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小丫頭,你有病
淩曉曉:“……”這TMD演戲演上癮了?還是說,這老頭以為自己是弱智?
“小丫頭片子,嘿嘿,老頭子我勸你就從了吧……這樣,也就少吃點苦頭……要不然!”
秦老說到這裏,目光中迸射出一道強烈的殺氣,猶若實質一般,瞬間就朝著淩曉曉襲來。
淩曉曉渾身一僵,但是很快,她順手撈起一旁八仙桌上倒扣的茶杯就要衝著對方砸過去。
秦老一驚,趕忙就身形一動,宛若鬼魅一般衝了過來,千鈞一發的功夫,他抱住了淩曉曉拿著茶杯的爪子,然後無比粗魯的掰開淩曉曉的手指頭,小心翼翼的將捧著那茶杯……
在準備將茶杯放在原來位置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趕忙將茶杯往懷裏一塞,警惕的看向淩曉曉。
淩曉曉:“!”
“……老頭,你就算藏了一個茶杯,這裏還有一二三四——五個茶杯,外加一個茶壺,你藏不過來的!所以,如果不想讓我砸茶杯,咱們……談談?”
秦老不料自己情急之下的反應,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軟肋,最重要的是還被這小丫頭片子看出來了,還被威脅,當真是……氣的鼻孔冒煙。
“老頭,咳!不,秦老,您別生氣。您看你剛才恐嚇我,也算是出了我之前不聽您老人話跑路的氣了吧?嗯,兩清!”
“你說兩清就兩清?想得美!”
淩曉曉默了三秒,問:“那,秦老您覺得要怎麽辦?”
“老頭我高興怎麽辦就怎麽辦?你個小丫頭片子,老頭還不相信——”秦老得瑟的話還沒說完,瞳孔一縮,瞪著淩曉曉突然抓起的那個紫砂壺,嚇得直接破音了。
淩曉曉威脅似的晃了晃茶壺,嘴裏問:“現在秦老覺得能兩清了嗎?”
“你你你——你威脅老頭我!”
“秦老這說的什麽話?我不過是覺得這茶壺看起來挺不錯,想要看看……當然,我這人一向毛毛躁躁的,這要是不小心……”
“等等!”秦老趕忙開口,阻止了淩曉曉拿著茶壺就要往八仙桌重重一放的行為,喘了幾口粗氣,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老頭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快點放下老頭的寶貝!”
淩曉曉一聽這話,立馬就跟老頭之前一樣的姿態,無比小心翼翼的將茶壺給放回了原來的托盤上,不過卻忍不住問道:“老頭你這麽寶貝這東西,什麽材質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紫砂壺?”
“哼,算你丫頭識相!”
秦老鼻孔出氣,將自己先前塞進懷裏的茶杯也倒扣在了托盤上不說,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一邊摸一邊流露出一股無比蕩漾的神情。
淩曉曉:“……”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這老頭摸美女呢!
摸?
等等!
“老頭,不!秦老,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摸摸……”說著淩曉曉有點牙疼,這兩個字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太和諧,咳嗽了下,問道,“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摸、摸摸什麽意思?”
“哦!就是給你小丫頭片子摸摸根骨啊。”秦老說完這句,又像是想到什麽,上下掃了眼淩曉曉,意味深長道,“小丫頭年紀不大,這心思可真多!難不成你以為,老頭我還看得上你?”
淩曉曉:“!”
“老頭我那老太婆雖然走了這麽多年的,但是我可是答應過她的,這輩子就她一個老婆,要不然……下輩子——”後麵的話沒說出口,但是秦老卻是麵色一半發青一半發~情……好不詭異。
淩曉曉瞧著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深覺這秦老定然想到了什麽不和諧還暴力的事情!
好在秦老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表情,站起身,繞著淩曉曉走了幾步,竟然又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頭,你……”淩曉曉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肩膀一痛。
秦老的一隻手直接抓在了淩曉曉的肩膀上,然後手臂,然後是腰肢,最後到腿骨……
上下摸了一遍後,秦老正想要說話,突然像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突地抓過淩曉曉的手臂,兩個手指一搭。
臥槽!
這是把脈?
淩曉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暗道這老頭不會是裝腔作勢在騙人吧?這年頭竟然真的還有人會把脈?
秦老把脈的手動了動,眉頭皺緊,然後放下淩曉曉的左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再度搭上兩根手指。
許久後。
秦老突然眉頭一皺,道:“小丫頭,你有病。”
不是疑問,是陳述,是篤定。
淩曉曉心突地就是一跳,臉唰地就白了,嘴裏卻問:“老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詛咒我呢?”
