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醒來揭秘留隱患
光塔在徐飛揚癱坐的瞬間,猛然一吸,將整個石牢的魔氣瞬間吞噬幹淨,然後如流星般深入徐飛揚心口不見蹤跡。
唐銘正要上路攙扶徐飛揚,一瞥間,看得唐旬邑眼神已恢複如常,心中大喜,急忙跑到石柱處大聲喊道“父親,父親!您醒過來了?”
唐旬邑此時眼神逐漸變得清澈,迷茫散盡之後,微微晃動了下身體,發現全身捆綁,身上連發力也施展不出。聽到唐銘的呼喊,這才打量起這個滿臉胡渣的男子,臉上疑惑之色一閃而過,有些不確信的低聲呼叫“你是銘兒?你為何會如此模樣?你我又為何會在此處?要是為父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陰風洞的天字號石牢才對。”
唐銘聽到唐旬邑的係列問話,心中一顆石頭終於落下,終於確信了自己父親清醒了過來,幹癟的臉頰再也無法遏製情感的宣泄,竟是大哭起來。
“銘兒,銘兒?你為何哭泣?快快給為父道來。”唐旬邑心中一急,卻苦於無法動彈,隻得急切的呼喊。
“師尊,就讓師兄把心中苦悶宣泄出來吧,或許這對師兄也是好事。”此時徐飛揚也站了起來,雖然靈力流失嚴重,但卻並不影響他的自由活動。
“飛揚?你為何也會在此,快快將事情原委給為師說與說與。”唐旬邑看得竟然徐飛揚同樣在此,更是驚訝,心中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按照靈機山的宗門規矩,天字號地牢一般拘押的是那些背叛宗門不可饒恕的弟子。現在自己的二子與弟子都在此石牢拘押,而自己更是被鐵索捆束,肯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才是。
“師尊,你剛剛恢複過來,還是等你平息一番在與你細說吧。正好,徒兒先將你從這石柱上放下來。”徐飛揚搖了搖頭,未及時與其述說,而是從乾坤塔之中取出一把三階飛刃,猛然運轉靈力,劈砍其那捆束的鐵索來。
唐旬邑也知道不及一時,猶豫之下也是點了點頭。
這一日,又到了靈機山開山收徒之日。今年負責主持宗門弟子任務的是華陽峰長老楊鴻飛,一早他就帶著峰下的執法弟子來到了廣場,對著一名執事說了幾句,然後就朝著武煉峰上走去。
楊鴻飛離去之後,那名弟子便帶著眾低價弟子朝著宗門之外走去,這一次弟子任務又是前往華陽山脈狩獵。聽聞自從二十年前宗門發生變故之後,每次弟子任務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不少弟子,這讓每一次帶隊的弟子都倍感壓力。
所以這一次楊鴻飛不但增加了執法隊人員,更是派出了兩三名執事弟子參與守護。
楊鴻飛來到武煉峰峰頂洞府,急匆匆的直接朝著最深處的一間洞府走去。
“今日為何來此?不是由你主持弟子任務嗎?”楊雲帆正在修煉,見楊鴻飛來此,也停了法訣,坐在石桌上喝起靈茶來。
“大哥,也不知為何,今日心緒有些不寧。”楊鴻飛眉頭一皺,有些擔憂的說道。
“哦?是不是這次弟子任務會有什麽亂子?哼,就算是那些低價弟子都死了,又與你我何幹,何必擾人清修呢。”楊雲帆不為在意,淡淡的說道。
“應該不是關於弟子任務的事。你也知道早年間我與一名遊山道士學過推演之術,一般隻有在有大事發生之時才會有些許警示。雖然因為自己修行不足,難以琢磨,但應該不是屬於弟子任務的關係。”楊鴻飛還是心中有些擔憂的說道。
“哦?不是弟子任務?難道是那吳老鬼要搞什麽幺蛾子麽?也好,那你就暫留宗門,我倒要看看,那老鬼到底要作何!”楊雲帆臉色厲色一閃,隨手將手中茶杯捏碎,狠狠的說道。
“嗯,也好。最近幾年吳家儼然將自家當成了靈機山的主人,完全不把我楊家放在眼裏,也是時候掂量掂量與吳家碰一碰了。”楊鴻飛點了點頭,也是臉現狠色。
而在另一座山峰,吳勝堂與吳勝喜正在洞府商談著什麽,兩人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哥,今日為何突然召喚我來此?”吳勝喜喝了一口茶,有些不解的問道。
“今日一早,老夫心中忽然有些心緒不寧,想找你來商議商議,是不是最近家族那邊出了什麽變故。”吳勝堂低聲說著。
“家族那邊一切安好,上月我才與老三取得聯係,應該無甚大礙的。不過聽聞楊家最近動作有些頻繁,好似想從南英峽穀那邊的礦山分一杯羹。”吳勝喜細細思索後說道。
“哼,楊匹夫一直對老夫堤防,還處處與我吳家作對,要不是老夫那靈藥還需些年月才能練成,恐怕老夫真就想掂量掂量他楊家的實力,到底有何能耐與我吳家抗衡的!”吳勝堂冷哼一聲,有些不屑的說道。
“是在,最近去外鄉抓捕的孩子越來越少,這陰年陰月出生的,的確不多,我這邊又派人到其他國度去搜尋了。隻是這煉製陰童丹大為傷天和,恐怕影響大哥往後道途啊。”楊鴻飛臉色有些擔憂的說著。
“哎,這也是無法的事。誰叫爾等實力境界始終不得突破呢,若是老夫駕鶴歸西,這吳家恐怕頃刻間就被楊林兩家瓜分了吧。”吳勝堂也是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悲涼。
