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 黑心貓
城門的衝突持續了沒多久,眼瞅著納爾德利拎出長槍就要動手了,城門內衝出一群全副武裝的壯漢,凶神惡煞地將她包圍。
到底是野性奔放的獸人,納爾德利被穆恩蒂法他們揍得沒有還手之力,又豈是這些雜兵能隨意欺負的?!
一時間城門處尖叫連連,怒吼不斷,豹族特有的嘶吼讓一些體質弱的普通人直接驚慌失措。
“夫君,她好像還挺能打的?”蒂法在穆恩身旁說道。
“還好吧,要知道60級在隱蘭也就算可以了。不是人人都像黑耀那麽變態,大法師滿地走的。我們娜迦人口基數那麽大,法師誕生率也不高,至於其中的佼佼者,六七十級那種的比例就更低了。隻不過人口基數太大,比例低也是個很客觀的數字而已。”
“哼哼,知道我們暗精靈的厲害了吧。”蒂法呢,什麽事都能拿來得意一下,也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
納爾德利利爪翻飛,長槍神出鬼沒,沒一會,就被打倒在地?連帶著明顯是跟她一夥的穆恩幾人也被控製了起來。
在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的押送中,一行四人被帶到了城中正東區域的建築中。
讓蒂法奇怪的是,為什麽隻有納爾德利一個人被綁了起來?艾瑪扭著腰,緊緊地靠在穆恩身旁,頗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一群大漢把納爾德利帶往偏僻的小房間中,剩下的人則簇擁著穆恩三人往那棟大別墅走去。
當穆恩攜艾瑪和蒂法踏入別墅大門的一瞬間,敏納羅斯呼地一聲出現在眾人麵前,大門關閉後,別墅大廳中的人也單膝跪成了一圈。
“吾主。”簡潔,統一的呼聲過後,領頭的抬起頭,正是當年從自由都市離開,如今已是奎薩斯月色十字軍三統領之一的凱特.黑心。
“嗯。別整這些沒用的了,餓了。”早就知道是他們的穆恩,根本不在意那些麻煩的儀式和禮節,直呼肚子餓。
“吾主,這邊請,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都是您愛吃的。”
“嗯?我愛吃的?你咋知道?”
黑心貓沒說話,看了旁邊的敏納羅斯一眼,穆恩這才想起來,是蒂法讓敏納羅斯先來聯絡的,想必這小妞夾帶了私貨!
自由都市所處的位置,在奎薩斯和加爾貝湖之間,更是位於叉戟河分叉口的重要位置,無論其在陸地上的作用,還是扼守叉戟河的重要戰略意義,奎薩斯都沒有可能將之放任不管,在其中有些安排也再正常不過。
加爾貝湖中雖然娜迦,水元素,汙濁元素正打得不可開交,隻是想必也沒人願意見到與幾家都有過節的奎薩斯將自有都市據為己有。
於是由參謀部牽頭,月神殿配合之下,將月色十字軍的一部分兵力分散,分批送入自由都市的計劃輕而易舉地定了下來。
奎薩斯為數不多的魔人族,以及自由都市混過幾年的背景,聖騎士黑心貓成為了這支臥底部隊的帶頭大哥。
這也是為什麽穆恩很放心的原因之一,月色十字軍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忠誠度了。
至於艾瑪剛才有些緊張的原因…咋說呢,她還是覺得將黑心貓調來幹臥底稍微有些不好。隻是她沒想到的是,為了搶這個名額,狗當,小喬,還有黑心貓這所謂的聖騎士鐵三角差點鬧翻。
上次陷阱戰後的自由都市,因娜迦並沒有進行全方位大規模的報複而保留了下來,想必娜迦也是吸取了教訓,像之前那種讓地精完全獨立掌控城市的教訓。
於是娜迦派來了不少戰士,以傭兵的形式加入了其扶持的勢力。在做這些的同時,娜迦也沒有主動去消滅其他渾水摸魚的小勢力。這就最終造成了自由都市現在的情況。
四大勢力分別控製著自由都市的四大區域。
娜迦以及水軍(水生生物聯合軍)控製著城南,大傭兵團控製著城北,天地會控製著城西,最後控製著城東的,就是黑心貓和月色十字軍了。
不過此時他們改了稱號,就叫十字軍。本身月色十字軍就是宗教武裝,人員構成相當複雜,在自由都市的這一部也繼承了其特點,之前跪在大廳那一片,也就十幾二十個人,種族竟然多達十個。
