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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謝謝你

  盛驍起身,簡單的寬慰了阮子銘幾句,“明天的演出她肯定是出不了場,就算今天立刻把人找回來,她也未必能夠立刻上台。但我也知道,這次的演出,她在其中分量不小,你要臨時去找個人來代替幾乎是不可能。現在著急也沒用,你現在回去讓孫瓏立刻出一個公關方案,把演出的時間延後,至於要延後多久,就看你怎麽抉擇。”


  “你要等她回來,還是重新找個人代替袁鹿的位置。”


  阮子銘微微歎氣,“要找個人代替倒不是什麽特別困難的事兒,隻不過之前袁鹿那麽努力,結果不能登台,我覺得她會很難受。這些日子,我是全部看在眼裏,我舞團裏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裏,她真的很努力,她為了這次的公演,給到了百分之兩百以上的認真,我覺得這一場公演一出,她一定會小範圍走紅。”


  “要是不上,真的太可惜了。”


  盛驍點頭,“她做事向來認真,不喜歡辜負人的厚望,所以就辛苦自己。其實我不願看到她這麽辛苦,跳舞總是會傷著自己,再者就算她現在出來了,也沒幾年能活躍,這是一碗青春飯,她晚了些。”


  阮子銘默了幾秒,似乎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些意味,“原來你是不支持她的?所以你希望我找個人代替她?”


  “我沒這樣說,最終如何還是要看你的決定,我隻是覺得袁鹿不想因為她的問題,而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她本就是個喜歡多想的人,我隻不想她有太多的負擔。”


  阮子銘笑了笑,“不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當然就算你直白的告訴我你不願讓她拋頭露麵,我也會告訴你,這場公演,我必然是要用她,也會等她回來。其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公演,而是袁鹿的安危,你不著急麽?”


  “著急並沒有用。”


  “但是不著急,似乎顯得你不那麽在乎。”


  盛驍沒有與他多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公演臨時取消,我想會有很多事兒要忙,你還是早些回去善後的好。有什麽要幫的,你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幫忙。”


  “我這邊沒有什麽好幫的,隻一點,希望快點把袁鹿找回來。”


  ……


  景菲心情極好,親自去機場接了李婉婉。


  她閑著沒事兒就提前過來,離陶堰遠點,她可以玩的瀟灑些。前陣子家裏催她懷孕,還非要逼著她搬到陶堰那兒去住。說什麽陶堰的初戀女友回來了,要她把人抓緊,別把婚事兒給搞沒了,隻要懷了孕,那就沒有後顧之憂。


  李婉婉對抗到今天,總算有個理由出來鬆口氣。


  “你胖了。”景菲捏了捏李婉婉有些胖乎乎的臉蛋。


  她有一點嬰兒肥,臉上特別容易長肉,但因為她皮膚好,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她揉了揉臉,說:“最近煩啊,化悲憤為食欲,一不小心就吃胖了。”


  “你能有什麽煩心事兒,自己不作不就天下太平?”


  李婉婉嘖了聲,“這次作的是陶堰,自己的女人藏得不好,讓我家裏知道了,我爸這人你也知道,總是杞人憂天。陶堰本來就不喜歡我,要不是他爸爸施加壓力,他也不可能跟我訂婚。我爸怕他為了其他女人跟我解除婚約,就非要我去上他床,種個小娃娃。簡直有病。”


  “陶堰的床,也得我爬的上去啊。我爬上去,他非給我打死不可。那女人要真是他心尖寵,那我死的就更難看。”她歎氣,難得的憂愁,“陶叔叔的病,不知道還能熬多久,他要是走了……”


  “嗐,想那麽多幹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又重新開心起來,挽住景菲的胳膊,說:“晚上有局麽?最近無聊死了,好久沒玩了。”


  “叫了易佳她們,一起吃飯然後去喝酒。”


  “太棒了,我好久沒見易佳了,她終於不在外麵漂泊了?”


  “那倒不是,是我結婚專門叫她回來給我當伴娘。”


  “還是你有排麵,說話你在馬爾代夫那邊什麽時候辦婚禮?我能提前過去麽?有地方給我住不?要是可以,這裏的婚禮結束我就過去。你懂得。”


  “還沒決定,不過不會拖太久。北城這場婚禮是我爸的意思,請了好多商界人士,不算是個純粹的婚禮。”


  “沒請陶堰他們吧?”


