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 欲為何?
胖頭驢不會什麽聽音辨位,感知四周之類的特殊技能,之所以知道是個木屋,還是全拜海文開門時那種吱呀聲所賜。
似乎是為了掩飾木屋的位置,竟然還有人意圖用香粉覆蓋潮濕腐敗的氣味,有些多此一舉了吧。
被親衛隊員押著,跌跌撞撞向屋內走去的胖頭驢心中不由得往下一沉,安靜,太安靜了,這實在不科學。
潮濕,發黴,腐敗的氣味中隱約透漏出來的香氣讓胖頭驢暗暗心驚,不會吧?不是吧?
還記得那是火鍋剛在奎薩斯流行起來的時候,胖頭驢因為工作需要到穆恩那匯報。偶然間聽到神後蒂法問穆恩,如果有以前舊繼往城的老兄弟忤逆了他,他會怎麽辦?
當時穆恩的回答讓胖頭驢忍俊不禁,但是現在…
當時穆恩回答說:“跟了老子那麽久還不懂我的脾氣,那就拿來燙火鍋!”
這隱藏於腐敗之後的香味,分明就是火鍋底料的味道!我日啊!
不知不覺,押送胖頭驢的親衛隊員們撤走了,就連臨時的手銬也不知在什麽時候被打開了。
胖頭驢試探性地動了下雙手,沒有被箭射穿的感覺,於是一把拽下套在頭上的麻袋,迎接他的不是什麽萬箭穿心,也不是什麽油炸火煮。
數道強光直射過來,刺得胖頭驢雙眼生疼,不能視物。帶著環繞聲效果的人言也在這時候飄入他的耳朵。
“胖頭驢,你可知罪?”女聲!但是經過了特殊方法的變換,聽不出原本是誰的聲音,看來這人是胖頭驢的熟人,否則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我有什麽罪?”
“大膽!事實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你竟然還想抵賴?”
“我是奎薩斯法院典獄長,你是什麽人?”胖頭驢用手遮住眼睛,打算從指縫看看對方的長相,奈何光線太強,失敗了。
“哼,我們是吾主親自指定的,奎薩斯大眾議事院的人,而我,則是第一任眾議院院長!”
“什麽亂糟糟的,聽都沒聽過。是你們把我帶到這的?”
“枉你還自稱奎薩斯法院典獄長,帶你來的是什麽人?除了吾主,誰能對他們發號施令?”
胖頭驢心底一沉,果然是吾主穆恩下的令啊。自己之前的行為,在吾主看來算是忤逆了吧?畢竟沒有當權者喜歡下屬逼迫自己做事,尤其是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還有什麽話說?”
“吾主…呢?”
“哼,你讓偉大的月神化身,奎薩斯之主,萬千未覺醒者的希望之星下不來台,如今還打算見吾主?是打算當麵向吾主懺悔嗎?”
“我…我有話對吾主說。”
“沒機會了。吾主此時不在此地。有什麽遺言盡管說來,看在你曾經也跟隨吾主出生入死的份上,我們會代你轉達。不過嘛,如果不是什麽好話,那就不一定了。”
胖頭驢好歹也是獵魔者出身,趁著這會對話的功夫,已經悄悄利用幽靈視覺觀察過了,這木屋必然建在地下,因為繼往城地上沒有任何一個能容納數百人的地方他胖頭驢是不知道的。
偏偏這裏他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建的?是吾主專門建來鏟除異己的?
無論如何,胖頭驢都不覺得自己逃的掉。這數百人之中近一半以上都比自己要強,想強行闖出去無疑癡人說夢啊。
“請閣下轉告吾主,我胖頭驢無怨無悔,死而無憾。”
“哦?”女聲將尾音上挑,語氣滿是嘲諷,“是效忠吾主?還是不久前你做的事呢?”
“都是。”
“這就有意思了。這難道不矛盾麽?”
“哪裏矛盾了呢?”
