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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不辭而別

  疑惑之後,穆恩無言以對且釋然,父親斯多姆確實時刻都在惦念母親,想必在多年以前的那場大戰中,父親的心就已經隨著母親的逝去而死掉了。


  “那父親你…現在又是為了什麽活著呢?”


  “傻小子,當然是為了你,我的孩子。”


  穆恩感到心中一暖,繼而說道:“聽說貴族聯軍的戰鬥力突然有所增長?”


  “確實如此,不過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感覺他們自己也有些不適應,對我暴風領來說還是沒什麽大礙。”


  “那麽父親,這現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下麵反饋上來,到我親自驗證,算下來應該是兩個多月前。”


  兩個月前?跟達納蘇斯出事在同一時間段麽?


  穆恩心中再次歎氣,情報啊情報,感覺總是會陷入情報不足的境況,鬧心。看來真的該給九處配備點強力人員了…上哪找合適的呢?


  拋開這小小的煩惱,穆恩覺得還是有必要跟父親說明一些事情,可是從哪開口好呢。


  “父親,您聽說過風水渙麽?”


  本就紋路清晰的額頭更加皺起,斯多姆凝視穆恩,說道:“什麽東西?”


  “額…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在火源之地的時候,有個怪物突然喊了這麽一句。”穆恩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將前世,門中化身的事解釋明白,而是用比較普通的說法說出來。


  “哦?在什麽情況下喊出來的?”


  通過門能複活羅霞斯多姆是聽穆恩說過的,於是穆恩隻把跟安格爾戰鬥的過程大概描述了一下,獨釣寒江雪也被他說成了是突然領悟的寒冰係技能,其實他現在也還記得自己那些有某種規律的鬼畫符法陣。


  隻是不知道沒有那種危機氣氛的情況下,是否還能發動得出來。


  “原來是這麽斷的手。”很顯然,相比什麽蒂法的安危,風水渙,怪物,斯多姆更在意的是穆恩的手。


  “啊哈哈。”感覺到父親不太友善的目光,穆恩打了個哈哈打算繞過去,“這不是情急之下沒想到別的辦法麽。”


  “嗯。這倒是像你母親。”出乎意料,斯多姆沒有批評他,而是繼續說道:“多了我也不嘮叨了。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立場,以及身上背負的東西就行。衝動…”


  斯多姆罕見的歎了口氣,“也許是遺傳,改不了的。”


  這一刻穆恩感受到了惆悵?不知道父親是否對於母親當初的選擇有過反對?或者自責?多半是有的吧。


  就像穆恩眼睜睜看著羅霞為自己赴死卻無能為力一樣,父親當時是以什麽心情麵對帝國崩潰,種族瀕臨滅亡,愛人慷慨赴死的呢?

  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穆恩這一刻有些愣然,換成是他,他是做不到父親之後所做的一切的。


  保護被封印的自己,為帝國開疆拓土,無視無數名媛佳麗,執掌暴風領一方土地,默默地為帝國以及種族延續做準備。


  眼前大多數標簽是冷漠,強大這類詞語的斯多姆,此時此刻在穆恩的印象中則被貼上了偉大,堅忍,痛苦等標簽。


  偉大無關個體強大與否,至少在穆恩看來,斯多姆是一個相當偉大的父親。


  “嘿嘿,我還年輕,還是有改變空間的。”穆恩數次想跟父親說說自己的某個前世,以及現在所麵臨的情況。


  不是奎薩斯所麵臨的各種狀況,而是他個人,穆恩.布萊克所要麵對的東西。


  現實就是現實,就算不去看,不去承認,現實也在影響著穆恩。而讓穆恩憂慮和恐懼的,是遠古之門中被封印的前世化身們,對他的影響。


  嘴上說著他就是穆恩.布萊克,不會為其他任何事改變。隻是穆恩自己知道,時不時冒出來的某些想法與自己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比如…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多的痛苦,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麽?


  換句話說,這不就是憤怒化身,安格爾的期望麽?期望世界被毀掉…


  穆恩最終還是沒有說明一切,父親已經背負了太多。作為成年精靈的自己必須學會自己麵對事情了。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你已經是個成熟的APP了,該學會自己碼字了?(貓頭拍拍)


  之後父子倆在相比之前溫馨,緩和了許多的氣氛中討論了之後的合作安排。當然了,大多是聊聊穆恩的見聞以及之後的打算。


  畢竟斯多姆表露出的意思就是,你該幹什麽就去做,黑耀交給我。


  再次探望了萊維之後,穆恩駕乘火鷹返回奎薩斯。


  斯多姆在確定穆恩離開之後,獨自來到萊維身旁坐下。


  “孩子長大了。”蒼老堅毅的麵龐上有一絲欣慰。


  “(點眼睛)”萊維隻能用這種方式與斯多姆交流。


  “以前瞞著我,是出於自卑,畏懼。現在瞞著我…是不想讓我太操心吧。”


  “(點眼睛)”


  “這孩子,有時候什麽都不想,有時候又想太多。果然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啊。”


  “(點眼睛)”


  “月能真是個好東西,讓我們那麽多族人有了自保之力。”


  “(點眼睛)”


  “可是,又因為擁有力量,這些人被拉入了戰爭。你說這到底是該算拯救了他們,還是害了他們?”


