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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小助理

  袁鹿趴著沒動,盛驍摸到她的手,輕輕握住。而後抬頭,繼續若無其事的看向視頻那頭的人,“繼續吧。”


  雖說是隔著屏幕,但大家還是有那麽一絲的尷尬,每一個人內心的八卦之魂都熊熊燃燒,但還是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開會。


  袁鹿這麽蹲在他跟前,盛驍的目光總時不時的往下看,看到她紅彤彤的耳根子,慢慢的連脖頸都變成了粉色。他唇邊壓著笑,另一隻手壓在了她脖子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袁鹿覺得癢,抬手給他拍掉,但沒有抬頭,想到視頻那邊他的精英團隊看著,就臊得慌。


  她現在想團成團,滾走再說。


  盛驍倒是挺淡定,照舊指揮工作,不過袁鹿並不知道,這前後差距還是挺大的。她沒過來之前,稍有不慎,就要被盛驍懟,不管男女說話絲毫不留情麵。


  但現在,如沐春風,連指出錯誤都是和藹可親的。


  會議沒持續太久,十幾分鍾就解決了。


  關了視頻,盛驍摘了耳機,袁鹿蹲的腿都麻。剛她想走開,被盛驍拽著就不放,就隻有這麽蹲著。


  這會結束,盛驍一把將她抱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臀部,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我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一會陪你出去轉轉,我讓安排了晚上的飛機,回到國內差不多是晚上可以休息。”


  “好啊,你叫早餐了沒有?”


  “去餐廳吃。”


  “那我去換個衣服。”


  她要起身,盛驍把她拉住,扣在了沙發上,“我先給你脫。”


  袁鹿嬌聲反抗,自是被他鎮壓住,反抗無效。


  兩人出門,已經是準備去吃午餐。


  袁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其中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單獨拿袋子放著,交給了盛驍在這邊的助手。


  交代完後,兩人就出門去吃午餐,她順便去跟阮子銘道別。


  他們還要在這裏逗留兩天,姐妹們想要購物,阮子銘當做是給她們休假。


  之後還有個當地機構舉辦的宴會要參加,行程滿滿。


  袁鹿就不跟著他們走了。


  兩人吃過午餐,在市區內轉悠到晚上,找了家當地的餐廳吃了晚餐,才去機場。盛驍安排的是私人飛機,所以時間還好控製。


  到了機場,在VIP候機廳等候。


  袁鹿說:“這是我跟著阮子銘去古董店裏淘到的手鐲,你看看你媽媽會不會喜歡,這都快到她婚禮時間了,我實在想不到要給她送點什麽。當時看到這個手鐲的時候,倒覺得很適合她的氣質。”


  她打開盒子,遞給盛驍。


  盛驍了解這邊的古董市場,淘到真的好東西,價格不好說。


  他瞧了眼,手鐲通體銀質,嵌著紅藍寶石,這手鐲珍貴之處,是手鐲上雕刻著的圖案。除了手鐲之外,盒子也很金貴獨特,旁邊還放著關於手鐲的介紹小本子。


  袁鹿:“怎麽樣?你覺得伯母會喜歡麽?這手鐲世間應該就這一個。”


  盛驍:“會喜歡的,你那麽用心,怎麽能不喜歡。”


  “希望吧,可別丟出來才好。”她花了不少錢的,丟了的話,她會肉痛。


  “別瞎操心。”


  “要是丟了,你記得撿回來。”


  盛驍笑了笑,“知道了。”


  ……


  這年底喜事連連,梁雲月和關育成的婚禮如期舉行,不過他們的婚禮十分低調,隻在關育成的莊園內擺幾桌,邀請關係好一點的親朋過來吃頓飯,做個見證。


  梁雲月這段時間,一直跟關育成一塊住在莊園內。陪著他,養花養草養魚,過著無比無聊的日子。


  對她來說,這樣清閑的日子,人生顯得毫無意義。


  關育成怕她無聊,就給她買了一隻狗崽,出生以後在狗媽媽身邊待了半月就送過來,給她養,要她親自養。


  梁雲月哪兒會養狗,她從來不養寵物,沒時間,也沒那麽興趣。對於貓貓狗狗的喜愛度為零。


  不過現在閑著沒事,她一邊吐槽,一邊還是把狗崽養大了。現在做什麽都帶著它。


  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A。


  金毛犬很親人,梁雲月慢慢就變得喜歡。


  股票債券她還在做,並在微博開了個賬號,各種分析,還擁有了一波粉絲,好多人跟著她的思路走,賺了些小錢。


  有一批是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老太太,還有一部分是家庭婦女,看到有些艾特她,感謝她的人,她多少還覺得自己挺有價值。