“將吾主視為唯一效忠對象,唯一能指引我們的人,那吾主必然是絕對的權威,任何方麵都是!而你!竟然敢用小手段質疑吾主!簡直罪不可赦!”
“雖然不知道閣下是誰,但是顯然,你我效忠的方式不同。沒什麽可說的。”
“看你的態度,我還是你所鄙視的那類人了?”
“……”胖頭魚雖然沒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在肯定對方。
“有意思。吾主還是給了我一定權限的,讓你多活一陣子並不是什麽太誇張的事。我倒要聽一聽典獄長閣下的高見。”
“也不是什麽高見。想必你們這數百人都是經過某種標準或者程序精挑細選出來的吧?”
“正是如此。”
“都對吾主忠心耿耿,天地不可動搖?”
“正是如此。”
“都認為吾主是絕對正確的,不可置疑的?”
“正是如此。”
“那麽,我以個人的身份問一問你們,這樣真的好麽?”
“有什麽不好?”
胖頭驢依然是一臉的無奈,繼續說道:“吾主,穆恩.布萊克要的是什麽?”
胖頭驢突然的話題方向轉變顯然讓對方有些疑惑,不過既然擺出了任你詭辯的架勢,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幹掉胖頭驢。
“吾主要的…嗯,稱霸隱蘭。”不同於之前,女聲說完之後,又有其他幾個變過聲音的人開口。
“那個遠了些,應該先是蕩平黑耀。”
“你那個也遠了,咱們奎薩斯都獨立了,應該先是建國!”
“我咋記得吾主之前說過,想待咱們去地上,回多蘭大陸看看?”
“你們是不是腦殘?吾主是月神化身,肯定是播灑月神光輝啊!”
“你才是腦殘,你全家都腦殘。不過後半句你說的似乎有道理。”
“等一下?難道吾主不是為了睡遍所有種族的妹子麽?哎呀,臥槽,別打了!再打我反擊了!呸呸呸,看我口水突襲!”
“你還別說。吾主這回又帶了個火元素妹子回來,看幾位神後的反應也沒什麽排斥?不過…吾主咋搞定她?那裏不會被燙熟麽?”
“吾主還是猛啊,這都能搞定。我可是見識過那妹子的實力的,少說也有70級。”
“臥槽?這麽猛?”
“猛啥?再猛吾主還不是憑借4級的戰鬥力搞定了她?”
“媽的,你們說吾主的右手是不是因為她斷的?”
“是又如何?你能咋的?”
“我…我他媽紮個草人,寫上她名字然後畫圈圈詛咒她。”
“我說,你們是不是扯遠了?胖頭驢問咱吾主想要啥呢?”
“哦哦,對對。誰他媽把話題帶偏的?”
“草!別打我!我就是問了句所有種族妹子的事,是你們自己瞎說的。”
“閉嘴!”女聲怒氣衝衝,看來果然是眾議院院長,還是有不小的權威,一聲怒吼,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說。”雖然看不清女人的動作,胖頭驢還是悟到了對方是讓自己說話。
胖頭驢也不猶豫,開口問道:“各位大多也都是未覺醒者吧?那麽各位是否還記得,最初我們與吾主是如何相聚在一起的?或者說,我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那當然是承蒙吾主大恩大德,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為什麽吾主當初要救我們?”胖頭驢再問。
“當然是為了愛和正義!草!誰打我!”
