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初衷
雖然白夜對天下峰的了解也不深，然而與天下峰交際之後，平日裏也從人們茶後閑談中也了解了不少。
天下峰的創派先祖傳聞是一名大帝，在群宗域內，大帝意味什麽鮮少有人知曉，張天下當初究竟是何實力，現在還未有確切的說法。
不過白夜認得這牌子，隻有創派先祖張天下才有資格佩戴這枚雕著‘天下大帝令’的印牌。據說這塊令牌內藏著張天下的成名絕技天雲掌，當年張天下便是以此掌成名，縱橫四方，一掌打的群雄拜服，沒有敵手，後寄居天下峰，並開宗立派。
然而天下峰創派三十年後，張天下神秘失蹤，不知去向，天雲掌也成了一個謎。
“這屍體必然就是張天下的屍體了，看樣子天下峰人其實是知道張天下實際葬身於此處，外頭那第五個暗棺內的屍骨，應該也不是張天下本身，隻是用來迷惑他人的。”
白夜取來天下大帝令，拔出青劍，對令牌狠狠斬去。
啾！
令中迸出金光，一排排金色的大字從金光中浮現。
“天雲掌口訣！”
白夜大喜，急將口訣心法牢記心中。
天雲掌，雖為魂技，卻更偏向於法陣，它是以元力的排布組合，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威力，不浪費一絲元力，將力量發揮至極限。
天雲掌的元力排布共分五層，一層比一層精細繁瑣，而威力也是層層不斷往上提升。
“天雲掌陣以九宮為圖，元力先匯乾宮，再行坎，至艮時已初具威力，通過震宮時，威力上漲，已有異光景象”
白夜呢喃著，隨著口訣揮舞起手掌來。
天雲掌第一層最為簡單，數落了九宮之陣後，元力走過，融會貫通，便可領悟。
一掌淩空打出，掌風陣陣，金光爆現，掌心攤開轟去，摧枯拉朽，可怕的讓人毛骨悚然。
僅僅第一層就有這樣的破壞力，那第二層呢？
白夜迫不及待開始修習第二層。
四尊天魂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魂力，加上潛龍戒的增幅，白夜學什麽都快。
而此刻。
交班的弟子已經趕至禁地大門。
“咦？人呢？”
“怎麽都不見了？娘的，難不成偷偷溜去哪瀟灑了？”
“簡直混賬，宗門禁地，乃我天下峰重中之重，峰主交代過要嚴加看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上頭匯報，這幾個家夥可好了！居然敢開溜！”
“我估摸著這幾個家夥多半是聽到此次捉拿白夜的行動，按耐不住偷跑下山了，畢竟殺了白夜，可是能夠直升長老的！”
“哼，那又如何？就算他們去做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擅離職守！你們幾個先在這裏看著，我去將此事通報長老！待他們回來，讓長老嚴懲！”
“好，你快去吧。”
說罷，三人留下，一人急匆匆的麵見斬空長老。
斬空沒有被指派離開，宗門長老死傷嚴重，他必須留下來坐鎮。
“拜見長老！”弟子步入廳堂，彎腰作禮。
“有何事？”斬空放下手中茶杯，緩緩問道。
“回稟長老，看守禁地的弟子嚴禮、張茂、蔡廣、陳誌新四人擅離職守，值班之期不知去向，望長老嚴懲幾人。”那弟子道。
“擅離職守？”
斬空抬起雙眼，瞳孔中爆出陣陣精光，他凝聲沉問：“今日是這幾人執守禁地嗎？”
“是的長老，我等前去交接班時，發現幾人不知去向，多半是逃下山了！”
“將巡山弟子帶來。”斬空立喝。
那弟子一頭霧水，立刻照辦，很快，巡山弟子們前來拜見。
“嚴禮、張茂等人，可有下山？”斬空忙問。
“嚴禮、張茂？”巡山弟子們麵麵相覷，而後搖頭：“回稟長老，近期我天下峰進入高度警備狀態，嚴禁弟子下山，即便是離開天下峰捉拿白夜的弟子，都是經過嚴格審批的，這幾人今日為執守日，豈能離山？”
“那麽說來，他們沒有離開天下峰了？”
斬空眼神緊了緊，猛然站起，沉聲道：“馬上召集所有長老，隨我麵見宗主，此事不得往外泄露半分！”
“遵命！”
嘩！
一股掌風在暗棺內激蕩。
這股掌風宛如精靈，圍繞著暗棺不斷旋轉，它沒有暴戾的殺氣，也沒有可怖的破壞力，就好像一陣清風，從遠吹來。
