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農村鬼事(一)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都不明白為什麽那根筷子怎麽會就直直的豎在裝滿清水的碗中就沒有倒下。張大爺看著大家都很驚訝，就解釋道：“這筷子雖然每家都有，但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筷子也是有靈性兒的．現在知道是誰纏著孩子就好辦了。”


  他轉頭對軍軍媽說道：“軍軍媽，你一會你去買三刀紙，讓軍軍爸拿著紙在孩子的頭上先左繞三圈，在右繞三圈，出去後到村頭西邊的路口給老太太燒了就行了。這老太太纏著孩子也是有原因的，她一是沒錢花了，二也是想孩子，所以呢，才回來看看孩子，隻要軍軍爸把紙上燒完了也就沒事了。”


  軍軍媽剛要去安排，張大爺又把她叫住說道：“哦……對了，告訴軍軍爸，在回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回頭，不然還會把老太太的魂兒給帶回來的．還有……這孩子的姑奶沒兒沒女，以後逢年過節的就給她送點錢，最好是弄個牌位，供點香火，這樣老太太就可以保你們家宅平安了。”


  軍軍媽按張大爺的紛咐出去*辦了，張大爺拿起桌上的清水走到門外向外一潑，然後回過身對大家又囑咐了一遍：“都散了吧啊，孩子沒事了一會讓軍軍他爸把紙燒了以後就好了。”說完老人就走了，軍軍媽摸了摸孩子的頭驚喜的說道：“這孩子真的退燒了。”我偷偷朝牆角那邊看了一眼，果然早以沒有了那老太太的身影。


  晚上我們四個人住在一個屋，我們東北農村的火炕很大能占據屋子的一半空間，我們四人睡在一個炕上也不覺的很擠。農村的火炕很有意思，農村人在做飯的時候就直接把炕燒熱了，做好飯後隻要壓上點煤就可以保證火炕的溫度不會下降。在火炕燒熱後躺上去伸個賴腰，直烙的你全身毛孔眼都開了，感覺那個舒服，和睡電褥子的感覺那絕對不一樣。我認為電褥子在加熱的過程中會產生電磁，這種電磁對人體是有害的。（這個我沒有查過資料，隻是個人的感覺。）

  我的大姑家是住在大興安嶺的農村，記的有一次我冬天的時候父母領我去大姑家過年，大姑非要讓我睡在炕頭上，說是小孩子從小就應該睡在火炕上這樣體質好，長時間睡床體質偏寒，等到歲數大了後什麽病就都會找上了。（火炕有炕頭炕稍之分，炕頭是火炕與爐子連接的地方火勢比較猛所以很熱，炕稍就差多了因為火走到炕稍的時候以經很弱了）我在炕頭上躺了一會就感覺從頭發根開始往處冒涼氣，我死活不想睡在炕頭，最後大姑沒有辦法才讓我睡到炕稍上。現在想起來農村人比城裏人身體好有一半的原因可能就和睡火炕有關係吧？

  這夜我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覺，心中暗想：“怎麽什麽倒黴的事全都能讓我貪上呢？唉！反正以經這樣了，我也隻有承受的份，就順其自然愛咋咋地吧！不過六姑在臨終的時候給我留的那兩本書我決定好好研究研究，不然以後在碰上那些髒東西，不被弄死也會被嚇死的。


  猛然間燈亮了……我正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燈這麽一亮把我嚇的夠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到原來是亮子跟個木頭棍子似的立在地中間，我罵了一句：“*！臭亮子你炸屍啊？大半夜的想嚇死人是怎麽地？”亮子說道：“你怕什麽啊？我們這四個人呢，就算是真有什麽你們先走我來頂著。”我說道：“你也就吹吧，真要有什麽事你早就嚇堆雖了。”這時小剛和小宇都爬了起來，我看他們的樣子跟本就沒有一點睡意，個個都興奮的不得了。


  亮子說道：“這麽早睡也沒有意思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怎麽樣？”小剛和小宇都說道：“好啊！好啊！快講。”亮子盤腿坐到炕上開始給我們講了起來。


