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請假條
袁鹿把茶喝完才走,江韌沒有阻撓。
她說完那句話以後,他就沒再開口,因為他明白,不管說什麽,說再多都沒用。所以就不費這種口舌之爭。
等袁鹿走後,他回了一趟家,有東西要拿,結果在家裏找了半天沒找到,想到之前是顏嫚拿去的,就拿了備用鑰匙,進了顏嫚的屋子,進去就看到了他吩咐基金會的人寄給袁鹿的那件婚紗。
擺在客廳一角,像一件裝飾品。
剛好,手裏的電話打通。
“江韌?”顏嫚的聲音帶著工作時候特有的冷清,她並不知道此時江韌就在她屋子裏。
其實那婚紗她早就想著得告訴他,然後還給他,可一天拖著一天,就拖到了今天。
倒是讓江韌誤會了,誤以為袁鹿收下了婚紗。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鄒顏覺出不對勁,又喚了一聲,帶著小心翼翼和試探,“江韌?”
“我的印章放哪兒了?”他開口,語氣聽著沒什麽異樣。
顏嫚說了位置,他就掛斷。
緊跟著,顏嫚就反應過來,立刻把電話打回去,但江韌沒接。
連著打了三個都沒接,她就沒再繼續。
她坐在位置上,手裏握著手機發呆,心頭含了滿腹的委屈,眼眶發熱,但眼淚也僅僅隻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就逼了回去。正好手機響起,拉回了她的心神,她低眸,看到號碼,不免皺了下眉,但還是接起來。
“景總。”
“晚上老地方,別遲到。”
“我今天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
顏嫚垂著眼,握著筆,筆尖用力的在白紙上劃了一道,說:“例假來了。”
景崇默了幾秒後輕笑,“你例假來的次數還挺頻繁,一個月兩次?”
顏嫚忘了自己前一次拒絕他,也是用了這個理由,就在月初的時候,沒幾天功夫。
她沒了話,又再白紙上重重劃了一道。
景崇語氣冷冰冰,“你可以選擇不來。”
說完,電話切斷。
顏嫚把手機放下,想了一下,給江韌發了個信息,簡單解釋了一下婚紗的情況,然後繼續工作。
……
袁鹿從茶室出來,就直接打車去了盛驍的公司,她是第一次上他公司,跟前台交代了一聲,對方讓她直接上盛驍辦公室。
估計他提前說過。
他在這邊一口氣租了好幾層,大廈上方還掛了他公司的名字,和盛地產。他的辦公室是單獨一層,袁鹿從電梯出去,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正好李特助出來,樓下的人打電話到他這裏告知情況,眼下盛驍在開會,他就過來接待人。
“盛總還在開會,我先帶你去辦公室。”
“有事兒做麽?你可以直接給我安排,我是來替盛總秘書的。”
李特助眼一轉,說:“盛總的秘書,向來是盛總自己吩咐做事,幫人指使不了。”
“這樣,那我去辦公室等他好了。”
“嗯。”李特助帶著她進去,辦公室很大,有會客間,也有休息室。
袁鹿坐在沙發上,李特助:“想喝點什麽?”
“你不用特意招待我,你告訴我茶水間在哪裏,我自己去弄就行。”
李特助隨她的意思,帶著她到茶水間,袁鹿看了一圈,弄了一杯咖啡,李特助待了一會就顧自己做事去了。
袁鹿沒回辦公室,在茶水間待了一會,然後四處走了一圈。
走到會議室門口,門虛掩著,能聽到他們講話的聲音。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對於他們眼下在討論的事兒,她一知半解,涉及到專業方麵,她也是聽得迷迷糊糊,不是太懂。
盛驍的會議提前結束,他回到辦公室,沒瞧見袁鹿的人,隻在辦公桌上看到她留下來的字條。
起頭寫著請假條三個字。
還是很想爸媽,請盛總批準我早早回家。尾處留了她自己的名字,還畫了一道,讓他簽名。
他拿了手機撥了她的號碼。
老半天才接起來。
袁鹿這會在回家的路上,她坐的地鐵,沒那麽快到家裏。
盛驍:“你就這麽敷衍我?”