  她這會躺在玻璃花房裏曬太陽,透過玻璃看到關育成帶著盛驍朝這邊走過來,兩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她掀開身上的毛毯,拿了頭繩,將散亂的頭發打理好紮起來,起身到旁邊的茶幾前坐下,拿了漱口水漱了漱口,又照了下鏡子,整理好後,兩人正好進來。


  門推開,門上的鈴鐺叮咚作響,聲音清脆。


  盛驍:“媽。”


  梁雲月點頭,“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看我。”


  關育成隻把人帶到就走了,去找傭人弄茶點過來。


  盛驍在她對麵坐下來,說:“這不是您的婚禮快到了,想著過來問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不過關叔叔這般體貼的人,應該沒什麽需要我來操心的。”


  “他體貼是他的事兒,你來不來幫忙是你對我這個當媽的有沒有心的問題,不過我也明白,你現在會很忙,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準備工作沒有做到位,就上了現在的位置,要穩固下來,自是還要費一番功夫。所以你這會過來,我還算欣慰。”梁雲月給他倒了水,遞過去,問:“累麽?”


  盛驍:“習慣了。”


  “也是,你既然敢做,就肯定知道做了以後要麵對的情況。我兒子,自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不過你到現在,還欠我一個道歉。”


  盛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並沒有說話。


  梁雲月:“我被景祥天的人弄走,你提前肯定知道。我不介意你有意煽動我的情緒,挑起我跟盛韜光之間的鬥爭。但我介意你讓我成為敵對的人質,來達到你的目的。我畢竟是你媽媽,你說呢?”


  盛驍點頭,“確實不該,不過我自是確保了您的安全,才會這樣做。隻能說,時機剛剛好,並不是我刻意謀劃,我原本的計劃沒那麽快。當然,利用了你們確實不該,我道歉,對不起。我往後也不會再用這種利用自己親人的手段來獲取利益,隻是急功近利之下,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我明白,做生意跟做人都一樣,還是要做到光明磊落,不落人話柄才能長久。”


  “您說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梁雲月微微一笑,“沒關係。人無完人,是個人就會犯錯,我也有錯。歸根結底,這件事是由我先鬧起來的,你才會有這樣的下策。袁鹿還挺厲害,上次她在海市的演出我去看了。”


  “是麽?”盛驍眼裏含了笑意,那笑是發自於內心。


  梁雲月看的出來,他這是動了真格,“是啊。關育成老跟我說她厲害,深城演出的時候,她在網上有火了一把,他給我看照片,我就想著到底有多驚豔。正好,我有時間去看看柴明月,就跟她一塊去看了那場演出。確實是跳挺出彩的。”


  “她打小就開始學的舞蹈,沒有天賦,但能吃苦,基本功很紮實。為了演出,她是下足了功夫,基本都沒時間陪我。”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抱怨。”


  盛驍:“我就是在抱怨。”


  “哦吼,你現在這樣子,像是在告狀。你還指著我去幫你教育女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並不喜歡這個袁鹿。”


  “我知道,可她變得這麽忙,可都是受了您的影響。我在您跟前抱怨一下,也是要緊的。”


  “怎麽?梁雲月挑眉,雙手交疊抵在桌子上,瞧他要怎麽說。


  盛驍說:“您這麽厲害,她崇拜您,說是也想成為您這樣的,等哪天我要是出軌了,她也能像您一樣扭頭就走,心裏不爽就收購我的公司。您說,是不是被您帶壞了?”


  梁雲月哼了一聲,“別在我跟前說她好話,別人說沒什麽,你說我反感。”


  “那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明明是在說她的壞話,她現在更愛工作,而且一點也不介意換掉我。”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唄。你也少在我這裏裝蒜,就你這個條件,你還擔心她離開你?”


  “怎麽不擔心?您以為您兒子是香餑餑,所有女人都趨之若鶩,但有些女孩子天生不缺錢,身邊也不缺優秀的男人,更何況自己也不差。”


  梁雲月斜他一眼,“情人眼裏出西施罷了。”她擰了眉毛,無知無覺跟他聊了好一陣的袁鹿,她擺擺手,說;“你來難道就是跟我討論你的感情生活,我沒什麽好教你的。”


  “確實,所以我剛才已經請教過關叔叔了。”


  “你就誠心氣我吧。”


  盛驍從袋子裏拿出盒子,放在桌上,說:“呐,這是袁鹿送給您的結婚禮物,裏麵還有一張她自己寫的卡片。”


  “拿回去。”


  “您先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再拿回去就是。她費了一番心思,丟進垃圾桶就太可惜了。”


  “費多少心思我多不要。”


  “那就當是回送的禮物,您之前不是給了她一套首飾,她一直記著,不想白白收您的禮物。”


  梁雲月瞥了眼盒子,從盒子看就知道是精心準備的,她默了一會,伸手掀開蓋子,鐲子看著普通,仔細瞧卻是不一般的東西,這種品類的,確實需要花費心思親自去找。


  確實是她會喜歡的東西。


  盛驍說:“這莊園挺大,您要不要帶我四處看看?”