  “不清楚,我沒管這些。”


  “應該不會,我來之前去看過陶叔叔,也沒聽他提起。”


  景菲先給她安排了住處,安頓好了以後,時間差不多兩人就一塊去了餐廳,今天是姐妹淘的聚餐,江韌隻開始的時候過來了一趟,並沒有逗留。


  “晚上別太晚,結束了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知道了。”


  人走以後,李婉婉嘖嘖了兩聲,說:“感情真好哦。”


  “羨慕啊。”


  “是啊,老羨慕了。以後別在我跟前膩歪啊,我會吐的,吐你一臉那種。”


  景菲眉眼間全是愉悅,是真的開心,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她叫人開了紅酒,李婉婉一邊吃菜一邊問:“盛驍成了融盛主席,真的假的?”


  “真的。”


  “這麽厲害,他算是第一個壓了父母的富二代吧?其他人都還在自己爸爸手底下做事兒,他現在當大了。那……”李婉婉本來想說袁鹿,幸好腦子轉得飛快,知道景菲不一定樂意聽到這個名字,就咽了下去。


  但無論如何,袁鹿就是飛升了。


  就算她不說,景菲也該知道。


  這地位攀升的,儼然已經與她們不是一個水平線了。


  景菲冷笑,“那又怎麽樣,上去了能不能坐穩還不一定。有什麽可厲害的,他的厲害之處,是沒有底線,為了利益連自己父母都算計。你說,誰會算計自己的父母?”


  李婉婉:“有一說一,誰能算計得了自己的父母?”


  “就看著唄,誰知道他能笑到什麽時候。”


  “也是也是。反正他們怎麽樣都跟咱們沒關係,來來來喝酒。”


  幾個女人吃吃喝喝,聊了一波圈子裏,各式各樣的八卦。


  景菲沒喝很多,整個飯局下來,她都保持清醒,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她提前給江韌打了電話,告知他今天不回家,李婉婉拽著她不肯放。


  李婉婉喝得多,有點醉。景菲先送她回去,跟司機一塊扶她上樓。


  而後她換了一身衣服,重新聯絡了人,準備出門。


  李婉婉這會起身去上廁所,看到她從房裏出來,眯著眼上下打量,“你要出去?”


  “嗯。”


  “這麽晚了。”


  “你睡吧,我有事兒。”


  她眨了眨眼,“需不需要我一起?”


  “不用,你睡吧。養精蓄銳,明天一起逛街,陪我試婚紗。”她拍拍她的肩,拿著帽子出門。


  李婉婉暈乎乎的,也沒有多管,上完廁所就回房睡覺。


  景菲出了小區,步行了一條街後,上了一輛出租車。


  輾轉一路,到了山間的一處村落,夜晚的村落很黑很靜,隻偶爾有狗叫雞鳴。


  車子晃蕩了一路,終於停下來,景菲忍受著這破車的震動,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袁鹿落到她的手裏,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開心的事兒。


  盛驍算什麽?

  他如此寶貝的女人,現在就在她手裏,他坐上主席有什麽了不起?等他的女人成為破爛貨的時候,她倒要看看,這男人究竟能有多長情。


  她跟著人進了巷子,很黑,借著手機光看路。


  隨即,她進了一間老房子。


  屋裏坐著五六個男人,她掃了一眼,問:“人呢?”


  其中一個回答,“在樓上。”


  景菲上樓,袁鹿被蒙著眼堵著嘴,綁在床上。


  男人打開燈,袁鹿聽到動靜,立刻警惕起來,她躺著沒動,繩子綁得很緊,是她如何掙紮都掙不脫的。她平靜的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景菲站在床邊看著她,逐漸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目光散發著詭異的光,她側頭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正想開口,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帶著她出去。


  “安全起見,你最好不要過來,你們應該認識,也絕對不能夠讓她認出來你的聲音。若是讓她看到你,或者認出你,等她離開這裏,你會很麻煩。我相信你應該不想惹上這種麻煩吧?”


  景菲微的挑了下眉,笑了下,說:“你倒是挺警惕的,是我太高興了,一下子忘了這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兒。”


  她說著,目光又在屋內幾個男人身上轉了一圈,而後在桌子前坐下來,“你們這些男人,應該都很喜歡美女吧?”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她便自顧自往下說:“上麵這麽大一個美人,你們就沒有一點想法?”


