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六十九章 莫娜
這裏是一處位於美國和墨西哥交界處，美國警察根本管不到，墨西哥警察更是不敢管的違法區域。被外界譽為“上帝的墳墓”的這處違法區域是許多黑社會勢力盤根交錯和邪惡組織的爪牙遍布延伸的隱秘犯罪場所，人類內心最深處的罪惡和各種各樣的在這裏滋生，令人作嘔的血腥和恐怖的死亡在這裏蔓延，無數凶神惡煞，膀大腰圓的青壯犯罪分子在這裏沉淪、墮落，無數身世淒慘，然後因為耳濡目染而走上各種歪門邪路的婦女和小孩在這裏遊走、交流甚至是協同犯罪，密謀著許多駭人聽聞的計劃，這裏沒有道德規範和法律約束，這裏沒有良知和善意，這裏沒有任何人類思想的幹淨善良一麵，暴力、毒-品、性就如同汲取了最為充沛水源的樹木一般，在這裏茁壯成長，最後成為參天大樹。
人性的醜陋在這裏展露無遺。
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這裏——無法無天。
“加油，加油！”
“站起來，打她腦袋，打死她！上啊，莫娜！”
“老子可是在你身上堵了一千塊的，別輸了，莫娜！”
···
違法區域的某個地下拳擊場所之中。
布滿鐵鏽的死亡八角籠內有兩名年齡相近，都是十二歲，但是體格卻相差懸殊的小女孩正在打擂台，其中一名緋紅頭發，有著稀罕的灰綠色眼眸的小女孩已經滿臉是血，神色頹然，一隻眼睛的上眼皮都已經痛紅腫脹得如同一顆彈珠，另一隻眼睛的眼眶更是已經被打裂，鮮血直流，沒有裁判喊停，沒有教練要求中場休息。
分出勝負，基本等於分出生死。
那名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緋紅頭發小女孩依舊擺著自己的拳架，絲毫沒有舉手投降的想法，或者說她是害怕投降，因為這個小女孩知道，如果自己投降，會被自己稱作為“父親”的那個家夥給活活打死，這比死在擂台上更為悲慘，在擂台上起碼還能還手，可是在那個將自己從黑市買來的“父親”的摧殘下，隻能逆來順受，被打得奄奄一息或者直接被打死都是好一點的情況，差一點的情況就是自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台下的觀眾們還在不斷叫嚷著、助威著，嘴裏不斷噴出粗俗的辱罵言語，然後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將擂台上兩個對壘的小女孩的痛苦當做自己快樂的源泉，將兩條鮮活的生命當成賭博的機器，似乎不出人命就不會善罷甘休，出了人命才正常一樣。台下還坐著許多和八角籠中兩名對壘的小女孩一樣，等著上場打生死拳的小孩，他們都是一副神情冷漠的樣子，似乎對這裏的情況已經司空見慣，又或是被自己的“主人”“父親”之類的調教得不敢害怕，更別說有逃跑的想法了。
即使八角籠內那名緋紅頭發的小女孩還在頑強抵抗，但是她搖搖晃晃的身形，緩慢的出拳速度以及像是沒吃飯一樣的出拳力道早就出賣了她的身體狀況，而她頹然的神色和時不時的病態笑容則是顯示了她極其不穩定的精神狀態，這個小女孩已經黔驢技窮，筋疲力竭了。
於是緋紅頭發小女孩對麵那名體格如牛的對手似乎是出於仁慈，直接一記上勾拳擊中了小女孩的下巴，將其打得高抬起頭，然後向後仰去。
緋紅頭發的小女孩怦然倒地，終於能夠結束這漫長而折磨人的比賽，結束這無比摧殘精神和身體的對戰，如果就這樣死了那就更好了。
緋紅頭發小女孩嘴中的血流了滿地，她的視線逐漸模糊，直至漆黑一片。
“你真是個廢物，老子當初在黑市就不該買你！”一名渾身刺滿怪異文身，整張大臉長滿絡腮胡的肌肉男對著一名被關在小小鐵籠內的緋紅頭發小女孩不斷辱罵叫囂著，時不時還吐上兩口惡心的濃痰，然後他似乎是還不能消氣，於是用那雙布滿青筋和注射針孔的雙手抓著鏽跡斑斑的鐵籠鋼筋不斷劇烈搖晃，同時怒吼起來，“給老子餓上幾天，害老子輸了錢就別想吃飯！你個狗-娘養的臭婊-子！你個本來就應該死掉的雜-種！下一場比賽再輸，老子就把你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
緋紅色頭發的小女孩盡量蜷縮著瘦骨嶙峋的嬌弱身子，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即使渾身是傷，即使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男子如此辱罵怒吼甚至是威脅，她依然隻是笑了笑，但是笑容病態而又詭異。
名為莫娜的小女孩堅強得讓人心疼，而且精神狀態極不穩定。
