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略有薄名 第五十二章 真傳之威
多情穀的賭鬥場地曆來熱鬧,無論賭鬥結果的輸贏,圍觀的吃瓜弟子都會起哄,或是嘲笑,或是讚揚,或是感歎,他們用各種驚訝與尖酸刻薄之詞匯來表達著他們的興奮。
今天這裏發生了兩場賭鬥,第一場的兩人修為平平,並沒有讓他們盡興。第二場的噱頭卻很猛,一個華陽峰內門弟子二師兄,煉凡頂峰水平,更是將《驚虹槍》修煉至第四層,煉會“長虹貫日”的驚豔一槍。
另一個更是半年來宗門談論最多、話題更足的人物,靈機山第一個入門弟子登上山頂之人,宗主親傳弟子,宗門真傳弟子身份,同樣具有煉凡九層修為。
對於吃瓜弟子來說,這怎麽看都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鬥,至少也會讓他們的腎上腺素興奮起來的,可結果卻與想象完全不一樣。
此時,他們感覺喉結有個梗,讓他們哽咽的發不出聲,往日沸騰的賭鬥場異常安靜。一個個後脊發冷,卻又冷汗直冒,那幾個說徐飛揚壞話的弟子,甚至雙腿有些打顫,抖動的厲害。
本該勢均力敵的戰鬥,誰也不曾想卻是一招秒勝。更為主要的是他們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有看清,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隻能看到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猶如爛泥般癱軟在地的宗明,那個他們認為必勝之人。
此時,落針可聞。
“你不該以師尊激怒與我,挑戰真傳弟子之威,你還沒有資格。”徐飛揚走到癱軟在地的宗明前麵站定,輕描淡寫的說道。
回頭眼神凜冽的看了眼眾人,轉身與楊青月和歐陽飛大了聲招呼,三人徑直離去。
眾弟子無人敢與之對視,全都大氣不喘的低下頭。
真傳弟子,竟然恐怖如斯。
他們此時才想起,對方修為雖才煉凡九層,可那是真傳弟子啊。真傳弟子雖然多為築靈境前輩才能加入,不過以往也不是沒有過煉凡境弟子入得真傳,那些煉凡境弟子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
此時他們才想起內門弟子中流傳的一句話“真傳弟子之威,不容挑戰”。以往都當作是一句威脅之語,今日一見,內門弟子與真傳弟子的差距實在太大,豈能挑戰。
待徐飛揚三人離去很久,已經完全看不見身影之後,眾弟子才稍稍鬆一口氣。此時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子從人堆裏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宗明身邊,在他的鼻息間用手試了試,確定還有呼吸之後,輕吐口氣,然後小心的將宗明扛起來,向著山穀外走去。
徐飛揚三人離開多情穀之後,來到了宗門的一處鬧市廣場,這裏有著各種各樣的商鋪、店麵,還有酒肆、茶樓。
“想不到徐兄實力如此強悍,看來歐陽以後得稱呼一聲師兄了。”歐陽飛手中拿著一塊玉佩,一邊把玩,一邊麵帶笑意的與徐飛揚說著話。
“歐陽兄與我也算是入門師兄弟,更是入門之前都相熟之人,不必在意這些俗禮,你我仍然以兄弟相稱即可。”徐飛揚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明知歐陽飛這玩世不恭的態度是在試探於他,不過還是如實說道。
雖然與歐陽飛見麵次數不多,不過此人給他的感覺卻很是真誠,看似喜歡開玩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實際上說話、做事都很有章法,更主要的是有一種純粹的君子氣度。
“那歐陽就不與徐兄客套了。說實在的,徐兄的實力真讓人大吃一驚啊。雖然明知那宗明肯定不如徐兄,可輕描淡寫的一招重創對方,怕是隻有築靈境前輩方能做到了。”歐陽飛一半認真,一半調笑的說道。
“歐陽兄過譽了。那宗明豈敢以師尊之名激怒徐某,在下也隻是不想辱沒了師尊的威名,給予他一些教訓,可惜下手沒有把握好輕重,隻怕對方需得在床上躺得一年半載了。”徐飛揚眼睛遠眺,內心苦笑的說道。
“歐陽兄,那邊有個茶樓,去坐坐吧。”徐飛揚指著那旗子飄飛的“居家酒肆”說道。
“但憑徐兄安排。不過這頓徐兄的請客了,你貴為真傳弟子,這入門獎勵可就有好幾千靈石吧。”歐陽飛狡黠一笑的說道。
“當然沒問題。師妹,你沒意見吧?”徐飛揚轉頭看著楊青月。
自從多情穀出來之後,楊青月一直沉默不語,臉上流露出一絲落寞之色。此時聽得徐飛揚問話,卻是抬起頭來,看了眼歐陽飛,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今日師妹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了,改日再來找師兄。”
說完,不等徐飛揚回話,匆匆忙忙的向著華陽山峰趕去。
看著楊青月那有些落寞與孤立的身影,徐飛揚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絲觸動,有一種上前去叫住她的衝動,不過最後還是在幽幽一歎的朝著居家酒肆走去。
此時,華陽峰第六層空間之中,一個身穿漆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眉頭緊鎖的盯著癱躺在病床上的宗明,臉上流露出絲絲不忍與哀傷,小心的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顆青色丹藥喂給宗明。
此人正是宗明的父親宗寒,華陽峰的執事,出竅初期修為。宗寒在床邊站立一會兒,神色陰沉的走出了房間。
“富墩,我兒是被誰所傷?”來到客廳,看到矮墩男子,宗寒靈力外放,眼露殺機的問道。
富墩被宗寒的威壓嚇得腿腳發軟,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身形,有些顫抖的說道“回前輩,本來我與宗師兄在那多情穀觀看賭鬥的,不曾想遇到楊青月師姐帶著那徐飛揚出現在多情穀,宗師兄氣不過,就挑戰那徐飛揚。結果,宗師兄大意之下被對方偷襲,還被他殘忍的打成重傷。”
富墩卻是省了宗明多次威逼激怒徐飛揚之事,也沒有說是被對方一拳打成重傷,而是驅重避輕、添油加醋的說道。
“徐飛揚?此人是何來曆?明兒為何要與他爭執?”宗寒顯然對這些新入門弟子不太關注,而是陰沉著臉追問道。
“宗前輩,徐飛揚就是半年前登上山頂的那位入門弟子,還被宗主收入親傳弟子。至於宗明師兄為何與他賭鬥,晚輩卻是不知曉的。”富墩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回答。
“徐飛揚?那位號稱建宗以來第一天才弟子嗎?哼,管你是誰,傷我明兒,就別怪為心狠手辣了。”宗寒在心裏暗自想著。
“富墩,你做的很好,及時將明兒送了回來。”宗寒臉色緩和,好像剛才那怒憤之氣已是消了,緩緩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瓶丹藥,丟給富墩。
“這是本座代明兒感謝你的,你拿去吧,好生修煉,本座很看好你的。去吧。”宗寒麵帶微笑的揮了揮手,打發富墩出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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