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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互掐

  袁鹿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驚醒過來的,等她急匆匆下床,看到周圍陌生環境,愣怔數秒之後,才回過神來,她昨天已經辭職,今天不必上班。


  化妝品公司的廣告,給她的時間還算充裕,可以先休息一天。


  昨天的事情,她印象很淺,她有個好習慣,隻要是喝醉以後幹的事兒,說的話,她不太能記得住。但又不像斷片那樣,忘記的幹幹淨淨。


  她身上的衣服是男士的,短袖到她身上成了睡裙。


  這兒應該是餘諾家,昨天晚上離開日料店以後,她就一直跟餘諾在一塊。


  她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左右找了一圈,在床頭櫃的抽屜找到了她的手機。


  已經沒電關機,她拿著手機出了房間,聞到一股炒蛋的香氣。


  廚房有動靜,她赤著腳,走路沒聲響,房子的朝向好,即便外頭下雨天,屋內光線也充足。她走到廚房門口,餘諾挽著袖子在煮東西。


  袁鹿這會腦子遲鈍,一下子沒想起來今天是星期幾。


  她整個人貼在門框上,靜靜看著他做飯,心裏格外的寧靜。


  袁鹿踮起腳,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後,而後伸手從後麵抱住了他。


  臉貼在他背上,懶洋洋的問:“今天星期幾啊?”


  “周三。”


  “周三你不上班的麽?”


  “今天不忙,下班就過來了。”


  “專門過來給我煮麵吃?”


  餘諾笑了下,“不然呢?”他繼續淡定的煮麵。


  袁鹿像貓一樣,在他背上不停的蹭來蹭去,影響餘諾煮麵。


  該放的配菜配料放進去後,他拿鍋蓋蓋上,煮個四五分鍾。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轉過身,袁鹿順勢踩上她的腳背,光腳踩在地磚上,還是有些涼。


  他低頭看了眼,“怎麽不穿拖鞋?”


  “沒注意。”


  “洗漱了麽?”


  “還沒。”


  “洗漱用品都給你放在洗手台上了,一套粉色,很好認,先去洗漱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袁鹿雙手纏著他的手臂,仰頭看著他,有一點害羞,“我昨天折騰你了?”


  “還行,不算難纏。”


  說完,餘諾突然攔腰把她抱起來,跟抱小孩那樣。動作太突然,袁鹿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肚子卡在他肩膀上,她叫了一聲,忍不住笑起來。


  餘諾就這麽抱著她先去房裏拿了拖鞋給她穿上,然後帶到衛生間,給她洗漱。


  袁鹿笑的不行,猜測自己昨天肯定說了什麽。


  她知道她自己喝醉酒,半醉半醒的時候,就容易說心裏話,什麽話都能往外冒。知道這事兒以後,她就再也不敢讓自己喝多,要麽就直接喝死,要麽就控製住量。


  這次有點沒控製好,被那幾個小姑娘一哄一騙,就多喝了好幾杯。


  袁鹿洗臉的時候,餘諾去廚房了。


  袁鹿把毛巾掛上,就掛在餘諾那塊的旁邊,他那塊是藍色的。粉配藍,曾經她就想過,若是有一天跟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塊,就是配這樣一套,他用藍色,她用粉色。


  那會的男朋友也就一個,就隻有江韌。


  袁鹿拿餘諾的護膚品塗了一點,出了衛生間,餘諾已經端了麵,在客廳等著了。


  客廳的地上鋪著地毯,直接就地而坐。


  餘諾做的雞蛋番茄麵,看顏色,聞著味道,就知道很好吃。


  “一會下午打算做什麽?”餘諾問。


  袁鹿沒想好,吃了兩口麵後,說:“要不我跟著你去醫院?我不打擾你上班,我就在樓下大廳坐著。”


  “你要坐醫院,倒不如坐在家裏。家裏還舒服些。”


  “怎麽?你在醫院裏有相好的小護士麽?我還不能去坐坐。”


  “我是怕忙起來顧不上你,到時候把你忽略了。”


