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歸途(七)
一口氣走完了整條街,穆驚帆也差不多吃遍了整條街,看著已經慢慢暗下來的天色,穆驚帆也知道自己應該回去了。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也已經少了很多,穆驚帆向著記憶中本家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他倒是見到了不少的度化師。
不過其中並沒有什麽熟悉一點的麵孔,穆家的家族大會除了穆家的子弟之外,也歡迎一些外來的度化師和家族中的人員進行交流。
度化師一脈從幾千年前發展到了今天,早已根據靈氣的屬性和使用方式的不同分成了多個分支,而這些分支中最為強盛的幾個家族被人冠以了時代先驅的眾任。
除了作為為主要戰力度靈師一脈之首的穆家之外,還有醫靈師一脈之首的李家,獸靈師一脈之首的雲家,器靈師一脈之首的墨家,陣靈師一脈之首的林家。
以及作為度化師最強戰力的唯一一個一脈單傳的帝靈師龍家,再剩下的都是一些發展到現在並沒有什麽起色的小家族了。
因為讀過了許多的古籍,所以穆驚帆對這些家族裏麵的秘辛非常清楚,除了帝靈師的信息被家族列為絕密之外,其餘的家族和度化師的消息都是公開的。
甚至連一些外家的人都能夠借閱,所以完全絕對不是什麽機密的信息,隻不過很少有人專門去看罷了。
度靈師一脈,以靈氣強化或者武器來達到能夠對‘陰魂’造成殺傷的目的,沒有嚴格的屬性限製。
醫靈師一脈,放棄了與‘陰魂’正麵交戰的力量而選擇了救助他人的力量,但是即使如此,為了對抗‘陰魂’,也會有修行鎮壓之術。
而李家的李中和,顯然是屬於一個特例。
獸靈師一脈,從小便用靈氣滋養屬於自己的靈獸,與自己的靈獸一同戰鬥,或許本身的力量並不強,但是和靈獸兩者之間從小養成的默契是他們最強大的武器。
器靈師一脈偏重於煉製度化師使用的道具和武器,為在前方戰鬥的人員提供後勤支援;陣靈師一脈則是給予他們戰場上直接的戰鬥輔助。
收回自己的思緒,穆驚帆不知不覺跟在那些人的後麵已經來到了穆家的本家,每一個先驅家族都在世界的各地有著自己的分家,但是本家的位置卻是不一樣的。
與李家古樸的宅院不同,本家的屋子是極其現代的風格,占地超過萬畝的巨型宅院,已經不是一句驚歎就能說清楚的震撼了。
完全沒有掩蓋家族雄厚財力的意思,穆家秉持著一旦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理念,所有的建築都是請當時最為著名的建築師設計的,在保留了古樸風的頂尖藝術的前提下構築出來了現代風格的磅礴大氣。
不過在眾家族之中,確實是穆家的財力最為雄厚了,以商賈起家的穆家從古至今都一直沒有因為修煉靈氣而就舍棄了經商一道。
反而讓經商成了所有穆家人隱藏身份的好辦法,也正是由於沒有放棄這一道,穆家的財力一直積累到了現在,已經達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
走到門口,剛想要進去,穆驚帆卻被兩位守衛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通行證,什麽東西?”穆驚帆在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找到什麽通行證。
“每一個受邀來參加穆家家族大會的人手上都有一份通行證,沒有通行證,抱歉,沒有辦法讓你進入。”
穆驚帆再度回想了一下,也並沒有想起什麽類似於邀請函通行證的東西。如果是李桐藏起來的,那就更加不現實了。
想到這裏,穆驚帆也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外人的原因,那就一定是穆家本家這邊搞的鬼了。隻是他還不清楚,是穆家要這麽做,還是單單一些人要這麽做。
“我是穆家子弟,難道還需要通行證嗎?”
