧是她看中的兒媳婦,就是知道她樂意看見什麽,不樂意看見什麽。


  德妃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靠在椅子上,差點兒沒被直接氣昏過去。


  她身旁的宮女尖叫著將人扶住,滿臉慌亂。


  鳳昊天皺眉輕咳一聲,示意蘇菀怡差不多就行了。


  萬一把人玩兒死了,他還得想辦法去解決她那多事的母家。


  蘇菀怡不耐煩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可她對於德妃的厭惡,卻也沒有半點減少。


  “柔兒!”隨著永親王的一聲驚呼,葉拂衣等人快速朝著賢妃看去,這才發覺她已經暈了過去。


  身體纖弱的她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可憐的模樣看的葉拂衣恨不得立刻抽刀剁了德妃。


  “我來。”上前拉開永親王,葉拂衣低聲補充道:“王爺冷靜,你這樣隻會讓賢妃更為難。”


  永親王身子一僵,帶著不甘後退幾步,重新跪了下去。


  這一跪,帶著他對賢妃的愛意,隱忍,以及對鳳昊天的敬重。


  若非他是他的兄長,哪怕再是權勢滔天的人,他也絕對不會為了區區的王爺之位便舍了自己心愛的人於不顧。


  葉拂衣探了一下賢妃的脈搏,在感覺到細微的跳動之時心驟然提起,然後立即給她服下了一顆可以護住心脈的藥丸。


  看她隻是喂了藥卻沒了別的動作,蘇菀怡擔心的開了口:“拂衣,賢妃如何了?”


  “情況很不好。”葉拂衣和錦繡一起扶著賢妃過去一旁的美人塌上躺下,緊皺眉頭開口。


  她的話一出,屋內除了德妃之外所有人的心都跟著一緊,永親王更是頓時蠟白了臉。


  他哪怕不說話,單單憑借此刻反應,葉拂衣也能看得出他對賢妃的愛有多深切。


  “怎麽個不好?”鳳昊天沉聲開口,麵上多了擔心。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縱然他知道賢妃這些年心中想著的人都是永親王,可當初不知內情橫刀奪愛的是他。


  終究,是他對不住他們二人。


  “賢妃娘娘本就體弱,剛剛的嚴刑拷打對她而言,可以說是致命。”葉拂衣神色冷漠,出口的話不帶半點誇大成分。


  她對賢妃其實也不過隻是見了幾麵的交情,哪怕心中對她有所同情,也犯不上為了她欺君罔上。


  德妃聽的臉色越發難看,顫抖著手怒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宮不過是讓人例行詢問罷了,怎麽就是嚴刑拷打了?”


  她說著,目光落在塌上昏迷的賢妃身上,被那裙擺上的嫣紅刺的有些心虛。


  賢妃身上都用了多少刑罰,她自然是比什麽人都清楚。可若是讓她承認,自然不可能。


  且不說皇上對這賤人有沒有不舍,單單她的母族,也絕對不可能允許她借著這件事情公報私仇!


  賢妃身上的外傷看著雖然可怕,可卻都不致命。所以即便太醫來看,也不會說這些外傷是多嚴重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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