  “(搖眼睛)”


  “也是,太多事情說不清楚了。尤其對與錯,更難。”


  “(點眼睛)”


  “穆恩的力量,不是月能,你知道吧?”


  “(點眼睛)”


  “這倒是有些出乎預料了。”斯多姆仰起頭,“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呢。”


  “(搖眼睛)”


  “風水渙,你聽過麽?”


  “(搖眼睛)”


  “估計也是。不過總感覺似乎有那麽點印象,隻是總也想不起來。哎,老了。”


  “達納蘇斯的事,有頭緒麽?”


  “(搖眼睛)”


  “有意思了。看來這隱蘭潛伏著的牛鬼蛇神們都開始按捺不住躁動的心了。”


  “……”


  “嗯…算了。就像我給臭小子說的,得對自己有個清楚的認知,什麽能做,什麽不該做。達納蘇斯而已,暫且不管它了,是時候結束亂象了,鬧久了有些煩。”


  斯多姆自言自語了一番,起身離開了。“是時候再翻一下珊珊的筆記了,她就喜歡上古時代的各種八卦,家長裏短,估計會有風水渙的記錄吧。”


  穆恩坐在火鷹之上,下方快速掠過的山林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心情。雖然老師萊維的傷有些出乎穆恩意料的重,也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但是光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似乎近了一點點,就讓穆恩很是開心。在羅霞,骨舞之前,那是他穆恩唯一的親人。就算在擁有了羅霞,骨舞,以及之後幾位妻子之後,父親依然是他最大的支持者。


  上陣不過父子兵,有什麽可自卑的呢。


  慶幸自己的決定,把敏納羅斯帶出來真是太明智了。從此不用蹭老婆的車不說,還能變著花樣的換坐騎形態,再也不用吐槽上古某XX公司,換個顏色就算換個坐騎了,呸!


  而且,敏納羅斯飛得快啊!按設定來說,這怎麽也是480的大鳥了,不是那些280,310能比的。


  心情不錯的穆恩駕著火鷹在奎薩斯四處轉了一圈,茫茫深藍森林中數座小型城池正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尖尖。


  繼往城以及附屬的衛星城承擔了大部分消化人口的任務,忙碌的子民們仰頭望向自己,甚至揮手歡呼的樣子,還是讓穆恩心中有不小的成就感。


  世界上有那麽多痛苦和悲傷,可是眼前為了生存拚盡全力的子民們,又何嚐不讓穆恩驕傲,欣慰呢。


  這樣的世界,難道沒有存在意義麽?果然母親說的對,看事情不能太片麵!


  用了半天時間從暴風領回到奎薩斯,又用了小半天巡視了一番領地。穆恩就像一個看著莊稼茁壯成長的樸素生產者,心中笑開了花。


  火鷹盤旋在繼往城之上,依然引起了不曉得騷動。這年頭,生存雖然沒有太大威脅,可是娛樂項目畢竟不多。


  而且奎薩斯禁賭,禁毒,這也讓穆恩的子民們有時候過於精力旺盛。娛樂項目匱乏的時代,那見到最高統治者自然要跟著呼喊一陣,奔放點的再扔個文胸啥的。


  照這麽說起來,奎薩斯的性觀念還是很開放的。生存壓力和戰爭在那擺著呢,除了某些種族比較特殊的傳統之外,還真就醞釀不出來上古時代某些朝代的那種封建,保守,壓抑的性觀念。


  一路春風得意的穆恩,終於盤旋到了他的王城上方。


  見到蒂法,艾瑪,還有海蒂也在小廣場上學著外麵的子民蹦高,大呼小叫的樣子,多少還是讓穆恩有些飄。


  原本想直接降落的他反而在王城上方打起轉。


  蒂法在幹什麽?怎麽突然跺腳?看來是想自己了吧。不過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為什麽這小妞把封神台架起來了?

  我靠?這是要把自己打下去麽?穆恩有些懵逼。


  直到封神台上蒂法高舉大紅牛對著自己,所有炮台一同鎖定自己穆恩才確定蒂法沒有開玩笑。


  漫天魔法“煙花”中,穆恩降落下來,隻看到蒂法氣勢洶洶,怒氣蓬勃地衝自己走來,臉上還有隱藏不去的擔憂。


  “老色胚!”


