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章 老小孩
“誒？？？雲櫻是你們的女兒？？？”江璃睜大了眼，滿臉的不敢相信。
盡管三人都點頭了，但是讓她難以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巧合的事。
但是她打量著眼前的三人，最後還是相信了，雲櫻簡直結合了這夫妻倆的所有優點……怪不得她初次見到雲櫻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
此時的古寧燕和雲堯盡管一夜沒睡還是精神滿滿，一掃往日的鬱鬱寡歡，盡管三個人全都頂著三雙又紅又腫的眼睛。
“他們三個這樣我還能理解，婆婆，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你也找回了從你這裏逃跑多年的小黑嗎？”江璃好奇的看著烏梟紅腫的眼睛。
小黑是烏梟養的一匹馬，隻是不知道為何，終日鬱鬱寡歡，後來才知道是因為烏梟因為經常嘮叨小黑，讓小黑抑鬱了。
以至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小黑離家出走了……
“你個死丫頭！就知道調侃我！！！”烏梟伸手去打她。
江璃抱頭滿院子跑，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一家團聚，烏梟難得給古寧燕放了長假。
慕靈也已經醒來，不需要雲櫻在身邊守著，所以讓她回家團聚去了。
慕靈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了，烏梟告訴她這是雷諾石的緣故。
她身體中的能量太過龐大，導致她的身體負荷嚴重，雷諾石平衡了這一個狀態。
“那石頭在我頭裏真的沒問題嗎？”慕靈總有些擔心。
“目前看起來並沒有問題。”烏梟回道。
“難道以前沒有這種例子嗎？”慕靈睜大了眼。
烏梟搖搖頭。
“沒有你就敢這麽放進去？”慕靈震驚道。
烏梟訕訕一笑，“我這不是……沒想到會有那種事情發生麽……當時那石頭嗖的一下就進去了，我就算反應再快，也來不及啊！要不……我給你開顱再取出來？”
“我拒絕！”慕靈搖頭。
自從慕靈醒來，烏梟整個人都變了，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性格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用江璃的話說就是一個老小孩。
夜幕降臨，慕靈和烏梟坐在涼亭中，在等待著來人。
沒過多久，三道身形漸行漸近。
“你們來了……坐吧。”烏梟指了指座位。
三人神色凝重，尤其是看到慕靈之後，表情更加凝重起來。
“你要和我們說什麽？”四長老竹櫟帶著戒備。
他可不會因為眼前的人像那個人就放下所有成見了。
“先坐下！你還是這麽墨跡！”烏梟瞪了他一眼。
竹櫟帶頭坐下後，蒲琴和蕪華也相繼落座。
“還記得這個位置嗎？”烏梟麵上有著懷念。
“記得，當然記得！忘不了！”竹櫟觸景生情，也勾起了回憶。
“想當時，我們還是八個人……現在……一轉眼就過去這麽多年了……”烏梟歎了口氣。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找我們來不是單純的敘舊吧？”竹櫟不耐煩道。
他看了一眼慕靈，露出一抹譏諷，“難不成你把她當成她了？長的再像又如何！當初我們是親眼看著她被……她被……”
竹櫟咬著牙，看著她被月家的那群人一口口吃到了肚子裏……連骨頭都沒剩……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一幕……
無妄穀也根本沒有什麽月慕靈的屍身，她的墳塚埋的隻不過是她的衣物，為什麽叫無妄穀，他們就是想用這個名字來諷刺外麵的人同時牢記仇恨！
除了他們幾個人，穀裏的人都以為他們崇敬的那個人葬在這裏……
眾人都想起了他們至死難忘的那一幕，全都沉默了下來。
慕靈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竹櫟憤怒道，她竟然還能笑出來，這是對她的最大的不敬。
竹櫟突然出手，蒲琴和蕪華兩人在一旁看著，對她不敬的人，不配在這裏！
隻有烏梟在一旁看戲。
竹櫟的手剛落在慕靈肩膀上就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你這個混賬？對我做了什麽？！”
他這一喊，蒲琴和蕪華發現了不對，連忙要起身幫忙，但是下一刻，他們想被封印在了座位上一樣，也難以動彈。
“這麽多年過去了，竹樂你還真的一點都沒變，脾氣還是一點就炸。”慕靈起身，拍了拍竹櫟的肩膀，隨後看向另外兩個人，“琴譜和草無華你們兩個也一點沒變啊。”
“你到底是誰？！！！”竹櫟聽著這稱呼兩隻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先坐下，先坐下，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容易生氣，莫生氣莫生氣！”慕靈解除了對他們三個人的控製。
“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竹櫟看著慕靈，隨後又看向烏梟，“是你告訴她的對不對？”
烏梟搖搖頭，“我可什麽都沒說，昨晚上她還叫我黑鳥來著，我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的虧我身體硬朗！”
竹櫟三人不敢相信，“不可能……她怎麽可能還……活著……”
