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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尋符

  美人靠上凝初雪,溫香軟玉落滿懷。

  葉枯心中一嘆,入了游物境界,把蘇清清舒舒服服地放在軟綿綿的雲團上,起身抓過那一幅裝裱精緻畫卷,向兩條蛇做了個噤聲地手勢,走到一旁,盤膝坐下。

  以游物身法的玄妙,蘇清清自是覺不出半點異樣,更是不會被葉枯這番動作給吵醒,葉枯看了她半晌,撇了撇嘴,就閉目凝神,修鍊真氣。

  葉枯雖然覺得蘇清清與旁人不同,但到底還不至於為了她就坐立不安,而這盤膝打坐入定鍊氣的事情早就刻在了葉枯的骨血里,兩者相比,葉枯還是覺得後者更親切些。

  白靈與青鱗在這時候倒是難得的有了一回默契,四隻蛇眼對視了一遭,俱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茫然

  兩條蛇到底是兩條蛇,哪裡能明白兩個人的心思,更何況葉枯兩世為人,真要算起來,也可以說是三個人的心思了,自然不是兩條在山中苦修了一輩子的蛇妖能參透的。

  凡骨七品到九品熬煉真氣,本就是一個水磨工夫,葉枯上一世的記憶里並沒有記著這種「小事」,但這一步本也不難,想那些修道世家的子弟,若有適宜的丹藥供其服用,有長輩肯分出真氣相助,自己又肯稍稍花一點心思,多半都能修有所成,只是所用的時日不一罷了。

  所以才說凡骨七品是仙凡之別,道俗之判,有沒有那一口本命真氣就是天壤之別。

  葉枯在那伏羽葬龍之地以五行神識鼎爐煉化了玄陰,這遭熬煉真氣只需如法炮製便可。

  玄陰是奪天地造化而成的神物,如今被葉枯煉化合於陰陽玄氣之中,以至於他體內這一口寄於陰陽池中的太玄陰陽氣長久以來都是「陰盛陽衰」的局面。

  陽氣無源,便好比無根之水,只能借陰陽互生共濟之理由陰氣衍生,陰氣則不然,是有根之木,而玄陰便是陰氣的根本所在,似源頭活水,生生不息。

  所以葉枯對敵時便多以黑極陰氣相搏,玄陰之力太過霸道,豈是能被一個凡骨境的修士輕而易舉就徹底煉化的。

  他也是無可奈何,除非能再尋到一塊玄陽或是其他能制衡陰氣的純陽之寶供他驅策。

  緋紅烈烈入厚重玄黃,蒼翠通碧合湛藍碧波,五器虛影現於鼎爐五方,如霧般絲絲縷縷的陰陽玄氣從池中升起,匯入鼎爐之中,猶如一鍋沸水,嗶嗶啵啵,陰陽玄氣漸漸凝實,虛實之間的變換,便是去蕪存菁的過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陰陽兩氣,本是不分彼此的混元之物,此刻卻是涇渭分明,黑者黑,白者白,陽者為清,陰者帶濁,天地分明。

  本命真氣本是天賜靈物,按理來說其內里本不應有瑕,可千千萬萬,一代又一代的修士都是這麼做的,不熬煉真氣便不能使真氣游遍周身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共七百二十竅穴。

  饒是葉枯擁有上一世地記憶,也不知道這所謂的糟粕究竟是何物,只知道若不如此,真氣有雜阻塞了經脈,便煉不入七百二十竅穴了。

  這熬煉陰陽玄氣的事情,自葉枯那日五行合陰陽修出一口本命真氣之後便無一日懈怠,這一日又一日的苦功下去,倒也頗有些進展。

  至於將陰陽玄氣游遍周身十二經脈、奇經八脈七百二十竅穴,這卻是熬煉玄氣之後的事情了,這熬陰煉陽本是枯燥乏味的事情,可葉枯卻好像樂在其中。

  直到第二日,他才從這種狀態中蘇醒過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疲累,濃郁的生命精氣自丹田四溢而出,讓他感覺神清氣爽。

  葉枯睜開眼時,荀梅、徐客幾人都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璃渃與小楠聚在一處,不知在說些什麼,四下看去,寶庫中只不見了蘇清清的蹤影。

  「這丫頭又去哪兒了,要是被哪頭妖獸撞見,不明不白下了肚子去,那可不妙。」

  他正這麼想著,就見到蘇清清走了進來,青鱗與白靈跟在起來她左右,看起來倒像是她的左右護法。

  想來荀梅幾人已經蘇醒了有一陣子了,見了青鱗與白靈這兩條蛇妖也不驚訝,兩蛇進了寶庫就離了蘇清清到了葉枯身旁,倒都是旗幟鮮明。

  「葉師弟,謝謝你。」

  荀梅美目流轉,從蘇清清轉到了葉枯身上,那張一向不苟言笑的冷臉也有冰釋之意。

  若不是葉枯及時趕到,幾人現在已經做了白靈的腹中餐,幾人的性命都是葉枯救的,心中莫不感激。

  葉枯擺擺手,不在意地道:「師姐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這非但沒有什麼損失,還收了白靈,也算是因你們的禍得了我自己的福啊。」