至於說名字?自由都市這地方,又有誰沒受到過奎薩斯因素的影響呢。不說別的,就說水軍的頭頭,莎拉布萊曼,一隻娜迦,他就喜歡別人叫他“吾主”。
穆恩一邊吃著他最喜歡的魚香肉絲,一邊同黑心貓聊著天。雖說這做菜的水平不如蒂法和阿波,比他穆恩還是強過太多。
“辛苦你們了。”
“吾主說的哪裏話,能為吾主分憂,是我等的榮幸。”
“那是你們的事。之後回到了奎薩斯,有什麽要求提出來。”
“我們別無所求,隻求為吾主赴湯蹈火。”
“得了。”穆恩嗬嗬一笑,“裏外裏都沒有外人。你們跟我也那麽久了,何必整這麽虛。”
“吾主…少爺。我們確實別無所求。”
“扯淡,我怕的就是你們別無所求,怎麽,怕我給不了?”黑心貓他們三個魔人族,沒在魔煌城任職反而跑到自由都市謀生活,之後又來到了奎薩斯“應聘”,別無所求?穆恩就是個木頭也不可能當真。
“吾主,我們所求的,已經得到了。或者說正在得到。”黑心貓神色嚴肅,絲毫不像在說笑話。
“哦?”印象中,穆恩從來沒有與這三兄弟談過心,也沒什麽深入交流。最開始的時候,奎薩斯缺人,所以四處尋找混的不咋地,想謀條出路的人,他們三人組就是那時候來到奎薩斯的。
之後也是兢兢業業為穆恩出力,沒見有什麽非分之想。雖說後來羅霞出事,海蒂對於魔人族有些不太放心,穆恩倒是沒想過那麽多,依然讓他們擔任月色十字軍的統帥。
原因嘛,或者可以說心大吧,穆恩不是疑神疑鬼的那種人,懷疑魔人族跟人類有關係是沒錯,卻從來沒有認為所有魔人族都是間諜。
這種事情,咋說呢,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人心複雜,越重要的事和決斷權,肯定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絕不可能把這些事普及開來。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有那麽幾個意誌不堅定的,被人抓了之後一股腦全說了,那他們魔人族在隱蘭還混得下去個屁?
就算他們魔人族個個實力高強,誰又能保證不出那麽幾個聖母?抱著隱蘭生物有什麽罪!的想法,為了大義,為了世界出賣自己的種族呢?
所以穆恩不需要去懷疑每一個人,相反的,他很感激聖光三人組。在奎薩斯最缺人的時候,他們來了。做好需要他們做的所有事情,在盧瑟爾薩,遠古之門那裏更是拚勁性命保護穆恩。
在容易被人誤會和非議的情況下從無動搖,更不會因為流言蜚語明哲保身,教育部教育奎薩斯人民要懂得感恩,沒道理他穆恩隨時懷疑別人,絲毫不懂湧泉相報。
“吾主。”黑心貓猶豫了一下,四下看了看餐廳,他的手下都守在外頭,眼前餐廳中就隻有穆恩和他的兩位妻子,以及黑心貓。
“吾主,我們魔人族,曾經是人族。”
“啊,這個我知道啊。以前羅霞給我說過。”穆恩放下餐具,摸了下手邊的命匣。他吃東西的時候總喜歡把羅霞的命匣拿出來,美其名曰一起進餐,或者拿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之類的。
“我們在墮化成魔人族時,都會有選擇的拋棄一些東西。”
“嗯,對!羅霞也說過。她還說呢,她拋棄的是感情。”
“神後多半是騙您的。”
“對!我也覺得!她那麽…嗯?說你的事。別扯我的。”
“吾主,我放棄的,是信仰。”
“哦~~~~”穆恩覺得世界挺魔幻的,放棄了信仰的人掌管著他穆恩的宗教武裝。倒也不是說不行,就是挺魔幻的。
“咦?”穆恩突然反應過來,“我記得你們聖騎士的聖光力量,是來自於信仰的?”這就是另一個讓穆恩覺得魔幻的事了,放棄了信仰的東西,卻仍能用曾經信仰所給予的力量?
“吾主,確實如此的。”黑心貓頓了一下,“原本魔人族是有方法固定力量,也就是維持住我們墮化時的狀態。隻是那樣的話,將終生不再進步就是了。”
穆恩下意識地看向命匣,羅霞也是因為有些原因,實力隻能停留在原地,無法更進一步。可是,那不是因為她為了保護穆恩而傷到了命匣麽?
“然後?”
“然後我們三個脫離了魔人族,放棄了維持力量的方法。”
“等下。”穆恩打斷了黑心貓,因為他沒感覺黑心貓力量退步,相比之前反而有所長進了,這又是為什麽。
“吾主,您沒感覺錯。我們確實變強了。”
“嘿,稀奇。原因?”