  梁雲月默了一會,伸手摸了摸鐲子,而後將蓋子蓋上,起身帶著他去逛逛,沒再提還東西的事兒。


  晚上,盛驍留下來吃飯,關育成的兒子關遜也過來吃飯,關育成有意安排,讓兩人見個麵認識一下。以後也算是一家人。


  兩人年紀相仿,都是做生意,說不定往後會有遇上的時候。


  盛驍在這邊吃飯,袁鹿晚上沒什麽事兒做,從公司下班,就跟程江笠一塊吃飯。


  公司由他掌管,一切井然有序,海市那邊則由杜席淩管著。


  “我覺得你可以換個住的地方,你現在住的房子離公司遠不說,環境也不太好。公司現在生意好,你找個好一點的房子住,心情也能好一些。”


  程江笠笑了笑,“再說吧,搬個家也費事兒。”


  江韌近半年動作也多,圈子裏的人稱他是一匹黑馬,評價還蠻高的。


  他現在雖是景氏的董事長,但景氏最高決策人還是盛驍。


  如今這兩風頭正盛,北城青年才俊實力榜單上,這兩位一前一後跟著。


  吃飯吃到一半,程江笠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下,眼裏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並沒有立刻接通。袁鹿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煩躁情緒。


  等震動結束,她才隨口說了句,“追求者?”


  程江笠:“不是。”


  她沒再繼續問,但程江笠自己說了出來,“是女朋友。”


  “什麽?”


  “你猜得沒錯,就是江韌給我介紹的女朋友。”


  那小姑娘很喜歡他,可以說是一見鍾情,所以對他十分熱情。


  他說:“他說,隻要我跟她結婚,他就會把我媽還給我。可這女孩有病啊,我怎麽娶?”他苦笑了一下,“難道真的要讓我跟我爸一樣,娶了她以後,等她瘋了,再重新找一個正常的人生孩子?”


  他哼笑出聲,手機又開始震動,還是那個女孩。


  他吐了口氣,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喂。”


  袁鹿能聽到電話那邊女孩子開開心心的聲音,聽著不像是有病的,對方熱情,程江笠多少有些敷衍,但對方仍然熱情滿滿。


  掛了電話,“快點吃吧,我得去接她一起看電影。”


  這事兒,袁鹿也說不上話,寬慰的話顯得太蒼白。


  吃完飯,他就走了。


  袁鹿坐了一會才回去,到家以後,洗完澡,就在客廳裏看電視,等盛驍回來。他今天去看梁雲月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去送禮物,所以就有點緊張,怕梁雲月真的把她的心意丟進垃圾桶,然後盛驍帶著回來。


  晚上十點左右,盛驍才回來。


  拿了一箱子橘子回來,是關育成果園裏的,味道還不錯,就讓人現摘了一箱子給他。


  她翻開箱子看了看,拿了一個剝開來吃,“怎麽樣?伯母還喜歡麽?”


  “收下了,喜不喜歡我就不知道了。”


  袁鹿拍拍胸口,“收下就好,我多怕你帶回來。”


  “那肯定不會叫你失望。”


  她遞了一瓣橘子到他嘴裏,“還挺甜的。”


  “關叔叔園子裏種的,那山莊挺好,我看我媽在那邊住了一陣,心性都平和下來。還養了條狗,很難得了,看來關叔叔對她還是有點作用的。”


  “這算不算性格互補?”


  “一個蘿卜一個坑。”他換好拖鞋,過來抱住她,袁鹿沒穿拖鞋就跑過來,她踩在他腳背上,亦步亦趨的走,“明天要出趟差,行李都準備好了麽?小助理。”


  “好了,我早給你收拾好了。”


  “你自己的呢?”