“是啊,都是家族弟子後繼無力啊。”吳勝喜隻得搖搖頭。
“哦,對了,一定要告知外出弟子,千萬不能到大城池去找尋孩童,寧願時日拖長一些,也切記不可暴露這事。否則流傳出去,吳家必亡!”吳勝堂臉上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鄭重的說道。
“嗯,大哥放心吧,我這邊都已安排妥當。”吳勝喜聽到“吳家必亡”四字,心中一冷,也是鄭重的說道。
此時陰風洞天牢之中,與徐飛揚與唐銘分坐唐旬邑左右,三人沉吟許久未語。
“這麽說現在宗門基本就淪為了吳、楊、林三家的了?如此說來,昔日那弑煞閣魔道大能也是這三家請來的了。以往老夫都已宗門利益為重,不想徒增殺孽。不曾想,最後反倒害了兩位義兄被奸人所害!”唐旬邑臉上流露出悲痛之色,顯然幾人已將前前後後之事說與對方聆聽,彼此已經知曉來龍去脈。
“父親,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這天牢要執法隊令牌方能出去,而且我們一旦衝破身上封印,肯定也會第一時間被外麵那些人所發現的。”唐銘有些擔憂的說。
“這天牢倒是出去不難,這本就是由老夫當年親自打造,自有門路可直通外麵。隻是到了外麵,你們兩個要如何才能逃出靈機山,又要如何才能逃離那些人的追殺,這倒真需細細計算。”唐旬邑眉目苦澀的說道。
“父親,我與師弟你大可放心,隻要父親能逃出去,諒他們也不敢將我們如何。待父親他日恢複法力,自可回宗營救我們。”唐銘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
徐飛揚倒是沒有說話,他從唐旬邑的說話中隱隱察覺到了絲絲不同尋常,心中隱隱擔憂起來。
“銘兒,為父是不可能逃的。義兄義弟因我而死,唐某怎可獨活於世呢?而且,為父被魔種入侵二十年,心脈早已被魔氣侵染,雖憑借飛揚珍寶一時將魔氣鎮壓,但想要恢複過來卻也是不可能之事了。”唐旬邑搖搖頭,慈愛的看了看徐飛揚與唐銘說道。
“什麽?!怎會如此?那讓師弟日後多施展幾次就成,父親也不必擔憂的。”唐銘聽到父親的說話,心中猛然一驚,更是有了一些憂慮。
“是啊,師尊,隻要有徒兒在,自可將你身上的魔氣逐一吸納幹淨的。”徐飛揚也是眉頭一皺,擔憂的說道。
“飛揚,銘兒,老夫已經活的夠了,巴不得早點去尋大哥與三弟,可不想讓他們等的太久了。”唐銘伸出手臂,將兩人攬在懷裏,慈愛的笑著。
“父親!”
“師尊!”
兩個青年同時低呼著,臉色掛滿了悲傷之情。
“你們兩個也不必多言了,老夫自己的身體還是能感應到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如果出去了,如何才能讓你們兩兄弟逃離靈機山的追殺。”唐銘沉吟著說道。
“師尊,徒兒入山之前在外麵布置了不少後手,身上也還有一張虛空小挪移符。隻要靈機山的宗門大陣不運轉,徒兒可以攜帶師兄一起逃離出去,再利用隱藏的一些手段躲避靈機山眾人的追殺。”徐飛揚見師尊心意已決,知道再勸阻也是無用,也隻得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唐旬邑輕輕笑著,欣慰的點了點頭,看著徐飛揚說道“飛揚啊,修道之人天賦固然重要,但氣運、機緣與努力一樣離不開。心思慎密,做事留一線,防患於未然,更是能否在修真界生存持久的重要因素。你天賦了得,機緣深厚,行事如此謹慎小心,將來成就真的不可限量。靈機山真的太小了,你的未來是整個風雲大陸!”
徐飛揚苦澀一笑,低聲說道“師尊謬讚了,徒兒隻是想能保護好自己關心的人就足夠了。現在看來,徒兒這個願望都還很遙遠。”
“哈哈哈,飛揚,眼界放開一些,師尊相信憑你的機緣與勤奮,遲早會站立大陸之巔的。”唐旬邑說著,沉吟一會,又再次說道“靈機山是老夫與大哥、三弟創立,自不可毀於外人之手。”
“出的陰風洞之後,為師想辦法打開宗門陣法,銘兒,你就與飛揚迅速離去,日後學有所成之時,再回山為老夫與你師叔師伯報此血仇!”唐銘站立起來,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冷冷的說道。
“父親,孩兒將來定會割掉那些沾血人的頭顱,為父親、沐強師伯、沐雲師叔祭天!”唐銘也知道唐旬邑已有死誌,心中悲痛難忍,一邊哭泣,一邊沙啞的說著。
“好,好男兒自當快意恩仇,殺當殺之人,斬該斬之魔!飛揚,你有何方法讓解除老夫體內的封印就施展吧,讓為師帶你們殺將出去,讓靈機山再染英雄血!”唐銘眼神堅定的說著。
“好。師尊,你且盤膝端坐,待徒兒恢複些靈力之後再師尊法術。”說著徐飛揚從乾坤塔之中取出靈石,盤膝調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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