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再臨晉南郡
一個橫掛長劍的男子悄然的走在城牆一角,回首看著城門口盤問的郡城護衛,微微一笑,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此人正是易容之後的徐飛揚,在來到城門之時,卻是需要出具身份認證,這讓他一愣,要知道上次來晉南郡城時,還未聽說有此需要的。
他本不是晉南郡人,又出走靈機山多年,此次本就是隱藏身份來此,哪裏有何身份認證的。於是隻能施展小小法術,隱了身形,卻是從那凡俗衛士之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想不到這城牆守衛卻是讓凡俗將士來此,但城中卻又有著如此之多的修道之人,這倒是奇特了。上次來此之時,可不見得有修道之士在城中閑逛的。”徐飛揚看著行人,心中微微有些詫異,暗自想著。
“賣靈藥咯,一階丹藥十塊靈石一粒,多買多得,價格實惠,存貨不多了,趕緊出手吧。”見徐飛揚走來,一個擺地攤的男子高聲呼喊,卻是朝著徐飛揚看來。
徐飛揚麵色如此,看也未看那丹藥,在神識的掃視之下,對那丹藥的品質早已了然於胸,以他如今境界,對那等低劣的丹藥早已看不上眼。
“三十塊靈石一張一階中品符篆,價格實惠,卻有逆轉勝負之奇效。你們是不知道啊,在十五年前,曾經有一位英雄少年,就是憑著符篆之功,傲視我們南嶼坊市的賭鬥台啊。”一個頭戴灰色布帽的中年男子賣力的向周圍的人群講說著,好似當年自己就在場一般。
“瘦猴子,你記得這麽清楚,你見著了?哈哈哈。”一個青年男子搖晃著腦袋,故意起哄說著。
“哎,你還真說對了。劉某雖無意不驚,十來年修為也未見長,但這記憶卻還好的很呢。當年那少年一手一張符篆,嘩,然後再往空中一丟,那陣仗,那威勢,嘖嘖,隻怕你們一輩子都未曾見過符篆之功了。”被戲稱瘦猴子的中年人指手畫腳,一副親臨昔日場景一般。
“呸!你這野猴子,婆娘都討不到一個,卻整日在這吹噓那成芝麻爛穀的事兒。你為何不說昔日上當購買符篆之人後來去往南嶺山脈狩獵,因為過度依賴於符篆被妖獸吞食的事呢?所以說,旁門左道始終是旁門左道。就想你瘦猴子要不是昔日‘中毒’太深,誤入符道,哪會修為毫無寸進的。”這時,一個威武漢子走了過來,惡狠狠的說著,顯然是來砸場子的。
瘦猴子看著來人,卻是認出此人就是昔日敗於那符篆少年之手的康狼,修為早已達到煉凡境圓滿,距離那築靈境也隻是差那臨門一腳。他好似對於此人有些懼怕,微微張口,竟是無力反駁。
“哼,劉尋,我勸你不要誤了自身。你看靈機山昔日宗主唐旬邑,就因為沉迷於陣法之道,所以才會在麵臨突破的關鍵時刻被心魔入侵,魔種附體,淪為魔物。還牽連了數百年來的結拜兄弟枉死,子嗣叛變宗門,被靈機山所拋棄的。”那康狼好似對符篆之道甚是忌諱,卻是不斷打壓欺辱著劉尋。
此時站立外圍的一個矮胖中年男子左手緊握雙拳,右手抓住長劍,臉色隱顯陰沉之色,雙眼還有著絲絲發紅,卻是有些顫抖的緩緩走出,慢慢的遠離那人群。
“師尊,你真的是被魔種附體嗎?”那中年男子口中喃喃輕語,卻是有些落寞的在街上走著。
此人自然就是易容來此的徐飛揚,本來走在街上見識到以往熟識之人,他心情倒是還算舒暢,加之聽著那瘦猴子劉尋吹噓昔日之事,心底還在暗暗好笑。
卻是不曾想冒出那康狼,也不知此人是昔日被自己擊敗,對自己成見深種,還是真的瞧不上符篆之道,竟說出那番言語。本來對於此等小人作為,他也不屑一顧,卻是不想此人竟連其師尊也要侮辱,要不是他死死克製,說不得就已出手將其就地解決了事。
不過他並未想過要放過此人,既然出言辱了師尊,那作為弟子必然要為師尊尋回公道的。加之既然此人如此說,倒也可以擒下此人了解了解是否知曉一些內情。
想到這些,他慢慢的在一處酒肆站定,然後隨手丟出一些金銀之物,購的一壺家鄉的竹葉青,坐在一個矮凳子上,等著那康狼的離去。
此時瘦猴子在康狼的欺辱之下,不得不收拾好行囊,朝著西邊的街道行去。
康狼見瘦猴子離去,冷哼一聲,大步朝著東邊巷子走去。
徐飛揚等那康狼走遠,才不緊不慢的起身,一手握著酒壺,時而仰天灌呼,神識卻是緊跟那康狼離去方向,一步一步的朝前行去。
走到一處黑巷子,康狼忽然站定,轉身過來,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後麵喝酒的漢子,戲謔道“這位兄台,你跟蹤康某走過了三條街、四個小巷,這裏偏僻安靜,說吧,找康某何事?說個讓康某感興趣的理由,否則康某不介意送你去地府報道!”
