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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幽冥秘境 第二百六十四章 驚變

  接下來,那幽庭魔宮與滄溟鬼族之人並未提出挑戰,畢竟此時距離秘境開啟還有兩月時日,然而由於秘境禁製變化,又無處可去,隻得在此等待秘境的開啟,挑戰也不急於一時三刻。


  此時場下一些凡級弟子與一般的築靈境弟子也參與了一些挑戰,勝者收取彩頭皆大歡喜,敗者垂頭喪氣鬱鬱而歸。


  轉眼便又過了一天,此時對麵走來一個鬼族青年,身體修長瘦弱,眼眶凹陷,雙指煞白修長,聲音尖銳的說道“吾乃殤月鬼族冥皋,昔日偶遇人族的扶風道友,卻未能與之一戰,甚為遺憾,想請扶風道友前來一戰。吾出六階葉百合兩株作為比鬥抵押之物。”


  其話音一落,在人族之中,一名身穿蔚藍勁裝的青年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腰間晃動的腰牌有“鑄器”二字。


  青年微微抱拳,冷聲說道“鑄器閣,扶風,兩株六階陰風草。”


  說了兩句話,那青年卻是閉口不言,一副不愛多語的樣子,顯然是一個性子內斂之人。


  那鬼族青年一聽,眼角微帶笑意,他之所以提出挑戰,就是聽聞此人曾采得兩株陰風草。昔日懊悔未能親自,被那人族青年取得,今日才想以挑戰之名謀奪。不料那青年也上道,上來即拿出自己心喜的陰風草,也不枉上場挑戰一番。


  兩人也不多言,紛紛跳上場地,並未寒暄便開始交手。


  那殤月鬼族冥皋手中握著一條鐵鏈,在那鐵鏈盡頭栓著兩把銀燦燦的斷刃。


  鑄器閣扶風則是手握青色長劍,兵刃長約三尺五,並無出彩之處。倒是其雙靴黝黑,上麵有靈紋閃動,還有身上那蔚藍勁裝也有些怪異,好似有符文閃耀。


  “早聽聞鑄器閣弟子裝備精良,渾身是寶,今日一見那扶風裝束,果然不一般。”站於人前的薑瀾臉色淡然,口中喃喃低語。


  “哼,再好的裝備也需有足夠的實力展現,聽聞鑄器閣弟子熱衷煉器,卻是誤了修行曆練,不見得能占得好處。”言程昱雖盤膝在地,但聽聞薑瀾所言,還是冷冷的回應,好似對那鑄器閣甚為不屑。


  薑瀾搖了搖頭,並不與之爭辯。他深知這言程昱之性格,那是心氣頗高,瞧誰也不順眼,除非真能在場中比鬥勝於他。


  兩人說動就動,隻見那冥皋一邊奔襲,一邊舞動手中鐵鏈一繞,那鐵鏈纏繞的兵刃直刺扶風胸口。


  扶風腳底一滑,整個人瞬息跳出數丈之遠,同時手中長劍一晃,一道劍氣朝著對麵鬼族殺去。


  “果然是靈靴,看樣子似乎其品階比這飛天靴還要高出不少。”徐飛揚自從那扶風上場,就一直在關注著那雙漆黑的靴子,此時一見其跳躍之時,上麵符文跳動靈韻纏繞的樣子,感歎的低聲自語。


  此時那冥皋奔襲之中把手中鐵鏈一擲,那鐵鏈在半空旋轉著奔向對麵的扶風,那正襲殺而來的劍氣也在瞬息間被那鐵鏈擊散。


  扶風腳底一跳,再次升騰而起,就要脫了那鐵鏈捆束的範圍,卻不曾想那原本連為一體的鐵鏈在空中一個折疊,“砰”的一聲蹦斷,一頭以螺旋之勢朝著上方奔襲,一頭則在地上一彈,又激射回了那冥皋之手。


  冥皋顯然不想給予那扶風再次反映時機,手指一點那鐵鏈,再次分化為數條鐵鏈,朝著還在半空的扶風捆束襲殺。


  扶風身處半空,本無處借力,但那靈靴忽然一閃,整個人卻是在半空一陣翻滾,輕易避開那捆束而來的鐵鏈。就在其剛剛落腳,一道鐵鏈卻不知從何處冒出,直纏腰間。


  看似危機,但那扶風仍麵無表情,忽然身上勁裝衣物靈紋一動,爆發出一股強力之勢,那捆束而來的鐵鏈被一彈而開,卻不得近身。


  “靈服!這鑄器閣的弟子真是闊綽啊!”徐飛揚眼冒金光,有些羨慕的說道。要知道,他現下就缺乏一件能收縮的靈服,不然每次變身之後都變的身體,顯得頗為尷尬。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卻是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秘境眾人細細觀望比鬥之時,遠在秘境之外的靈機山,唐旬邑此時臉色煞白,卻尤顯興奮。因為那最難的雷劫與心魔劫已然渡過,這最後的仙元劫對他而言,卻是無盡好處。


  他一臉喜悅的抬頭仰望天空,那裏烏雲已然散盡,一抹五彩斑斕的雲彩正在匯聚。天空此時萬裏放晴,雲彩匯聚之處猶有仙音詠頌,噴灑降落的仙元之氣猶如雨滴,雖相隔萬丈依然讓人心神向往。


  “終於是渡過了嗎?父親就要登頂神嬰之境了,那些老鼠卻沒有一絲動向,他們真是甘心如此呢,還是在謀而後動?希望那準備的後手不需要才是。”此時在眾弟子都沉浸在歡快之中時,一處岩石旮角的銀發漢子喃喃自語,臉色仍然露出一絲迷茫與擔憂。