袁鹿現在已經很難跟他自若的對話,感覺每一句話都透著曖昧,她憋了半天,說:“你瞧瞧垃圾桶,我打了好幾份草稿,最後敲定的那張。”
盛驍順著她說的,朝著旁邊的垃圾桶看了一眼,確實有好幾個紙團,“今天就要走?”
“嗯,不開車了,我已經在網上買了動車票。回家拿一下行李,就去車站。”
“這會子倒是雷厲風行。”
她笑了笑,“你忙吧。”
“我已經忙完了,本來有一大堆事兒要交給你去做,結果倒好,才讓你等了一個半小時,你就給我跑了。你是一分鍾都等不了啊。”
“你的李特助很能幹。”
“不用給他太高帽子,他要是聽到了,心裏會怨恨你,讓他多做很多工作。”
盛驍盯著那張請假條,再次注意到她勾勒出來,需要他簽字的位置,眉梢一挑,“我要是不簽字,是不是你就不能走?”
不等袁鹿說話,他笑言:“你現在這樣回去,讓你爸媽見了,如何交代?”
“回來。”最後兩個字,不輕不重,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
袁鹿抱住了脖子,他不這麽提點一下,她還給忘記了。這脖子上的東西確實惹眼,也不好解釋。
她忍不住抱怨,“你好煩。”
她把電話掛了,也沒回去,到家以後,拎了行李,車子改票,準備去究竟的旅遊景點逛一圈再回家。
提著行李出去,秦叔正好進來,兩人迎麵碰上,“袁小姐,盛先生吩咐我過來送你去車站。還有這個,盛先生說塗上會好的快一點。”
袁鹿撇撇嘴,臉頰熱起來,迅速泛紅。秦叔不是個八卦的人,臉上也沒有額外的表情,隻是勤勤懇懇的給她提了行李,朝外走去。
袁鹿跟著他出去,問:“他什麽時候跟你交代的?”
“昨天就交代過一遍,所以一直在附近候著。剛盛先生給我打了電話,我就過來了。”
怪不得,秦叔能出現的如此及時。
隻是她沒想到,盛驍竟然昨天就交代了,她的心思他倒是猜的透透的。
袁鹿不去想昨晚上發生的那一出,一心一意的回家就是了。
車站等車的時候,趁著秦叔還在,她去了趟衛生間,解了絲巾,看了看脖子上的齒印,拿膏藥塗了一層,重新係上絲巾。
她沒回家,車票改去了杭城。
上車後,給謝東樹打了電話,讓他幫忙安排一個舒適的酒店,她要住兩天。
車程兩小時,臨近過年,春運開始,人就比較多。不過現在交通發達,就沒有以前那麽的擁擠。
到了杭城,袁鹿隨人流一塊出了車站,謝東樹站的顯眼,一眼就瞧見。
謝東樹先帶她去吃晚飯,還叫了他女朋友一塊。
袁鹿知道他交了女朋友,有發過朋友圈昭告天下自己脫單,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謝東樹是個顏控,以前是個胖子的時候,也沒有因為自己是個胖子,而對美女望而卻步,如今瘦了,脫胎換骨成了帥哥,就更不會降低眼光了。
他接上她後,就去接她女朋友下班,時間剛剛好。
去餐館的路上,袁鹿一路的吃狗糧。
謝東樹是那種嘴巴抹了蜜的男人,很會逗女人開心,他女朋友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沒臉沒皮,這會倒是承認袁鹿是他兄弟。
袁鹿適時插嘴,說:“我可當你是姐妹。”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謝東樹回頭衝著她擠眉弄眼的。
袁鹿笑了笑,“好好好。兄弟就兄弟,我吃點虧唄。”
他女朋友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其實第一眼看到袁鹿的時候,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但想到謝東樹都帶她過來一塊吃飯,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袁鹿長得太好看,她真的不信,這兩人之間能是純友誼。
到了餐廳,三人做包間,謝東樹點完菜去上廁所。
包間內就留了兩個女人,謝東樹的女朋友名字裏也帶個樹,且叫她小樹。
她比謝東樹小幾歲,才畢業出來兩年。
瞧著是挺喜歡謝東樹的,所以對著她也是小心翼翼的,雖然有懷疑,卻也不敢問。
袁鹿主動開口,“他沒跟你介紹過我?”