徐飛揚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本以為這種隨性而為的動作,應該是不會被知曉才對。但卻還是被此人認出,還故意兜兜轉轉的來到了此處。
隻是他暗暗感應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其餘人等,倒是不懼此人耍什麽陰謀詭計的。
“這位小哥,某家不過途徑此地,許是酒水勁大,走錯了路途,為何卻說是某家跟蹤你呢?”徐飛揚仰頭喝了口酒,用修長的衣袖撫了撫口角的水漬,淡淡的說道。
“有氣魄!區區凡俗竟敢在康某麵前如此淡定,康某卻是數十年未曾見到了。還真是讓康某有些興奮啊,說不得今日卻是要提了你這頭顱下酒助興一番才可。”那康狼眼中厲色一閃,立馬變得陰沉起來,嗬斥的說道。
“此地乃郡城重地,殺人乃郡守明文所不允,難道你不怕被巡邏執法的軍士抓住打入牢獄嗎?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徐飛揚瞟了那康狼一眼,既不害怕,也未表現出驚訝,隻是慢悠悠的邊喝酒邊說著。
康狼見徐飛揚的表現,心底不由的現出煩悶。郡守的護衛軍不過是一些凡俗守衛,也隻管日常江湖恩怨仇殺,哪管什麽修真者插足的事件來。
於是康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矮胖男子,口中厲喝一聲道“把你處理幹淨了自然就無人知曉了。再說那些護衛不過是一拳凡俗的烏合之眾,哪能管得了康某之事。”
說著,那康狼竟然舉步朝著徐飛揚慢悠悠的走來,邊走邊打量著四周動向,以免還有其他跟蹤者。不過,顯然此矮胖子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想在“老虎嘴裏拔牙”——找死!
見周圍沒人,再次細細打量此人毫無靈力波動,確認為江湖俠士之後,康狼不再猶豫,腳步一滑,瞬息來到巷口的矮胖男子身前,右手靈光一閃,一個擒拿手抓向那男子的脖頸。
那矮胖男子好似此時才感到害怕,腳底一滑,身子一傾,險些倒地當場。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在身子滑落的瞬間,竟好巧不巧的避開了康狼那一手抓捕。
康狼看著眼前男子的滑稽動作,先是覺得有些想笑,緊接著便是瞳孔一縮,就要閃身離開。
隻是來時快,去時倒慢了幾分。
隻見那矮胖男子滑落的身子以詭異的姿勢一頓旋轉,正好將頭部轉向了康狼。然後他就見那本身有些笨拙的漢子右手想起一抓,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卻是一把握住了自己的脖頸。
徐飛揚猶如提小雞般將康狼抓在手中,好似毫無靈力運用,但那一抓之下卻是剛好將康狼丹田經脈封堵,讓他不能運轉真元,就連江湖凡俗也不如。
“吖、吖”康狼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音,雙腳亂蹬,雙手無力的不斷拍打著徐飛揚的雙臂。
徐飛揚拖著康狼朝巷子深處前行,走到一個狹窄的盡頭之處才停下來,將其經脈丹田封堵之後,隨手將其朝著一旁丟去。
“噗”的一聲,康狼猶如沙包一般被丟棄一旁,由於不能以罩氣護體,倒是摔的各鼻青臉腫來。
“站起來,好好回答本座的話,否則不介意現在就送你入地府報到。”徐飛揚矮胖的身子找個木凳坐下,右手取下長劍拄在地上,看著蜷縮在地的康狼,冷聲說道。
康狼忍著疼痛,費力的爬起身來,顫顫巍巍的站立一旁,顫聲說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前輩饒晚輩一條賤命啊!”
康狼剛剛站立,急著卻又跪地哭訴起來。
“行了,本座還未問話,不要胡言亂語。”徐飛揚把手一揮,打斷了康狼的繼續求饒。
“是、是、是,晚輩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決不私藏分毫言語。”康狼立即低頭說道。
徐飛揚看著跪地的男子,原本以為此人性格剛毅,應是一個不懼生死之人,哪成想如此惜命怕事,倒是讓他對此人又低瞧了幾分。
“之前在街上所言,似乎你對靈機山唐宗主魔化一事頗為了解,說說看,那唐宗主是否真如傳言一般,是被心魔附體的。”徐飛揚看似隨口而談,但那微微上揚的眼中卻代又絲絲希冀,隻是康狼低走頭,無法瞧見罷了。
康狼微微一愣,之前在街上也不過隨口而說,他一個小小凡級弟子,哪能知曉那些高庭門閥之事來。想著不禁額頭冷汗直冒,手腳更是顫抖不已,一時之間竟無言語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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