女聲再次開口,“因為吾主和我們一樣,也是未覺醒者。”
“沒錯。吾主和我們一樣,也是未覺醒者,所以吾主在能力有限的時候找到了我們,收留了我們,賜予我們力量。”
“這和吾主想要的有什麽關係?”女聲再次開口問道。
“當然有關係。吾主自然有他的很多想法,那不是我能猜到,也不是我能觸及到的範圍。但是有一點,吾主想要的之中,必然有為我們所有未覺醒者,為我們這些曾經被視為草芥,蛆蟲,累贅的人創造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園。”
胖頭驢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沒錯了,就是各位現在看到的,身處的奎薩斯。吾主必然會希望奎薩斯越來越好。”
“廢話,誰不希望呢。”朦朧中,一個聲音嘲諷道。
胖頭驢無視了對方,繼續說道:“也許你們會覺得這個讓奎薩斯越來越好很籠統,很寬泛,但是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要在一直受到的教育和自己的想法之間糾結。到底要不要提出來?提出製度的不合理。”
“胖頭驢!”女聲怒喝一聲,顯然對於胖頭驢的言辭很不滿意。
“吾主希望奎薩斯好,是希望這片土地全方麵的積極向上發展,你們想一想,製度上的不合理,能否支撐奎薩斯更健康,更長久的發展?如果不能,是否違背了吾主的初衷?那麽,我們作為下屬的,是否應該提出來?”
“那麽,我們為了吾主想要的,而提出吾主的些許失誤,是否是大不敬?是否是叛逆?是否應該被定為忤逆之人?”
胖頭驢吼完,米愣著眼睛環視四周,再次說道:“吾主希望我們成為木偶,隻會聽命辦事,毫無思想的木偶,還是希望我們成為一個人?一個真正有自己想法,會獨立思考的人?”
腐敗,潮濕的氣味依然沒有消散,隱藏在其中的香氣也依然如故。
“同胞們!同僚們!你們想一想。一直以來吾主給我們的資源支撐,教育體係支撐,等等這一切,是為了讓我們成為沒有思想的殺戮機器麽?”
“吾主給了我們家,給了我們做人的基本條件和環境,又如何會剝奪我們作為人本就應該有的思考?”
“我們與之前相比,或許變了許多,但是大家都尊敬,愛戴著吾主,那個叫穆恩.布萊克的男人,這一點相信大多數人還是沒變的。那麽你們自己問一問自己,吾主變了麽?”
“那個叫穆恩.布萊克的人,以前是容不下不同意見,是好大喜功,是死要麵子的人麽?”
空氣依然潮濕,氣味依然不太好,隻是此時此刻都沒人再開口說話。
良久的沉默之後,到底還是之前那個女聲開口,“哼。為了活命不遺餘力,無非就是想說錯的不是你,是世界?這又不是在霓虹區。”
“我自問心無愧。”胖頭驢發現了,迎著光線的他,無論如何也是看不清眼前那一排人的形象的,看來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
“既然如此。”女聲開口,“來人,上油鍋。”
車軲轆的咕嚕聲,以及油鍋下旺盛的火苗,甚至就連油鍋中冒著泡的熱油都沒能讓胖頭驢皺眉。
奎薩斯的男人有奎薩斯男人的驕傲,胖頭驢本不怕死,未覺醒者本身也就沒什麽可失去的了,他所擁有的一切,還不都是那個男人賜予的?
如今不過是一切成空,多享受了那麽多年的生活,本身就不虧。隻是可惜了,不能繼續為吾主“讓奎薩斯更好”的想法效力,多少算個遺憾吧。
沒想到吾主說的把忤逆者“拿來燙火鍋”是真的啊,這濃鬱的鍋底香味,嘖嘖,要知道,奎薩斯雖然糧食安全無憂,其他物資還沒有多豐富的,即便他典獄長的身份,想放開了吃次火鍋也是很奢侈的。可惜了,這鍋底。
怎麽親衛隊的人也不來幫自己一把?胖頭驢看著麵前的超級大火鍋有些猶豫,媽的,這是要讓他自己跳?這還是需要點決心的啊。看起來就很燙,這一下去不就熟透了?