  這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開口,“這個,我們也隻是為了財,但要是做了什麽,我怕會有後患。”


  景菲一臉詫異,又露出譏笑,“為了財,就沒有後患了?財色兼得,才不枉費這一場,不是麽?就算是真的被抓了,起碼你們嚐到了極品,這樣就算真的要遭受牢獄之災,也不會覺得虧,不是麽?更何況,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她冷笑了一下,一隻手抵著頭,感到難以置信,“我原以為像你們這些人應該是看到個美人都不會放過,怎麽就縮手縮腳起來?那你們要是不敢動,那就在這山村裏頭隨便找幾個男人,隻要是個男人就好,讓她好好享受一番,再給我拍一段視頻。”


  “要露臉,你們放心,隻要你們照做,我會給你們加錢。這人在你們手上這一段時間,可以隨便你們玩,怎麽樣都行。”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沒應聲。


  景菲交代完就要走,行至門口,她又覺得這一趟來的有些索然無味,她來這一趟並不是為了交代這些,要交代這些在電話裏叫人交代就行。她專程來這一趟,是想親眼看到她被毀掉的畫麵。


  她停下來。


  “怎麽了?”


  景菲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而後回頭朝裏看了看,隨即轉身又進去,“我要看著你們弄她。”


  為首的男人抬抬眸看了她一眼,喝了口水,道:“誰想上,現在去上。”


  景菲說:“要兩個以上。”


  她指定了三個人,而後跟著他們上樓。


  景菲站在門口,那三個男人進屋,三個人無聲的將床上的女人鉗製住,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而後著手脫她身上的衣服。


  她開始掙紮,劇烈反抗。


  景菲站在門口,就在袁鹿身上的衣服將要脫掉的時候,突然有人上來打斷,“不好,有人跟來,我們要轉移地點!”


  景菲聞聲一驚,當下也有些慌亂起來,“怎麽會有人跟過來?”


  “先別問了,趕快撤!”隨即指揮裏頭的人先把袁鹿弄暈,而後把人用黑色麻袋套上,扛著就走。


  景菲與他們兵分兩路,出來以後,果然看到有人朝這邊來。


  景菲與人藏在暗處,瞧著那些人進去又出來,而後散開來,開始四處搜尋。她心跳的很快,這才開始,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救走!


  那群人在附近晃蕩一圈後離開,“怎麽會有人跟著,是誰招來的?你找的這些人到底靠不靠譜?”


  “當然靠譜,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都是很謹慎的人。會不會是我們過來的時候,被人跟上了?”


  仔細想想是有這個可能的。


  “下次你還是不要親自過來了,你想看她被毀可以視頻,想要他們做什麽說一聲就行,何必要自己冒這個險,親自來這種地方。不管怎麽說,這人也是盛驍的女人,我們若不謹慎一些,他們被抓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啊。你總不希望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吧?”


  景菲想了下,他說的確實是個理。


  “好吧,這次是我太小看他了。”


  兩人等了一陣,直到確定那些人走後,等天亮了,兩人才離開村落。


  ……


  阮子銘取消了公演,他仔細說明了取消公演的理由,表明了有隊員失蹤,並且與景氏集團的千金有關,導致公演不能按時進行,售出的票接受退款,也可保留到公演順利進行。這條申明一出,很快就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稍後來放出了一段景菲無緣無故毆打袁鹿的視頻。


  學校禮堂裏是有攝像頭的,那天正好把景菲挑事兒的全過程給記錄下來。


  阮子銘的工作室直接把視頻放出來,沒有任何打碼剪輯。


  還當場艾特了北城警方,讓他們引起重視。


  阮子銘的公告發出之前,盛驍這邊接到了綁匪的電話,警告他不要報警,還給他發了視頻。


  盛驍的電話打到阮子銘這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阮子銘說:“其實沒什麽,如果這事兒是景家那個千金做的,正好這是輿論壓力。如果不是,也不打緊,正好能夠給綁匪轉移視線,隻要你錢給夠了,他們也不會怎樣。歸根結底,能打電話到你這裏,也是為了錢。”


  “你做這件事之前,應該跟我講明。”


  盛驍的語氣裏透著一點惱怒,“萬一對方窮途末路,你想過沒有?我跟你有仇麽?你要這麽斷我的後。”


  阮子銘默了一會,仔細想來確實有些不妥,他隻以為是一場富貴圈的惡作劇,所以想用民眾的輿論,逼著他們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回來,並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嚴重。


  “現在怎麽辦?”