黑心貓低下頭,右手按在左臂上綁著的臂章上,那是一輪滴血明月。
“你別告訴我你改信了月神?”
“吾主,我們魔人族墮化的時候,放棄的不是某一個單純的東西,而是那一係列能力。我們放棄的,是信仰的能力。”
這麽說穆恩就懂了,意思就是以黑心貓為例,他放棄的是信仰,就代表著不光放棄了信仰聖光,也放棄了信仰其他任何東西。
“那這又是為什麽?理論上來說,你不是應該退化的麽?”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在找答案。我們都在找答案。”
穆恩沒有去問是什麽原因讓他們選擇了墮化成魔人族,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過往和秘密,如果對方想說,那是攔不住的,如果不想說,又何必強求。
“有線索了?”
“有。”黑心貓回答的斬釘截鐵,“跟吾主您有關,跟奎薩斯有關。”
“……”好吧,穆恩也不想多問,為啥黑心貓這麽確定呢?想必他有著自己的判斷標準。“行吧,我能為你做什麽?”
穆恩可還是記得的,自己讓他有要求就提。
“吾主,我需要帶兵的機會,戰爭的機會。”
“就這?”
“就這。”
穆恩撇撇嘴,這不就跟啥都沒提一樣?黑心貓該不是怕自己卸磨殺驢,找人取代他吧?穆恩還真沒這想法。
“妥妥的。”對穆恩來說,秋後算賬和卸磨殺驢都沒啥意思。
黑心貓明顯鬆了一口氣,他擁有聖光的力量,卻並沒有聖光的仁慈。
對於按照聖騎士傳統,兢兢業業生活了半輩子的他來說,沒有什麽比聖光的仁慈更惡心的東西了。
所以他渴望力量,無法接受寸步不前的自己。他渴求突破,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種族?國家?
當身為聖騎士的他,親眼見到自己的家人死於聖教騎士團的刀下時,當他親眼見到所謂的同族,善良的同胞們瘋狂地呼喊要處死他和他的家人時。
這些東西就不存在了。
黑心貓渴望的,隻有力量與戰爭,以及在穆恩身上見到的那虛無飄渺的一絲絲希望。打破隱蘭的束縛,重回多蘭大陸的希望。
他要殺回多蘭,親手將一切送葬。他的餘生,隻是為了複仇。
“吾主。”
“嗯?”
“這裏絕對安全,整棟庭院都在十字軍的保護之下,如果您要出門…”
“得了。不用擔心我。”穆恩隨意地擺手,說句不好聽的,穆恩如果保護不了自己,十字軍的戰士再多又能如何?
“那個豹人…?”
“哦,差點忘了她。給她說明一下,去留隨意吧。”
六十級的戰士,還是野生的,雖然有些稀有,也不至於讓穆恩花費太多精力在她身上。
逗也逗過了,他們也到達了自由都市,掩飾啥的也就可有可無了。
“謹遵神諭。”黑心貓致意後退出餐廳,隻留下穆恩和他的兩個女人。
“夫君。”
“嗯?怎麽了,艾瑪小寶貝。”
“咦,真肉麻。”蒂法用手當做扇子,扇了兩下。
“凱特他,有些讓人傷心的過往。”
“嗯。掩藏在樂觀下的,是一顆充滿仇恨的心。”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他壞了你的事。”
穆恩嘿嘿一笑,給艾瑪夾菜,“不會。他很聰明,而且目標很堅定。魔人族是人族墮化後被放逐下來的。他的仇人必然在多蘭。目前他能回多蘭的期望估計全寄托在我這裏。所以他不會壞我的事,甚至…”
“怪不得。”艾瑪點頭,說道:“怪不得他幫我給十字軍洗腦那麽不遺餘力。”
“那麽夫君你呢?”
“我?”
艾瑪轉過身,輕柔地撫摸穆恩的麵頰,“你藏在心裏的仇恨,又將怎樣呢。”
穆恩一愣,看向一旁嘴角微翹的蒂法,“你們感覺出來了?”
“我們是夫妻,不是麽?”
