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癲疾病史
“所以,幾天之後,太後的侄女清婉郡主,縱使她萬般不願意,還是被送上了和親的馬車。
那天,場麵十分的宏大,十裏紅妝,滿城皆慶,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又井然有序,街道上灑著數不盡的紅色花瓣,腳步踏上去,花瓣四濺,香味更濃烈的彌漫整個大梁。
滿城的樹上,紅色的絲帶隨風飄揚,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皇家禁衛,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出了大梁城。
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陌泓慶可謂大獲全勝,而太後卻沒那麽順心,不光和親之事,如針一樣刺在她心上,兩個心腹大臣也鬧的她心力交瘁,心中煩悶,身體自然會微恙,已經精神不佳,渾身疲乏多日了。
清婉郡主離開大梁那日,該有你禮節完畢,陌泓慶,元徹和君沐凡就在人群中觀望,片刻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從人群中退出,之後騎馬朝著皇宮的方向馳去。
在路上,元徹最先沉不住氣,問道,“君沐凡,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那使者怎麽就突然選清婉郡主?”
君沐凡淡然一笑,顯得十分神秘,“那是因為,使者突然發現清婉郡主,更符合他們主子的胃口。”
“真的是這樣?你怎麽知道?”元徹不解,看陛下的表情,大概也想知道真偽。
可君沐凡當然不能實話實說,打著馬虎眼說,“肯定是的,哎呀,你怎麽這麽多話?”
說著白了他一眼,“總之事情的結果稱了陛下的心,不就行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當然,楚國的那個男人,一旦發現這個清婉郡主和他看上的不是同一個人時,定會勃然大怒,但這也怪不得別人,郡主是如假包換,也是他自己選的,怪就怪他眼拙,不辨真假。
但話雖如此說,那楚國是個凶悍,強硬的民族,定會借機會挑起事端,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正如南宮池所說,很多成功都是冒險中取得的,有事端才有機會。
為今之計,提醒陛下,讓邊疆守衛,時刻提防,嚴陣以待,楚國和南晉兩國勢均力敵,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君沐凡還專門提到了南宮池,在陌泓慶麵前替他說了不少好話。
“陛下,這件事能夠如此圓滿,南宮池功不可沒,我覺得他才通古今,料事如神,陛下應該唯以重任,方不辜負陛下聖明。”
看陌泓慶沒吭聲,隻是目光微眯,君沐凡不氣餒,又接著說,“,那南宮言語詼諧,精明睿智,凡事不按常理出牌,有趣的緊,和他交往多了,就知道他的好處了。”
元徹也隨聲附和,“南宮池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曠世奇才,他和君沐凡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定能成為陛下的左肩右膀。”
陌泓慶薄唇抿成唇絲一線,元徹說的他忽略不計,可聽到君沐凡誇別的男人,他心裏怎麽就那麽不舒服,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他有你說的那麽好?”
“那是自然。”君沐凡還沒有意識到,旁邊傳過來的危險氣息,繼續說,“他正直紳士,孝順又尊重女性,在這個社會可不常見。”
不常見,那就是物以稀為貴的意思了,陌泓慶酸溜溜的說了一句,“尊重女性,那是不是特別受姑娘家歡迎?”
君沐凡望向他,笑容明媚,“對啊,你怎麽知道?誰能做南宮夫人,才是三生有幸呢。”
陌泓慶嘴角的輕笑,並沒有溶解眼底的冰冷,冷哼了一聲,“就那麽一個病秧子,娘娘腔,也值得你們倆為他吹噓,你們兩個什麽智商?”
說完揚了一下馬鞭,飛快的,朝著宮門奔過去。
君沐凡和元徹被罵的一頭霧水,這陌泓慶平白無故的,又犯什麽神經,君沐凡騎馬追了上去,“喂,你怎麽平白無故的侮辱別人?”
陌泓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是你什麽人,讓你這麽維護他?”
”不管他是我什麽人,你也不該亂罵人。”君沐凡對他翻了個不滿的白眼。
哪知那廝,突然揚起手裏的鞭子,鞭稍竟然朝著君沐凡掃了過來,眼看就要掃到臉上。
君沐凡反應也是神速,在鞭稍離他一毫時,他身體離馬,斜著騰起,穩穩的落在了路邊,陌泓慶那個神經錯亂的家夥,已經騎著馬,衝出去了老遠老遠。
元徹跳下馬來,看君沐凡無恙,有些疑惑,“這陛下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
可不應該呀,他最近應該很遂心才對。
君沐凡彈了一下衣服,沉著臉說,“元徹,這皇室秦家,是不是有癲疾的病史時不時的發作的那種?”
元徹忙製止,“君沐凡,且不可亂說。”
他拽了一下君沐凡的衣袖,“走吧,把陛下護送回宮,你到將軍府坐坐。”
君沐凡一甩袖子,跳上馬去,“我才不護送那個忘恩負義的暴君,要去你自己去。”
立刻調轉馬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元徹微歎,問了一句,“你去哪?”
“找南宮喝酒去。”君沐凡回了揮手,馬兒揚起前蹄,很快就變成一個小圓點。
元徹記掛著陛下的安危,上了馬,去追趕陌泓慶。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終於追上了陛下。
陌泓慶看到隻有元徹一個人回來,臉色到沒有多少情緒流出,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君沐凡呢?”
元徹憨直率性,當然是實話實說,“他找南宮喝酒去了。”
陌泓慶神情冷了下來,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看來他倆的關係,十分親密啊?”
元徹很實在的點頭,“是啊,經常抵足長談,至天亮。”
陌泓慶眉心絞緊,扯了一下嘴角,徑直進了宮門。
元徹撓了撓頭,人常說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自己有說錯話嗎?
算了,既然把陛下也送回了宮,他的任務完成,還是離開為妙。
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元徹,去把君沐凡喊回來,朕有事找他。”
“是。”元徹接到陛下的口諭,哪裏還敢遲疑,當即就離開皇宮,去找君沐凡,心裏還在為他祈禱,陛下千萬別找他麻煩。
再說陌泓慶,他回到承乾宮後,在書房的楠木桌後,坐著默默發呆。
過了片刻,他從抽屜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紫色瓷瓶,這是上次受傷,那個帶著麵紗的姑娘送給他的。
放在眼前細細打量,又打開瓶子,一縷幽香從瓶口處飄出,沁人心扉,他腦海裏,不自覺的又浮現出,那姑娘為他療傷的情景。
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柔軟,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把那瓶子放在鼻端輕輕的嗅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是怎麽了,變得喜怒無常,莫名其妙起來,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可又有一種很強烈的期待,很陌生,又令他不受控製的向往。
陌泓慶自認為是一個感情薄涼之人,在人生的二十多年來,他真正在乎的東西很少,他的人生道路,早就規劃好了,他隻需沿著那條有些波折道路,一直走到盡頭即可,沒什麽期許,也沒什麽驚喜。
可如今,君沐凡的出現,讓他想打破原來的規劃,重新走一條,更加精彩的道路,不光包括南晉江山,更包含他的私生活。
心裏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令陌泓慶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會真的看上君沐凡那個整日穿著男裝,喜歡吃肉喝酒,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比男人還豪爽的家夥吧。
可哪怕他自己不願意承認,可自己現在變得難以捉摸,真的是因為君沐凡。
“嗤嗤……”笑聲從陌泓慶的身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