  “當然。我現在有經驗了,這半年到處跑,什麽都準備的很妥當。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好啊。去檢查一下。”


  袁鹿去穿好拖鞋,兩人進了房間,皮箱敞開放在地上,東西都歸置的整整齊齊。


  這一趟要去Y國,跟當地政府洽談城市基建的事兒,其中一起的還有江韌。


  他今天過去,盛驍晚一天。


  晚上,袁鹿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他過去要做的事兒,要見的人。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飛往Y國。


  這邊的發展落後一些,比不上國內,不過計算長遠利益,在這裏搞基建工程,還是很有利益可圖的。


  到了以後,有專門的人接機,然後帶著他們先去酒店安置。


  剛到房間,江韌就過來打招呼。


  袁鹿在房內整理並沒出去,盛驍就站在外麵跟江韌聊了幾句,晚上有飯局,到時候一起過去。


  正說著,房內袁鹿傳來一聲尖叫,盛驍立刻衝過去。


  隻見袁鹿站在床上,一臉驚恐。


  “怎麽了?”


  “我剛才拉了下窗簾,看到一隻老鼠。”她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嚇我一大跳。”


  “我叫他們換個房間。”盛驍過去,將她從床上拉下來。


  她穿好鞋子,跟他出去,江韌還站在門口,見著他們兩個,同袁鹿打了個招呼。


  “出什麽事兒了?”


  盛驍:“沒什麽,得叫人換個房間。衛生做的不太好。”


  袁鹿看著盛驍說:“那老鼠黑乎乎的,老大一隻,嚇死個人。好像還從我腳上竄過去,我現在腳都覺得有點癢。”她一臉不快,帶著點小情緒,倒像是撒嬌。


  動作自然,並不刻意。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落在江韌眼裏。


  他自當她是在演戲。


  盛驍給李特助打了電話交代了一下,看到江韌還在,“你說的我都知道了。”


  變相的下逐客令。


  江韌點頭,“好,那晚上見。”


  “晚上見。”


  袁鹿這會坐在沙發上,正在研究自己的腳。江韌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他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低低的笑起來。


  晚上的飯局,盛驍帶著袁鹿一塊,袁鹿不太喜歡這邊的口味,吃的很少。


  飯後,政客邀盛驍他們喝茶,袁鹿沒跟著,先一步回了酒店。


  剛到沒多久,酒店的服務生就送了一碗餛飩過來,袁鹿正愁沒吃的,這碗餛飩像及時雨。


  她說了聲謝。


  袁鹿一邊吃一邊上網刷微博,看到卓彥馨的電影終於出物料了。


  別說,這質感真的不錯,卓彥馨身上的衣服,那頭飾,看起來就很高檔次。周羨兩個字還真是口碑和質量的保障。


  袁鹿覺得卓彥馨的地位說不能還能往上攀一攀。


  她截圖,發給卓彥馨,超棒。


  而此時,卓彥馨正在麵對卓晗。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見過這張臉,漂亮,純善,沒有絲毫攻擊性的。一雙眼睛,永遠含著水,瞧著特別讓人憐愛。


  卓晗站在房門口,對著她露出了一個並不是很開心的笑,“姐姐,好久不見。”


  卓彥馨並不是很想見她,她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過來,一點征兆都沒有,“你一個人來的?”


  “嗯,溫城離這邊也不遠,我讓阿行送我過來的。媽媽不知道。”


  卓彥馨點點頭,並不打算讓她進去,“周羨在八樓。”


  “我知道,但我想先見見你。”


  卓彥馨想了下,說:“你還是去找他吧,免得他擔心。”


  卓晗眨了眨眼,眼眶慢慢變紅,緊緊抿著唇,看了她一眼後,垂了眼簾,手指交織在一塊,猶豫了好一會,說:“姐姐,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爸爸近來身體不好,他有些想你。”


  “卓晗,我累了。”


  “過去的事兒,就當粉筆字擦掉吧,我不會怪你。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當初是我媽媽太過分,她現在也知道錯了,一直想跟你道歉,希望你回家。”


  卓彥馨吐了口氣,不想多糾纏,直接關了門。


  卓晗看著緊閉的門,一臉恍惚,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後低著頭,委委屈屈的擰著手指。


  “卓晗。”阿行通知了周羨,知道她過來找卓彥馨,等了半小時不見她上去,就下來找人。


  卓晗聞聲,連忙擦了眼淚,轉過頭,露出笑容,“周羨哥哥。”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沒啊,我剛剛跟姐姐聊完,正準備去找你。”


  “你找她聊什麽,自己找氣受?”