有些人似乎生來就是來這個世界受罪的，等到吃夠了所有的苦頭，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笑，老子讓你笑！”莫娜的“父親”，那名罪行累累，有著無數犯罪前科的文身肌肉男抽來一根長長的水管，用水槍不斷地滋著莫娜的身軀，癲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子給你好好洗洗，踏馬的一身的血，真髒！看你的模樣還長得不錯，老子幹脆把你賣到妓-院！你放心，那裏有一群憐香惜玉的男人會好好疼-愛你，當然了，也不一定是男人，或者說不一定是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身肌肉男想到了小女孩被各種痛苦折磨的香-豔場景，笑得更加用力起來。
莫娜將頭埋入自己的膝蓋之中，一言不發，隻是身軀微微顫抖著，依然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哭是沒有用的，哭換不來這個該死的“父親”的同情，隻會換來這個該死的“父親”更加狠辣的鞭打，隻會讓“父親”覺得更加好笑，隻會讓這個該死的“父親”得逞，覺得消氣和開心。
莫娜已經記不起上一次自由自在地放聲大哭是什麽時候了，是親生父親被恐怖分子給炸死的時候？是自己逃離繼父家裏，餓了好幾天，拖著疲憊肮髒的身軀好不容易在垃圾桶找到一小塊髒麵包，然後被幾個比自己年齡大的流浪漢踹倒後無情搶走的時候？是“父親”拿著皮鞭和各種刑罰工具對自己懲罰的時候？是自己被一些穿著光鮮亮麗的同齡人當成怪物，朝自己扔石頭的時候？
也許都沒哭，也許都哭過，太多太多了，已經記不清了。
莫娜搖了搖頭，幹脆在冰涼的水槍之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沉沉睡了一夜，莫娜突然被一盆冷水潑醒，然後她慢慢抬起頭來，她那雙此時略顯渾濁的灰綠色雙眼之中，“父親”眉開眼笑，正叼著一根雪茄。
“沒想到你這個垃圾臭蟲都有人能夠看上，哈哈，這次老子賺大發了，那個腦子有坑的老頭兒居然花五十萬美金買你，整整五十萬美金！我的天啊，這可比把你賣到妓-院賺錢多了，這筆交易成了老子都能開個妓-院提前享受養老生活了！”
莫娜的“父親”托著下巴仔細打量了一下莫娜，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想來可能是因為那個老頭有些什麽特殊的癖好罷了，管他的，就算你這家夥被那個老頭給玩死，老子的五十萬美金到手就行了。
生鏽的鐵籠被打開，莫娜被“父親”用粗大的手給粗魯地扯了出來，然後在“父親”的命令下破天荒洗了從來沒有資格享受的溫水澡，然後換上了一聲幹淨的衣裳，最後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這讓莫娜有些受寵若驚，以為自己要被殺了，在她看來，將自己從黑市買來的這個“父親”對自己這麽好，隻有可能是自己即將死掉，不，即使已經死掉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莫娜的“父親”一直在抽雪茄，等到莫娜吃飽後便帶著莫娜駕著一輛破舊的小卡車來到了一片空曠荒涼的郊外。
一片沒有人的郊外，最適合殺-人的郊外。
一輛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轉動著，然後懸停在距離二人不遠處的前方，然後一名梳著大背頭的白發老人從直升飛機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白發老人身材魁梧，比莫娜的“父親”還要大上一圈，而且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將身上的西服撐得隆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白發老人給了莫娜的“父親”一個黑皮箱子，箱子內裝著五十萬美金，足以這家夥在各種各樣聲色犬馬的場所流連忘返、沉淪墮落上好幾年了。
莫娜的“父親”打開黑皮箱子，仔細點了點後便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整整五十萬美金，真是一筆巨款，可以讓自己玩多少個女人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真是識貨，您看看這家夥的發色，還有瞳色，絕對是極品，我保證您在黑市哪裏都買不到這樣的貨色，也拿不到這樣低廉的價格。”文身肌肉漢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他昨天還罵這個白發老頭是個腦子有坑的家夥，還是個大肥羊。
