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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枯葉返塵 第七十二章 陰陽雙鯉

  “五行入神識之法高絕世間,如今我降服心魔得此法真諦,隻覺是屬於我的東西物歸了原主,自然便化出劍、壺、爐、木、鼎五器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鎮壓魂海,怎麽又會生出這如絲般的霧氣來,礙我清思?”


  葉枯隻百思而不得其解,正當他思慮間,身前蒙蒙霧氣竟無故生變,幻作一尊大鼎向他鎮壓而下。


  鼎威隻不可測,好似是一座山嶽,人不可稱其重,又似是大道的一角壓下,根本無法抗衡。


  他隻感覺心神不穩,險些就要被生生震出魂海。


  此刻,本是晴空萬裏的魂海突然變得昏黑漠漠,惡浪如惡蛟般騰起,一咬舌尖,心念一動便落在了魂海中央,那一股震蕩之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遙遙望去,隻見到是風平浪靜,哪裏又有半點昏黑風雲,有半條惡蛟翻浪?

  魂海極目之處,迷霧幻作的大鼎正漸漸消散,霧氣依舊,霧中有鼎形黑影緩緩沉浮。


  “這又是鬧那出?五行入神識之法絕無可能是這等忌諱的殘缺法……”


  葉枯眉頭緊皺,心中陰雲怎麽也揮散不去,居於魂海中央的魂魄一凝便在身前現出一柄三寸金色小劍來。


  這金行小劍俱是神識所化,其上沒有半點鋒銳之氣流露,金芒一閃,隻見原本空曠的魂海上空綻出道道奪目的燦金,無數明晃晃的飛劍懸空而立,整整十二萬九千六百口,合了一元之數。


  成劍一元,以神斬天。


  這十二萬九千六百口神識金劍中,卻有九口格外出眾,尋常金劍隻吞吐三寸金鋒,這九口卻是青鋒三尺,各色光華流淌,懸垂而立。


  九劍中每一口都是形製古拙,其上隱約有神紋刻印,鋒銳之意隱而不發,已是有從虛而入實之感,造型也各不相同。


  “金行無礙,再試一試其他。”


  念頭一轉,不消片刻他就將金、木、水、火、土五行都試上了一遍,隻覺得五行俱都運使自如,或做金劍、或化神爐,全然沒有半分滯澀之感,魂海邊際的迷霧也毫無動靜,沒有半點之前那般風雲色變、惡蛟翻浪、化鼎鎮壓的跡象。


  “咦?”


  正當葉枯疑惑難解,愁眉不展之時,卻見得那靜若沉璧的魂海中有兩道陰影俶爾閃沒,這魂海中的一切俱都在他一念之間,要看透那迷霧是做不到,但要看清這魂海中的黑影卻是輕而易舉。


  他心念一動,魂海中的一切便全收在了眼底,那俶忽往來的黑影竟是兩尾小魚,一尾為黑、一尾為白,正是構成丹田中陰陽圖的黑白雙鯉,隻是這兩尾鯉魚本隻該收於小腹處,銜首抵足作合抱而成兩儀之玄,卻不知何故入了這魂海之中,自由嬉戲。


  “見它們這自在愜意的模樣,想必應不是什麽壞事,或許是五行化器鎮了魂海才生出了變化來,一者是兩儀、一者為五行,或許這兩者間真有什麽關聯也說不定。”


  葉枯運轉太玄法,魂魄心神出了魂海,內視己身,見得腹中本是陰陽雙鯉抱圖之處竟生出一方池塘,那池塘中央似被無形的力量隔開,分之以陰陽之界,開之以兩儀之端,一方池水玄白,一方池水墨黑,正應了雙鯉之色。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兩尾陰陽魚在池中遊曵翻騰,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兩尾道魚忽又高高躍起,擺尾靈動,結成一輪陰盛陽衰的兩儀圖,落在那一口陰陽池中。


  “這是……”


  若說這世界是蓋之以天,載之以地,那麽對於修士而言,魂海便是這天,丹田便是和地,兩者都是修士一身修為之根基所在。


  神魂藏於魂海,真氣存於丹田,缺一便不能成事。


  無魂之氣好比那無帥之軍,軍無帥則必亂,最終便是落得個真氣暴動化作真火反噬己身。


  無氣之魂就如那光杆元帥,空有滿腹武略,卻無一個可任之將、可用之卒,到頭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兩方根基所在,兩般相似之景,他心中似有所感,心潮如海浪般翻湧,有些東西在呼之欲出,卻又似隔了一層紗般,捅破不得。


  湧起的心潮很久後才平靜下來,他的神識更加凝練,腹中那一方陰陽池愈發凝實,其中兩色水流間或流通,陰入陽則作白,陽入陰則成黑,朦朦朧朧間流轉出一股的道法自然之感來。


  “五行入神識之法果真是不凡,竟能與三千經藏中悟出的玄法共鳴呼應。”