“家主說了,沒有通行證即使是自己人也不能進。”
“真的是家主說的?”穆驚帆看著二人的眼睛,在說到家主的時候,他們的眼神有一絲閃爍。
“沒錯,就是家主說的。”其中的一個守衛立刻正色道。
“家主,是你說的嗎?”穆驚帆的眼神看向二人的背後,表情極為的認真。
“家主!”其中一名守衛立馬回頭看,便發現那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還未等他轉過頭來,穆驚帆的身影已經從二人的身旁閃過,衝入了大門之中。要說的話,不諳世事的度化師,真的是相當的好騙。
連續三個‘寸步’踏出,穆驚帆在二人愣神的期間就已經拉開了極遠的距離。
穆家的守衛沒有辦法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即使明白了被穆驚帆騙了而恨他恨的牙癢癢,也隻能就這麽過去了。
如果擅自追過去的話,即使追到了,被家主查出以後還是免不了一番的懲罰。
這件事也就被二人緘口不言,當成了一陣風過,除了卷起了幾片落葉,也沒有什麽別的影響。
看到背後並沒有人追來,穆驚帆也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如此看來,這些人阻止自己進入穆家,必然沒有家主的授意了。
轉頭看了看四周,穆家內部的路即使6年未見穆驚帆還是依然記在心中,這裏雖然有重新修繕過,但是看樣子像是他小時候一直常來的萬芳園。
一年四季,這裏的花輪番展開著,一直都保持在最美麗的時候。
即使不是愛花賞花之人,來到這裏都會忍不住心曠神怡,放下一天的煩惱。
“萬芳園在這邊,那麽,書院應該就在不遠處了。”穆驚帆順著自己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書院,書院自從對他封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
本來平常就沒有多少人來,自那次以後,來的人就更加稀少了,書院附近的雜草都已經半人高了,與剛才的萬芳園差之萬裏。
明明距離不遠的兩個地方,卻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穆驚帆歎了口氣,走向書院,書院的門口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老頭,並沒有注意到穆驚帆的到來。
“袁伯,醒醒。”這老人一直都在穆家進行書院的管理,穆驚帆小時因為經常來這裏的緣故,和這個老人熟識了。
“啊,是誰?”袁伯從夢中驚醒,他的眼神還有點迷離感。
“是我,袁伯,好久不見。”穆驚帆蹲坐在袁伯的旁邊,即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高了人家一頭。
“啊啊,驚帆!你小子,怎麽舍得回來了。”袁伯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看到穆驚帆,當時穆驚帆12歲那一年發生那件事他也在場,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也明白穆驚帆不是那種會因為生氣而撕毀古籍的人。
但是他一介下人,本來在穆家就沒有什麽話語權,更何況穆驚帆自己本人都沒有去辯解,他即使給別人說了也沒有什麽用。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穆驚帆了,這個以往一直都會陪他打發時間的小孩離開了之後,書院的雜草就越來越高了。
“恩,沒什麽,想回來了而已。”穆驚帆並沒有把自己的事告訴袁伯。
“算了,回來就好,沒想到這麽久不見,你都長成大小夥了。”
或許是因為許久未見的緣故,兩人相談了很久,等到二人口幹舌燥的時候才發現,月亮已經高高懸在兩人的頭頂了。
“不早了,先去睡吧,明天就是穆家的大會了。”袁伯起身,慢慢的走進了書院。
穆驚帆對著袁伯離去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後便尋著自己房間的方向去了。穆家的每一人都有自己專屬的房間,隻不過這房間的打理必須由自己來才行。
記憶並沒有出錯,穆驚帆來到一處庭院,那個標明了自己名字的房間裏麵竟然亮著燈,根本就不像是沒有人管的樣子。
推開門進入,穆驚帆見到了幾張他極為熟悉的臉,幾張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臉。
“你們還真是有膽子做這事啊。”穆驚帆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這個房間已經被改造成了幾人專屬的娛樂房,棋牌,電腦,遊戲機應有盡有。
“你,你怎麽回來了?”曾經誣陷他的那些人,給了他極為深刻的記憶。而穆驚帆不知道的是,在他那天出來失去記憶以後,他也給了那些人極為深刻的記憶。
他的那種樣子成為了這些人一輩子的夢魘,哪怕在家人的陪同中入睡也會驚醒,這也算是他們誣陷穆驚帆所遭到的報應了。
“當然是來參加大會了,現在,可以從我的房間裏麵離開了嗎?”
幾人才意識到這裏原來還是穆驚帆的房間,在這個地方無憂無慮的玩了好幾年,如今房間的主人來了,他們一時都有點難以適應。
但是穆家是明令禁止這些東西的出現的,要是穆驚帆和家主告狀,他們便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個極為不情願的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看著幾人,穆驚帆的臉上露出了極為輕蔑的表情,這是他從未對別人所表露過的。
“等我一下。”穆驚帆轉身走入房間裏麵,叮鈴哐啷一陣,穆驚帆抱著一大堆的東西走了出來,把箱子扔到了他們的腳跟前。
“東西拿好。”然後轉身便把門帶上,留下在那麵麵相覷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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