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八十一章 落幕
地麵上的金光護罩全部消散，露出了滿目瘡痍，遍地狼藉的城市麵容，此時的j市就像是一名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巨人一般，從金身如來玄奧的定身和鬥戰勝佛的保護之中脫離出來的市民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充滿了恐慌。
“結束了？”方才驚心動魄的場麵讓雪梨至今還沒有從震撼的心情中回過神來。
劉默和蘇櫻點了點頭，“嗯，結束了。”
蘇櫻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泡泡糖，嚼了起來。
穆空轉過身來，對著大家招了招手，“我知道你們，沉睡的這段時間鬥戰勝佛告訴了我許多事情，多謝你們幫忙照顧穆念慈了，我是他真正的叔叔。”
“你好。”劉默上前幾步，和穆空握了握手。
蘇櫻和雪梨依次和穆空打了個招呼，然後蘇櫻便撥通了組織的電話，請求組織幫忙j市的重建和信息的隱瞞，這次雖然造成的人員傷亡肯定遠遠不及觀音事件，因為有鬥戰勝佛的從中保護，但是所造成的經濟損失肯定是一筆巨額數字了，金身如來微微抬起眼皮所造成的那一下地震雖然持續時間隻是短短數秒，但是範圍卻遍及了整個j市。
現在的她們所不知道的是，範圍遍及的其實是全世界。
“如果不介意的話，去我家裏坐坐吧，穆念慈想必也醒過來了。”穆空提議道。
劉默看了看蘇櫻和雪梨，後兩者都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穆空帶著劉默等人進入了鑫座304室內，鬥戰勝佛占據他身體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告訴過他，如今更是被鬥戰勝佛以玄妙的法術轉為了他的記憶，這也是為了防止以後讓人產生懷疑，特別是讓穆念慈所察覺。
但是有一點是穆空沒辦法改變，也無法改變的，那就是他實在是無法做到一直閉著眼睛，哪怕眯著眼睛也做不到。
穆念慈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從主臥室內走出，想必方才那一覺她睡得很香，而她手中攥著的三根金色毫毛，則是在她睜眼醒來時就化作了三道短小的金色條紋，如同被刻在了她右手的手腕上一般。
“劉默哥哥好，蘇櫻姐姐好！還要這個漂亮的金發大姐姐好！”穆念慈先是對著劉默，蘇櫻和雪梨分別禮貌地打過招呼，然後撲向了穆空的懷抱，“穆空叔叔！”
穆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學著鬥戰聖佛的記憶輕輕撫摸著穆念慈的腦袋“小念慈睡醒了啊，餓不餓啊？”
穆念慈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然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餓啦。”
穆念慈起身走進廚房，說道“那叔叔給你們做好吃的，酸辣土豆絲，麻婆豆腐，東坡肉！”
“好耶！”穆念慈高高跳起，儼然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劉默等人看著穆念慈的歡呼雀躍，眼神之中卻都有著幾分輕重不一的傷感和心疼。
如果她知道自己最愛的那個穆空叔叔其實走了，會怎麽想呢？
會很傷心吧。
“啊，對了，我帶你去買點零食吧，劉默哥哥請客，你想吃什麽？”劉默答應過鬥戰勝佛要好好照顧穆念慈這個小家夥的，所以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穆念慈的親哥哥了。
“我看到樓下有家佳惠超市，你帶穆念慈去逛逛吧，正好我和雪梨也想吃點零食了，而且有點累，就在這裏看會兒電視。”蘇櫻當然隱隱看穿了劉默想要試探安撫一下穆念慈的心思，所以發起了神助攻。
劉默對著蘇櫻點了點頭，雪梨則是幹脆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打開電視換起了頻道來。
劉默帶著穆念慈小跑下樓，在佳慧超市購買了一些巧克力，水果糖，牛奶糖等零食，當然還有必不可少，深受廣大青少年以及兒童，甚至中年人都喜愛的辣條，然後二人滿載而歸地走在回金冠小區的路上。
“穆念慈啊，劉默哥哥問你個問題行嗎？”劉默一邊嚼著口中的旺仔牛奶糖，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問吧，劉默哥哥，小念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如果是腦筋急轉彎那種，小念慈就得好好思考一段時間再告訴你了，可能是馬上就回答，也可能是明天後天才能回答，嘿嘿，因為腦筋急轉彎的腦洞太大了，小念慈的腦洞可沒那麽大。”穆念慈滿心歡喜地吃著辣條，絲毫不在乎自己都被辣椒油染成了一隻小花貓。