但當掌風轟在牆壁上時，卻瞬間將之打出一個大洞，這裏的牆壁皆以最堅硬的靈岩打造，武魂境者都不能輕鬆破壞，但在這掌風之下，卻如齏粉。
“好可怕的殺招！悄無聲息，敵人對上根本不會防備，這就是第二層天雲掌嗎？”
白夜呢喃著，繼續修習第三層。
而第三層的學習程度卻極為困難。
“運轉元力匯聚於掌心，以元力為媒介在九宮的基礎上重新生出九宮圖印。”
讀到這裏，白夜心髒便猛跳了幾下。
九宮圖錄說繁瑣也不算繁瑣，但需知，以元力匯聚出一個九宮圖錄，那對元力的需求量是極為龐大的，單天魂者必須武魂境五階以上方能做到，雙天魂至少也得武魂境之上。
白夜雖未達武魂境，但卻擁有四尊天魂，加上靈花天魂與潛龍戒帶來的恐怖恢複力，要凝聚出一個九宮圖錄並不難。
他盤膝坐下，臉上魂紋出現，元力開始朝手掌湧去。
經曆天魂被廢，而後涅盤重生，他對魂力已經極為敏感，對魂力的拿捏異常精準。
經曆了整整一日，白夜才緩緩睜開雙眼。
“天雲掌果然博大精深，前兩層雖然不算太難，可到了第三層，已是質的變化，元力之間，層層相扣，當年天下大帝能以此掌縱橫天下，畢竟是有道理的。”
白夜不敢怠慢，繼續盤膝修煉。
而這一坐，竟不知過了多久。
待他重新睜開眼時，身上已被一層灰塵覆蓋。
山中不知歲月，既無人打攪，他也是心無旁貸，繼續悟法。
終於，白夜腦海靈光一閃，元力如綻放的花朵般在手心迸發
，他淩空一揮，一股輕風吹過，打在那邊的岩壁上。
不過刹那。
岩壁瞬間變得腐朽起來，千瘡百孔，如一塊荒石。
破滅歲月！
這是天雲掌第三層？
白夜心髒狂跳。
果然強大，亦不知第四層能有怎樣的威力。
他饑渴難耐，幾乎一刻都不想停下，如此魂法，乃大帝魂技，恨不得立刻將之吃透。
哢嚓。
就在這時，異響在暗棺裏傳開。
白夜定目望去，卻見那豎立著的兩個石碑突然裂開，道道光暈從裏頭宣泄出來。
他定目一望，才發現這兩個石碑的下頭，埋放著兩顆靈珠，靈珠十分璀璨，好似天上星辰。
而同一時間，那靜坐在石碑前的張天下屍首，也在刹那間化為了雲煙，消失不見，隻留下衣物與令牌。
碑石連接著這屍首？
他心頭疑惑，走去取出靈珠，卻發現這靈珠充斥著濃鬱厚撼的魂力，不過是看上一眼，體內一四尊天魂便躁動不安。
這靈珠多半是增強天魂之物。白夜心思，隻是不知如何使用，直接吞服嗎？自己的肉身能否承受的了這靈珠的強度？
就在他狐疑不已時，才發現破裂的石碑後頭，還有一排排小字。
“吾本一心修道，淡泊名利，遠離江湖，不睬紛爭，奈何命運弄人，天河吾兄，亦師亦父，玄女吾愛，唯此一生，命運不公，成全吾兄及摯愛，卻將吾舍棄於此，心如刀割，如墮深淵，嗚呼哀哉，亡矣！碎心做棺，長相望”
白夜念著念著，漸漸也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天下大帝與這石碑名字裏的天河本為兄弟，奈何二人同時喜歡上的一個女子，便是這玄女，而玄女所鍾意的並非天下大帝，而是天河，二人彼此相愛，天下大帝沒有涉足，將愛意藏於心底，遠離二人，來到這天下峰，然而他對玄女之愛深刻至極，常年不見，思念成疾，以至心髒碎裂，知曉命不久矣，便做下這兩座空棺，葬心於此，盤坐逝去。
能與天下大帝稱兄道弟者，必然也是一尊大帝，而這玄女，多半亦是如此。
“那這兩枚靈珠，便是天下大帝的心髒了？”
白夜心髒狂跳。
魂境高者，身上一毛一發皆靈韻充沛，加以煉製，堪比上等丹藥，而這靈珠乃大帝心髒，大帝那究竟是多麽遙遠的境界？
不對。
這靈珠好似被煉製過。
能夠煉製這東西的，怕隻有天下大帝吧？
白夜心髒一跳，這時，視線中又躍入一排字。
這些字是在石碑低下，像是臨時加進去的。
“後輩取之，服之，可增幅天魂強度，望好生用之。”
這字跡與石碑後的字一致，皆出自於張天下之手。
看樣子他是打算將這些東西傳承給天下峰人了。
“隻可惜，第一個進入這兒的人不是你天下峰弟子，而是你天下峰之敵，如今天下峰人，可還記得你當初的初衷？”
白夜心生感慨，繼而起身，對著那些衣物作禮一拜，便將靈珠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