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盟友沒錯了
二人跟著店小二上了五樓的一處包廂。
“請稍等，少主稍後就會來！”店小二為兩人端茶倒水擺果盤，服務周全。
“多謝。”慕雪滿意的點點頭。
店小二也不多言，去門外候著了。
慕雪給慕靈擠擠眼，小聲問她為什麽會有水雲軒的會員牌。
慕靈便將幾年前在雲州城水雲軒和金子花等人發生爭執的事告訴了她。
“還有這麽一回事啊！”慕雪感歎道，隨後她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有人來了！”
慕靈迅速站好。
聽得小二一聲“少主”，寄風推門而入。
寄風走進來看見一坐一立的兩人，尤其是看到慕雪時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一個很友善的笑來，“你們好，這位姑娘不知你有什麽生意要和我談？”
寄風坐在二人的對麵。
慕雪不著痕跡的掃過寄風的臉，抿了一口茶道，“我想定製一百把武器，可行？”
“你可知我們店裏的規矩？”寄風來了興趣，本來是這裏的管事要來的，他心血來潮代替他來了。
水雲軒的武器全部是無極宗的弟子打造的，專門定製需要核心弟子才能做出來，而且，定製的消耗很高，一把好的定製武器就要上百萬甚至上千萬金幣，所以他聽到有人要定製武器便起了好奇心。
“自然是知道的！錢，不是問題。”慕雪豪氣衝天，但她其實心裏是沒底的，她們根本沒打算真的要定製，隻是來探探風的。
一炷香後，慕雪和慕靈下了樓。
“怎麽樣？我表現的不錯吧！”慕雪邀功。
慕靈點點頭，她的表現沒問題，但是那個假賀懷瑾有問題，更顯然他進來看到慕雪的時候愣了一下，說明他認識慕雪。
“對了，慕慕，你說的，我都仔細看過了，他的臉確實有問題！”慕雪抬頭看了眼樓上。
“怎麽說？”慕靈問道。
“他的臉動過刀！雖然那些傷疤已經長好了，可是再細小的痕跡怎麽會逃過我的眼睛！而且啊，我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在他的腦袋裏……嗯……好像是這兒”慕雪指指腦袋，“裏麵有一個東西！”
“什麽樣子的？”
“好像是一個片狀的東西，這麽大……手指甲蓋這麽大小，那個東西是什麽啊？”慕雪比劃著，回憶著她剛才看到的情況。
慕雪的雙透視就像一台掃描機器，之前聽了慕靈的建議後也一直練習，如今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慕靈倏地心一緊，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臉色變得煞白。
“你怎麽了慕慕？”慕雪察覺到慕靈的不對勁。
慕靈搖搖頭，“所以他的臉很有可能易容過是嗎？”
“對，怎麽看都像是將別人的臉皮放了上去，而且怎麽看都有種……違和感，他的氣息也讓人很不舒服！”慕雪一見到他就莫名的讓她排斥。
慕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已經可以確定她救那個人就是真正的賀懷瑾了！
隻是……他腦中的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東西，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二人漸行漸遠，後麵的寄風盯著二人的背影露出一抹探究的神色，慕雪身邊的那個隨從，他總覺得很眼熟……
“少主，她們會不會已經發現了？”廖叔隱隱有些擔心。
“目前看來，不會！”寄風他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自信的，有些盲目！
聖城皇宮。
龐德收到峰山城來的書信，勃然大怒。
這封信是雷琛代白雅寫的，信上寫著白龐被人栽贓嫁禍後暗殺身亡，城主府也被毀了，將過程又添油加醋一通，裏裏外外都透露著這是衝著龐德他來的。
“來人！”
話落，立馬就有兩個人走進來。
“去查查，峰山城到底怎麽回事？！將小小姐給我平安帶回來！”龐德命令道，他雖然憤怒但還沒有喪失理智，這信上的內容真真假假他一查便知，白龐的死活，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氣的隻是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兩人領命，立馬帶著部下趕往峰山城。
雪皇下落不明就已經讓龐德很上火了，他把聖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人。
沒想到除夕一大早有一批難民突然湧入都城，龐德一調查才知道是南邊受了特大雪災，災民數量龐大，作為大祭司，祈福是他的使命，如此一來，更是讓他火大。
雪皇失蹤的消息自然是走漏了風聲，被朝中大臣們知道了，朝中亂成一團。
以費老侯爺一派的大臣們每天變著法子的對付他，中立派不停質疑龐德是不是要將雪皇取而代之，有弑君的陰謀，此時的龐德恨不得將所有和他作對的人都殺光！
“大……大人……小姐好了！！！小姐好了！！！”一個丫鬟匆匆忙忙跑來。
龐德喜形於色，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衝出去了。
與此同時，城東侯爵府，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老侯爺正在看公文，聽到家中來了客人，還有些疑惑，這種日子來客人，他實在想不到是誰。
來到前廳，看見廳中站著的人，費老侯爺一時沒看出來這是誰。
“老侯爺安好”雪華行了一禮。
老侯爺點點頭，疑惑道，“你是……”
雪華將自己臉上的偽裝拿下來，“費叔，是我。”
“太子殿下？！”費老侯爺看清長相後先是一驚，後有些微怒，“這聲費叔我可擔不起！擔不起！”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太子，但該有的禮節一個都不少。