  “我什麽都沒做!我隻是騎了一下她!”穆恩有些慌,說著,指了下旁邊恢複人形的敏納羅斯。


  “???”蒂法漲紅著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夫君。”艾瑪把蒂法卷到一邊去,遊到穆恩麵前,“雪兒走了。”


  “嗯?”穆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雪兒走了?利維亞桑?去哪了?艾瑪說完之後,低下頭去,穆恩隻好轉頭看海蒂。


  海蒂抿起嘴點了下頭,這是確定雪兒真走了的意思吧。


  穆恩仰天長歎,此時的他有些惆悵。


  自己的幾位妻子中,利維亞桑可謂是非常特殊的存在。這種特殊體現在各個方麵上。


  首先感情基礎上來說,從骨舞和蒂法,到艾瑪和海蒂,幾人與穆恩都有著某種感情基礎。依賴也好,形勢也好,甚至習慣都好,都算是一種感情和婚姻的前提。


  唯獨隻有利維亞桑,當初是在海蒂和奎薩斯高層的撮合甚至攛掇下,穆恩借助對方對自己的研究之心作弊娶到的,在那之前兩人接觸不算多,更別提什麽感情基礎了。


  作為前黑耀帝國魔學院的院長,利維亞桑有著天才的稱號以及絕強的實力,很長一段時間是被當做奎薩斯最高武力表率的。


  這就讓利維亞桑在奎薩斯的地位處於一種比較特殊的情況,既離不開她,又有些畏懼。畢竟作弊娶到手,天曉得會不會哪一天突然想不通,趁穆恩不在把奎薩斯攪個天翻地覆?

  同樣的,與其她幾位不同的是她的年齡。三百歲在暗精靈中來說隻能說成熟,算不上老。


  隻是當穆恩的妻子中有二十歲的狐狸精?二十三歲的娜迦?就連蒂法和骨舞也都是一百出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就難免顯得利維亞桑有些…太成熟。


  再就是她的追求。過於簡單,直接了。甚至有時候更像是一種詛咒。


  骨舞渴望力量,為的是成為穆恩的劍與盾。


  海蒂喜歡權力,因為幼年的遭遇和穆恩的放縱。


  蒂法的夢想是成為大發明家!就是單純的喜歡,愛好。


  艾瑪則因為身懷兩族血統,外加職業原因,善於,喜歡搞搞宗教信仰這塊。


  唯獨利維亞桑,就算再怎麽隱藏,相處久了穆恩也會發現。她對力量的追求過於執著,目的過於簡單。


  為了力量而追求力量,為了不負家族的名聲,為了不負天才的稱號。


  所以有時候穆恩覺得,是天才和家族這兩個詞詛咒了她。偏偏她說服了她自己,認為她就是這樣的人,追求力量的人。


  穆恩和利維亞桑也是一直維持著一種…相互尊重,互不幹涉的尊重,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保持距離的感覺?

  這也難怪她離開了。


  “走就走了吧。”原本興致勃勃,如今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穆恩看了三位妻子一眼,轉頭走向王城。


  走就走了吧,不然呢?要走的留不住,要留的不會走。除了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夫君。”海蒂的聲音在穆恩身後響起。


  轉頭過後的穆恩,強裝無所謂之下的心如死灰就連蒂法都看得出來。而海蒂的欲言又止則根本沒被穆恩察覺。


  說白了,穆恩現在又哪裏有什麽心思去察言觀色。


  “怎麽了?”穆恩問道。


  “雪兒走之前見過一個人。”


  “哦。”穆恩轉頭,毫無興趣。


  “夫君!”


  “又怎麽了??!!”穆恩不耐煩,或者說他現在很煩,隻想睡覺。


  “那個人被雪兒秘密送走了。被我找到了。”


  “哦。”穆恩緩慢地轉動了下腦殼,海蒂的意思是雪兒的離開有可能跟這個人有關吧?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夫君要見一下麽?”海蒂再問。


  逃避可恥,卻很有用。想睡覺,一睡解千愁。不過對利維亞桑的掛念終究還是戰勝了穆恩自己。


  “那就見一見吧。”


  一間屬於九處的陰暗小房間中,一個上了些年紀的暗精靈安靜地沉睡在椅子上,如果不考慮四周幽暗的幻境,潮濕的空氣,以及對方被封住的嘴和五花大綁所用的麻繩,還算是一副挺溫馨的場麵。


  穆恩坐在隔壁的單向觀察室中,看著海蒂扯下了蒙在對方眼部的眼罩,好整以暇地坐在老頭麵前的椅子上。


  說起來也不怪海蒂這麽大費周章,穆恩去暴風領到利維亞桑離開,再到海蒂抓到這個老頭,也不過就一兩天的時間,海蒂確實還沒找到時間審訊他。


  強光突然亮起,老頭適應了好半天的光線才看清眼前的人。


  這裏要提一句的是,海蒂用侏儒科技,易容的麵具把自己扮成了暗精靈,畢竟如果是個小狐狸精出現在對方麵前,這不就擺明了告訴對方是被奎薩斯的人抓住了?