“電話裏簡單介紹了一下,你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他那會還是個胖子,你是他女神,追了你很久,沒追到。”
袁鹿笑了笑,“那他說的還挺全麵,確實如此。他是個挺好玩的人,是個胖子的時候很可愛的,男女之情沒生出來,革命友誼倒是培養出來了。我那會出國讀書是因為這邊出了點事兒,在國外一直也不太開心,人生地不熟,心情就更不好。他幫了我不少,跟大白一樣。你也不必多想,我們不是程又青和李大仁那種關係,我不喜歡他的。他跟你一起,就是真的喜歡你,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她得把話說明白了,免得壞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我找他,還是因為他找了女朋友,他要是沒有女朋友,我可不單獨找他玩。”
小樹赧然一笑。
謝東樹很快回來,氣氛又活躍起來。
吃到一半,謝東樹瞧著袁鹿脖子上的絲巾難受的很,扯了一下,說:“你圍著不難受啊?這裏又不冷。”
袁鹿反應極快,立刻抱住脖子,被辣油嗆到了嗓子,一陣咳嗽後,臉長得通紅,連帶著脖子一塊都紅了。她喝了口水,斜他一眼,說:“你管得著。”
謝東樹是個老油條,很快就發現貓膩,“怎麽著,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剛褪下去的紅,又染上來,“你管得著麽。”
吃完飯,謝東樹送她去度假酒店,這邊環境好,滿足她的需求。他讓小樹在車裏等著,自己送袁鹿去房間。
他給她訂了一棟獨立小別墅,“你難得來,費用我來付。”
“這麽闊綽。”
“這有什麽。”
到了別墅內,謝東樹陪她看了一圈,還算滿意,“謝了。”
謝東樹說:“你男朋友怎麽不陪你一塊來?讓你一個人回來。”
“胡說什麽,我沒有男朋友。”
他嘖嘖了兩聲,沒有追問,“記得帶給我看看,我幫你把關,沒有一個男人能逃出我的眼睛。你這人眼高於頂,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找個什麽樣的男人。”
“快走吧,別讓你女朋友等太久了。”
謝東樹剛走沒多久,盛驍的電話打過來。
“到家了?”