  “這件事是我二叔他親身經曆的真事。早年間我爺家住在農村，我二叔跟我爺還有我奶一起住，在他19歲的時候，村裏的一個姓王的寡婦死了，這王寡婦隻有一個12歲大的兒子，家裏也沒有什麽人，所以村長便讓各家出一個年輕人幫著料理她的後事。”小剛聽到這問道：“一家出一個人？要那麽多人幹什麽？有幾個人抬了去埋上不就行了嗎？”亮子鄙視的說道：“你不懂就別在那瞎白話，你知道什麽？農村下葬的說法老多了，就說這抬棺材的人就得有八個，這裏有個說法叫做\"八仙\"，挖墳的人必須有四人，這也有個說法叫做\"打穴\"。在打穴之前還要祭祀開山，孝子要燒香點燭行開山禮，還要畫太歲，開山的時候要避開太歲的方向，不然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喪家就會遭受到禍害。你明白不明白啊？不明白就別在那插話。”亮子說話一套一套的跟連珠炮一樣。


  小剛馬上說道：“行了大哥我錯了你接著講吧。”亮子接著開講：“當時我二叔也跟著一起去了，到了王寡婦家正好看到村裏的尹半仙兒在給王寡婦‘開光’。”小剛聽到這又開始打岔：“我*，人都死了還要開光？你二叔所在那個村的半仙是不是以前當和尚的？”


  “我呸！”沒等小剛把話說完，亮子狠狠的啐了小剛一口。“你知道個屁啊！算了我先給你們講講這農村下葬的風俗吧。這死人要抬出門的時候首先要找一個仙兒給‘開光’。所謂的開光分為開眼光，看故鄉。開耳光，聽八方。開鼻光，聞色香。開嘴光，吃牛羊。死人開過光，滿足了各種欲望，入土後才能得到安息，不至於有什麽心願不滿足而回來騷擾後代。


  在祭祀墓穴時也非常的重要。祭祀的時候把一隻公雞殺死，用它的血來祭奠。公雞不會馬上就死去，而是在墓穴裏反複撲騰，按照舊時的說法，公雞死在墓穴裏的哪個部位，哪個部位的子孫就會興旺發達。公雞撲騰下來的雞毛叫做\"鳳凰毛\"，必須要揀掉。下葬之前還要由死者的兒子把用五穀雜糧編成的五穀囤放在墓穴裏。囤口上麵蓋著一張小烙餅。在墓穴裏還要放一個陶瓷罐，罐子上麵放一盞豆油燈，叫做長明燈。有的地方還在墓室上嵌一麵銅鏡，象征太陽。在古代的時候，有錢的人家要遠離墳墓，射三支箭，然後馬上後退。這樣不敢靠近靈柩是因為擔心壓不住鬼邪，自己會遭殃。在靈柩放進墓穴的時候都必須放炮，說是為死者餞行去陰間。下葬的時間也是要講究的，必須是太陽落山靈柩也落土。落土的時候\"八仙\"拽著棕繩徐徐放下，四平八穩之後，親屬們必須抓起泥土扔到靈柩上，這叫做\"添土\"。靈柩下去之後，先要蓋一層薄土，再把墓穴裏掃出來的土撒在上麵，之後要放上一隻碗，叫做\"衣飯碗\"。這樣做是為了以後遷墳的時候動作輕些，免得驚動亡靈，招來不幸。


  這尹半仙兒給王寡婦開過光後就要往她的嘴裏放壓口錢，但是任憑他怎麽掰也掰不開王寡婦的嘴，一般的死人隻要咽氣了後嘴自然就會張開了，可這王寡婦的嘴卻是閉的死死的怎麽也打不開。尹半仙兒一看不行就知道王寡婦生前肯定是有什麽心願或是難事，嘴裏就念叨了出來：“死人咬牙關，難事大如天啊！”村長這時也正在幫著張羅便問尹半仙兒：“怎麽了？”


  半仙兒說道：“王寡婦緊咬牙關，這壓口錢放不進去啊。我估麽她肯定是有什麽心願沒了，要不然不會這樣的。”村長說道：“那啥……放不進去就別放了，這大熱天兒的人不能撂在這啊。”尹半仙兒一看沒有辦法也隻能就這樣把王寡婦給葬了。


  當時我二叔就是打穴那四個人裏的，一切程序完事後，他們四人才最後回來。下山的時候一個叫小八的年輕人就和我二叔說：“你說……這人活著也真沒意思，說死就死了。”我二叔說道：“是啊……王寡婦才30多歲就死了，真是白瞎了。”小八拿我二叔開心：“怎麽？你相中王寡婦了？”我二叔笑罵道：“去你娘的吧，你才相中她了呢。不過那王寡婦生前還是挺好看的。”幾個人連罵帶說的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