劉默有些欲言又止，然後謹慎斟字酌句，細細思考怎麽問才能不讓對方察覺真實情況，又能大概了解對方內心的想法，以便哪天真相大白之時自己好思考安慰對策。
“怎麽了，劉默哥哥？”穆念慈舔了舔小手指上的油，問道。
“哦，那個，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很喜歡很喜歡的一個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比如說劉默哥哥我。”劉默本來想直接說穆空的，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太過暴露目的了，於是改成了自己，以防不妥還特意先問下對方喜不喜歡自己，“嘿嘿，小念慈應該喜歡劉默哥哥吧？”
“嗯，當然了。”穆念慈點了點頭，“我轉到班級的那段時間，就是劉默哥哥和蘇櫻姐姐帶我玩兒，還送我零食吃，還幫我輔導原先的課程和作業。”
“那麽假如劉默哥哥離開了這個世界，穆念慈會怎麽想呢？很悲傷嗎？”劉默的神色帶著幾分嚴肅和凝重，因為他這個問題所牽扯到的關鍵人物，確實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且根據那金身如來的說法，主動燃燒神魂的鬥戰勝佛放棄了輪回轉世，連成為芥子塵埃的機會都沒了。
“劉默哥哥，其實我知道的。”穆念慈突然變得十分鎮靜，語氣變得根本不像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沉著，“其實那個穆空叔叔已經走了，對吧？這個穆空叔叔雖然是我真正的穆空叔叔，但是我能感受到的，雖然他的行為舉止和以前沒有變化，而且隻是現如今睜開眼睛而已，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不同的，我好像和我媽媽一樣可以看到一些特殊的東西，但是沒有我媽媽能夠看得那麽明顯清楚，就隻是模模糊糊的氣息之類的，我看到現在穆空叔叔的身體周圍沒了那層淡淡的金光，就真的隻是穆空叔叔了。”
劉默如遭雷劈，腦袋中浮出一連串的問號和感歎號，她知道？她怎麽這麽聰明！她說和她媽媽一樣可以看到一些特殊的存在？難道她也遺傳了屠神者的血統！q博士不是說過根據無數的記錄記載來說，女性屠神者和人類男性的結合，生下來的後代無論男女，毫無例外都是普通人嗎？難道和我一樣是個特例？我的天哪！這小女孩可真是不得了！
“哎，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劉默苦笑著搖了搖頭。
“剛醒來確實是有些悲傷的，但是我知道那位穆空叔叔是為了保護這座城市和小念慈，他做得很對，非常非常對！”穆念慈深呼吸一口氣，對著西邊遙遙招了招手，“拜拜！”
有時候，長大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個小女孩堅強得令人心疼。
劉默微微一笑，如釋重負，小念慈確實很乖，正如穆空所言，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念慈了。
念慈念慈，鬥戰勝佛所念便是眾生的仁慈啊。
“這難道也是‘天意’嗎？”劉默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天，天上那位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
主神空間。
金身如來驀地瞪大眼睛，身軀驟然消散，鬥戰勝佛那一記與天合道的“五指山”直接透過了空間的層層禁製，連同金身如來留在這處黑暗遼闊空間的本體法身都一同封印。
男孩神色平靜，並沒有察覺到空間內所產生的異象。
男孩依舊在下棋，隻不過這次的棋盤雙方都棋子齊全。
男孩用“車”換掉了對方的“炮”，然後歎了歎氣，搖了搖頭，“一尊佛祖換一名鬥戰勝佛的神魂，不值啊。”
“真主英明。”男孩身旁，一名有幸觀戰，身材高大的醜陋偽神說道，他是奉命來端茶送水的，盡管男孩全程都沒喝過一口水。
“噓，觀棋不語。”小男孩隨手抽出了身旁那個可憐偽神的心髒，跳動的心髒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黑色光芒，後者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乞求，可是即使大張著不斷顫抖的嘴，也發不出一個字的聲音。
男孩嘴角扯起淡淡的譏諷笑意，並沒有捏爆手中的黑色心髒，隻是收入了懷中，因為以後還能派上用處。