“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麽要滅了月家？”慕靈風輕雲淡的喝了口茶，“我第一個認識的人是……”
聽著慕靈的話，三人的表情變化莫測，還是不敢相信死去的人又回來了……
也確實難以相信，畢竟月慕靈的死法太過於慘烈……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慕靈說出了許多他們相處的細節，他們才敢去相信那個人回來了。
三個太爺爺輩的人抱頭痛哭，慕靈和烏梟在旁邊品著茶。
“你還有沒有良心了！知道我們這些年怎麽過來的嗎？”竹櫟梗著脖子，眼睛哭的通紅。
“就是！！！你知道我們這輩子過的有多內疚麽！”蕪華抽抽搭搭，哭的像極了一個小媳婦兒。
當時要不是為了救他們，月慕靈也不會落得個那樣的下場，這件事讓他們這輩子都難以心安。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蒲琴看著慕靈，將內心的情愫隱藏下去。
現在他已經老了……而她風華正茂，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她，他就已經可以瞑目了，別無他想……想的隻有珍惜當下……
蒲琴的目光轉向另一旁的烏梟。
“我這不是回來了麽……”麵對這些控訴，慕靈摸了摸鼻子，這畫風看著就有些不對，活脫脫就想爺爺向孫子撒嬌一樣。
當然，她可不想當孫子。
精神層麵上，他們還是一樣大的。
視線在蒲琴和烏梟兩人身上來回轉悠……慕靈好像驗證了什麽。
“你回來……回來……怎麽不早點回來？”竹櫟開始傲嬌起來。
“我也不知道你們還在啊……”慕靈嘟囔著。
“哼！我不開心了！”蕪華掐著腰，將臉偏到一邊。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我也是六年前才恢複了記憶……”慕靈將她的經曆簡單向幾人敘述了一遍。
“你說什麽？你的傷就是蜚零那小子打的？”竹櫟一聽，那小暴脾氣又上來了，當場就想出穀教訓他去。
“也算因禍得福了吧，至少因為受傷我來了這裏……”
慕靈還挺感謝蜚零的，但見了麵她依舊會動手，一碼歸一碼……
這句話說到幾個人心坎裏了。
“對了！！酒！！！我們喝酒吧！！這樣的日子怎麽能不喝酒呢！！！”蕪華終於想起了他們埋在地下的酒。
“我去挖吧！”蒲琴站起來。
“我和你一起。”烏梟也起身。
兩人走遠。
“你們把酒埋哪了？”慕靈問道。
“這個……”竹櫟猶豫了……他看了一眼蕪華，示意他說話。
“就是……那個……這個……”蕪華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敢說。
“不會是我的墳裏吧？”慕靈猜測道。
不過這話怎麽聽都怎麽別扭。
“額……”
看著兩人的表情，慕靈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也沒什麽關係，我人都在這了，那就算是一個酒窖吧……”
“嗬嗬嗬嗬……對……就當它是個酒窖！”蕪華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但是他們的心卻不曾老去，如今和慕靈重新團聚，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邊的蒲琴和烏梟兩人走著，“她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辦？”
烏梟很早就知道蒲琴對月慕靈的情意。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她走了之後，我就發現對她我隻剩下愧疚……她明明可以活下來的……”蒲琴自責了一輩子，那美好情愫他早就將她留給過去的他了……
烏梟點頭，沒有否認，他們的確欠她太多太多了……
“你呢……自從她走了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你……”蒲琴還想說什麽，卻被烏梟打斷了。
“行了，咱們都多大年紀了……趕緊挖酒去。”
烏梟落荒而逃。
蒲琴欲言又止，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心裏的話。
很快兩人抱著酒壇子就回來了。
“這酒應該不會壞吧？”慕靈看著酒壇子問道。
蕪華擺擺手，“酒不可能會壞的！放心吧！”
“那就好！”慕靈點點頭。
月色漸濃，酒香仿佛也將那月亮灌醉了，慢慢變紅。
“紅月，當年我們那晚喝酒也是紅月！”蕪華指著頭頂說道。
“別說了！都給我喝！”竹櫟一杯一杯下肚。
最後就剩下慕靈和烏梟還清醒著。
兩人相視一笑。
“你該正視自己的內心了，有誤會要說清楚才是。”慕靈率先開口。
“你……都知道了……”烏梟眼底有著失落。
“你不會真以為他那會對我的喜歡是喜歡吧？”慕靈著急了，她以前不懂，但是現在懂了，蒲琴以前對她哪裏是對情人的喜歡？
“難道不是嗎？”烏梟疑惑了。
“你見過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話題是另外一個人嗎？”慕靈搖頭，“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裏心裏可都是你啊！當時這些我沒注意，但是現在想起來，很明顯，他喜歡的都是你，對我，他隻是朋友間的喜歡，可不是愛……”
“是這樣嗎？”烏梟回憶著過往。
“你過來，我幫你！”慕靈突然想起來一個辦法，她來到蒲琴的身邊，朝烏梟招招手。
她有辦法讓烏梟明白蒲琴的心意，雖然這個辦法不太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