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交手
“嘶!好疼!”
布奇微微皺眉睜開了眼睛,就看見眼前是生鏽的水管,一時間忍不住發愣。
隨後他反應過來了:哦,自己被綁架了。
那一陣失控的時候,雖然布奇精神有些恍惚,可是還能看見黑車為了防止他摔下去,甚至不惜犧牲其中一輛黑車把他頂了上來。
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甚至來不及調動自己的靈力就失去了意識,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這裏了。
布奇被鐵鏈綁著雙手,動彈不得,盯著天花板上漏水的生鏽水管盯了很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滴水的生鏽水管,隨地亂扔的紙箱子,上麵還隱約寫著某化工廠的名字,一扇窗戶都沒有,一扇緊閉的鐵門是唯一的出路,這一切都讓布奇感覺到不舒服。
沒過多久,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聽聲音外麵應該還加了一層鎖。
布奇沒有閉眼裝暈,而是直接看著進來的男人。
進來的是一個長得十分高大的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高挺的鼻梁上麵是帶著寒意的眼睛。
“這麽快就醒了?我以為你至少要暈個一天!”
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布奇並不予以理會,反而異常冷靜的打量了一下男人。
淩亂的衣襟,粗壯的手臂,手上有很厚的繭子,雖然不修邊幅,但有一種攝人的氣場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是職業的劊子手吧。”
布奇打量了許久,淡淡的開口,他的從容讓男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識人能力不錯嘛小夥子。”
“你綁我來幹什麽?”
布奇冷冷的開口,男人身份明顯不簡單,隻是印象中他似乎並沒有得罪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周家還不會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在幕後。
“我叫周橋。”周橋帶著微笑的看著布奇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上前一步用鑰匙把鎖給開了,隨後就看見布奇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拳頭帶著疾風向他襲擊過來。
周橋沒有選擇硬抗,而是微微側身躲開,在拳頭與自己的臉頰擦過去的時候,猛地高抬腿,擊向了布奇的頭部。
布奇錯愕,沒想到對方反應居然這麽快,勉強用自己的手擋了一下之後連忙往後退,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肩膀。
憑借剛剛的力道,如果擊向了頭部,他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還行。”周橋收回了定在半空中的腳,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讚賞。
“你是周家的人?為什麽我沒有聽說過你?”
布奇這個時候就算反應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厲聲開口,做好了防禦的姿態。
周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燃了一根煙,任由淡淡的煙味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狹小空間裏麵擴散,隨後踹了一下地上的一個紙箱子,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布奇看見地上的照片中的人物,微微睜大了眼睛,彎下腰,不顧有可能會被周橋偷襲,撿起了地上的照片。
“你怎麽會有我母親的照片?”
周橋叼著煙,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和照片上麵容清秀的人非常相似。
“你和我母親是……兄妹?”
布奇的聲音有點兒顫抖,周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笑了。
“對啊,你小子還記得你媽長什麽樣呢!”
布奇皺起眉頭,一直盯著照片上的女人,眼睛裏慢慢地蓄滿了淚水。
那是原主的感情,也是前世對於親情的留戀。
“可是,周家不是隻有三姐弟嗎?”
周橋按滅了手中的煙,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也就周賀那家夥亂來才敢這麽說!我和你母親的父親可不是他。”
布奇手一抖,難以置信的看著周橋。
“看我幹什麽?當時我還年輕,記得的東西不多,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
周嵐和周橋的母親叫木秋雨,是木家的大小姐,當年木家動亂,木秋雨不得已流落在外,被周賀收留。
當時木秋雨和青梅竹馬有著一段戀情,二人有肌膚之親,有了孩子,隻是後來家族動亂被迫分離,一直到木秋雨被周賀收留。
當時周賀沒有妻子,地位在整個周氏集團也十分低,憑借花言巧語安撫了木秋雨,和她做了名義上的妻子,實際上隻是圖木秋雨帶來的木家剩餘的錢財。
後來木秋雨抑鬱症去世,周嵐和周橋留在了周家,被周賀視為眼中釘,而也正是在木秋雨去世之後,周賀把自己在外麵養的小三劉玉潔和兩個孩子周星宇和周語嫣帶了回來。
周賀擔心周橋長大之後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在周嵐上學的時候,打暈周橋,把他帶到了外國丟棄,回國之後才對著周嵐謊稱周橋猝死。
周嵐受到的打擊過大,選擇性失憶,剛好滿足了周賀的心思,才活了下來。
而被丟棄的周橋,則被一個組織收留,經過非人的訓練之後活了下來,成為了今天的組織無問的一把手。
“你就沒有去找過我的母親嗎?當初我們家出事,母親出家做尼姑,你就沒能帶走她嗎?”
布奇的聲音沙啞,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像是再也維持不住,流了滿臉。
周橋臉上浮現出落寞的神情,“可是他不記得我了啊,而且……”
二人久久一陣無語,周橋說到了一半卻不再往下說了,還是布奇強忍悲傷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為什麽突然回來找我?”
“你母親沒有做尼姑,她隻是被軟禁了。”
布奇猛地睜大眼睛看著他,“你說什麽!”
周橋張嘴剛想說些什麽,鐵門突然遭到了一陣重擊,從外向內浮現出了一道明顯的凸痕,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出來。”
外麵傳來一陣低低的嗓音,聽著卻帶著莫名的壓迫力。
布奇眼睜睜的看著周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陣驚惶,忍不住低聲問,“怎麽了?”
周橋卻沒有回應他,而是像是一個突然發作的精神病人一樣自言自語,“還是找來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