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來調查戶口？
顧碩蹲點的時候沒想那麽多，現在被逮個正著，當真是有幾分尷尬的，撓頭訕訕笑，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淩曉曉也沒給他自由發揮的機會，腳步迅速一轉，準備快步離開。
“唉，等等啊……”顧碩見人要走，顧不上想其他，下意識追了過去。
淩曉曉的腳步快，他也快，等淩曉曉腳步慢下來的時候，顧碩卻是已然就想到什麽，慫了。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淩曉曉隻覺得自己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要不然怎麽就遇到這麽個坑貨的？
靠！
這麽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模樣，算什麽？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指不定以為自己跟對方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呢！
越想越鬱悶，淩曉曉猛地頓住了腳步，然後轉頭看向顧碩。
顧碩被這灼灼目光看的站立不安，目光躲躲閃閃的，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抓住了的賊。
“先生？或者說叫你同學？麻煩請問你跟著我這麽久，到底想要做什麽？”淩曉曉直接開口問道。
“……我……我就是想要問下你，你叫什麽名字？”
“就為了這個？”
“嗯！”顧碩用力點頭。
淩曉曉：“！”真想回丫的一句，你TMD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察覺淩曉曉神情不悅，顧碩忙又補充道：“我真的對你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挺眼熟的，然後……嗯，想要問問你叫什麽名字？對了，你今年多少歲啊？你是從哪來啊？你家住哪裏？你父母可好，兄弟姐妹有幾個……巴拉巴拉巴拉……”
淩曉曉：“……”
劈裏啪啦的又問了好一長串的問題，顧碩總算住口了，然後用一雙期盼的眼睛看著淩曉曉，站等答案。
“你——你問別人名字的時候，難道就不會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呃……這、這事啊。”顧碩笑了下，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叫周碩，現在是個高三生……明年準備考京城大學！”
“原來是周同學。”
“嗯……對。”顧碩有點心虛。
淩曉曉長這麽大，察言觀色的本事本來就不凡，更何況顧碩這一臉“我在說謊”的小模樣，不過，她並不在乎對方究竟叫什麽名字，她想說的是！
“周同學，你既然知道你自己是高三生，那麽你究竟處於什麽樣的想法，來調查戶口呢？”
“呃……”
“問了姓名還有年齡，結果父母兄弟姐妹都不放過……嗬嗬，別個派出所調查戶口的警~察，都沒你這麽麵麵俱到！”
“……不是！我不是調查戶口……”
“那你問這麽多是為什麽？”
顧碩嘴皮子動了動，卻是沉默。
淩曉曉才不耐煩要一個答案呢，她目光冷冷的看著對方半晌，然後又道：“周同學，別說我們不過是碰巧路上碰上的陌生人，就算我們是同學，又或者是朋友……也不見得我就要告訴你這麽多我的個人隱私！懂？”
“……嗯。”
“既然如此，那麽……周同學還有話要說嗎？”
“沒、沒了……”
“那OK，我們現在談妥了，我還有事，馬上要離開，希望周同學不要繼續跟蹤了，否則……”淩曉曉皮笑肉不笑道，“我隻好撥打110了！”
顧碩聞言，神情有些黯然，在看著對方轉身要走的時候，忙下意識的就追了幾步。
不料，下一秒。
淩曉曉突然回過頭來，目光跟淬了冰一般射過來。