  「這位師姐,說到救人,於情於理都得給我小青記頭功。」青鱗與白靈一起在外面待了一晚上,竟學會了說人話,嚷嚷道。

  青鱗見葉枯稱荀梅為「師姐」,它便也就跟著這麼叫。

  葉枯心情不壞,拍了拍青鱗的腦袋,笑道:「是是是,要不是青鱗,等我找到你們,只怕連你們的骨頭都見不著了。」

  他倒也沒有怪白靈的意思,大抵是因為白靈雖然有吃人果腹的心思,但終究只是將幾人抓了,並沒有真正地吃下去,再加上機緣巧合之下白靈讓蘇清清從昏迷當中蘇醒了過來,葉枯就更沒有怪罪白靈的道理。

  「公,公子,白靈是這條大白蛇的名字嗎我能摸摸它么」小楠怯生生地說道,眼睛不住地往白靈身上瞟著,說來也奇,尋常女孩兒見了這麼大一條蛇早就嚇得不行了,許是見過了些世面,在場的幾位姑娘沒有一個怕的。

  葉枯笑道:「它是叫白靈,可這讓不讓你上手的事兒我說了不算,你還是自己問問她吧。」白靈畢竟是化境妖獸,這被人當做寵物般觀賞把玩的事情,全看它心裡怎麼想了,葉枯也不願意勉強她。

  「她也能聽懂我們說話」小楠瞪圓了眼睛,天真的臉上滿是驚訝,原來方才是蘇清清向幾人解釋了關於白靈與青鱗的事兒,幾人只是聽說了一青一白兩條蛇妖,這番卻是第一次見著

  葉枯點點頭,小楠臉上的驚訝就更濃了些,囁嚅道:「白靈姐姐,可以讓我能摸摸你嗎」倒不是她能辨清雌雄的本事,只是見白靈滿身雪似的白,這一聲「姐姐」一下就叫出口了。

  小楠在虹仙樓中長大,自記事起便做著為那些「客人」們端茶水送糕點的事情,不是嬌生慣養出的身子自然就沒有粉雕玉琢般的模樣,瘦瘦弱弱地,看誰都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樣,是以前在樓中生怕做錯了事情,又少了幾頓口糧。

  白靈心知這是葉枯尊重她,她雖是妖蛇,但本身對小楠這種小姑娘就有三分喜愛,不然之前也不會特地從幾人中挑出了小楠來,這一聲姐姐她之前倒從未聽人喊過,沒由來得,那軟軟糯糯的聲音中聽在耳中就有了一股親切的感覺。

  她爬到了小楠身旁,小楠顫巍巍地伸出手去,一陣滑膩冰涼的觸感便蔓延到了心裡,白靈吐了吐信子,撫在小楠的臉上,低頭一拱,便將小楠扛到了自己的背上。

  「啊!」小楠一下子從地上到了高處,不由得的驚叫出聲。

  「誒,我說我的小祖宗,你下來,我來背你,別騎在白靈身上了。」青鱗趕忙爬了過來。

  這一青一白兩條蛇承擔起了這「帶孩子」重任,這對於葉枯來說倒是意外之喜,他也由得這三位鬧在一處,自己便與荀梅徐客璃渃幾人湊到了一起,將眼下的情況見簡單向他們說了。

  不知不覺間,葉枯儼然成了這一伙人的主心骨,只是他天生便對這些事不感興趣,所以也放得下北王世子的身份,敢陪了上官玄清從北城出發,走這一遭。

  白靈洞府終究不宜久居,正當葉枯幾人決定離開時,蘇清清卻突然發現自己丟了東西,據她說是一枚在曲屏時求來的護身符。

  「一張符紙而已,多半都是些騙人的東西,求也只是求個心裡安慰罷了,丟了就丟了吧。」

  話一出口,葉枯就有些後悔,蘇清清不是個愛耍小性子的人,就算是,也沒有向他耍小性子的道理。

  蘇清清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什麼,用你在這裡亂講如果不是那張護身符,我就,我就……」她似是又記起了什麼,可也像昨晚一樣,一到關鍵之處,便又是記不起了,好在這一回蘇清清沒有再頭痛。

  「是我的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我這就找,這就找。」葉枯見蘇清清這副模樣,生怕她這嬌弱的身子又出什麼毛病,趕忙道歉,「那邊那兩條蛇,別玩了,一起來找。」

  他忽然想到,江竹溪能在江荔手中保住神魂不滅,靠的不也是一張從曲屏求來的黃紙么

  眾人跟著忙活了一陣,可這一路上能落東西的地方太多了,白靈早派了手下的妖獸出去尋找,良久之後,出去找的妖獸陸陸續續都回來了,蘇清清所說的護身符仍是不見蹤影。

  「還沒畫好嗎」荀梅到了徐客身旁,只見後者墨筆空懸,怎麼都落不下去。

  徐客苦笑道:「單憑蘇姑娘的隻言片語,我實在想象不出來那護身符到底是什麼模樣,況且符篆符籙一類的東西本就比其他的要難畫一些。」

  葉枯往那羊皮古卷上瞧了一眼,道:「會不會是被那個人順手牽羊了」

  蘇清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個人哪個人」

  於是葉枯就將在寧溫的時候朱全帶著古夏軍隊沖入宅邸搜查的事情說給蘇清清聽了,「那小子出來的時候慌慌張張的,我看多半是他心裡有鬼。」

  荀梅皺眉道:「葉師弟,究竟是不是他偷的還說不好,你不會就為了幫蘇姑娘找一枚護身符,就想往軍營里闖吧」

  葉枯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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