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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白鹿 第十八章 李破天

  五聲打更,天邊已是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


  天快亮了……這是在長林的第二天……


  阿祖結束了呼吸吐納,睜開了雙眼,目光之中,卻是異常平靜。


  自從無意間發現這個修煉之法,整整三日,他都沒有真正地睡過覺了。修煉之後他的困倦之意會消失不見,而身體的潛能會逐漸開發。他的五感愈發靈敏,四肢也變得有力。隱約之間,他甚至覺得自己一直繼續下去,將會做到將神念外放的地步。


  體內的綠芽還是那樣探出頭的模樣,但是阿祖知道,伴隨著他的修煉步伐,這棵綠芽也會慢慢生長,這是他的修煉之路。


  想想昨日文王所說,怕是不久之後,便是會派人叫自己去雕龍椅了。


  阿祖緩緩下床,隻是走出這梅居,卻是看得門外的梅花依舊盛開。


  昨夜他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不過那個監視他的人似乎是沒有再出現了,應該隻是監視他的外出動作。


  阿祖心裏很清楚那監視者一定是文王派來的。自己雖然表現得好像是不知道他的反心,但他畢竟有著很深的城府,不可能相信阿祖的一麵之詞。


  好在目前自己還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隻要自己不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一切都不能蓋棺定論。


  阿祖知道自己從昨天進了這長林之後,文王便是不會讓他出去了。但若是他願意,以他現在的力量,其實翻出這城牆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一走,童家勢必會受文王懷疑而遭受牽連。童家生死他並不在意,但詩詩姐等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卻是不可磨滅的。


  這是一把環環相扣的鎖。


  阿祖抬頭,看了那牌匾之上的“梅”字,有些惆悵。


  其實他心中亦是有些擔心,若是文王敗了,那童家還是要背負上謀反罪名,萬劫不複。若是文王勝了,那童家就一定能昌盛嗎?

  文王是一頭虎,與虎謀皮,又怎麽能令人信服。


  自己在那叛亂之後,又是何去何從?

  ……


  “大人,用早膳了……”


  回過神來,那海公公已是站在一旁,恭敬地說道。身邊是個小廝端了托盤,上麵卻是一碗燕窩粥。


  阿祖點點頭,拿了那燕窩粥,隻是站著,也不尋思回屋坐著,便是吃了。


  這燕窩粥味道有些甜,隻是分量極少,不過兩三口。阿祖三下五除二吃完,隻是嘀咕“這也太少了……”


  “大人,這是最頂級的早餐了,乃是血燕的燕窩熬的粥,對人是大補,不宜多吃……”海公公解釋道。“而且,皇室禮儀講究早上少食,否則會影響處理朝政……”


  “我又不處理朝政。”阿祖自說自話,卻是看了一旁那小廝,是個生麵孔,長得細皮嫩肉,也就十三四歲大小,最重要的是,那小廝竟是有喉結的。


  “咦,你不是太監嗎?”


  那小廝看得好像有些靦腆,隻是不敢說話,卻是海公公回答了“大人,他叫蘭芳,是文王的侍從,確實不是太監。”


  阿祖眨了眨眼“那你不是文王的侍從嗎?”


  海公公又說道“小的是原來武帝身邊的侍從太監,隻是未曾遷去順天,因此才在這王府做事。蘭芳,卻是文王自己帶在身邊的貼身侍從。”


  卻又是拍了那小廝“愣著幹什麽,徐大人問話呢,你為何不答應?”


  那蘭芳身子一抖,口中囁喏,隻是哆哆嗦嗦“大人,小人……蘭芳……”


  阿祖恍然,卻又是問“真是個怪名字,那為何文王不要太監侍從?”


  海公公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太監本來就隻應該存在皇宮之中,因為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太監乃是專門伺候那些嬪妃的,以免生了意外。現在遷都了順天,這長林之中的太監,其實是舊都留下了的。”


  阿祖這才不問,隻是把那吃完的玉碗放回了托盤,說道“走吧,我知道是文王要見我吧?”


  “自是如此,文王有請,卻是點名要蘭芳來接你的,小人就不陪同了……”海公公陪了笑,卻是接過那托盤。


  “好吧,那帶路吧?”


  蘭芳很靦腆,隻是聽了這話,便是引了阿祖,邁了不大的步伐就往外走。


  阿祖看了看在前麵默默走路的小廝,也不說話,隻是唯唯諾諾的模樣。果然小廝和太監就是不一樣,那些太監無論大小,都是很機靈的,便是看自己的臉色有些不對,也是會噓寒問暖。蘭芳卻是單純的不敢交談,好像是怕生一樣。


  雖說自己並不嫌棄他,隻是不知為何文王要養這樣的侍從,想必有許多不便吧?