  盛驍哼了聲,把電話給掛了。


  這事兒鬧到網上,警方這邊肯定是會引起重視,盛驍讓李特助去跟警方接洽。


  李特助:“網上的輿論如何處理?”


  盛驍默了一會,“先看看。”


  經過一天,網絡輿論持續發酵,到了晚上登了熱搜第一。


  鄒顏看到後,立刻跟袁美華說了說,讓她打電話問盛驍究竟是什麽情況。


  盛韜光這兩天外出,他心中鬱結,在家裏坐不住。


  袁美華每天都會給他打兩個電話,基本是早晚一個,打在飯點,讓他按時吃飯。就是一天兩個電話,盛韜光接到她電話時,語氣也不好,簡單三句話裏都透著對她的煩。


  袁美華如今倒是沒那麽難忍受,好像也習慣了,她現在把注意力放到事業上,跟鄒顏一塊搞個公關公司。


  已經著手準備起來了。


  袁美華看了網絡上的信息後,先給袁鹿打了個電話,又給袁鹿家裏打了,照舊沒打通。她心裏一慌,原本想給其他親人打,思來想去還是先問盛驍。


  電話接通,不等盛驍說話,袁美華先質問:“袁鹿不見了?”


  “是。”


  “袁征和裴麗是不是也出事了?”


  “我找人過去看了,他們都不在,單位那邊告知請假了。”


  袁美華蹭一下站起來,“這是抓了他們全家啊!”


  她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梁雲月,但這句質問她忍住了,“那現在怎麽樣?有沒有綁匪給你打電話?他們要多少錢?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但絕對不能傷害他們任何一個!”


  “你要不要回來跟我仔細說一說?”


  她掛了電話,便在房裏來回的走。


  鄒顏見她臉色突變,就知道情況不好。


  袁美華突地站定,“能不能找林軼傅幫忙?你舅舅舅媽都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梁雲月幹的!你說她至於這樣麽?有事兒不能衝著我來?”


  “你先別慌,盛驍肯定會想辦法的。”鄒顏拉住她,讓她先坐下來,“他回來麽?”


  她搖搖頭。


  “剛才那些話可是絕對不能說,先不說這事兒未必是梁雲月做的,就是做了,咱們也不能硬碰硬,強出頭。盛驍能算計他們坐上主席的位置,就應該能製住他們亂來。我倒是覺得網上的消息比較真,應該是那個景菲做的。若都不是,那就是跟盛驍有關,他上了位,袁鹿就不見了,也太巧合了些。總歸,我們靜觀其變,我會找林軼傅幫忙。這兩天要去領證,我跟他說說。”


  ……


  景家。


  這公司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麵,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公司樓下記者堵了一堆,景祥天還沒高興兩天,又是這種破事纏身。


  家裏的氣壓很低,景祥天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景菲身上,“你說,你到底做過沒有?”


  景菲哭喪著臉,“沒有,我當然沒有!那什麽阮子銘有毛病!我上次去找袁鹿是想跟她講和,我想著她是盛驍的女朋友,不想給家裏惹事兒,我就想跟她和解。那視頻根本就是惡意剪輯,是她先動的手,她還在記恨以前的事兒!”


  她扯著嗓子喊冤。


  江韌安撫她,“既然沒有,那就出律師信告他們誹謗。”


  景祥天:“我不管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是非,我隻關心你究竟有沒有做過,你要做過,現在立刻把人放了。”


  “沒有!”她梨花帶雨的,“爸,你還不信我麽?”


  景祥天被她哭的腦仁疼,緊擰了眉毛,“最好是沒有。你給我安分點,別再惹事兒!盛驍的人少去招惹,別人不是傻子,你的這些話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景氏現在傷了元氣,你要是作妖,導致盛驍槍頭對準我,我會親手把你送到監獄去!眼淚,用對地方武器,用錯了時候隻會讓人看著厭煩!”


  他看向俞素,“你給我管好她,別再惹事兒!”