“不知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有何貴幹？”老侯爺直接問道。
聖城無人不知太子府極其奢華，太子殿下奢靡，夜夜笙歌，一個很小的宴會都會鋪張浪費，目中更是無人。
“自然是有要事商量！”雪華絲毫不在意老侯爺對他的態度，前些年他為了裝的像一些，做了不少令侯爺寒心的事，老侯爺不喜歡他也是正常。
今天的太子和往常不一樣！老侯爺心中有異。
雪華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侯爺聽著他的話眉頭一挑，怪異的看著他，似乎在想他是不是龐德派來迷惑他的。
“費叔不信？”雪華也無奈，但隻要有心，改變老侯爺對他的刻板印象隻是時間問題。
“太子殿下如何讓我相信？”老侯爺銳利的眼神停留在雪華麵上。
老侯爺殺敵無數，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上陣殺敵了，但他渾身的氣勢不減當年，讓雪華感到有些壓迫。
結盟不是兒戲，更何況是對付龐德那老奸巨猾的老小子，費寧遠不能走錯半步。
他還記得在十幾年前他初次見到雪華的時候，那時的雪華天資聰穎、謙順有禮，可是後來……費寧遠暗歎一聲，可惜了。
“我這次來，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雪華話落，門口想起兩道聲音。
“爺爺！”費鬆和費勁從門口進來。
“你們……你們怎麽來了？”費寧遠有些驚訝，費鬆平日為了躲避他還來不及，怎麽會主動回來？
費鬆暫時沒有告訴費寧遠他舅舅一家的事，怕他承受不住打擊。
兄弟二人將費明祥一家的屍身全部運了回來，剛才二人便是去別苑安放棺槨了。
管家周文低著頭斂去悲傷，“侯爺，大少爺和二少爺說這次是專門回來看你和老夫人的！”
“好好好！臭小子，還知道回來！”費寧遠慈愛的看著兄弟二人，“你舅舅他們怎麽樣了？最近也沒來信，這小子，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
費鬆二人聽著他的話，捏緊了拳頭，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悲痛，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讓他發現了。
費明祥也是管家看著長大的，早就將他當成自己兒子了，人死了，管家自然是難以接受的，看著老侯爺的樣子，他心裏更難過了，連忙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費寧遠隻當管家是因為費鬆兄弟二人回來了，太激動，並沒有往別處想。
“爺爺，這些天我們一直和殿下在一塊……”費鬆說著最近發生的種種。
老侯爺的表情漸漸嚴肅下來，他沒想到龐德身邊的人竟然這麽肆無忌憚。
“你說我們聯手，要怎麽聯手？”老侯爺並沒有完全相信雪華。
“咱們來演一出大戲如何？”雪華把玩著茶盞。
“哦？說來聽聽。”老侯爺來了興趣，他要看看這太子殿下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費老可知城中的難民？”雪華話題一轉。
費寧遠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的，今天為了這件事他沒少頭疼。這麽多的難民都在城裏，物資一下子就變得短缺起來。
“您覺得現下局勢對我們如何？”雪華又問。
費寧遠被他的話弄的一頭霧水，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他不知道雪華到底想表達什麽，但還是分析了當下的局勢，對他們而言自然是不利的。
現如今，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是龐德一派的，大部分的軍權也在他手中，龐德大局在握，起兵的話打不過，抓捕的話證據不足，就連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還能扛多久。
“如果從他大祭司的身份入手呢？如果他隻是濫竽充數，欺騙百姓呢？”雪華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可是他……我見過，他確實有一些手段……這都城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相信大祭司的能力的！”費寧遠反駁道。
都城每年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龐德每次出場都會說出這一年何時下雨何時幹旱，每一次都很靈驗。
“一個人做一百件事，但如果他最後一件他做的是件壞事，那人們就隻會記得他的錯而全盤否定他之前的好”雪華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負性效應”，他從慕靈那裏聽來的，人們就是這樣，很習慣的在評價別人行為的時候，會以他人做錯了什麽來評價，而不是以他做對了的行為評價。
如果人們心目中料事如神的大祭司並沒有那麽神通廣大，甚至算錯了時間讓百姓陷於苦難之中，他們就會對他的身份有了質疑，再加上有他們在後麵推波助瀾……
況且，占星占卜之術算出降水並不難，這世上也不缺乏擅長奇門異術之人！
費老侯爺仔細琢磨著這兩句話，心頭大震，這話不假，人性很複雜，也很殘酷。
他沒想到雪華會看的這麽通透，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或許，他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