“老頭我用得著詛咒你?就你這身板,能現在還活蹦亂跳就挺稀罕了,還用的著詛咒?”
“你什麽意思?”淩曉曉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心髒。
她想起來自己這幾個月一直沒有去體檢,自己的心髒,不會出什麽大事情了吧……
見淩曉曉這副模樣,秦老似乎是覺得出了口氣,哼道:“看在你是個病人的份上,老頭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這可不僅僅隻是病,還是——毒。”
“啊?啥?”
“毒!”
淩曉曉眨眼,然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秦老的額頭,說:“老頭,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了呢,你全家都發燒!”秦老憤怒。
淩曉曉撇嘴,道:“年紀這麽大了還爆粗口,不要臉!”
“你你你——你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剛才說發~騷……的不是你麽?”
秦老一噎,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習慣性就平翹舌不分,現在沒想到就被人抓著踩了一腳,氣的漲紅了臉,轉身就要走。
這小丫頭片子,就算根骨再好,老頭他也不收!
不收!
見秦老一副氣壞了的模樣,淩曉曉嚇了一跳,趕忙快跑幾步,擋住了秦老的腳步,討好道:“秦老,別氣別氣!剛才是我說錯話了。”
“哼!”
“那個,那個,嗯,我這不是緊張嗎?您老摸骨摸的怎麽樣?小丫頭我還能入眼不?”
“就你——嗬!”
“那個,這麽差?”淩曉曉摸摸鼻子,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
“……差倒是不差。”甚至還比自己這些個徒弟好不少,不過,秦老皺眉道,“老頭我剛才說了,你有病。”
提到這一點,淩曉曉沉默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秦老,您之前說的,中毒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有病……您說的對,我算是有病!”
“我的心髒不太好,據說是心髒瓣膜缺失還是怎麽的,反正就是零件有點缺損,但是……恢複的還算不錯啊!您說的毒,又是怎麽回事?”
“小丫頭你打娘胎裏就帶了毒,心髒能不出問題才不正常吧!”
“什、什麽?”
屋頭兩人聲音一會大一會小,到後麵已經再也聽不見,這讓院子裏等待的三人都忍不住有些焦躁起來。
白鈴鐺戳了戳許曼,小聲道:“曼姐,你說幹爹,會不會被氣著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真不好說!剛才幹爹那嗓門可真大,什麽發燒什麽的……這肯定是淩曉曉那貨說了什麽惹幹爹生氣的話了!一般幹爹一生氣肯定要氣咻咻的跑出來的,結果……竟然還在裏麵!這、這不會氣暈過去了吧?”
“胡說什麽呢!”許曼忍不住拍了白鈴鐺一巴掌,道,“小心師父出來削你!”
“這、我這不是擔心嗎?”
“你擔心就詛咒他老人家嗎?”
白鈴鐺不說話了,她倒是想要說自己隻是合理推測,但是又有點心焦,忍不住往關閉的大門掃了好幾眼,看著看著……餘光就瞥見了正在一個人下棋的靳慕年。
目光一眯,她上前幾步,走到了棋盤前。
但見棋盤之上,兩軍對壘,竟然勢均力敵。
“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有放水嗎?這麽高的水準,竟然還輸給我幹爹?”白鈴鐺嘲道。
靳慕年淡定的將手裏的一顆棋子放下,不答反問:“我何曾說過這話?”
“你怎麽沒說過了?我幹爹問你有沒有放水的時候,你說——”白鈴鐺話音一卡,噎住了。
“棋場如戰場,”接話的是走過來的許曼,她道,“聽到這五個字的正常人反應就是,戰場生死攸關,絕對不能放水。沒想到,倒讓靳少給鑽了空子!”
“許小姐謬讚了。”
“哪裏謬讚,不過是一直都知道靳少是靳家三代中的第一人,現在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靳某也聽聞許家姑奶奶不同凡響,如今一見,果真如是。”
兩人說完這話,目光相交,轉瞬即分。
白鈴鐺忍不住道:“話說,這裏又沒什麽外人,你們兩個用得著這麽用力的相互吹捧嗎?”
“小鈴鐺說的不錯。”許曼笑,“既然靳少是……小鈴鐺護著那丫頭的——男人,那合該親近點才是。”
靳慕年聽到那句“那丫頭的男人”心情好了不少,便順著許曼的話道:“許小姐所言即是。說來,我還要感謝白小姐和許小姐今日的相助,他日若有機會,必將一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