  他將這件事交給了江韌去處理,自顧出門。


  景祥天的一番話,讓景菲停止了哭泣,她咬著唇,雙手捏著膝蓋,心裏是慌亂的。


  江韌拍拍她的肩膀,“我一會找律師,看看怎麽告他們。”


  俞素盯著景菲,支開了江韌,等他上樓,俞素坐到她身側,問:“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景菲眼珠子轉了一圈,抿著唇不說話。


  “你真的做了?”


  景菲抬眼對上了俞素的目光,她嘖了一聲,“現在人呢?”


  她隻是詭異的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


  顯然,她不會放人,也不會承認。


  俞素歎口氣,“既然如此,就要做到滴水不漏,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與你有關。現在輿論這麽厲害,我們冒然出手壓下去,會顯得做賊心虛……”這事兒還真有點棘手,主要是想現在輿論對他們不利,搞得那麽大,被民眾全方位關注,到時候警方肯定是要給個交代。這種情況下,通常效率都非常之高。”


  她實在擔心,“對了,你找的那些人可靠麽?”


  “當然。”


  “菲菲,你要知道眼下你爸的情況不比之前了。之前公司被工商局和市場監管部門前後抽查,到現在也沒出個所以然,我怕有些關係已經不一樣了。這種節骨眼上,我覺得你還是什麽都不要做最好。先等局勢穩定下來,咱們再走下一步會更穩妥一些。”她麵容嚴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被警。察查到,你是要坐牢的,你知道麽?”


  景菲被她的認真弄得有些心慌,“你別嚇我。”


  “我是擔心你。”


  景菲蹭一下站起來,“我不管,做都做了,現在停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盛驍要是為難我,那他就等著失去袁鹿好了!”


  說完,她就自顧上樓。


  回到房間,江韌正好跟律師打完電話,“我已經叫人準備律師信,明天就給他們寄過去,然後讓公關部門出格告示。”


  景菲跑過去,一下抱住江韌,“說不定就是她自導自演呢,我們要結婚了,她看不下去罷了。”


  江韌勾住她的腰,麵上的笑意淡淡的,“你根本就不用找她和解,沒有必要,該道歉的人是我,而我也跟她表示過歉意。她要不要原諒那是她的事兒。”


  “是她找人強奸我的,是她。最該被輿論抨擊的人應該是她!她用這種下三路的手段對我,現在又用這種方式製造輿論,想要毀掉我的婚禮,她怎麽那麽狠毒。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要這樣對我!就算是當初,也是她插足了我們,她憑什麽恨我!”


  她緊緊抱住他,“她現在就是仗著盛驍肆意的迫害我!”


  江韌摸摸她的頭,說:“別想那麽多,這些交給我來辦,你就隻一心一意想著結婚的事兒就好。”


  她靠在江韌的胸膛剛上,她自然不會就這麽罷手。


  過了兩天,網上就有人爆料說在某度假村看到了袁鹿,還拍了照片,是個側影。警方過去調查的時候,度假酒店的工作人員確實找到了袁鹿入住信息,還有退房記錄。


  而後,警方給袁鹿打電話,竟然打通了。


  袁鹿說自己出去散心而已,是他們大驚小怪了,很抱歉浪費了警力。


  緊跟著北城警方就出了公告,是阮子銘舞團沒有搞清楚情況,他們的公示也成了虛假信息。


  伴隨著公告而來的,還有袁鹿當年的黑料,插足景菲和江韌,她的長微博再次被推到公眾視野。結合爆料人所說的,袁鹿長大了六年對景菲和江韌的報複。


  連江韌之前在慈善會上花了上衣買的婚紗,在台上跟袁鹿道歉的視頻都一並抖露出來。


  輿論不知不覺開始反轉,覺得袁鹿有些過分。


  但這些輿論沒過一天,盛驍就讓營銷號直接揭露了所謂的路人是什麽人。


  全是景菲在背後操作,順便複盤了當初袁鹿差點被項七等人輪奸的事兒,向思文是她家傭人之女的事兒也爆出,所以當年是替景菲坐牢。


  然而,吃瓜群眾還是分成了兩波,一波是覺得袁鹿就算是報複也是對的,一波是覺得袁鹿小題大做,報複六年很過分,而且現在他們都要結婚了,她還要作妖的話,就不講道理了。


  這麽一吵,輿論倒是推到了最高。


  景祥天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影響了他幾天後的發布會,便與盛驍講和,共同壓下了輿論。


  ……


  梁雲月親自下廚,請關育成的兒子吃飯。


  她著手準備晚上要做的菜,關育成在旁邊幫忙,“不如叫盛驍也過來。”


  “他這會應該沒心情過來應酬我們,那麽多事兒,夠他忙的。”


  “怎麽?你還生他的氣?”