  他心中一陣感歎,隻無奈第二段記憶殘缺,憶不起自己那一世究竟是何等人物,又究竟是誰創出這等不世法來。


  不過葉枯也並未有自滿自得,大道玄奇,沒有人能窮盡其妙處,修士雖有逆天之心,可要真論起實際來,不過是大道眼中的小小螻蟻,蟻若尚且自滿自得,那才真是可笑至極。


  若說大道,未免有些好高騖遠,那便是這人世之中尚且有如閻昊、淩雲逸等驚才豔豔的年輕才俊,又有夏帝這等半步生死的高人,他這一點微末道行,確實也還算不得什麽。


  “等一場機緣吧。”


  葉枯隻覺得心似那明鏡之台,塵埃不染,隻求大道,魂海與丹田間的那一層紗仍未被撩起,那一層紙仍是沒有捅破,他也不急,隻道是貪多則失,這番收獲已是不小,時機未至,不可強求。


  他這番修行,不知不覺卻已是過去了一日,出得苑門就上了前頭的高樓。


  這高樓卻也在依山閣之內,乃是這處自帶的酒樓,隻是隔了住宿之處有些遠,又開了一道自己的門戶,住宿依山閣內的人可來此吃飯,那閣外之人也可到此酣飲。


  自葉枯出了苑門時便有小二殷勤的引了,好巧不巧,這人與昨日帶了他張羅了住宿事宜,引了他住進苑中的人竟是同一位,這番一直領了入了酒樓做起了這吃飯地方的店小二來。


  想來這也是依山閣用人的規矩,需得熟稔閣中各種事務才是。


  這酒樓分了四層,上到三層便已是清淨的很了,寬敞氣派的大廳隻擺了九張桌子,現在又隻有兩桌被人占了正在吃飯,當這店小二見葉枯登樓之勢不減,欲要上到四樓時就臉色一變,連忙將葉枯叫住了,賠了不是說不能上去。


  葉枯在北城時見慣了氣派與奢華,卻從未聽說過修了樓,開了飯館又不上人上去的道理,他方才經過二樓就見識了這座樓閣的富麗堂皇,上了三樓又見了雕龍畫鳳,紅木橫梁,刻木作聯,框景雅致,古色古香,那二樓與這相比卻隻是個不懂品味的暴發戶模樣。


  需知這世間人若是真到了富貴之處,黃白俗物已是收的夠多了,唯獨這一身銅臭氣總要用品味二字掩了才好,於是便好些風雅,賞些字畫,最好還沾染幾分書香,務求要將那金銀光輝全部遮了才是。


  如今這三樓已是風雅別致,能上得此處又付得起吃飯銀兩的已是人世間的富貴之輩了,卻不知這如何不能更上一層去。


  這店小二笑著解釋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這四樓啊,隻有那些仙長才能上的去,這卻不是我故意刁難無中生有,而是這依山閣背後老板定下的成文規矩了。”


  葉枯將話聽在耳中,又見得這小二神色中頗有些自豪之意,心中不禁啞然,想他在北城,能落戶城中的豪紳們哪家不是出了幾位所謂的“仙長”?

  那些酒樓自然不會冒了得罪各位“仙長”的風險而定出分三六九等,哪些上得了樓,哪些又上不得樓的規矩來。


  不過所謂入鄉隨俗,他也不是非要爭這一口心氣的人,就讓店小二隨便引著在三樓找了個座,這三樓中的雅座位置都是極好,視野開闊,任意一處都可俯瞰曲屏,卻又以山屏擋好了風,人坐於其中愜意至極。


  隨口點了幾個招牌的菜色,葉枯便向這店小二問道“你方才說依山閣背後老板,卻不知這老板是誰,還有最近這曲屏鎮上又怎麽多出了許多車馬,一個個的氣派十足,想必都是些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到這地方來又是為何?”


  店小二見這衣著不顯的客官出手仍是那般闊綽,心中也是欣喜,當即答道“客官你定是外地人,這曲屏鎮上誰不知道依山閣乃是曲屏李家的產業。”


  “這李家啊有子弟拜入了仙門中,聽說還混的風生水起,他們本也隻是富賈之家,如今若是拋開那道朱榜不看,李家的宅院修的可比官府太爺們的還要氣派,咱們這酒樓也才能高過了官家的宅邸,修上了這第四層。”


  “所以真不是我難為您,這四樓不是仙長還真是上去不得,您想想這不是騎在了差爺們的頭上嗎?咱們尋常百姓哪裏擔待得起。”


  “至於您這第二個問題,要問的是那尋常酒樓裏的小廝,那肯定是答不上來,但您到了我們依山閣,問我就算是您問對了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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