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目學究》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爹會這樣。”關研一臉委屈的。


  “沒關係，我們沒怨你父親，更沒怨你。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你的那枚胸章就給你爹了，我要回一趟三灣鎮，如果丁闊南真的死了，剩下的兩枚胸章也都給你爹。”杜澤又看著李修源道：“我今就走，你先在這裏待幾，研師姐會照顧你的，你的那枚胸章你先保管好，如果有什麽急事裏麵的東西可以隨便使用。我最多六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帶你回我家去，你可以跟我學做鏢師，好不好？”


  李修源聽完連連點頭。杜澤也沒有多做停留，在市集上買了匹馬便向著三灣鎮出發了。


  杜澤走後，關研從家中帶了些柴米油鹽等生活用品，足夠李修源用十幾的了，隻是因為害怕父親生氣，所以不能經常來院陪著李修源。關研走後，院便隻剩李修源一個人了，這不大的院居然開始有點空曠，李修源閑來無事便掏出懷裏那本《九目學究》開始誦讀，隻是經書跟著他在井中泡了一日，紙張有些發皺，字跡也是不太清楚了。不過此時李修源早就已經能倒背如流了，也不用在乎那麽多了。


  一邊背誦著經文一邊胡亂的翻著書，待到第四頁時，李修源突然發現這一頁經文經水泡過之後居然一分為二，而且多出來的那兩頁居然不是空白，而是兩頁十分清晰的陣圖。按照經文的解釋，陣圖一共分九重，與九目相呼應。這裏所謂的陣圖其實是指神池內神源的布置方法。神池，道教稱上丹田或泥丸宮，太陽神教稱聚靈，魔教稱為六陽潭。神池有物謂之神氣或神液。氣液可以滋養神源。


  李修源看到這兩頁陣圖後如獲至寶，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終於參透《九目學究》的真諦了。“難道經書上講的神目仙目都是真的！按照這裏的解釋，隻要將元力從頭頂丹陽穴灌入，神池便會自現，到時候我便可以開通神目仙目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豈不是可以找到數不盡的珍寶了嗎！”李修源開心的想著，但接下來的一段話則把他的美好幻想全都擊得粉碎了，原來不同的神瞳所需要的神源數量是不一樣的。李修源大致看了一下，一目瞳就是普通的雙眼，並沒有什麽要求，但二目瞳需要八枚神源，三目瞳需要六十四枚神源，四目瞳需要一百九十二枚神源，五目瞳需要一千五百三十六枚神源，六目瞳需要四千六百零八枚神源，總之神目越高級，需要的神源也就越多。但普通人一般隻有一枚神源，而且神源這東西並不會隨實力的提升而增加，李修源也從來沒聽過任何可以增加神源數量的方法。


  “我現在還沒有開竅，要不然就可以進神池裏看看神源到底長什麽樣了。”雖然《九目學究》對現在的李修源來一點用處都沒有，但他還是像嗬護傳家寶似的把它認真裝訂了一遍，畢竟這是李修源得到的第一本武學，雖然他現在還無法修行。


  玄元大陸之所以會有修行者是因為大陸上空氣中富含一種叫做元媒的氣體，元媒分金木水火土五種，各種元媒都可以吸收地能量進而變成飽含元力的元媒。二人又能把飽含元力的元媒通過穴位吸收，再由經脈傳入丹田，在丹田中，人們至吸收元力而把剩下的元媒吐出體外，經過無數次這樣的吸納、吞吐，丹田中便可以儲存元力，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通過經脈從穴位處釋放出來。元力的殺傷力隨元力的大而變化，元力越純越多，威力越大越強。但是元力的吸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開竅”便是修行的第一步。所謂開竅，是指人能通過穴位感受四周的元媒。關研和杜澤都已經成功開竅，算是初步踏入修行的大門了。


  鄰水鎮關家院裏，李修源正抗著一個沙袋練腿力，忽然被一陣“咣咣咣”敲門聲打斷，李修源開門一看，原來是關家的那位管家，似乎姓陸。陸管家一見到李修源便大聲罵道：“鄰居院進賊了，原來是你這個白眼狼啊，看在姐的麵子上，我也不跟你多什麽，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是研師姐讓我住進來的，這些鍋碗、吃食也是她給我置辦的，讓我……”李修源趕忙解釋道。


  “那正好，你東西也不用收拾了，直接滾。得罪了二爺還想在我們關家白吃白喝，門都沒有。”陸管家不等李修源完便道。


  “那研師姐呢，我找研師姐去。”李修源道。


  “姐不在這，已經到桐城上學去了。我可警告你啊，像你這種白眼狼，最好離我們家姐遠一點。”陸管家不耐煩的道，著話就把李修源往外推搡。


  李修源也不再和陸管家爭執，想著杜師兄如果回來多半是走水路，便來到了何邊他們之前買的那條船上等著。杜澤已經去了六了，按也該回來了。


  當夜裏李修源在船上睡覺，因為沒有駕船的常識，他沒有把船拉上岸，隻是用一根繩子把船拴在了一棵樹上。入夜了，河水有點急，拴繩子的樹受不了河水的衝力便被攔腰折斷了。於是船便順著清河向下遊飄去，李修源在船裏睡的正香，等到感覺不對醒來時自己已經順著河水飄出上百裏了。


  李修源見狀慌忙提起一根竹竿想學著關研的樣子把船撐住，一來自己力氣太，二來水流太急，李修源一杆撐到河底時船突然開始打轉。李修源站立不穩，一頭便栽進了河裏，吃了幾口水後，李修源艱難的掙紮著四肢，好不容易才擺正了身體將腦袋伸出水麵，突然腿不知撞到了什麽東西上，身體又開始在水中打轉。又是嗆了幾口水後，李修源忽然感覺有一個類似樹枝的東西從頭頂刷過，李修源趕緊雙手向上用力一抓，果然是根樹枝，於是使出全身力氣向樹幹爬去，掙紮了幾下後終於上了岸。


  李修源爬上岸後一邊咳著吸進肺裏的水，一邊看了看救了自己一命的這株河柳，心中有一種不出的慶幸和無奈。李修源看了看四周，滿月的映襯下，大地是那麽荒涼、那麽安靜。


  “就算我今晚在這裏淹死了，這個世上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在意吧。”李修源看著上的孤月自言自語道。如果一個人連死都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那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嗎？李修源拖著濕漉漉的身體找到一塊石板坐了下來，他不禁想起了老爹，想起了劉師傅，也想起了自己周遊列國的夢想。周遊列國真的能讓自己快樂嗎，如果有老爹或是劉師傅在的話當然可以。但他們都走了，這一度讓李修源想到死，覺得死亡也並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李修源想了很久，直到想到杜師兄和研師姐，他對死亡的渴望才微微的減少了幾分。。


  李修源抬頭閉上雙眼，慢慢的張開雙臂，此時正值盛夏，晚風輕輕的打在李修源濕漉漉的衣服上竟有一絲涼意。李修源突然感覺到一些細如同煙塵般的東西在身體周圍亂飛，慢慢的數量越來預定，到最後似乎要把整個地塞滿一樣。


  李修源微微一笑，他在書中讀到過這種感覺，知道自己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