說起來以前流浪的時候,實在找不到吃的,胖頭驢還真想過把屁股上的肉切下來吃了。不知道這跳下去,能從身上拽塊肉下來嚐嚐不?他一直聽好奇的,好奇自己的肉是啥味道。
不過燙了火鍋之後,多半就不是本味了,鍋底的味道應該會多一些。
胖頭驢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滾燙的火鍋邊緣。
他還是有些遺憾的,遺憾沒法繼續見證奎薩斯的發展。
怨恨?沒有。身在典獄長這個位置,胖頭驢看得多了,多少人因為身份和地位的變化而改變?不如說大多數人都會如此。
剛才問那些人穆恩是否變了,倒不如說是胖頭驢自己在問自己。當權者是容不下質疑的,胖頭驢懂。尤其作為月神化身,更是不能夠被質疑,胖頭驢也懂。
隻是可惜了。
吾主終究是變了。
胖頭驢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前一步。
隻是在這時,一直存在的強光突然消失不見,這讓胖頭驢覺得有些難受,即便獵魔者的幽靈視覺有不少特殊用處,還是沒辦法解決強光消失過後的瞬間失明。
眼睛不好使不要緊,不妨礙耳朵接收訊息,雜亂的腳步聲衝著自己的方向擴散,隨後在竟然呈統一地立正之聲。
一片寂靜之中,有一個緩慢,隨意,輕佻的腳步聲傳來,這聲音…
胖頭驢猛然睜開眼,柔和的魔法燈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雖然與富麗堂皇不沾邊,倒是顯得幹淨,簡潔。
數百人分作兩排站在兩側,中間留出來的過道上赫然是一個人的身影,不怎麽突出的身高,隨意披散的長發,還有如月光般和煦的笑容。
“恭迎吾主。”
整齊的問候過後,數百人同一時間單膝下跪,低頭致意。倒是讓穆恩覺得有些扯淡。
“得了,起來吧。說說,你們排練了多久?”
“少爺,你別鬧。我們還需要排練麽?瓦瑞拉大姐一個眼神,我們就知道該幹啥了。”說話的是塞恩,舊繼往城最早的一批破法者中隊長,如今也是戰功累累,身份顯赫。
“閉嘴。”瓦瑞拉甩了下長發,隻留給塞恩一個後腦勺。
“吾…你們…少爺。”胖頭驢愣在原地半晌,他是看清了,這幾百號人中大多數是以前舊繼往城的戰友,除此之外還有後來加入奎薩斯各異族的頭頭腦腦們。
走到胖頭驢麵前站定,無視對方惶恐的表情,穆恩向身側伸出左手。
海文趕緊將手中的盤子呈上來,其中裝的赫然是一條魚…
就是那種身子小小,腦袋胖胖的,胖頭魚。
“胖頭驢呢,老子是找不到了。就勉強用胖頭魚湊合一下吧。你說咋樣?”
胖頭驢鬼使神差地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點頭。
隻見穆恩捏著胖頭魚的尾巴,隨手一丟,小魚兒扭動著身體沒入了滾滾的油鍋之中。
“好了!忤逆者胖頭魚已經被我拿來燙火鍋了!”穆恩嘿嘿一笑,踢了一腳胖頭驢的屁股,“隻剩頭蠢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們可得記好了他的下場!”
於是,在胖頭驢的驚慌中,他被一群往昔同僚們拉到一旁,坐在後來漸次而入的桌子後,看著眼前的小號火鍋,同時被灌著酒。
穆恩哈哈大笑,帶著海文和敏納羅斯坐在了主位。
不算很大的空間一時間隻剩調笑胖頭驢的聲音。
酒都沒過三巡,穆恩站起身。作為全場焦點的他一有動作,其他時刻留意著的家夥們自然放下手中的事,轉頭轉身。
“百忙之中把你們喊回來,其實就是為了些小事。”穆恩輕了輕嗓子,繼續說道:“一則呢,咱們奎薩斯成立到現在,也快三年了。上古時代好歹還有個國慶呢,剩蛋呢,我覺得咱也得有自己的節日。”
“思來想去,我這智商也想不出啥好名,恰好你們的某位身後說我在思春,我頂她個肺,幹脆就叫春節好了。就定在每年的開年,你們說咋樣?”
“謹遵神諭。”
“聽少爺吩咐。”
“老大說了算。”
一片雜亂的聲音過後,穆恩看向下手第一桌的瓦瑞拉,“你這第一任眾議院長不行啊,咋排練的?這麽球亂?這我要是計較一點,還不把你們都拿來燙火鍋了?”
