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肉包子喂小白
王秉立好不容易把範希希從皇帝手臂裏拯救出來,沒想到還是擾到了皇上。
不過幸好範希希眼疾手快,趁著皇上還沒睜開眼,趕緊穿上鞋規規整整地立在了床邊。
不管如何,在皇上看來,她剛剛既沒在床上,也沒被他摟著睡覺。
皇帝用右手揉了揉眼皮,慵慵懶懶地睜開雙眼,雖說昨晚實在是驚險,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踏實了,心情還是很放鬆的。
往旁邊一瞥,看著王秉立和範希希規規矩矩地站在旁邊,老老實實的模樣,心情更愉悅了。看他的臣子都多聽話,果然是他這個皇帝的人格魅力,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繡女都能有宮裏常年浸潤地姑姑的做派了。
吩咐王秉立,“你去準備碗粥吧,剛受了傷,沒什麽特別大的胃口。”
王秉立低頭答了聲是,就轉身走出去了。
範希希立刻乖乖地跟上。
雖然皇帝沒命令她,可她害怕和皇上共處一室。不僅倆人都沒什麽共同語言,而且範希希害怕他泛起孩子氣,上次那事兒已經給了自己一個教訓了。皇帝還是離地遠遠的好,這樣就不會總是想打他還得硬忍著了。
王秉立帶著範希希來到了廚房,倆人多年的相識已經很默契了,不用多說一句話,一個人搭灶,一個人扔柴,一個人燒火,一個人做飯下米。
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王秉立拿著勺子圍著鍋沿轉了裝,防止糊底,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都怪我,早上我看見你趴在床邊挺累的,就把你抱上床了,我也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把你抱住,不好意思。”
雖然範希希雖然心裏想說,沒什麽想不到的,昨晚他抱你的時候更熟練,這就是個睡覺抱人專業戶。
但畢竟和王秉立心裏還有疙瘩,也沒說出口,就簡簡單單回了個“沒事兒”。
範希希突然就後悔了,還不如陪著皇帝呢,這尷尬她都可以用腳扣出個地縫鑽進去了。又給王秉立添了把柴,就立刻跑出廚房。
還是找老爹老娘玩兒吧,一個尷尬,一個幼稚,還都是大爺,一個也不敢惹。
老娘已經在自己房裏把包子擺好,和老爹吃起來了,就著買的甜豆漿,兩人喝得呼嚕呼嚕地。
範希希瞧著也熟稔地坐在小馬紮上,拿起個包子就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嘟嘟囔囔地說“爹、媽,我這倆兄弟以前都是宮裏伺候皇後的,黑黑高高的那個叫大黑,白白淨淨那個就叫小白,不用跟他們客氣,這段時間他們哪也去不了,得在我們家裏安頓一段時間。”
爹、娘倒不是很在意,一邊專注於眼前的包子,一邊漫步走心地“哦哦哦,好好好。”
畢竟麽,倆太監,又不是給自己家閨女找男人,隨他去吧。
老爹呼嚕呼嚕端起碗來,仰起頭來一口氣把剩下的豆漿都灌進了肚子裏。
喝完還吧唧著嘴,把自己的白色老漢衫撩到胸膛,舒服地拍著肚皮。
老爹隨性慣了倒是無所謂,但範希希眼尖的看著皇上起來悠哉悠哉地往這邊來了,就覺得父親大人的形象不是很妥當了。
趕緊一把把老爹的白色老漢衫從卷的胸膛上給扽下來。
老爹不識好歹的打掉了範希希的手,掛在胸膛的老漢衫讓他卷的那是一個牢固,一點兒都沒往下掉。
不僅如此,看著小白這個病號起來了。熟稔地站起來,跟老哥倆似的就勾上皇帝的脖子了,“小白啊,傷怎麽樣啦?看你都能起來了,來吃倆包子吧。”
一邊說還一邊用勾著皇帝的肩膀大力拍打著皇帝的後背。
範希希都快沒臉看了,老爹還真是跟她自己一樣,找死的一把好手。
範希希完全顧不上皇帝那張氣急敗壞的臉了,掩麵低頭吃包子。隻要自己看不見,就什麽都沒發生。
範縣丞老神自在地,用肩膀勾著江乾亮把他帶到了杌子上坐下,轉手就給他遞了個包子“包子養身體,肉的,可好吃了”
也不看江乾亮那張都快發綠的臉,範縣丞還以為臉色綠是這孩子傷太重了呢。把包子自顧自地遞到了他嘴邊。
江乾亮一直瞅著範希希想讓她來管管她這一家子都怎麽回事兒,結果看她一直逃避的跟不是自己人一樣專心致誌的啃包子。
江乾亮無奈了,這包子是他這些神仙骨骼的人吃的麽?
憋了一口氣,小小的在範縣丞遞過來的包子上咬了個小角。
範縣丞高興了,大力拍著江乾亮的肩膀“這小子跟個姑娘似得秀氣,是像宮裏出來的哈”
眼神遞給範希希他娘,揶揄著太監是挺好玩的。
江乾亮把包子放在嘴裏也不是,也不敢咽下去。用牙齒一點一點咬著。
倒確實是肉多湯濃。跟他在宮裏吃的勞什子清湯寡水還好得多。
慢慢在嘴裏嚼開了,香味也散在口腔裏。包子做的雖不是很精細,平常人家吃放的油多料多,味道醇厚。
江乾亮臉也不綠了,不僅歡歡喜喜的咽下去,還一把把範縣丞手裏的包子給搶過來,就往嘴裏塞,眼睛享受地都給眯起來了。
範希希心想還真是矯情,剛才給我遞眼色不吃的是你,現在吃的跟個小狗一樣歡實地也是你,叫小白真沒叫錯。
範縣丞看小太監吃的高興,自己心情更是大好,還起身給他盛了碗豆漿,推到他麵前“慢慢吃,別噎著,這孩子。”
看著江乾亮吃的狼吞虎咽地,“這孩子真是餓了哈。”還給他擦了擦湯灑的嘴角。
範縣丞寵完了一個孩子心想這也不能偏心啊。就立刻又細心的擺了一套碗筷出來,招呼做粥的王秉立快來吃“大黑、快來,這兒還給你留了包子呢!”
王秉立一下愣住往灶裏堆柴的手,大黑是誰?感覺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但。。。大黑是誰?
皇帝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剛才範希希她爹好像一直喊自己小白小白,但剛才自己是被範縣丞夾在嘎吱窩裏沒法動彈,都沒來得及反應。
隻見兩道審視的目光直直地就向範希希投射過來了。
範希希隻好竊竊懦懦地向大佬解釋,“你們不是身份不能暴露麽,我就跟我爹媽說一個叫小白,一個叫大黑,這種檔次的名字比較符合我朋友的身價。”
兩個人齊齊地開始冒黑線。誰聽不出來小白和大黑是狗的名字,合著你朋友身價就是兩條狗唄。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範希希現在已經徹徹底底地死去兩次了。皇帝那裏一次,王秉立那裏又一次。
但誰讓現在身份確實不能曝光,隻得衝著範希希漏出了張牙舞爪地笑容,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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