袁鹿找到水壺燒水,“沒,我在杭城,準備玩兩天再回去。”
他輕笑,這笑聲裏包含了深意。
“那你好好玩,注意安全。”
“哦。”她敷衍的應了一聲。
話音落下,兩頭都靜下來。
片刻,還是袁鹿耐不住,說:“我掛了。”
電話掛斷,袁鹿把手機放到桌上,揉了揉額頭,一時有些心煩意亂,難以招架,也不懂要怎麽處理才好。
她在杭城待了三天,天公不作美,她來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日日下,她就沒出門,整日裏待在酒店。謝東樹要來找她玩,她都給推了,叫他不要打擾她靜養。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坐在落地窗前,瞧著外麵的景色發呆,或者看看書,十分清淨。修養身心,放鬆心情。
期間她收到了小譚和她對象的合照,兩個人貼的很近,手緊緊握在一塊,看起來很甜蜜。兩個人很配。
談戀愛,從來就隻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並不複雜,也不困難,隻要你情我願即可。
脖子上的牙印隻淡了一點點,能用粉底遮住。
那藥膏確實有效。
雨還是連綿不斷的下,天氣陰冷,冷的人難受。袁鹿又待了兩天,才回樾城。
道路兩旁都掛滿了燈籠,有了點過年的氛圍。
到了家裏,袁征已經開始休假,裴麗就要晚一點,畢竟是醫院,同其他單位性質不太一樣,不過這兩年她一直有退下來的想法,想一心一意照顧袁鹿。
在家的日子,是袁鹿最愜意的時光。
早上睡懶覺,或者陪裴麗去買菜,晚上一家三口去超市,置辦年貨。
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父母還嚴厲一些,這個不許多拿,那個不許多要,長大了反倒更加縱容她,可偏偏長大了,她又不像小時候那樣,看到什麽都想吃,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家。
過年前兩天,高中同學組織飯局,陳萌叫她一塊,袁鹿不是很想去,不過她說沒有那幾個人,她其實不太信,但還是去了。
有些事兒,一直逃避反倒像是她有問題。
當天,她隨便打扮了一下,掐著時間過去。
到了時候,人已經差不多都到了,陳萌在飯店門口接她。在門口,還遇上了正好過來的餘銘學。
六年前還得多虧了他,告知了她真相,不過後來袁鹿一直沒機會謝謝他,也不知道他之後有沒有受到什麽牽連。
如此看來,來這一趟,還算有收獲。
他瞧著成熟了很多,見著她也很高興,寒暄了幾句,一道進了飯店。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多年未見,大家都變了模樣,有一半已經結婚生子,一個個都有幸福胖。他們見著袁鹿還挺高興,原以為她不會來。
因為是同班同學,所以難免對六年前的事兒印象深刻。
袁鹿同餘銘學和陳萌坐一塊,她坐在中間,多數時候是跟餘銘學聊天,問一些有的沒的。
就聊聊近況。
他留校了,現在在學校也有了一定職位,準備往上走走,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他說:“這幾年一直有想到你,現在看到你這樣,我還挺放心。”
袁鹿笑著聳了聳肩。
本以為這頓飯能平安無事的吃完,大家氣氛也挺好,誰知道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熄燈,而後包間門被推開,有人舉著蛋糕進來,唱著生日歌,祝的是袁鹿。
唱完以後,燈光亮起,那四個人齊齊的站在一塊,朝著她深深鞠躬,說了聲對不起。
袁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為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這幾個人的樣子,當大家都在等她回應的時候,她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捧著蛋糕的人是周迎,他把蛋糕放在桌上,“袁鹿,當初的事兒,我們一直沒找機會跟你道歉。今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我們慎重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們年少無知的行為。”
另外三個迎合,“是啊,是我們不知輕重,傷害了你。”
袁鹿不知道今天還隱藏著這麽一個彩蛋,她側目看了陳萌一眼,不等她說話,袁鹿就轉開頭,看向那幾個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上學時候,她其實跟這些人並不熟悉,所以六年前餘銘學跟她說的時候,她幾乎都沒什麽印象。
現在有了。
“真是費心了。”她瞧了眼蛋糕,“我想問問,是誰的主意?”
