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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傻子娶媳婦

  “兩天後的清晨,天陰且沉,空氣說不出的壓抑。


  城內熙熙攘攘,一片祥和,城門樓來往的商客絡繹不絕。


  這時城門外,來了一頂小轎,一個嬤嬤,兩三個人護送,寒寒酸酸的。


  守城的侍衛攔住了他們,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城外何家村的,嫁閨女,新郎是本城的陳姓公子,據說是個傻子,這個傻子整日惹是生非,陳老爺為免麻煩,就把他關在家裏,幾乎沒有人認識他。


  路兩旁的百姓指指點點,“聽說那個陳傻子,滿口流涎,屎尿都拉在褲子裏,二十多歲了,吃飯都讓人喂。”


  “誰說不是呢,怎麽突然就要成親了。”


  “肯定是花錢買的外地女孩,怕夜長夢多,趕緊娶過來圖安心。”


  “是啊,本地的誰會嫁給他。”


  眼看著都晌午了,陳家公子還沒出來迎親,又引來好事的百姓消遣一番。


  侍衛們聽百姓議論,知道是傻子娶媳婦,但還是要細細盤查,連轎夫,送親隊伍都不放過,去拉轎簾,被嬤嬤攔住。


  “官爺,新娘子沒到家,拉開不吉利,我家姑娘脾氣也不好,所以……”


  “滾開,京城可不是別的地方,是天子腳下,萬一有什麽心懷不軌的人混入擾亂治安,你擔當的起嗎?”


  “官爺,耽誤了吉時,會害了一對新人的。”


  嬤嬤還想阻攔,被侍衛一把推開,手剛伸過去,轎簾卻被裏麵的人掀起。


  一個身材勇猛彪悍,長的比男人還高大的女人,從轎子裏提著裙子蹦出來,一把扯掉頭上的蓋頭,尖著嗓子說,“你說誰是心懷不軌之徒?人家好不容易嫁出去,你還阻攔,難道你想娶我?”


  那幾個侍衛抬頭仰視著這個女人,倒吸一口冷氣,橫眉,吊三角眼,紅豔豔的血盆大嘴,牙齒泛黃,又不小心吃到了嘴上的胭脂,血跡斑斑的像凶案現場,鼻梁處估計是出天花,留下斑斑點點麻子,黢黑的臉蛋上,塗了一層白白的脂粉,看著反胃。


  興許是能嫁出去,太過於興奮,頭上插的像個花鋪一樣,活脫脫的一個花枝招展的母夜叉,侍衛們喉結動了動,隔夜飯差點沒吐出來。


  新娘子邁開大步上前,路邊的百姓都忍不住後退,侍衛忍不住捂嘴作嘔,說話都結巴了,“陳家少夫人,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不是要為難你。”


  新娘子一叉腰,坐在地上,哭喪一樣的鬼嚎,伸手去抹眼淚,“你們都跟我作對,我嫁個人容易嗎?那個天殺的陳家公子,到現在都不來接親,他要幹什麽,敢這樣欺負老娘,我要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大喜的日子,什麽紅刀子,白刀子的,這新娘不是脾氣不好,隻怕是腦子不好吧。


  老嬤嬤麵露尷尬的上前攙扶,安慰,可那新娘子,上了癮一樣,就是不願意回轎子。


  幾個侍衛有些後悔要查轎子了,向城門口上看了一眼,他們的頭兒,示意放行。


  “好了好了,你們進去吧。”


  可新娘子不樂意了,坐在地上不願意走,“新郎不來,老娘不走。”


  這時候,又從城裏來了幾匹高頭大馬,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新郎服的年輕男人,坐在步攆上被人抬著。


  兩眼無神沒有焦慮,臉色煞白一看就是長年沒見過陽光,渾身虛軟像剔了脊骨的魚,斜著嘴角,流著口水。


  被人扶下來,腿還一走三擰,他含糊不清的說,“娘子,我來了,剛出門,又尿了褲子,所以來晚了,別見怪啊娘子。”


  “哈哈哈!”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啥,你是個傻子。”新娘子不幹了,從地上爬起來,“原來媒婆騙老娘,不是說年輕英俊,白麵書生嗎?老娘不嫁了。”