“嗯。”這次穆恩沒笑,隻是將手中的餐具放下,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遠處。
“經曆的事越多,有種感覺就越明顯。就是那種被人安排的感覺。”
“安格爾說羅霞的死是他安排的。我信。原因嘛,我也不想知道。不過不外乎就是那幾樣,弄死世界,或是弄死我。”
“人類和隱蘭,安格爾和人類,誰和誰都好。我都不在意。”
“我要取回力量。不管它屬於我,或者屬於前世的那個人。我要取回它,複活羅霞。然後…”
“我要讓一切算計過我的人後悔。”
正如艾瑪所說的,穆恩整天表現得嘻嘻哈哈,悠哉隨意,那是真的麽?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因為穆恩還沒找到報複的對象…
沒有目標指向性,那還扯什麽呢,所以他隻能悠哉隨意。隻是隨著兩座遠古之門中的力量到手,有些事情有些脈絡還是逐漸有那麽些顯出聯係了。
怒焰的獸人跟多蘭大陸的人類有關,為的是毀滅隱蘭,毀滅人類的心頭大患。
安格爾跟獸人有關,跟人類難道一點關係沒有?福克斯雖然一直以為他在為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辦事,難道安格爾就沒有利用福克斯向人類傳達某些消息?即便這種傳達很可能是片麵的。
人類還與隱蘭存在的某個,某些種族有關。
可以算是仇恨需要有所寄托,以及具體目標吧。穆恩如今對人類這個群體,實在是沒什麽好感。
千年前的戰爭也好,母親艾麗珊.深藍的死也好。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與人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九處曾經有過一份報告。
黑耀以及隱蘭時有出現的虛空裂隙,以及其中的怪獸,很有可能是經過引導而出現的。主使者可能是誰?
人類唄。
這些家夥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毀滅隱蘭啊,隱蘭世界中的這些種族,就那麽讓人類忌憚?
偶爾會有的這種疑惑,也很快就會被穆恩驅散。門中的經曆,太多的人生告訴他一個道理。斬草,除根。換一個角度和立場,如果他穆恩是人類的話,會如何做?
說不定會親自下場,確保勝利果實了。
沒有誰對誰錯,單純的就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資源獨享權,生存利益,僅此而已。
“嘿,隻希望隱蘭別挺不到我找到回多蘭大陸的方法就行。”沉默過後,穆恩苦笑搖頭。
現在談什麽複仇還有點遠啊,八字都沒一撇呢。
“夫君做想做的就好。我們會支持你的。”蒂法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攤。
“說起來…你們呢?”
“我們什麽?”
“嗯…目標之類的東西吧。”
“我的實現了啊。”蒂法眨眨眼,有些奇怪地看著穆恩,說道:“找個大腿抱著,然後做一個偉大的發明家!”
蒂法跳了起來,抱住穆恩的胳膊,“這斯多姆大公爵唯一孩子的大腿,我不是抱上了?有一群還算靠譜的手下,有任我揮霍的財政預算。蒂法複何求!”
“……我想打死你。”
“打哪裏?我跟你說,打頭不行,會變笨,打屁股吧。感覺我屁股上肉還多些。”
“那可不好說。”艾瑪突然插嘴,說道:“你腰上的肉也不少。”
“!!!!”蒂法大怒,“艾瑪!你要死了!我不就是最近吃得多了點嗎!”蒂法越說越氣,“媽的,沒道理啊,憑什麽骨舞吃長胸,我吃長腰?”
見穆恩看向自己,艾瑪笑了一下,說道:“父親讓我活下去。我做到了。嗯,然後現在我給自己加了條件,就是陪著你,好好活下去。”
“嘖,還不是為了抱大腿。”蒂法在一旁相當不屑。“要不是我,你可就隻能以色相換小命了。哎呀!用尾巴偷襲,你幼稚不?”
說說笑笑,三人在院中溜達了幾圈算是消化一下,就返回臥室了。
黑心貓果然懂穆恩,臥室中的大床足夠躺下六個人!
“我覺得,有個問題。”
“嗯?說吧,老色胚。”
“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個好色之徒?”
“你不是?”
“我…是。”穆恩說著,與蒂法和艾瑪坦誠相對了…
此時在庭院偏僻角落的儲物間中,也發生著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心貓坐在納爾德利的麵前,身子前傾,居高臨下。
六十級獸人戰士?黑心貓不覺得有什麽,再有一級,他就七十了呢。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納爾德利冷笑著看向黑心貓,眼中野性難訓,“也就是你們人多,讓你個狗東西混在裏頭了,不然老娘會被你偷襲?!”
“哦?你很不服氣?”
“嘿嘿,服氣。怎麽可能不服氣呢。”出乎預料的,納爾德利改了態度,不再是那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
“有意思。”黑心貓笑了兩聲,問道:“跟你一起的那一男二女是什麽人?”
“我勸你最好別打他們的主意,不然的話,嘿嘿。”
“不然?你能把我怎麽樣呢。”
納爾德利冷笑一聲,“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你們如果打我老爺和夫人的主意,那是自取滅亡。”
“你對他們還挺有信心?”
“哈哈哈,那當然了。”
“真要如你所說,他們幹嘛讓你出頭當炮灰,自己在後邊看著呢?”
“我怎麽知道。”
“哦?”黑心貓一愣,還真是直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