那隻拍錯馬屁拍到馬腳上的偽神瞬間煙消雲散。
男孩繼續下著棋，一邊下棋一邊進行著細細的思考為什麽那個鬥戰勝佛可以聯係到“天”？而遠在宇宙中的“天”為什麽又能打破自己的重重禁製，在本來毫無懸念的戰鬥中借給對方一個“吒”字，從而讓其力挽狂瀾？並且根據佛祖在戰鬥尾聲的敘述來看，鬥戰勝佛原本是不會那種燃燒神魂的術法的，難道也是“天”教給他的？
同時男孩也對天上那個家夥多了幾分感慨，自己派了這麽多的家夥對其進行掣肘，還能在棋盤上用出這麽一記神仙招，真是妙哉。
“唯一有幾分可惜的地方，你是我的對手。”
“不，應該正因為有你這樣的對手，這顆星球才有點意思。”
麵對真主的喜怒無常，第二層和第三層的神明們都噤若寒蟬。
真主看待神，就如同神看待人。
良久，男孩憑借著無上的智慧終於想通了其中關節，他的眼神透著千年寒冰般的冰涼，殺戮氣息毫無遮掩地釋放出來，殺氣甚至凝聚成了實質的匕首，“真是小瞧了你啊，‘天’！居然在我身邊安插臥底。”
“那麽這名間隙在哪裏呢···”男孩打量了一眼手中由殺氣凝聚的匕首，然後仔細掃視著第三層那些密密麻麻的存在，眼中寒意變得愈來愈甚，然後他將視線轉到了第二層那僅剩的六名地位超然，戰力超絕的存在，開始一個個打量起來。
“中國的各種神話體係···”
“佛教，道教，儒教···”
男孩慢慢將視線轉移到一副頂天立地，左手執鑿，右手執斧的存在。
“找到了，如果是你的話，那麽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你確實有這個實力。”
“而且相傳你這個家夥隕落後，各方妖邪紛紛前來欲要吞噬其血肉，可是你此時早已身化山河無法動彈，危機之際怒然大吼一聲‘吒’，將各方妖邪紛紛誅殺，更重要的是，他曾是你的···‘心髒’！”
“我早該想到的，這麽一個渾身充滿熱血鬥誌與不屈戰意的英雄民族，漫長的神話曆史之中不可能誕生你這種屈服倒戈於我的家夥，看來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男孩看破了一切，無奈地扶了扶額頭，發現得晚了些，不過好在不是太晚。
“盤古。”男孩眼神淡漠，語氣清冷。
凶眉怒目，巨口獠牙的盤古知道那名無上的存在察覺到了自己，幹脆暴起發難，驅使著足以頂天立地的身軀驟然大跳一步，直接躍過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階梯，用當初開天辟地的一斧朝著真主腦袋砸下，即使這一擊沒有劈中真主的腦袋，也足以在這方主神空間開辟出一條自己能夠鑽入的裂痕，趁勢就此逃離。
隻是眨眼的功夫，盤古便近身到了真主眼前。
男孩咧嘴一笑，沒有進行任何躲閃，他用舌頭輕輕舔了舔手中的匕首，然後對著盤古的頭顱飆射出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血濺三萬丈，盤古的肌膚出現碎瓷般的裂痕，緊接著身軀驟然崩碎，散落遍地。
但是真主的身軀也被砍出了一條血痕。
“是條漢子！”男孩對著盤古的屍骸豎了豎大拇指，然後歎息一聲，這等存在如果真心實意加入自己該多好，畢竟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憑空創造出這等強大的存在的。
“大丈夫ですか？（您沒事吧）？”胸前掛著八尺瓊勾玉，手上拿著天叢雲劍的天照迅速攀登著樓梯上前，麵露擔憂神色，同時她的內心也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她知道麵前這個小男孩外形的家夥極度強大，但是沒想到居然能夠強大到秒殺盤古大聲的程度。
其實天照並不知曉的是，盤古是男孩所複活的，當初自然在其體內留下了暗藏玄機的術法和秘密，為的就是預防這一天的出現。
男孩抬手示意對方停下，臉上露出一抹厭惡，他素來反感這種諂媚家夥所展露的溫柔，再說了，這天照明麵上加入自己的陣營，背地裏還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麽陰謀詭計，說一套做一套誰不會？而且自己方才也已經略微察覺到一點端倪了。更何況對於那個民族的某些主義他本就沒有任何好感，雖然知道向強者屈服順從以及學習優點增強自身，但是骨子裏同樣透著一種對虎視眈眈之物不擇手段的陰險凶狠，強大起來便反噬主人，恩將仇報，簡直是養虎為患。
男孩重新落座於寶座之上，抬頭看著上空。
男孩似乎在看著外界的天，然後他桀然一笑。
“我知道你在等待他的成長，我又何嚐不是呢？”
“至於他到底會帶來何種驚喜，是大是小，又是好是壞？”
“讓我們一同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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