“別、別誤會！我……我不是要跟蹤你，我……”顧碩心情複雜至極，向來陽光開朗的麵容露出幾分愁苦，終究還是執拗的開口道，“我不問你那麽多，能……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尼瑪！”淩曉曉終於忍不住爆粗口，怒道，“你丫的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老子叫什麽名字幹你P事兒？行，你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叫什麽嗎？老子叫周大爺，明白了嗎？叫我周大爺！”
這聲音端的響亮，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當這些人看到自詡“周大爺”的是個妹紙後，又紛紛收了回去，隻是眼角餘光卻還是似有若無的掃過來。
顧碩雖然在自己父親麵前經常鬧騰，偶爾還要被父親收拾幾次，但是何曾被這樣一個異性當街嗬斥，還說什麽“周大爺”……這真的不是在嘲笑他說了個假名字嗎？
淩曉曉憋氣吼出來，心裏反倒是順暢不少，在瞪了這神經病一眼後，她眼珠子一轉，抬腳繼續走。
顧碩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跟了過去。
淩曉曉也不在意，繼續走。
這麽任由自己跟著，顧碩反倒又開始不好意思了，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跟著呢，就突然覺得不對。
等等！
這是衛生間！
靠，什麽時候轉到公共衛生間來的？
險之又險的頓住腳步，顧碩趕忙又“蹬蹬蹬”退後好幾步，瞅著路過女同胞投過來的視線，麵上紅的幾乎要滴血。
不行，還是再離得遠一點吧……
心中這麽想著，顧碩左右敲了下，直接退到了十來米的一條道上，這裏是出入衛生間的必經之路，這樣應該不會跟丟吧。
淩曉曉淡定的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然後正準備變個裝什麽的，包包裏麵的手機卻是先一步響了起來。
瞅著上麵跳躍的幾個字，唇角一翹，趕忙接聽了。
“喂，慕年。”
“曉曉，我臨時有點事，稍後讓馬三過來接你，可好？”
“嗯？臨時有事？”
“嗯。”靳慕年回了一個字，目光卻是看著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靳封，還有兩個叔叔，又道，“我在靳家老宅。”
靳家老宅這四個字一出，淩曉曉就愣了會，正想要問“怎麽回事”呢，但是很快又被她咽了回去。
畢竟，靳慕年既然沒有說緣由，那極有可能不方便說……
想到這裏，淩曉曉忙道：“好，我等會直接聯係馬三，自己回去便是。你……慕年，你小心。”
“別擔心，我最多回去晚一點。”
“晚一點啊……那，真的沒事？”後麵幾個字，淩曉曉聲音壓的很低，顯然還是為了防止又別人聽見。
這樣小心翼翼的做法，讓靳慕年經不住帶出幾分笑容來，他道：“若是你願意，我下次帶你來。”
靳封一聽這話，頓時怒了：“你個小兔崽子說什麽混話呢？”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呢，慕年好不容易回來，你這麽個態度，多傷人啊！”靳誠聞言卻是不讚同的開口，道，“再說了，慕年這孩子終於有了心上人，帶回來給我們這些長輩看看，也是應該的！”
靳智跟著幫腔說：“對啊，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這樣明麵上像是在幫靳慕年說話，落在靳封耳中，卻無異於火上澆油。
“靳慕年！你要是敢把淩曉曉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弄到老宅來，你——你就不是我靳封的兒子！”
威脅的聲音太大，淩曉曉透過手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卻明白，自己這跟靳封還真是互相看不對眼啊！
正琢磨著要跟靳慕年說點什麽才好，不想就聽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如先前的嗓音，道：“剛才有人聒噪，擾了你的耳朵。嗯，別在意便是。”
“呃……好。”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我先掛電話了。”
“呃……好！”淩曉曉下意識回了這麽一句，結果等了好一會，手機上竟然還顯示著“正在通話中……”。
這是怎麽回事？
“喂喂？喂喂？”
“嗯？”
“慕年？”
“嗯。”