  說完推倒阻攔自己的人,大步向城門外走去。


  陳公子雙腿泛擰的追上,上去如狗皮膏藥一樣攔腰抱住,斜著眼,他也看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大著舌頭說,“我娘說,我才二十叫英俊,就是年輕英俊,我長的白,會寫書生倆字,所以是白麵書生。”


  還能這麽解釋,人群中的百姓,看著這一對夫妻,紛紛符合,“何家姑娘,你們很般配,郎豺女魔,天作之合,跟陳公子回去吧。”


  新娘子聽著眾人這麽說,才勉為其難的停下了步子。


  “娘,娘子,咱回家睡覺覺。”


  陳公子流著一地口水,被新娘子抱著坐上了步攆,她自己則上了轎子,同行朝著陳家走去。


  人群中議論紛紛聲,對對對,快回家吧,歪瓜裂棗越配越好,簡直是為民除害,不得好死。


  娶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吹吹打打的一路朝著陳家的方向出發。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二人被送去了洞房。


  夜深人靜了,賓客散盡,新娘子還端坐在大紅的喜床上,渾身不適的扭動著身子,像是有所顧忌,又不敢掙紮的太過於激烈。


  新郎翹著二郎腿,坐在鋪著大紅台布的桌旁,給自己倒杯酒,邊喝邊往嘴裏扔著瓜子。


  抬眼望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忍不住,“噗!”笑了起來。


  新娘子像是生氣了,扯掉頭上的紅蓋頭,幾步走過來,伸手抓住新郎的肩膀,咬字極重,“君沐凡,你他娘的,還還敢笑!”


  陌泓慶臉色黑如鍋底,把爺弄成這樣,真怕控製不住,一巴掌拍死這個小蹄子。


  “哈噗噗……”君沐凡一口酒喝下,差點把自己嗆到,“娘子,你怎麽罵人啊?還有,你怎麽自己把蓋頭揭了,不等為夫……”


  “少他娘的胡扯,給爺閉嘴。”陌泓慶頂著那十幾斤重的頭,脖子都抽筋了,君沐凡到好,說什麽以防萬一,怕有人查探,所以讓他一直坐著,他火氣也越來越大。


  君沐凡皺眉,“你這廝,粗俗不堪。”


  陌泓慶雖然身份高貴,從小被立為太子,但是為了鍛煉自己,他行走過江湖,更在軍隊裏廝混過,所以街間俚語,糙話,葷段子都會,隻是平時礙於身份,掩飾的比較好,此刻一冒火,就罵了起來。


  再看看他那張臉,畫的跟唱戲的一樣,這都是自己功勞,別人也沒這技術,可也太惡心了吧,君沐凡差點把剛喝的酒給吐了,哈哈哈笑個不停,雖然陌泓慶目光要殺人一樣。


  陌泓慶從旁邊的鏡子看到了自己的絕世容顏,握緊拳頭,對君沐凡晃了晃,咬牙切齒的去旁邊洗臉,還險些被自己的裙子給絆倒。


  君沐凡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用略帶輕視的口吻說,“我好到哪裏去了,扮成個傻子,口水流的都快把自己淹死了,你要是輕功夠好,直接飛進城去,也省的這些麻煩,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你太差,害得我受你連累。”


  陌泓慶因為內力受損,輕功施展不出畢,帶個凡人,不是說不能飛躍過去,既然能滿足自己玩性,能捉弄這廝,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城,何樂而不為。


  陌泓慶對著鏡子把頭上的東西扯了下來,又從鏡子裏瞪了君沐凡一眼,“這件事以後不準對人提起,否則……”


  “怎樣?”君沐凡偏著腦袋問。


  “否則,爺就給指婚十個貌似嫫母的女人。”陌泓慶擦了擦臉,這樣看順眼多了,又伸手扯掉身上的衣服,“你還得夜夜笙歌。”


  君沐凡斜瞅了他一眼,損樣,“你這個知恩不報的家夥,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忍胯下之辱,你這算什麽,聖人說的好,奸計妙計,為我謀利,皆是好計。”


  陌泓慶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慢吞吞的問了一句,“哪個聖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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