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絲毫未損
這一袋子法魂丹足足有三百多顆，若不是兌換到了上限，白夜也不會這麽快就從木人房裏出來，這還得感謝白芷心，她帶著一票人來送印記，倒省了不少時間。
此戰過後，白夜再度名動宗門，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甚至是長老宗主都有耳聞。
木人房中一人獨戰數十人，且大勝而歸，這驕人戰績，何人能及？
三百多顆法魂丹，白夜逐個吸收，每一顆下肚，體內皆湧起燥熱之意，尋常弟子一年也沒有多少顆法魂丹，莫青鴻霸占木人房三日，得了丹藥還得分給其他弟子，自己能落到個幾十顆都不錯，像白夜這樣一口氣吞三百顆的，絕魂宗內沒弟子有這個待遇。
不一會兒，他便覺體內天魂滾燙，不能再吞食了，否則會對身子造成負荷。
他拔出腰間的軟劍，練起《閃劍訣》與《驚鴻步法》來，宣泄體內積累的能量。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邁入力魂境七階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白夜練功正酣之際，陣陣窸窣聲從旁側傳來。
“誰？”白夜低喝。
灌木中寂靜了幾分，緊接著一些稚嫩的麵孔悄悄探出頭來。
白夜愣了下，這些人都是二十歲不到的，與自己年齡相仿，不過他們身上的衣服很新，都是剛入宗的弟子。
“師……師兄好。”為首的是一名皮膚黝黑，個子瘦矮的少年，他緊張道：“我……我叫張大壯，我們.……我們都是入宗不到一年的弟子。”
張大壯？這麽瘦弱的身板，還真跟壯扯不上邊。
“你們藏著作甚？”白夜問道。
“我們.……我們想要跟您。”張大壯小聲道。
“跟我？”白夜愣了愣。
“對……”張大壯撓了撓頭，有些靦腆道：“您在木人房的事情已經傳遍全宗了，您不是龍虎榜上的人，卻敢跟龍虎榜上的師兄師姐作對，我們.……我們就想跟您左右，希望您能收留我們.……”
原來這幫家夥是來找靠山的……
“你們搞錯了吧，都是同門，何來收留？你們要找靠山，宗門裏高手多的是，何必找我？”白夜搖頭。
“宗門高手的確多，但.……他們都不願收留我們，因為我們剛入門，實力卑微，他們看不上，龍虎榜的高手幾乎每個人都招攬了一批同門高手，霸占宗門資源，我們這些新晉弟子根本享受不到修煉資源，實力隻會越來越低，所以，我們想跟著您，與他們對抗，搶奪資源，或許有出頭之日。”
張大壯壯著膽子說道。
白夜掃了這些人一眼，他們皆目光期待。
不過白夜是個嫌麻煩的人，這麽一票人，一旦真做了他們的靠山，以後可沒安穩日子。
他搖了搖頭：“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說罷，人便離開，沒再理會張大壯等人的呼喊央求，留下無數失望的麵孔。
在外聽說絕魂宗人遵守道義，崇敬仁義，現在看來，外頭所傳也非事實，無論哪個宗門，都避免不了弱肉強食的法則。
不過白夜並不反感，畢竟世間就是如此，如若絕魂宗對這些人百般嗬護，他們一旦離宗，隻會死無全屍，葬送於殘酷的世界中。
木人房的風波持續不了多久，因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龍虎台上。
五日之期很快到來，一大早，龍虎台邊聚滿弟子，除去看熱鬧的弟子外，還有幾批人，一批是以莫青鴻為首的老練弟子，一批則是以張大壯為首的新晉弟子，看樣子他們還是不死心。
莫青鴻拿著劍令，閉目立於台前。
這段時間關於莫青鴻與白夜的傳聞可以說是風靡了整個宗派，二人的矛盾激化成為弟子間熱議的話題，不過對於白夜，人們更多的是好奇。
莫青鴻什麽實力？眾人心知肚明，但這白夜，又是何方人物？敢招惹他？
“喂，你聽說了嗎？前日那個叫白夜的家夥，在木人房挑了白芷心師姐她們五十多號人呢！”
“我聽說了，據說是白夜這個家夥利用木人房裏的木人打遊擊，這人身法好，占了大便宜，白師姐她們才落敗的。”
“嗬嗬，今日他可就沒這麽好運氣了，莫師兄震怒，今日不會留情，白夜怕是要將命交代在這了。”
“這可不一定，要知道這個白夜可是輕鬆碾殺了冠成飛！實力可不簡單。”
四周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人群中的白芷心麵色難看，冷冷的盯著小徑，期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但過了許久，依舊不見白夜的身影。
弟子們也頗為奇怪。
“怎麽還沒來？”
“該不是那家夥嚇得躲起來了吧？”