“滾。”白發老人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是卻令對麵那個長相凶狠，性格凶殘的家夥沒有爆出任何粗口，畢竟他知道這個老頭絕對是個富家翁，說不定以後還有做交易的可能。
“哎，好好好，您慢慢享用。”文身肌肉漢子瞥了眼自己當做臭蟲垃圾的那個小女孩，嬉笑著轉身，然後走向自己的破舊卡車。
莫娜就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不可知未來的恐懼。
天堂和地獄，沒有她選擇的權利，隻有她被選擇的命運
“真是墮落的人生啊。”白發老人雙手負後，看著那個文滿文身的肌肉漢子嬉笑著走向自己的破舊卡車，他翹起一邊嘴角，神色之間充滿了譏諷，因為接下來這個在無法無天的犯罪之地作惡多端、罪行累累的凶暴漢子無論是去妓-院好好地在女人肚皮上用力盡情發泄獸欲，或者是去酒吧在威士忌伏特加等烈酒中麻醉自己脫離不如意的現實，亦或是享受那飄飄欲仙的藥物注射，他都做不到了，以後再也做不到了。
“你好啊小姑娘，我買下了你，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父親’了，但是以後不要叫我‘父親’，叫我‘k司令’。”梳著大背頭的白發老人低頭對莫娜說道，他撫摸著莫娜顏色稀罕的一頭紅發，表情慈祥，眼神中有著幾分關愛。
莫娜怔怔地點了點頭，神色拘謹，眼神之中還有著一抹警惕，這個“父親”以後應該不會打我吧？
“放心，以後你再也不會被打了。”k司令似乎看穿了小女孩的想法，他繼續溫柔地摸著莫娜那頭罕見而且漂亮的緋紅色頭發，就像是在摸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咪一般，但其實他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你將要經曆的會比被毆打更加恐怖，你會直麵這個世界最殘酷真實的一麵，你將要賭上的和奉獻的是自己的命。”
k司令從身上掏出一把馬卡洛夫pb 6p9微聲手槍，將其交到了一臉迷茫的莫娜手中。
莫娜看著手中的新鮮玩意兒，不但沒有應該有的害怕神色，反而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炙熱。
k司令瞧見了莫娜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我需要的正是一群像你這般沒有罪惡感的機器。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想要在天堂和地獄之間進行選擇，那你就要不擇手段地獲得力量，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令人心生敬畏和恐懼，強大到足以掃除任何敵人，足以蕩平一切阻礙。”k司令溫柔地說道，但是話語卻是令人膽戰心驚，渾身發寒。
“來，我教你。”k司令笑眯眯地蹲下身來，伸出了蒼老遒勁的雙手。
雙手指上布滿著青筋。
大手握小手。
“這裏是準星，對準目標，打開保險，然後扣動扳機。”k司令神色平靜，就像是在教家裏的晚輩清掃家裏的垃圾一樣，“對，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莫娜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好像開了竅一般。
原來我的悲慘，全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啊。
我要變得更加強大。
一聲細微的槍聲傳出，前方那名剛走到破舊卡車邊的文身肌肉男子呆滯站在地麵上，他所對應著心口的後背位置出現了一個紅點，然後迅速擴散成為一片紅色。
文身肌肉男子應聲倒地，手中的黑皮箱子摔落在地，遍地的美鈔灑落出來，確實是完成了他死在錢堆裏的夢想。
k司令鬆開了手，然後莫娜對著遠處地上的那具屍-體再度連開數槍，直到打光了槍裏的子彈。
k司令滿意地點了點頭。
莫娜露出了病態而又詭異的笑容，“對啊，我要獲得力量，我要變得更強，我要自己選擇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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