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99)
“我要整個葉氏。”
葉子凡伸手拂過那雕花盒子:“若是如今葉瀾淵死了,葉氏多半會落入旁係的手中,那樣一來,我雖然除掉了葉瀾淵,可是我娘的遺願便再無可能實現。”
“要想實現我娘的遺願,便還需忍一忍,等一等。局已經開始布下,無論是葉瀾淵,還是葉氏旁係之人,皆已經開始入局,很快了。十多年我都忍了,都等了,也不差這麽點時間了。”
葉子凡安心在這處別院住了下來,每日裏瞧著姒兒寫寫字做做女紅,自己看會兒書,倒也算自得其樂。
就快要到除夕,天氣愈發冷了。今年這個年大約是要在這別院過了,隻是今年有姒兒在,葉子凡便也不願太過馬虎委屈了她,就早早叫了下人開始備下年貨。別院中的燈籠也俱都換上了喜慶的大紅燈籠,上麵貼著福字。
窗花春聯門神,皆一一備好,別院裏裏外外都裝點得十分紅火。
有包子在,外麵的消息倒也沒有落下。
“琉璃閣的琉璃價格比琉光閣略微低一些,且款式是琉光閣沒有的,做工也不俗,且又臨近年關,一時間幾乎賣瘋了。”
“葉家其他幾位,包括葉瀾淵在內,俱都在暗中打探葉四叔的琉璃從何而來,我暗中叫人留了些許線索,三人倒是都找上了李金生。”
李金生,是之前包子尋來,佯裝西蜀國貴人,與葉四叔接洽之人。
葉子凡點了點頭,左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叫李金生告訴他們,貨咱們有的是,就看他們出得起價格不,而且,西蜀國過來路途遙遠,來往一趟成本不低,且又是運送琉璃這麽貴重且嬌氣的東西,一次若是要的貨太少,咱們劃不來,一百萬兩銀子的貨品起訂,押金十萬兩。”
包子有些詫異地抬起眼來望向葉子凡:“這條件,似乎苛刻了一些,他們會要嗎?”
葉子凡輕笑了一聲:“會的,你盡管讓李金生提就是。四叔的琉璃賣得這樣好,他們怎能不眼紅,隻要眼紅了,咬一咬牙,自然也會撐下來了。”
包子應了聲,退了下去。
葉子凡才又用右手取了一枚黑子,落到了棋盤上:“魚兒就要上鉤了。”
除夕夜,葉子凡叫人做了一大桌子精致的菜色,讓別院中的下人一同入座,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團圓飯,晚上又叫人弄了許多煙花來,煙花幾乎放了整整一夜。
姒兒興奮不已,在院子裏跑進跑出的,十分歡喜。
“子凡哥哥,方才放的那煙花好像一朵菊花啊,我從未看過這樣好看的煙花。”
“子凡哥哥,快來看,我堆了一個雪人!可是我找不到東西給他做眼珠子,我找了一圈沒找到兩個差不多大小的黑色石子兒。”
葉子凡笑了笑,叫餃子取出兩顆黑色的珍珠來,遞給了姒兒:“這兩顆石子兒是前兒個在院子裏撿的,我瞧著挺圓潤挺均勻的,就拿來玩兒,給你吧。”
姒兒不疑有他,歡歡喜喜地拿了走了,一左一右安在了雪人的腦袋上。
餃子看的肉疼,捂住眼碎碎念著:“待會兒千萬要記得將那眼珠子取下來啊……”
葉子凡聽著,心中覺著好笑,連眼中都忍不住染上了幾分笑意。
一院子人鬧騰到了第二日清早,一塊兒吃了餃子,葉子凡又一一發了紅包,眾人才各自去忙去了。
葉子凡瞧著姒兒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笑著搖了搖頭:“已經守完歲了,還不趕緊睡覺去?姑娘家,應該好生愛護愛護自己身子,睡得少,老得快。”
姒兒朝著葉子凡吐了吐舌頭:“子凡哥哥就知道嚇唬人!”
說完,就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走出去了兩步,卻又快步跑了回來,扶著門框望向葉子凡:“今年這個年,是我娘去世後我過的最高興的一個年了,謝謝子凡哥哥。”
說完,像是突然害羞了一樣,飛快地跑了開。
葉子凡垂眸輕笑出聲,半晌才抬起頭來,喃喃地道:“是啊,其實我也是。”
大年初三,餃子一大早從街上閑逛回來,就神神秘秘地拉著葉子凡道:“公子猜猜,我在街上遇著誰了?”
“遇著誰了?”葉子凡笑眯眯地望著餃子。
“遇著葉府中采買的下人了,我打探了一下如今葉府中的情形,那下人說,除夕晚上,葉府幾乎亂成一鍋粥。葉氏旁係的人紛紛向老爺發難,說老爺如今連琉璃商道都丟了,害得葉氏損失眼中,應當卸任家主之位。”
“老爺在家宴上發了火,說葉氏旁係一個個狼子野心。隨後拍出了今年宮中皇商的令書,說,依靠他,今年葉氏拿到了九項貢品進貢的權利,這對葉氏而言是多大的榮耀,問葉氏旁係幾人,除了他誰能做到?”
“還說,貢品之事,關乎葉氏的生死存亡,到時候若是出了岔子,誰能負的起責來?”
“一時間,旁係幾人便也不敢再說什麽,這才稍稍壓了下去。隻是聽聞最近葉氏旁係幾位,都在籌備琉璃鋪子呢……”
葉子凡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不錯,這事兒辦的不錯,有賞。”
餃子頓時嘿嘿笑了起來,殷勤地為葉子凡重新倒好了茶水。
晚上,包子回到府中,亦是帶來了不錯的消息。
“如公子所料,葉氏幾位皆答應了李金生的條件,要貨最多的是葉四叔,足足要了四百萬兩銀子的貨物。其他三位因著是第一回合作,仍舊有些謹慎,皆隻要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貨。”
葉子凡點了點頭:“倒是與我所料相差無幾。”
葉子凡笑了起來:“不過有第一回,自然會有第二回。等著葉氏幾兄弟拿到琉璃之後,你再派人用他們給的貨款從他們的琉璃鋪子中買下琉璃,再搭些銀子也無妨。”
“隻要他們回了本,有點小賺,就會找李金生再拿貨的……”
葉子凡說完,輕輕抿了口茶:“咱們的閑散日子,隻怕是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