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遇見了熟人
“陌泓慶隻帶了元徹一個人,元徹自然是十二分的小心,片刻也不敢大意,這個暫且不說。
再說君沐凡和南宮,二人一起到了嶺南郡,這裏的氣溫和北方大不相同,此刻的大梁,正是寒冬時分,而這裏綠意盎然,和暖如春,到處清香怡人,暖風習習,這裏的民風更為開放,人民更加熱情。
男女的服飾,有些像番邦異族,到和之前在回京的路上,見到的那位蔓菁小姐有些相似。
聽南宮池說,嶺南郡,和南晉的鄰國伽藍接壤,受他們國家的影響,許多民族風俗,和伽藍很像。
眼看著天色已暮,南宮池揚鞭一指,“君沐凡,我們找個地方投宿吧。”
君沐凡點頭,兩個人牽著馬,走進了那條整潔,古香的街道深處,不多久,就看到看到了一酒肆,上寫著“福悅客棧”,裏麵還算幹淨,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了進去。
眼皮活便的小二哥,看君沐凡二人氣質不俗,熱情的過來迎接,“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南宮點頭,說道,“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小二哥笑著把他們引到了樓上,天字一號客房,房間倒也整潔幹淨。
二人十分滿意,小二哥又熱心的說,“小的為二位客官,準備洗澡水,請問待會兒飯菜是到樓下吃呢,還是送到房間來?”
南宮微笑問,“君沐凡,我們去樓下用餐吧?”
在哪裏用餐,對君沐凡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所以他點點頭。
小二哥離開之後,兩人在各自的房間放行李,收拾妥當,沐浴過後,南宮池過來敲門,君沐凡一邊用絲帶挽著頭發一邊開門。
讓他進來之後,南宮無意間看到身旁的桌子上,有一把上好的檀木梳,小巧玲瓏而又熠熠生輝,他拿在手裏把玩,不由得稱讚,“這把梳子材質和款式都十分罕見,梳子中的極品。”
君沐凡微微皺眉道,“是嗎?我倒沒覺得有什麽特別,這是陌泓慶那廝送的,小氣的要命,我還以為,會送些銀兩做盤纏呢。”
南宮池的臉色立馬變了,放下梳子,心中一沉,竟有說不出的酸楚,這陛下送把梳子,意圖再明顯不過,再觀君沐凡的神色,淡然如風,看樣子,他並不知道,陛下的深意,但無論如何,你敢和陛下,爭女人嗎?
“喂,南宮,你怎麽了?”君沐凡看他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忙問道。
南宮池心底一酸,忙整理的情緒,勉強笑了笑,“沒什麽,可能是太累吧。”
君沐凡信以為真,他一介書生,這麽長途跋涉的,累很正常,所以就說,“用了晚膳,你就回房休息吧?”
南宮池故作輕鬆的說,“別擔心,沒什麽大礙,我有件事要與你商討。”
他看似隨意,但卻在不查間,時刻注視著君沐凡,看他費力的挽頭發,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我幫你吧。”
“不用了吧。”君沐凡推辭。
“我還等著下樓吃飯呢,都是朋友,何必客氣。”
說完,伸手把君沐凡墨黑的秀發攥於掌心,深呼吸,才把心裏不該有的騷動,給壓製了下來。
君沐凡坐好,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這些事都是錦兒做的,對了,南宮,你覺得那丫頭怎麽樣?”
錦兒是君沐凡的貼身丫頭,南宮池自然要誇讚,淡淡的說,“錦兒善良,體貼,自然不錯。”
不錯就好,君沐凡在腦海中,把兩個人放在一起,這幅畫麵,還挺和諧的,心裏打定主意,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撮合兩個人,笑了笑,說,“你剛剛說,有什麽事要與我商討?”
南宮池已經把他的頭發挽好,並悄悄的把幾根梳下來的頭發,撿起來挽好,放在胸前的衣服裏,這才又坐下來問,“你聽說過嶺南王嗎?”
君沐凡搖了搖頭,但是他已經猜到,南宮池來這裏,是目的的,聽南宮池接下來的話,君沐凡明白了。
當年南晉剛剛建立,根基不穩時,為了得到休養的機會,也為了穩定地方,在邊疆之地,分封了許多異性王侯,在當時,確實有利於國家,可這種割據必有隱患。
權力是個好東西,誰都想要,許多王侯的臣服,並不是出於真心,隻是形式使然,先皇在時一直想消除這種局勢,但又怕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心。
可這些勢力日益膨脹,雖表麵服從南晉,其實各自為王,近幾年來,不納貢,不朝拜,假以時日,定成禍患。
而這些勢力中,又以嶺南王的反心最重,近年來,嶺南王招兵買馬,加緊操練,反叛朝廷隻是早晚的問題,因嶺南地處邊陲,天高皇帝遠,不知道有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
君沐凡一臉了然,“原來你是想過來探一探嶺南王的虛實?”