“嗬，他若毀約，莫師兄可隨意處置他，違背龍虎之約，可是要遭受唾棄的。這樣一來，他隻會死的更慘。”
有人道，
但就在大家質問之時，小徑處出現一個身影。
眾人一看。
“是白夜！”
“他來了！”
呼聲不斷。
張大壯等人欣喜的朝那邊跑去。
“白師兄，您可算來了，我們還以為……”
“大壯，你胡說什麽呢，白師兄怎麽會不來？”
張大壯正欲說什麽，但馬上止住話，旁邊人連忙接下。
“你們怎麽在這？我說了，你們要找靠山就找別人。”
白夜掃了他們一眼，沒過多搭理，直接朝龍虎台行去。
張大壯等人憨厚的笑了笑，卻沒離開，隨之同行。
擁擠的人群自動分開，一雙雙眼睛在白夜身上掃視。
莫青鴻冷冷的盯著白夜，嘴角揚起猙獰的笑。
“好好呼吸吧，再過會兒，你可能就不能呼吸了。”聲音落下，便將劍令丟了過來。
白夜麵色平靜，接住劍令，滴上鮮血，莫青鴻嘴角立刻揚起猙獰笑容，二人縱身跳上去。
嘩啦。
龍虎台周邊立刻竄起金色的屏紋，整個擂台被封絕。
台下寂靜起來，人們屏息凝神。
與冠成飛之戰，不過是小打小鬧，這一次，可是真正的龍虎對決，因為莫青鴻，就是龍虎榜上的高手！
“後悔嗎？”莫青鴻盯著白夜，微微笑道。
“後悔什麽？”白夜不解。
“後悔招惹我，你若老實一點，又豈能有今日？”莫青鴻笑道。
白夜聞聲，連連搖頭：“是你的人先招惹我，更何況，我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又何來後悔？”
莫青鴻眼中冷意漸濃：“是嗎？那待會看看誰倒在地上吧。”
聲音落下，莫青鴻手指上光芒一閃，一杆亮銀色的長槍被他取了出來。
儲物之戒？
這可是好寶貝，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擁有，整個白家也就家主白青山擁有一枚。
“出招吧，我讓你十招！”莫青鴻挽了個槍花自信道。
讓十招？好囂張！
“好！”
白夜也不客氣，蓄了口氣，天魂運作，衝向莫青鴻。
“狂妄，竟不拔劍，以血肉之軀與我抗衡嗎？”莫青鴻大怒，白夜這根本就是瞧不起他。
但看白夜魂力滾動，拳鋒上凝結出一股可怕的寒氣，宛如寒霜覆蓋。
“白家的霜白神拳？這冰寒的程度不知比白芷心師姐強多少了。”台下響起陣陣駭然之音，隔著台印，他們都能感受到那拳頭上的霜寒。
莫青鴻眼中的震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訝。
他急忙後退，步伐靈動，避開這一拳。
但就在這一拳躲過去的瞬間，一抹寒光襲來。
莫青鴻大驚，立刻提槍抵擋。
咣！
槍杆被擊。
可怕的力量震得他槍都險些拿不穩了，定目一看，白夜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細軟的長劍。
那是冠成飛的劍！
“還有八招！”白夜笑道，驚鴻步法施開，人如遊龍，幻影重重，莫青鴻看的眼花繚亂，心髒狂跳。
這步法.……是體術《驚鴻步法》？怎會有如此威力？
嗖！
就在這時，耳邊再傳寒意，莫青鴻魂力一陣，長槍轟去。
但卻撲了個空！
聲東擊西！
他心頭一寒，扭頭而望，但下一秒，腹部中了一劍，被刺了個血窟窿。
莫青鴻急忙後退，白夜站定，閑庭若步，穩如泰山。
“還有七招！”
白夜再道。
聲音平緩，對他而言卻字字如針。
莫青鴻神色一陣變幻。
才三招，就吃了一劍，如此狼狽，那剩下的七招，豈不是得要命？
白夜又衝了過來，他竟將劍重新別回腰間，舉拳而攻。
劍已收回，根本無法判斷他何時出劍，劍至何處，而他的拳鋒也不容小視。
這一刻，莫青鴻徹底迷茫了。
看到對方的眼神，白夜心中知曉，勝負已分，拳鋒毫不客氣的轟去。
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莫青鴻一槍震開，可怕的魂力席卷四方，槍刺大地，龍虎台被轟的隆隆作響。
白夜被逼退，站穩腳步，他輕輕一笑：“莫師兄，你不是說讓我十招的麽？這才第四招，你就沉不住氣了？”
“閉嘴！”莫青鴻大怒，提槍衝來。
就像發怒的獅子。
“你讓了我四招，作為回禮，我也讓你四招！”
白夜淡道。
“我要你一招倒下！”大吼爆發，長槍如龍，氣吞山河。
白夜雙手後負，驚鴻步法再度運起，他就像是一個不倒翁，身子後仰九十度卻不摔倒，那長槍貼麵而過。
“一招！”
“死！”
莫青鴻握槍下沉，後仰的白夜一個翻身扭了過去。
砰！
長槍砸地，打了個空。
“兩招！”
“混賬！”莫青鴻快要被氣炸了，手中長槍愈發狂暴。
但白夜滑溜的像泥鰍，在那混亂的槍影中亂閃，卻片葉不沾。
“三招！四招！五招！六招……”
槍雨過後，白夜卻絲毫未損，他退至一旁，淡淡看著莫青鴻。
“十八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