  梁雲月洗幹淨手,用毛巾擦幹,“沒有。”


  “那你該關心他一下,那女孩子不見了,他心裏應該挺亂的。”


  梁雲月:“我不去打擾他,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其他更多的,我做不出來,也不想做。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會多亂,說不準這也是他計劃之一呢?”她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包含了深意。


  關育成頓了頓,退開一步,梁雲月出了廚房,去客廳休息一會。


  她找了一隻護手霜塗上,“我的兒子,是越來越有手段了,我這個當媽的都看不透了。這以後大抵都是他的天下了,這種小打小鬧,怎麽可能影響到他的心。”


  關育成在她旁邊坐下,“那你現在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麽?”


  梁雲月扭頭,麵朝著他,“你說我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


  顏嫚醒來,察覺到自己被下了迷藥,而後發現景崇跑了,


  她立刻安排人去找,沒有任何消息,看來是有準備的逃跑,故意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麽?!她心頭一緊,立刻給江韌打了電話,告知了情況。


  臨了,總不能因為這個人出了紕漏。


  稍後,海市警方立刻出動,以涉嫌販毒的罪名,先到了景崇家裏搜查,在他名下的每一處房產都進行了搜查,搜到了數額不小的禁品。


  顏嫚作為他身邊的人,自然帶到巡捕局盤查,並給她做了檢查。


  顏嫚對此一概不知,她隻知道景崇之前去娛樂城賭博欠了不少債,又在地下賭樁裏欠了巨額債務。


  但由於那會正好景氏集團出了點事兒,所以他也不敢往家裏說,更是將消息瞞的死死的,免得他的事兒影響了公司。


  至於他之後跟哪些人來往,顏嫚並不知道。


  他對她沒有任何交代。


  她說:“其實我不算他女朋友,頂多隻是一個合得來的床板,所以不要指望他會跟我說些什麽。連賭債的事兒,都是他想要挪用我公司的錢,被我發現,才跟我講的。”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警方自然是要去找景家做簡單的了解。


  事情傳到景家,正好趕上第二天就要開發布會,並舉辦婚禮。


  景祥天唯恐這事兒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便叫人先壓了消息,一切等明天發布會結束再說。


  顏嫚到了北城,江韌讓孟正找人將顏嫚一家保護起來,景崇能提前逃跑,那就是說明他發現了貓膩。


  海市的警方與北城的警方互相合作,想來他可能會回來一趟,便在景家周圍安插了人。


  就這樣,景崇也回不來。


  一旦出現,就要被抓。


  結婚前夜,江韌沒住在景家,兩人分開住,他去酒店睡。


  順便看了顏嫚和應秀鳳他們,一塊吃了頓飯。


  應秀鳳還是那幾句話,希望他以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要對老婆好一些,“不說了,我說多了你還覺得煩。車軲轆似得,來來回回就這幾句,想來你也都記著。以後過年,要帶著老婆孩子來家裏過年啊,可別再也不回來。”


  江韌拿了飲料給她倒上,說:“當然,以後你跟姨夫就是我唯一的親人,隻要你們在一起,我當然是會回去的。”


  應秀鳳眼眶熱了熱,笑著擺擺手,“在景家還可以吧?想著景菲那孩子對你癡情,應該是不會叫你受委屈。”


  江韌淡淡一笑,“我是個男人,怎麽會收委屈。”


  “男人也會受委屈,你在他們家,那終究是他們家,是不是?”


  她說的委婉,但意思江韌知道,語氣說是娶妻,不如說是招贅。


  吃完飯,江韌陪他們去街上逛了一圈,去了商場,應秀鳳給他買了一套西服,雖然知道他有更好的手工定製西服,但不管如何,這一套衣服,她都要買。


  還買了金器,要他明天拿給景菲。


  雖然對他們來說,這點不夠看,但也是他們的心意。


  當時自己兒子娶媳婦一樣,“對了,你打算在北城買房子麽?我跟你姨夫想了想,要不我們也出一點,買個大宅子。”


  江韌:“不用,這些我自己會搞定。”


  “我跟你姨夫在這邊多留幾天,到時候四處看看,你忙你的事兒,不用照顧我們。”


