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草軒
隨著李修源消失在夜幕中,鄰水鎮上空盤旋的喪頭鷹們也高飛著盤旋了幾圈後一頭向虎山紮去。
三之後,鄰水鎮的居民外出打獵時發現了昏迷中的李修源。
“這孩子的生命力可真頑強呀,這傷口都爛成這樣了居然還沒死。”
一個聲音在李修源耳邊響起。“讓一讓,都讓一讓,有什麽好看的。”李修源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一個中年男子似乎是在幫自己擦洗傷口。
“醒了!醒了!這孩子命可真大呀。”男子身後,一幫婦女嘰嘰喳喳的。
“你們往後退一退,給我留點空間行不行。”中年男子邊喊邊幫李修源清洗傷口。
“夥子,你醒了。”男子同李修源話時口氣則溫和了很多。
“大叔,我這是在哪裏啊?”李修源有氣無力的問道。
“在鄰水鎮呀,這裏是老趙頭的房間,你已經昏迷了六了。”中年男子道。
“昏迷了六?那趙爺爺呢?”李修源問道。
“老趙頭死了,九前喪頭鷹襲擊鎮子那,他和王老爺子、胡慶好幾個人躲在城門處避險,誰曾想城頭突然塌陷,七個人全被砸死了。”中年男子解釋道。
“趙爺爺死啦!”李修源激動的想要起身,奈何受傷太重,剛起到一半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差點又暈了過去。
“別激動,你傷的太重,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中年男子安慰道。
“是啊夥子,六前你被抬回來的時候渾身都臭了,想不到夏大夫妙手回春又把你就回來了。”一位婦女。
“這哪裏是我的功勞呀,全都是這子命大,還有身體素質太好了。”夏大夫笑著。
“大叔,趙爺爺不是在城下避難,他是想幫忙胡慶歸還喪頭鷹的蛋。”李修源解釋道。
“喪頭鷹的蛋!什麽蛋啊?”夏大夫一邊為李修源巴紮傷口一邊問道。
當時情況危急,知道胡慶偷蛋的人也隻有守護在城門的那幾個人,聽夏大夫的話,居民似乎到現在還沒明白喪頭鷹為什麽會攻擊鎮子。
“算了,趙爺爺都沒了,這些還有什麽用呢,隻可惜我本想救他一命,最後也沒救成。”李修源心裏想著,兩滴熱淚從眼角流下,本想抬手去擦,奈何兩隻手抬都抬不起來了。
“夥子,你身上的傷已經開始慢慢恢複了,依你的體質,用不了一個月便可以下床了。”巴紮完傷口後夏大夫道。
“夥子還不快謝謝夏大夫。”一名婦女。
“多謝夏大夫!”
“好了,你休息,我就先回了。”完夏大夫便背著藥箱回去了。
夏大夫走後,看熱鬧的人也陸續離開了。李修源在床上躺了一整,入夜之後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便自己起身熱了一點米粥吃。
第三早上,李修源覺得自己可以出門了,便想著去找把自己救回來的獵人當麵致謝,不曾想對方五前便拖家帶口全部離開鄰水鎮了。不光是這家人,喪頭鷹一事後,鄰水鎮幾內連續搬走了上百戶人家,也是那件事後,居民們開始大力整修城防。幾後,新的瞭望塔被重新樹立起來,幾名年輕夥子接替了老趙的崗位,成為了新的守夜人。
幾後李修源覺得自己不能再住在趙爺爺的木屋了,便又重新住回了破磚窯裏。生活還要繼續,留下來的居民除了修整城防,購買鐵器外,家家戶戶、男女老少全都又恢複了晚練。所謂晚練就是指男人孩練習射箭、投擲,女人則熟悉後勤保障,在宋國每個大一點的村莊基本上都會有晚練,尤其是在冬快要臨近的時候。
李修源則和往常一樣,白砍柴賣錢,晚上看著大夥訓練,是不是也會去關家看一看。入冬第一場雪後,鎮民們第一次嚐到了勝利的喜悅,擊退了一撥由五十頭野狼發起的進攻,並且一次性將一半狼群的屍體留在了鎮外。
隨著氣變涼,柴火也變得越來越貴,但這對李修源來卻不能算一個好消息。一個大雪的早上,突然來了一群人拉了滿滿五車柴火到大街上開始便宜出售。等到李修源下午擔了柴到市集上賣時,整整一個下午連一個問話的人都沒有。不單是李修源,所有柴夫的柴都沒賣出去。大家最好隻好降價,但降價也沒人買,最後一個大戶人家以極低的價格把他們的柴全都收走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半個月,李修源之前攢的錢很快便消耗一空了。
危機出現在過年前的那幾,不知什麽原因柴火的價格又開始飛漲,李修源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賺點錢,便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砍柴上。有一李修源砍柴時一不留神從山上摔了下來,當他掙紮著站起身時,發現腿上的一塊骨頭疼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骨折了。李修源忍著傷痛將那一擔柴挑到集市上時已經快黑了,街上行人也都回家了,隻有幾個孩在放爆竹玩。李修源這才想起今是大年夜,他孤零零的蹲在角落裏,寒冷和饑餓讓他瑟瑟發抖,而身上的傷又讓他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一對中年夫妻走過,婦人看見李修源後:“兄弟,你怎麽還在這啊?”
李修源抬頭看了看婦人,她是李修源的一位常客,三個月前婦人丟了一袋黃參,當時正是李修源撿到並還給了她,從那以後婦人便經常買他的柴火,而李修源也多了一位和藹可親的琴姨。其實鎮上的很多人對自己都很好,但琴姨在對自己好的同時還能巧妙的照顧的自己的自尊,一個隻有十歲的無依無靠的男子漢的自尊。
李修源抬頭叫了一聲“琴姨”,便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了雪地上。。
李修源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軟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一旁的爐火也燒的很旺。李修源起身看了看四周,屋子不是很大,但很是整潔,兩排書架靠牆而立,上麵塞滿了五顏六色的書,書的種類很多,但大部分是醫術。書架兩旁一邊是兩組衣櫃,一邊是一副桌椅。桌子上空蕩蕩什麽都沒有,桌子正麵的牆上掛著兩幅圖,一副是人體經脈穴位詳圖,一副是金石草藥圖表。透過桌子旁邊的窗戶李修源知道自己是在二樓,窗下是一個的院子,院子左邊有一棵桐樹,樹下有一個秋千,桐樹底下,白雪堆了三個雪人,兩大一。院子的右邊是一塊的菜地,隻是現在被雪蓋住了。這個院李修源來過很多次,隻是每次送完柴就走了,從沒來過屋裏。
“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和李修源猜想的一樣,果然是琴姨在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修源,你醒了?先下樓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