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古老挑戰
幾名快馬疾馳而來，在九州軍軍營前停下。馬上的鮮卑騎士跳了下來，對當值守營的劉猛行了一禮，然後說道：“請通稟蚩黎千人長，頭人請他去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劉猛點了點頭，對來人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會通報將軍的！”
那幾名鮮卑騎士點點頭，跨上戰馬又疾馳而去。
劉猛向身後的士卒交代幾句，轉身走向蘇禹大帳，打算向蘇禹匯報。
“主公，剛才有東蒙謔噠的侍衛前來通報，說東蒙謔噠有緊急軍務要與您商議，請您過去一趟。”劉猛先是給蘇禹行禮，然後匯報說。
“可說了是何事嗎？”蘇禹眼也不睜，一遍繼續修煉鑄天經，一遍問道。隨著蘇禹修為日益精進，尋常的修煉甚至都能簡單的一心兩用，修煉時候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完全不成問題。
“他們沒說，隻說是緊急軍務，看起來確實很著急。”劉猛如實答到。
蘇禹沒了動靜，繼續修煉，過了一會兒，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功。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末將告退！”劉猛行了一禮，然後屈身退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禹前往東蒙氏邑落或者東蒙謔噠前往九州軍駐地也都成為了常態，再也沒有最初的的緊張與不安。
談不上是信任，隻是相互了解之後知道對方不會莫名其妙的暗害自己。
蘇禹收拾一番，騎上寶馬，帶著幾名護衛前往東蒙氏邑落去了。
一路暢通無阻，東蒙氏中的眾人早就認識了這個實力強悍戰功卓著的漢人千人長，也沒有人出來盤問攔截。
令幾名護衛在外等候，蘇禹獨身一人進入了東蒙氏大帳中。
一進大帳，就發現帳中有不少人，東蒙謔噠、賀勒、東蒙紮哈等邑落中的核心人員都在。
見蘇禹進來，為首的東蒙謔噠立刻站了起來，笑容滿麵的說道：“蚩黎兄弟，你終於來了，就等你了！”
“黎失禮了，還請頭人恕罪！”
“蚩黎兄弟說的哪裏的話，趕緊落座吧！”東蒙謔噠揮揮手，示意蘇禹趕快入座。
其他幾人則沒有東蒙謔噠那樣的好臉色，尤其是東蒙紮哈，一直都很敵視蘇禹。
“好大的架子！”東蒙紮哈輕聲嘟囔一句。
雖說是輕聲嘟囔，但大帳中的諸位都聽的一輕二楚，東蒙謔噠立刻大喝一聲：“閉嘴！”然後向蘇禹歉意的笑了笑。
蘇禹揮揮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
說真的，如果鮮卑中人都是東蒙紮哈這種隻長肌肉不長腦子之輩，蘇禹睡覺都能笑醒！
可惜了，鮮卑之中當權的還是以東蒙謔噠這種老狐狸居多。
“頭人，不知您將我們請來，是有何要事？”一名鮮卑貴族首先出聲問道。
“我獲悉了一個成吉對我們東蒙氏的巨大的陰謀！”東蒙謔噠沉著臉，低聲說道。
“什麽陰謀啊？”其他諸人頓時被吊起來了好奇心，甚至就連蘇禹都不免好奇。
吉鏈氏與東蒙氏之間矛盾日漸激烈，成吉會耍手段使計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陰謀。
“成吉妄想以蚩黎兄弟曾經為漢人皇帝效力過為由，妄圖逼迫我們驅逐蚩黎兄弟以及他麾下的勇士們！”
此言一出，鮮卑大帳中眾人頓時神色各異。
以東蒙紮哈為首的仇漢主義者麵露喜色，躍躍越試，看著蘇禹的眼光也越發不善了。