  海蒂可是專門等到對方離開奎薩斯,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貴族聯軍地盤中才讓手下動手的。


  “現在,我來問,你來答。”海蒂特意學著蒂法的腔調開口。


  “姓名。”


  “哼。”老頭逐漸適應了光線之後,四下大量了一番,很普通也很沒特點的審訊室,難以找到線索確定是哪裏。“你們是哪家的走狗?”


  “老家夥,注意你的言辭。”


  “既然落到了你們手裏,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殺了我吧,讓我出賣家主,那是不可能的。”


  “……”穆恩有些無語,這是不是就算談判破裂了?

  海蒂易容的做法也沒問題,畢竟不知道對方是為什麽來找利維亞桑的。不過顯然對方把海蒂認成了貴族聯軍的家夥?


  這也沒什麽問題,原本就是打著讓對方認定海蒂是貴族聯軍的人,然後套套近乎,趁對方為了脫身之際套出點情報來。


  為什麽這麽費勁?還用說麽?堪格圖爾家是貴族聯軍中的一員啊。偷摸來到奎薩斯見利維亞桑,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海蒂才會冒充貴族聯軍的人,語氣,態度等等。


  隻是…這老頭為數不多的幾句話反而讓穆恩陷入了疑惑。出賣家主?堪格圖爾家?利維亞桑的父親?

  如果是麵對奎薩斯的人,老頭這麽說到沒任何問題。偏偏海蒂的打扮,相貌都是貴族聯軍那邊的風格。也就是說老頭是對貴族聯軍說的別想讓他出賣家主。


  問題就在這裏了,堪格圖爾家不是貴族聯軍的一員麽?


  說起來…咦?眼罩和塞嘴的被拿走之後,穆恩感覺對方有些眼熟?好像是…?是誰來著。


  對了!是後來代替利維亞桑的父親,瓦爾坎諾.堪格圖爾來奎薩斯送嫁妝的老管家!?


  記得雪兒說過,老管家從她小時候就負責照顧她的生活,是絕對可靠的人,否則也不會代替放不下麵子的瓦爾坎諾到奎薩斯來了。


  可是他為什麽這次偷偷摸摸地來到奎薩斯?


  雪兒離開跟他有關?


  為什麽老管家話裏的意思,堪格圖爾家好像和貴族聯軍出現了矛盾?

  仔細看的話,老管家身上的傷…應該不是九處的作風。


  沉浸在利維亞桑離開的巨大痛苦中,穆恩一度有些腦袋遲鈍。不過麵對這麽多疑點,讓他的腦袋一下子轉動起來。


  起身離開觀察室,穆恩直接推門進入了審訊室。


  海蒂在那之後也沒多費唇舌,因為她也發現了種種蹊蹺,以她對穆恩的了解,這貨必然是忍不住要親自過來的。而且果然…


  “老管家?”穆恩的出現讓老管家愣了半晌。


  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恩之後,老管家冷笑一聲,“狗崽子,為了套我的話真是煞費苦心,到哪找了個斷手的殘廢來冒充我家姑爺?”


  “額……”合著對方以為自己是冒充的?穆恩苦笑,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有被冒充的一天,還是自己冒充自己那種。


  “老管家,你上次來送嫁妝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叫我的。”


  這事,其實是個秘密。瓦爾坎諾屬於很好麵子那種人,女兒不聽自己的嫁了不說,女婿還是個能打的,不但能打,還把他這個老丈人給打跑了,這也太掉麵子了。


  雖說暗中讓人送了女兒的嫁妝過去,可畢竟是暗中,知道的人少,而且明麵上他也不少罵穆恩。所以送嫁妝這個事,知道的人真不多。


  老管家使勁眨了幾下眼,得到穆恩示意的海蒂也過去把老管家身上的束縛解開。


  這一下可壞了。


  老管家一瘸一拐地衝到穆恩麵前。


  這待人恨的笑容,這小矮個,這紫裏透白的皮膚,這斷掉了的手,哎呀?真人?

  老管家疑惑地看向海蒂,當海蒂把臉上的麵具摘下,露出一張狐族特有的柔媚麵龐時,老管家差點忍不住當場大哭起來。


  穆恩自嘲一笑,完蛋,自己的辨識度還沒有海蒂來得高?這多尷尬。


  “姑爺!”老管家一把拉住穆恩的手,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姑爺!你可要救救我們老爺和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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