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塞恩一巴掌拍在胖頭驢後腦,“你他媽的,看看,現在少爺記仇了。”
“該我屁事?”
“還敢頂嘴?就你他媽整天想著有的沒的,還少爺會不會變,肯定會變啊。沒看女人變多了?”
“……”
大家都知道,穆恩定下這麽個節日隻能算是開場白,後麵必然還有話要說,而且果不其然。
“另外呢,也借這個機會。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我有點事想跟大家說明白。”
沒人出聲,也沒人說笑打鬧,都等著呢。
“我穆恩.布萊克,永遠都隻會是穆恩.布萊克。請你們記住這一點。”
顯然,這是針對胖頭驢之前對瓦瑞拉的提問進行回答呢。
“胖頭魚竟然敢質疑我,質疑我是否變了。所以我把它殺了,拿來燙火鍋!剩下個蠢驢,你們就看著辦了。”
穆恩如果不說,很多人似乎都忘了,胖頭驢隻是胖頭魚的外號。
“雖然這貨的小心思小手段有些不上台麵,但是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他反而是讓我最驕傲的一個蠢貨。”
“你們這些家夥,有沒有動過腦子想想?可曾有那麽一絲絲願意去想,我穆恩.布萊克,需要牽線木偶麽?”
“算了,也不用浪費你們那不多的腦細胞。老子直白地告訴你們,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正是胖頭驢所說的,有想法,有擔當,有能力,有自己獨立人格,思想的活生生的人。”
“在想事情的時候,做事情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們帶著上古時代那種愚忠去想,去做。而是認真考慮,我要的是什麽。如何做才對奎薩斯最好,最有利。然後大膽地去做。”
“你看,胖頭魚也不過是被我拿來燙火鍋而已。你們怕什麽?”
“以前我就是個菜,需要依靠女人保護的菜。現在嘛,依然還是,不然咋斷了手呢。”穆恩自嘲一笑,然而大廳中數百人卻沒人笑的出來。
“現在我也不咋強,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去追求強大。”
“在你們看來什麽叫強大?是靠下屬維護麵子,死撐硬裝而來的一地之主?”
“還是敢於直麵自己的失誤,過錯,並加以改正的啥都不會之人?”
“我估計你們各自有各自的答案,不需要告訴我,我不在意,因為我也有我自己的答案。所以我會以我自己的答案為準去做。”
“不知道,我這回答能否讓你滿意?胖頭蠢驢?”
“屬下惶恐,屬下有罪,萬死…”
“滾滾滾,跟誰學的。屁話一大堆。”
穆恩笑罵之後,繼續說道:“好啦,多了也不說了。記住了,你們這些人,作為奎薩斯第一屆眾議院成員,是有權向院長,甚至越過院長直接向我提出勸諫和意見的。”
“不要怕我會報複你們,我這麽大的人物,哪會跟你們一般見識,是不?”
“再說了。你們提歸提,老子也不一定改~~~~哎~~我看不到,聽不到,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一片哄笑中,穆恩繼續說道:“我認為有必要的,有利於奎薩斯的,自然會去改,去做。你我各自盡好彼此的職責就好。懂了麽?”
“謹遵神諭。”
“還有,要批評瓦瑞拉。你看你給胖頭驢嚇得,都差點自己跳火鍋裏去了。萬一下次他當上了輪值院長報複你,咋整?”
“自然是找少爺給我撐腰。”
“!”穆恩愣了一下,“機智!”
隨後穆恩繼續說道:“最後一點,同樣也是胖頭驢提出來的,我想要的,奎薩斯想要的。隻要明確了這點,你們才有出發點來考慮事情。”
“當著你們的麵,我就直說了。”
“團結所有認可我們觀念的人,稱霸隱蘭,反攻多蘭。我要讓人類,所有人類,為他們所做的,曾經做的,付出代價。”
“謹遵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