  不過這問題卻是以後才能考慮了……


  阿祖還是記得些路的,此時去的地方分明不是天字宮,應該是要去雕龍椅的地方了……


  想來也是,雕龍椅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放到明麵上來的,便是朱櫻,也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兜兜轉轉有了幾刻鍾,阿祖雖是不累,卻也是抱怨這路也太長了。就連前麵那帶路的蘭芳,似是也有些喘氣,心裏也是有些好笑,這小廝的體力竟是比自己還差。


  終是到了一座陌生的僻靜之地,卻是一個普通的平屋。


  蘭芳隻是小聲說了聲“跟我來”,便是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平屋。那平屋之內分明堆放的都是些雜物,卻是看不見人。


  阿祖真納悶,耳朵卻是敏感地感覺到了什麽聲響,這間屋子好像有些不簡單。


  卻看得蘭芳走上前去,不知在何處摸索一番,輕輕一按,卻是麵前的牆壁緩緩打開,赫然是一扇暗門。


  阿祖心中一凜,這裏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若非自己聽得靈敏,還發現不了。這暗門設計地真是巧奪天工,毫無痕跡。


  那暗門直通地下,便是一排看不到盡頭的階梯,兩邊牆壁上都是整齊的掛了油燈。跟著蘭芳走了進去,卻是也走上了一些時間。


  估摸著得有十丈有餘,阿祖卻是看到了一間樸素的地下室。地方不小,很難想象在如此長林的地底之下,還有如此大的一塊地方。


  而地下室的門卻是打開的,其中還站了兩個身影。阿祖又豈會認不出來,一個便是那文王,另一個,卻赫然是那日為他趕車的車夫!

  果然,那車夫身份絕對不一般……


  阿祖正是驚異,卻是見得兩人身邊赫然躺了一塊龐然大物,橫豎都是大約有一丈,竟是一塊碩大的金子。


  如此巨大的一塊金子?阿祖曾經試想過如何雕龍椅,自然考慮過龍椅的大小,卻從未料到龍椅的規模會如此之大。這一塊金子,怕是有萬斤之重?

  童成安是不是過於高估自己了?雖是雕出了幾寸長的金龍,便是可以挑戰這般龐然大物了?而文王甚至不曾懷疑?

  不過若是在之前,阿祖覺得自己斷然是完不成的……但是修煉之後,他卻是自覺還是可以一試的……


  隻是就算可以完成,也隻能是慢慢地磨。便是全身心投入,怕是也得花上一年的功夫。


  文王看了蘭芳帶到了阿祖,隻是看了他微微一笑,說道“你退下吧。”


  蘭芳連忙頷首,阿祖看他眼中卻是情緒交加,有著尊重,敬畏,還有一種奇怪的神情。一時之間阿祖說不上是什麽,沒去想他。


  待得蘭芳走出地下室,關上了那暗門,文王才是微笑著對著阿祖。


  “你昨日見過櫻兒了,聽說你兩是舊識?感覺如何?”


  阿祖隻是打哈哈地回答道“咳咳,如見知己……”


  文王丹鳳眼之中卻是帶了有些危險的笑意,卻沒有繼續問,隻是介紹了旁邊的那位車夫“這位是我的侍衛李破天,與我有如兄弟之情,你當和他好好認識一番。”


  破天……好狂傲的名字……


  阿祖眼瞳一縮,裝了自來熟的模樣抓了他的手“幸會幸會……我叫徐宏祖,你應該知道吧……我那天還以為你隻是個車夫呢……”


  李破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


  文王也不多說,直入正題“阿祖你知道此行是來做什麽的……這雕龍椅的金子已是在麵前了,隻是不知道你要如何雕?”


  阿祖裝模作樣地打量了這金子一番,其實心中已經有些數了,隻是語氣有些不確定“我是雕藝師傅,卻不是雕刻師傅,自然是拿了雕刀慢慢地雕,這麽大的一座金子,要雕成龍椅……你不給我圖紙,我又怎麽知道要雕成什麽模樣?”


  文王哈哈一笑“自是如此。”卻是那李破天從袖中抽出一張巨大的金絲繡的圖紙,手中隻是輕輕一動,那圖紙赫然是平鋪而開,竟是穩穩地攤開在地上。


  繡的自然是龍椅,阿祖仔細看了,那龍生五爪,正是象征至高無上天子的五爪金龍。


  阿祖蹙眉,手托了下巴,緩緩說道“若是這樣,怕是要雕上很久,估摸要花上一年……”


  文王似是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並無慍怒之色,隻是緩緩道“一年,便是一年吧……隻要你能雕好,便是讓你在這長林之內住上一輩子又有何妨?”


  阿祖心裏暗暗啐了一口,誰不知道你個狗賊本就沒打算讓我走,還在這假惺惺的。卻是又說“嗯,還有這金塊太過巨大,我搬不動,怕是要上十來個人打下手……”


  文王擺擺手,卻是笑道“無妨。破天兄便會協助你,他一人足矣。”


  卻是在阿祖驚訝的眼中,那李破天好似是炫技一般,便是單手按住了那巨大的金塊。看他的樣子分明沒有用力去抓,那萬斤重的金塊卻好像是被他的手掌吸住了一般,竟是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給舉起來了!


  這……阿祖這次是真的被震撼了。李破天這種表現,不是極致的力量,而是武道的極致表現。這給他帶來的震動遠比那日黑衣人單手接斧刃來的多得多,因為單手接斧刃,他自問也是可以做到,但這手單手舉起萬斤之物,自己還是遠遠達不到的。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是這李破天的對手。


  阿祖心底一沉,卻是不能表現出來,隻是如同普通小孩看戲法一般驚呼。


  文王精致而英氣的臉上,那抹笑容之下,卻仿佛帶了無盡的威脅……這是他的實力展現,卻也是他的的立威……


  童家……你真的考慮好在算計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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