“……你、你不是說掛電話的嗎？”
“我等你先掛。”
淩曉曉愣了下，然後就控製不住的想到什麽，麵上紅了紅，嘀咕道：“誰、誰先掛不都一樣嗎？幹什麽非要我先掛啊？”
“習慣。”
這、這算什麽答案？
淩曉曉心中腹謗，臉上卻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畢竟……她心裏明白，這是靳慕年在表示對自己的在乎呢！
不過，還不如直接當著靳封那個渣爹說愛自己呢……氣死那個渣渣！
“咳咳……那個，那，我就先掛了啊！”
“好。”
靳慕年回了一個簡單的字眼，話說完，就聽到了一陣“嘟嘟”聲，確認了電話真的掛斷後，他收了手機，目光再一次看向了麵前三人。
靳封，靳誠和靳智。
相較於不被承認的小叔金龍魚的灑脫自在，麵前這靳家第二代的三位男丁，可真真是……滿心滿眼的都是靳氏集團！
不，也許比起靳氏集團來，他們更想要的是靳家說代表的權利和地位的象征。
隻可惜，一個個誌大才疏，眼高手低，別說開拓新局麵，就是守成，恐怕要不了多久，靳家就要被其他幾大世家給啃食個七七八八……難怪爺爺一個都看不上。
靳慕年想到這裏，忍不住擰了擰眉，著實有些心塞：因為這些人太不成器，自己反倒是愈發跳不出去了！
靳老爺子等了又等，終於等到了自己長孫的到來，隻是……怎麽後麵跟著三個？
“你們來幹什麽？”靳老爺子不悅開口。
這樣嫌棄的話，靳家三兄弟難得有誌一同的憤怒了一把，但是很快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靳封道：“父親，我過來看看您。”
“昨天不是才來過嗎？怎地今天又過來了？”靳老爺子不爽，昨天他老人家親自打電話，這不成器的磨磨蹭蹭的過來，現在倒好……嗬，不請自來啊！
靳封被自家老父親的話中深意給擠兌的臉色有點難看，索性幹脆破罐子破摔，道：“父親，我昨天看了您，今天難道就不能過來了？再說了，我聽說這個小兔……靳慕年過來，當然也要順帶看看他這個來京城這麽久，都不知道拜見自己父親的不孝子！”
擲地有聲的“不孝子”三個字，聽得靳老爺子眼皮子直跳，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孫子，見對方神情半點變化也無，心中立馬浮現出幾分慶幸，幾分失望。
慶幸孫子沒有跟這個沒長進的兒子計較，又失望……對方沒計較。
畢竟，如此不在乎，那隻說明了一件事——真的沒感情了！
靳老爺子歎了口氣，不想再看靳封，目光轉向了另外兩個兒子。
靳誠和靳智兩人對視一眼，靳誠道：“父親，我們聽聞慕年回來了，便想要一同過來看看，畢竟……大家這麽多年沒見，總要多熟悉熟悉不是？”
“對啊！我還跟我那兩個孩子說了，讓他們等放假了就一同過來，好好跟自己的堂哥學些本事！”靳智跟著補充幾句，然後想到什麽，又笑道，“之前聽說慕年有了女朋友，我還不相信，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慕年有了女朋友？”靳老爺子皺眉，看向靳慕年。
靳慕年沒打算接話，因為自然有人比他更加著急坐實這件事情的真假。
果不其然。
靳誠忙道：“父親您看來還不知道，慕年這次可是帶了那淩家小姑娘來了京城的，而且……聽剛才慕年打電話那口氣，似乎是隨時會帶那小姑娘回來看看父親您呢！”
“對啊！我原來一直以為慕年這孩子性子冷，還擔心找不到個合心意的女人可怎麽辦？沒想到啊……慕年剛才說什麽‘我等你掛電話’……嘖嘖，真是讓我這個當叔叔的都聽得怪不好意思的！”靳智誇張道。
這麽你一長段，他一長段話的說下來，靳封插嘴不能，隻能狠狠的瞪了眼兩個弟弟。
倒是靳老爺子，一開始皺著的眉，反倒是鬆開些許。
靳誠和靳智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說完了，然後再一次對視一眼，換做靳智率先開口道：“父親，今天來的急了點，您看要不我們靳家什麽時候弄個宴會，給慕年還有那位淩小姐辦個接風宴？”
“不行！”靳封趕忙跳出來阻止，道，“什麽接風宴，要接風洗塵，這小子一個就夠了，淩曉曉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我們靳家……”
“也好。”靳慕年突然出生，打算了靳封的話，他道，“接風洗塵宴，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