  靈機峰的半山腰,一老一少兩人眼神火熱,麵帶喜悅的看著天空祥雲,老者欣慰的說道“二哥真的安然渡過了神嬰之劫了,沒想到他還是跨入了那一步,老夫也算可以瞑目了。”


  那青年也同樣滿臉欣喜,笑著說道“師叔也不必如此惆悵,待父親成就神嬰之境,想來讓師叔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者麵色悵然,隨即又舒展開來,慈愛的說道“銘兒不必寬慰師叔,老夫天命之衰早已來臨,已然看淡生死。現下二哥得以突破神嬰,也隻望大哥享得機緣,天命之衰降臨之前能跨出那一步,這就算老夫唯一之願。”


  唐銘看著那臉上被死氣纏繞的老者,心底一酸,卻是未再開口多言,隻是靜靜的陪著老者坐在那涼亭,望著天空五彩斑斕的祥雲。


  唐旬邑看著仙元之氣已然塊降臨己身,臉上終於露出如是負重的神色,微閉雙眼,準備好好享用那天道的恩賜。


  隻是他閉目數息,卻仍未感應到仙元之氣臨身,不見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睜眼瞧去。


  隻見其頭頂之上,不知何時布下了一個透明的遮天幕布,那裏還有一個上小下大的弧形花瓶模樣的靈物,縷縷仙元之氣竟被那靈物吸收,絲毫不得降落分毫。


  唐旬邑見此,頓時大驚,口中怒吼一聲“何人在此!”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袍,臉色煞白的中年男子雙手十指交叉,負於那寬大的袖袍之中,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唐旬邑臉色猙獰的怒斥道。


  “本尊是誰不重要,隻是此時正是收取仙元之氣的良機,你可不要壞了本尊之好事。還有,你也不要妄想呼喚與逃遁,這峰頂本尊早已布下隔絕陣法,你是無法竄出的。”那中年男子陰陰一笑,說出讓那老者絕望的話語來。


  “你”唐旬邑一聽,頓時怒火攻心,雙手一彈,就要跳將而起,卻是話音未完,那中年漢子便手指一點,一抹漆黑入駐的氣流迅速貫穿其全身,其身周法力頓時被禁,繼而體內那原本轉化一半的法力卻逐漸呈現暗黑之色,瞳孔也變得漆黑凶煞起來。


  “啊!”唐旬邑怒吼一聲,努力掙紮,想要驅逐那侵入的魔源之氣,但越是運用法力,那魔源卻越是在體內蔓延侵蝕。


  逐漸的,他臉色變得猙獰,眼神開始變得瘋狂,全身彌漫著一股凶劣之氣。


  那中年漢子看著此幕,臉上一陣陰晴不定,露出遺憾懊惱之色低語道“不錯,《荒魔聖經》殘本所言果然不假,魔源入體,幻生魔種。可惜了,要是本閣能找尋到完本的《荒魔聖經》,那我弑煞閣何苦屈居於滄元魔宗之下,還要冒險與那魔族互通往來。”


  隻是那中年漢子未曾發現,在他說出弑煞閣與魔族之時,那盤膝端坐原本雙眼凶光肆虐的老者瞳孔深處,好似微微一閃,隨即又變的迷茫凶劣起來。


  或許是因為渡劫的主人被製,又或許是那原本渡劫的法力已然被魔源侵蝕,讓那天道無法感應,在那唐旬邑全身魔氣翻滾之時,天空的祥雲忽然一陣恍惚,竟然開始飄散。


  “嗯?可惡,竟隻收集到三分之一的仙元之氣,看來這天道真是深刻不可測,竟可感應渡劫之氣來降臨仙元之力。”說完,他臉色浮現一絲猙獰,厭惡的一點朝著那早已被魔化的老者眉心一點,那老者應聲而倒,他隨手一揮,一道無形之物被收入袖中,然後整個人開始慢慢變得淡化,消失在峰頂。


  “嗯?不對,那仙元之劫不應該如此短暫才對,而且剛剛微風吹過,老夫剛才竟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半山腰涼亭之中,那老者心中一凜,忽然站立起身。


  “怎麽了,師叔?”唐銘見沐雲如此之狀,也是疑惑的問道。


  沐雲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而是拉著唐銘的手,急切的說道“銘兒,走,二哥所渡之劫不對,可能出事了。”


  說完,他那早已有些幹枯的身子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瞬息間拉著唐銘直竄那峰頂。


  “嗯?祥雲已盡,是該動手了。”玉泉峰之巔,吳勝喜看到祥雲散盡,想起那中年漢子之言,低語一聲,然後拿出一個傳音符,開始與其他山峰之人交談起來。


  不一會兒,那些原本一直深居簡出的宗門長老竟奇跡般的出現在了靈機峰山腳底,然後腳步不停的直竄峰頂而去,就連那靈機峰巡邏殿都未曾與之招呼一聲,這讓山峰弟子一陣詫愕。


  廣場的一腳,那銀發男子見此情形,站起身來,口中喃喃自語道“還是開始了嗎?隻是不知那所渡之劫為何生變?”說完,也是朝著那靈機峰行去。


  此時在另一處山峰的一個閣樓裏,一個隱沒於身周的男子無奈的說道“唐旬邑啊唐旬邑,說了你不夠恨就不要任什麽宗主,雲遊四海,快意自在多好,哪來今日之局麵。影子卻隻能為你保住一個兒子了,其他的影子可就沒有此等實力咯。”


  在那些低階弟子懵懂與豔羨之時,一場關於靈機山命運的浩劫卻正在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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