南宮池點頭,“是有這個意思,我現在在想如何打探。”
“先下去用了晚膳,再想吧。”君沐凡說。
“走!”
兩人一起下了樓,此時正是飯點,一樓大堂食客不少,一般的茶樓酒肆,是消息傳播之地,二人邊吃,這些聆聽奇聞樂事,但是獨獨沒有人提起嶺南王的任何事跡。
哪怕南宮故意引話題,到嶺南王身上,周遭的人們似有顧忌,都噤若寒蟬,絕口不提。
看來外界傳聞是真的,這嶺南王十分神秘。
嶺南王府,戒備森嚴,出入的侍衛及家丁,嘴嚴的很,根本探不出嶺南王的任何信息。
一連幾日無所獲,這日晚上,酒足飯飽之後,兩人索性到街上閑遊,雖是晚上,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太平日久,人物繁阜,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中,往來客人不絕。
陣陣香風,絲竹管弦之音從旁邊青樓傳來,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
但是君沐凡敏銳的第六感,總覺得這一派祥和繁華的氣氛之下,隱隱的有一種令人感覺沉重的勢力,在監視這一切,令人壓抑。
突然君沐凡的耳朵捕捉到一絲微響,他目光凝聚,手輕抬,用修長的手指夾到一個什麽東西,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個雞骨頭。
君沐凡眼珠子轉了一圈,抿唇一笑,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保持著原來行走的速度未變,垂下來的手指動了一下,那根雞骨頭,又斜飛出去,隻聽到“哎呦”一聲,從樓上傳來。
“那個小白臉,你給爺站住。”緊接著,又一道誇張的嗬斥聲。
君沐凡抬頭,看到從窗戶處伸出的那張臉,此刻,他正用手捂住頭,嗬嗬笑了,“我一猜就是你。”
樓上的年輕男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喜歡損人不利己,竟幹些缺德事的笑麵郎君,九爺秦涉。
他皺著眉,“什麽你你你的,喊爺。”
君沐凡把手掌攏在耳朵後麵,擰眉問,“喊什麽?”
“爺!”秦涉瞪他一眼。
“哎!”君沐凡答應的幹脆又利落,“爺這就上來啊!”
“你小子,有種!”秦涉用手指了指他,咬牙切齒的威脅。
君沐凡無所謂的聳聳肩,拉了拉南宮池的衣袖,小聲的對他說了樓上的人是誰,“走,我們上去瞧瞧。”
樓上的雅間裏,隻見秦涉像全身沒有骨頭是的,癱軟在一張臥雲榻上,一旁美人捶肩捏腿,另一旁,一美人斟酒,喂水果點心,而正廳內在,還有幾個麗質天成的佳人,翩翩起舞,輕輕吟唱。
君沐凡搖頭,秦涉這家夥,還真是窮奢極欲,花天酒地燈,醉生夢死的很。
到君沐凡進來,秦涉眯著眼睛,懶懶的看過來,“你小子,怎麽還不死啊?”
君沐凡對他的打招呼方式,並不奇怪,他嘴裏能說出好話,那就怪了,所以也不生氣,走過來他旁邊,“我死不死無所謂,我到是關心您,如此荒淫腐化,怕是離死不遠了。”
“哈哈哈!”秦涉說不過他,隻好大笑,擺了擺手,屋子裏的美女們,魚貫而出,徒留一片香風。
屋裏很快就剩他們三個人,秦涉那個人,不紳士,不禮貌,不謙遜,別說讓他們喝茶了,連坐都不讓。
君沐凡當然了解他,跟他相處,臉皮就得厚,不然會尷尬死,也不客氣,讓略顯局促的南宮池坐下,自己動手倒了兩杯水,並不客氣的吃著水果。
秦涉斜瞥了他們一眼,突然笑了,用腳指了指君沐凡問,“我猜你得罪了陛下,到這兒逃命來了。”
這個人會不會說話,君沐凡一腳把他的腿踢向一邊,笑著說,“我是不是逃命,先不說,我猜你定是奉命來此公務的……”
“噓。”吊兒郎當的九爺秦涉,突然正襟危坐起來,起身四下觀望,並把門和窗子掩好,轉而回來,謹慎的說,“難道是陛下,派你們來幫我的?”
君沐凡和南宮相視一眼,已經肯定了,秦九爺來這兒,並不是遊玩來了,是為嶺南王而來。
原來這個秦九爺,他的紈絝不羈,不問世事,遊戲人生,不過是掩飾,其實一直在暗中,為當今天子做事。
君沐凡皺了皺眉,“當然不是,我們是來遊玩的。”
秦涉眯起了眸子,眼底帶著探究,那意思就是,既然不是,他們又怎麽知道,自己是為公務而來。
君沐凡笑了笑,“猜的,不想猜對了,不知九爺為何事而來?”
秦涉歎息一聲,頗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旁邊的南宮池,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自己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