不過更多的卻是如同賀勒這般，雖然仇視蘇禹，但更明白這個時候驅逐蘇禹絕對不可取的鮮卑人。
東蒙謔噠先是狠狠的瞪了兒子東蒙紮哈一眼，警告他不要肆意妄為，然後繼續說道：“蚩黎兄弟雖然曾經作為漢朝皇帝的爪牙，但現在已經幡然悔悟，來到了草原，又多次與我們並肩作戰，是我們親如兄弟的朋友，我們不能任憑成吉汙蔑他！”
東蒙謔噠搶先出聲，將事件定義為成吉離間東蒙氏的詭計，變相堵住了將蘇禹逐出東蒙氏的口子。
東蒙謔噠頭腦可是十分清醒的，雖然他也越來越忌憚蘇禹的實力，但目前絕對不是內訌的時候。
東蒙謔噠理想中的情況是等東蒙氏擊敗成吉之後再考慮蘇禹的問題。
“頭人，我們知道蚩黎兄弟一心向著我大鮮卑，已經徹底與漢朝劃清了關係，但其他邑落不知道啊，就算是我們告訴他們，他們也未必會相信。如果他們誤會了蚩黎兄弟，再被成吉利用，我們東蒙氏就危險了！”
賀勒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確是如此，不知各位有何妙策破解成吉的毒計？”東蒙謔噠向帳下的眾人詢問道，眼神卻不斷地飄向蘇禹本人。
蘇禹端坐在座椅上，麵不改色，仿佛眾人討論的事情和他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蚩黎兄弟，你有何高見啊？”不得已，東蒙謔噠直接點名向蘇禹問道。
“單憑頭人吩咐，如果我的離開能保全東蒙氏，我願意帶人離開。”蘇禹以退為進，一副我在為部落考慮的表情。
“咳咳，此時休要再提，我們定然不會放棄朋友的！”東蒙謔噠聞言心裏像吃了隻蒼蠅一樣難受，但嘴上還不得不出聲勸慰。
“其他人有何高見？”東蒙謔噠在大帳中環視一周，出聲道。
“頭人，不如我們對吉鏈氏發起挑戰？”賀勒猶豫了一會，然後突然出聲道。
賀勒話音剛落，大帳中頓時就變成了菜市場一般。
“挑戰”是鮮卑族中的古俗，就像狼群裏壯年狼挑戰老狼王一般，角逐出新的王者。
隻不過這個決鬥不是個人之間，而是兩個邑落率軍大戰，勝利的一方能入駐部落大帳，氏族頭領也會順理成章成為新的小帥，其他各個邑落必須服從小帥的領導，且最少五年內不能再繼續挑戰。
不過自從檀石槐一統鮮卑，建立了鮮卑大聯盟後，這個習俗就逐漸廢除。
部落小帥要麽是龍城之中任命，要麽是各個邑落選舉產生，然後上報龍城冊封。正統的“挑戰”已經很久沒有舉行過了。
當然，並沒有正式命令宣布廢除挑戰，所以說，東蒙氏如果想要對成吉發起挑戰，在法理上習俗上都是站得住腳的。
“安靜！”東蒙謔噠猛地一拍桌麵，大吼一聲，製止了大帳之中的騷亂。
然後他看了賀勒一眼，繼續說道：“賀勒兄弟，你繼續說你的想法！”
“頭人，諸位勇士。”賀勒站起身，環視四周，然後說道：“以目前情況來看，成吉想致我們東蒙氏於死地的想法已經昭然若知，我們萬不能退縮。東蒙氏底蘊不足，一退就是墜入萬丈深淵。因此，我們隻能迎頭痛擊！”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目前形勢就是這樣，非是東蒙氏要與成吉爭鋒，而是不爭就得死！東蒙氏不得不爭！
“但是！”賀勒話音一轉，繼續說道：“成吉擔任小帥多年，還是有些積威的，如果我們貿然與之正麵開戰，他占據大義名分，還攜有人和之勢，我們勝算並不高！”
說道人和，賀勒特意看了蘇禹一眼，顯然蘇禹的漢人的身份就是成吉最大的人和。
不過他也和東蒙謔噠想的一樣，絕對不能按照成吉的謀劃，將蘇禹驅逐出去！
大帳眾人聞言或深思或憤慨，但包括最沒腦子的東蒙紮哈在內，沒任何人出言反駁。
賀勒所言確實是事實，現在以東蒙氏的底蘊，貿然與成吉開戰，勝算確實不大。
“既然我們不能貿然與成吉宣戰，為何還提議要發起挑戰？這不是讓我們東蒙氏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