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年輕人心頭事
十幾天後,東方玄的葬禮終於結束了,除了命脈的山頭,東方家族幾乎所有地方都撤去了素布。
十幾天的葬禮,對於一位脈主而言,實在是有些潦草,隻不過命脈人員本就不多,強者又沒幾個,所以受到這種待遇也顯得正常。
期間陳二有去主脈找過東方問天,東方問天對陳二不再癡傻一點意外都沒有,見到陳二後隻對他說了一些模棱兩可,可以用各種角度理解,十分隱晦的話。
話裏的意思陳二明白,無非就是告訴他想要掌控命脈,就必須要付出一些東西。
陳二同樣給了一些模棱兩可,可以用各種角度理解的答複。
他想抗起命脈,但不太想受主脈的約束。
既是他不想,也是東方玄留下的意誌不想。
東方玄堅持了這麽多年,甚至寧願命脈頂著罪脈的名頭也不低頭,就是不想命脈被別人控製。
在東方玄眼中,精神傳承要重於物質傳承。
再次回到那間小院兒,陳二在桌子上鋪開一張紙,然後在紙上亂七八糟的寫了一堆,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首先一件事就是要搞清楚東方玄的死因。
雖然所有人都說東方玄是被突然闖入東方家族的強者所殺,但從墓地回來的陳二總感東方玄的死有些蹊蹺。
他不明白那位強者為什麽要突然闖入東方家族,也不明白為什麽偏偏找上了東方玄。
這件事想要去查,恐怕就得從墓地著手,但東方家的墓地一直有強者坐鎮,想偷偷進去,有點難。
第二件事,去死脈拿回自己缺失的記憶。
就算隻是被拿走了普普通通的記憶,他都要尋回,更何況他丟失的記憶中,他很確定有他迫切想做的事,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三人離開霧隱山後,有一段時期陳二這種感覺變得特別濃鬱,但不知道為何又突然心安。後來,當三人決定放棄前往東道會,返回東方家族後,這種感覺才又開始出現。
如今,他回到了東方家族,離死脈僅一山之隔,他拿回記憶的**變得無比強烈。
不過死脈終究是東方家最強大的山頭之一,他修為還不夠,所以這件事他隻能往後拖。
第三件事是命脈的發展。
陳二經過幾天的打探,已經得知了老丹和老器的下落。
就在東方玄出事的那幾天,刑脈的新脈主東方問空以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將命脈四位長老帶去問話,至今還沒有把他們放回來。
時間上的重合,實在是太巧了,陳二很難不去做出懷疑。
上次家族發布規定,命脈開始和主脈平起平坐,所以原本勢微了千年的命脈已經漸漸有了起色,可隨著東方玄道消,四位長老被抓,命脈又被打回了原形。
所以現在陳二是空有將命脈發揚光大的決心,卻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急也急不來。
第四件事,就是查一查東方問天的底細。
前往東道會之前,陳二對東方問天有懷疑過一些事情,他扮癡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扮給東方問天看的。
後來在霧隱山上,他和東方問心聊了很多,雖然東方問心老奸巨猾的始終不願透露太多信息,但從他隻言片語中,陳二還是琢磨出了一些味道。
那就是東方問天,特別不正常!
甚至東方問天可能和他記錄的最後一件事情還有關聯,那就是找出麵具男!
東方問天身為東方家族的族長,主脈的脈主,想要偷偷調查他,簡直比進去墓地調查東方玄的死因還困難。
陳二能想到最快速、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從從東方以若那裏側麵打探一下信息,隻不過這方法很快就被他放棄了。
男兒立世,當有可為,當有可不為。
所以東方問天的事,也得往後放一放。
最後一件事,就是要找出麵具男了。
當初麵具男三番兩次找他的麻煩,寧致遠為了救他都死在了麵具男手中,陳二沒辦法不對這件事上心。
他想知道麵具男為什麽偏偏要找他的麻煩,他更想知道東方以莫口中另有其人的“其人”到底是誰。
放下筆,陳二有些唏噓,這才過了幾年啊,曾經對自己威脅最大的麵具男,居然在他想做的事情裏,成了最簡單的那個。
隻是,就算是最簡單的這個,也沒有一點頭緒。
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陳二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他目光堅定,口中呢喃道:“還是得好好修煉,如果修為足夠,實力足夠,那這些問題就都不算問題了。”
這時候,腦海中傳來一個邪惡的聲音。
“想要實力?放我出來啊!隻要把我放出來,你說的這些問題全都不是問題!”
“就你那修為,吃飯都費勁,還想做這做那?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陳二輕輕皺眉,揉揉頭,沒有搭理那個聲音。
發出聲音的,是陳二的魔身,上次陳二雖然在塵囂的幫助下,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但魔身卻沒有被消滅,反而一直留在他身體中。
這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麽,魔身突然能在陳二腦海中同他對話後,開啟了無休止的語言攻擊。
如同話癆般的魔身讓陳二很頭疼,但陳二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當聽不到。
“每次說你你都選擇沉默,你這是在逃避!”
“你為什麽逃避?因為你太弱小,沒辦法麵對!所以還是趕緊放我出來吧!隻有我才能幫你變強!”
“還猶豫什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需要逃避的!”
……
陳二揉揉頭,感覺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把桌子上的紙拿起來,升起一堆火,慢慢點燃。
把這些東西寫出來,是因為在心裏憋的久了,有點難受。
等發泄出來後,也沒必要再留下了。
畢竟,有些事,隻需要自己知道就好。
“書裏不是說,年輕人得陽光一些,灑脫一些,無拘無束一些麽?咋我心裏這麽多糟心事啊。”
陳二雙手托腮將腦袋撐住,歎了一口氣,有些迷茫。
隻是他剛剛想休息,就聽院門外傳來了暖陽焦急的呼喊聲。
“師兄,你在裏麵沒?武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