  江韌沒說什麽,知道她是想讓他明白,就算他媽媽沒了,家裏的人都沒了,還有她這個姨媽關心他,把他當成是兒子。


  是夜,江韌換了身衣服,偷偷離開了酒店。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一路驅車,抵達了一處廢棄的工廠。


  深夜的廢棄工廠,很有鬧鬼的氛圍,他繞了路,從側麵的窗戶爬進去。


  人被關在辦公樓二樓。


  周遭靜悄悄的,這個時間點,大抵是有人守著有人睡覺,但一般來說都在睡覺。


  他輕手輕腳的上去,果然樓梯口有人守著,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盹。他悄無聲息的過去,很順利的找到了袁鹿所在的位置,她倒在地上,手腳被綁著,蒙著眼。


  一動不動。


  他悄悄走過去,拉下她的眼罩,借著手機光,看到了她瞪圓的眼睛。


  四目相對,江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開始解繩子,最後拿掉纏在她嘴上的膠布。


  她沒有說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出聲,江韌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袁鹿用手捂住嘴巴,她害怕,守在門口的人那麽近,周圍又那麽安靜,她無法想象這人醒來的話,他們該怎麽辦。


  兩人一步步的往外走,就在即將成功通過第一關的時候,這人突然動了動,長腿一伸,直接踢在了袁鹿的腳上。這些人本就警覺,當即醒來,江韌眼疾手快,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但已經鬧出動靜,顯然收不住。


  兩人扭打開,袁鹿冷靜的抓起了那把椅子,而後假裝受傷趴在椅子上沒動,腳步聲漸近的一瞬,猛地揚起椅子朝著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她咬著牙,用了最快的速度,幸好之前訓練,並跟著孫瓏學習了三腳貓功夫,她動作快又狠,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腦袋瓜已經開始流血。


  人一下子被激怒,“他媽的!臭表子!”


  對方伸手,袁鹿躲開,然後朝著走廊另一邊快速的跑。


  手裏的椅子成了累贅,她朝著追著他的人狠狠丟了過去。


  然而,這走廊是條死路,前麵沒有樓梯。


  袁鹿見勢不對,迅速閃進旁邊的空房間,把門關上,可鎖都是壞的,她隻能自己頂著。但外頭的男人高壯,她根本不是對手。


  就在男人要闖進來的時候,最後一擊遲遲沒有落下。


  不過有聽到打鬥聲,緊接著她就聽到了尖銳了警鳴聲。


  袁鹿等了一會,才慢慢的打開門,外頭走廊似乎沒人,她慢慢走出去,有燈光找過來,閃到她的眼睛,倏地,她看到了牆欄上的一隻手,她一頓,幾步走過去,才看到是江韌掛在外麵。


  她嚇了一跳,趕忙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臂,並大喊救命。


  強光最後鎖定這邊,袁鹿能清晰看到江韌的臉,也能看到他懸在外麵的身體,她害怕到了極點,隻知道喊救命,並死死的抓著他的手,生怕他手無力便掉下去。


  二樓不算高,但這麽摔下去,也不是開玩笑的。


  從江韌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像個瘋子一樣,頭發亂七八糟,五官因為恐懼都皺起來,眼淚往外冒。


  他突然想,就算是死在這裏了,也值得了吧。


  他費力的開口,“你不要怕,我還有力氣。”


  部分巡捕去抓人,留了兩個上來救人,與巡捕一塊來的還有盛驍。


  兩個巡捕站在袁鹿的兩側,一左一右,抓緊了江韌的手,將他一把拉了起來。


  從頭至尾,袁鹿都沒有鬆開。她覺得很怕,怕活生生的一個人死在她眼前。


  人拉上來以後,她都還忘記鬆手。


  似乎還沉靜在恐慌中。


  江韌要去握她的手,安撫她的時候,盛驍過來把她拉走,攬入懷中,“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袁鹿聞到熟悉的氣息,提著的人一下落地,緊繃的神經也瞬間送下來,而後緊緊抱著他,小聲哭泣。


  江韌在警員的攙扶下站起來,對上了盛驍冷厲的目光,似是在警告。


  江韌唇角的弧度很淺,淺到不易察覺,“我先走了。”


  袁鹿聞言,回過頭,含著淚水的眼,看著他是平和的,柔軟且溫和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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