周迎說:“是我,我覺得這麽久了,應該要出來表態一下,當時沒有直接出來,可能還是年紀輕,不懂的怎麽應對。現在年紀上去,再回想當時的事兒,覺得確實過分,對你一個女孩子來說。所以,我覺得不管過去多久,這個道歉,還是要對著你本人說一聲。不管你是否接受。”
袁鹿笑了一下,幸好飯已經吃完了,不然就太掃興了。
“如果你們是私下裏任何時候來跟我道歉,我倒還覺得有些誠意,但你擺這陣仗,讓我覺得像是在作秀。不知道你要做給誰看,或者說你想強迫我原諒你們。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形式主義,這個法子顯然不好。無聊又做作。”她拎了包和衣服,跟班長說了一聲,就打算走。
周迎不惱,仍是表達了自己的誠意,“我們是真心真意的。”
袁鹿沒理他,看向陳萌,“你跟我出來。”
她跟餘銘學說了聲改天再約,就先出去了,場麵有些尷尬。周迎十分沒臉,他朝著餘銘學看了眼。
陳萌穿了外套跟出來,“我也不知道……”
不等她解釋,袁鹿停下步子,轉身的瞬間,直接甩了她一個耳光。
她出來之前,就在猜測這頓飯會不會有什麽意外‘驚喜’,果不其然,還真發生了意外驚喜。
陳萌被這一耳光整懵了,她瞪大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有人從身側走過,不由的朝她們看了一眼。
陳萌有點沒麵子,她微微皺了眉,“你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就想跟你說,咱們以後別聯係了,互刪吧。”
她也不想問了,就這樣吧。
但陳萌自然不會就這麽罷休,她緊跟著追出去,到了停車場,這邊人少,但風大,特別的疼。袁鹿剛要上車,她一把將人拉住,“你總要說個明白吧?”
袁鹿:“還用說麽?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還用我說?陳萌,我拿你當朋友,你當我是傻子,這麽多年,玩也該玩夠了吧?我都不知道原來你跟景菲也挺好的,你兩串通起來背後擺了我幾道,我就不追究了。我這人心眼其實很小,也沒有度量,但凡是對不起我的,我都不會原諒。”
“我給你機會了,但你還是讓我失望,那就別再聯絡,免得互相心裏都不舒服。”
陳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鹿甩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後,自顧上車。
車子從陳萌身側開過,沒有半分停留。
上了馬路,就遇上紅燈,袁鹿吸口氣,拿出手機,陳萌的電話就進來,她直接掛斷,拉進黑名單,包括微信一起拉黑,然後刪除。
她不想繼續追究,也不想聽她說任何話。
因為不知道她隱瞞了多少事兒,她真怕六年前的那些事兒,她也摻和了一腳,那等於是往她心上再插一把刀子,她不想再被傷一回。
所以快刀斬亂麻,一刀切。
不管其他,就憑那張她發給景菲的照片,她就沒必要再跟她往來。
就憑她明知道她不會原諒那些人,還縱容他們跑進來唱這一出戲,她們的友誼也就到了盡頭了。
陳萌站在原地,冷風吹著,眼眶裏泛起淚水。周迎出來就看到她一個人站著,“走了?”
她點頭,迅速的擦了下眼淚,說:“她好像知道了什麽。”
“行吧,我自己想辦法。”周迎丟了手裏的煙頭。
有小道消息,江韌跟著景菲回家,似乎已經得到了家裏的認同,估計年後要訂婚。他昨個打電話問江韌是否回來,他說不回來過年,雖然沒直說,估計就在北城跟景菲一塊過年了。
……
今年過年,他們去鄉下,跟爺爺奶奶一塊過。
他們提前一天過去,鄉下的房子大,房間多,每年都會專門給安排幾間。袁鹿在鄉下住了好幾天,幫奶奶喂雞喂鴨,幫住在隔壁的大伯帶孫子。
還跟奶奶學習了一把包餃子,做饅頭。
可惜手笨,做的很差。
今年二姑懷孕,就沒過來,如今袁征跟袁美華關係好,由此也沒人在他跟前說袁美華的不是,隻說她福氣好。
正月初三中午,盛驍給她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兩人沒聯係。
沒打電話,也沒發消息,不過她發朋友圈,能看到他點讚。
“表哥。”她一隻手抱著小孫子,一隻手接電話,這小孫子不安分,見著手機眼睛發亮,不停的搶。力氣還賊大,一把就搶了過去,盛驍說了什麽她也沒聽到。
袁鹿被他鬧的不行。
正好大伯出來,把孩子抱走,她才拿回手機,又叫了一聲,“表哥,剛我小侄子把手機搶了,你說什麽?”
“還在鄉下?”
“嗯。”她走到樹下,盯著雞。
“我在你家這邊,你得過來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