  卓晗連連搖頭,“沒有,你不要這樣說。”


  “走吧。”周羨拉著她回了自己房間。


  橫店的冬天很冷,她衣服穿的挺多,但手還是冰涼的,周羨給她拿了熱水袋,“怎麽突然過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卓晗:“我也是臨時起意,阿行本來不肯帶我來,我求了好半天呢。”


  “家裏知道麽?”


  “給他們打了電話了,你放心。”


  “現在晚了,你在這裏睡一晚,明天就回去。”


  “我跟我媽說在這裏待一天,我想看你們是怎麽拍戲的。順便還想跟姐姐聊一聊,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希望可以和解,我想她能回家。爸爸媽媽也希望她能回去。”


  周羨冷笑,“她不會回去的。”


  “也不一定。我知道我媽媽以前對她太壞,可我媽真的知道錯了,現在也想彌補。”


  “別費勁了。你苦頭還沒吃夠?”


  卓晗:“我已經好了呀。”


  周羨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問:“累不累?”


  “有點。”


  “去洗個澡,睡覺吧。”


  “好。”


  她點點頭,便起身去衛生間洗澡。


  周羨看著她進門,麵上的溫柔之色也跟著褪去。


  卓彥馨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心想著今天卓晗來了,這周神經病應該不會來找她,她最近拍戲累,晚上還要承受他的折磨,累上加累。


  就在她迷迷瞪瞪睡過去的時候,外麵傳來一絲動靜,她一下子驚醒過來,睜開眼時,周羨就推門進來。


  “你把卓晗弄哭了。”


  卓彥馨在心裏罵了他祖宗十八代,臉上保持微笑,“你說什麽?”


  周羨緩步走近,“你還睡得著?”


  卓彥馨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下一秒,就被他拎了起來,扯著衣服領子,為了不讓自己過分的疼痛,她自是主動抱住他,“我什麽也沒做,我讓她去找你。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麽也沒講。”


  “連對不起都沒講?”


  卓彥馨頓了頓,“你想讓我跟她道歉?”


  “不該麽?”


  “該,明天好吧,明天我請你們吃飯,我跟她道歉,你滿意了吧?”


  這句話並不能讓周羨滿意,他勾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譏諷道;“光道歉當然不行,她當初跳樓自殺,差點成了植物人,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有用麽?”


  卓彥馨抿了抿唇,“那要怎樣?你想要我怎樣?我也去跳樓?”


  “你想跳,我還覺得便宜你了。”他的目光從她的雙眸移到她的唇上,“她想讓你回家,你答應她。”


  “你要是這麽得寸進尺的話,你信不信我明天刺激她,讓她再死一次?”


  周羨笑,盯著她的唇,說:“你試試。”


  “好啊。”


  說著,她湊過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在他唇上留下了齒印,周羨一把將她推開,推的重了點,她一個翻身,摔在了地上。這一下子摔的有些重,她悶哼一聲,就這麽躺在地上沒起來。


  撞到後腦勺,她暈了一陣。


  周羨走到她跟前,踢了她一腳,“別裝蒜,起來。”


  卓彥馨閉著眼,心裏一股火氣竄上來,但還是忍著,露了個笑,輕浮的說:“起不來,要你親親才能起來。”


  她其實是疼,臉上雖掛著笑,但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再這麽下去,她遲早要被他給折磨死,等著電影拍完,她要像個法子把他擺脫掉。


  能牽製住他的,大概也隻有卓晗。


  不等周羨說話,她說:“行吧,我聽你的話,我今年過年回去。我讓你高興,我也會讓卓晗高興,你可否滿意?”


  “滿意?”他輕笑,怎麽樣才能滿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走後,卓彥馨才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趴在床上,莫名心酸。


  沒媽的孩子是個草,現在小草長大了,依然不夠堅挺,沒有大樹的庇護,長大了也還是苦,她隻有變成大樹了,才能屹立不倒。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起來,先吐了一陣,然後洗漱完出門。


  化妝換衣服,去片場等著。


  現在已經拍到後麵部分,她戲份較多,台詞量也很大,而且都是情緒波動很大的戲。今天還是,卓晗跟著周羨一塊來,他在卓晗身邊的時候,好似回到了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神色都是溫和的。


  卓彥馨隻看了一眼,繼續背台詞,醞釀情緒。


  半小時後,開拍。


  這場戲是全劇矛盾衝突最大的一場,這種戲很費精力,結果NG了好幾回,她身體有點不適,本來想喊停休息,不過瞧著周羨的眼神,就忍著沒說。拍到第五遍的時候,卓彥馨在情緒到達頂點的一瞬,在對手拔劍刺向她的瞬間,她隻覺眼前一黑,心裏暗叫糟糕,而後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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