  “沒關係啊,我去那邊是看你,又不是要你看著我。”她吃了口麵,拿紙巾擦了擦嘴,說:“我也就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就要開始做事,到時候忙起來就沒工夫看你了。”


  餘諾說:“你住我這兒吧。”


  “這邊的小區治安還行,對麵有套房子空出來,你之前不是要給你大哥找房子,正好你們兩個一起搬過來。”


  袁鹿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家裏的鑰匙,周末或者不忙的時候我過來。同樣,你也可以到我這裏去。我爸媽三無不時的會跑來看我,還有秦爺爺秦奶奶他們沒有兒女,平日裏我住在那邊,跟他們一塊吃飯,二老也熱鬧一些。這要是徹底搬走,他們會很冷清的。”


  餘諾沒應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袁鹿等了一會,側目看向他,他自顧吃著麵,她用手肘去撞他,“沒聽見麽?”


  “聽見了。”


  “那你怎麽說?”


  “先按照你說的。”


  飯後,餘諾午休了一會,袁鹿就跟著他出門去了醫院。


  他們醫院一樓大廳偏角,設了個麵包店,裏麵還提供了雜誌小說。


  袁鹿把他送到門診,外麵已經有好些人等著了,他看著他穿上大褂,戴上口罩,就去了樓下。


  買了一杯咖啡,拿了一本雜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


  夏萱給江韌預約了下午的時間。


  顏嫚知曉他要去醫院,臨他出門的時候,過來問了問,“你心髒不舒服?”


  “有點。”


  心髒出問題事情可大,顏嫚:“那我跟著你一塊去吧。”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檢查身體還需要人陪著。你在這裏顧好公司的事兒。”


  “要是有事兒,你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心髒的問題可不能小覷。你別不當一回事兒,怎麽好端端的心髒就不舒服呢?之前也一直沒聽你說過。”


  江韌:“我走了。”


  江韌自己一個人去醫院,這事兒也沒跟景菲講。


  他沒有開車,也沒用司機,另外打的車。


  到了醫院,正好輪到他檢查。


  “哪裏不舒服?”


  江韌想了想,說不出個所以然,隻道:“心髒不舒服。”


  “怎麽樣的不舒服。是活動後感覺到胸痛,還是感覺到胸悶不適?”


  “就是不舒服。”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醫生看了他一眼,先給他開了個單子,做一下心電圖。


  江韌交了費用,排隊做了心電圖,醫生看完後,“看著沒什麽問題。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現在倒是沒有。”


  醫生看他神色嚴肅,想了想還是給他做了進一步的檢查,做個心髒彩超。


  所有檢查都做了個遍,結果表明,他的心髒健康的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醫生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做一下輔導,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多多少少有點心裏問題。這專家醫生態度算是很不錯。


  江韌出了心胸科,有點想抽煙,就找了個吸煙室,先抽了一根解解癮頭。


  抽煙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上午周迎給他的關於餘諾的個人資料,他好像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摁滅了煙頭,他去看了一下醫院分布圖,各個門診的位置上麵都標記的很清楚。


  牙科門診就在樓下。他坐扶梯下去,這會牙科門診人不是很多,剛過去,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大步的朝著牙科過去,他心頭瞬間發緊,那種不適感漸生。


  他幾乎沒多想,就跟著過去。他沒有上前,與她隔著一定的距離。


  隻見袁鹿走到診室門口,身子掩在門後,偷偷摸摸的探頭往裏看。


  他看不到她的正臉,所以不知道她此時臉上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可能是裏麵的人也看到她,她抬手揮了揮,緊跟著就看到餘諾走到門口,他穿著白大褂,口罩也沒取。


  兩人距離很近,說了一會話,餘諾遞給她車鑰匙,摸了摸她的頭,而後轉身進去。


  袁鹿仍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轉過身準備走。


  她一抬眼,就看到幾步之外的江韌,他穿著煙灰色的西裝,長身鶴立,格外的顯眼。


  因為顯眼,所以她才能一眼就看到他。


  昨天打他那一巴掌,她記著,打下一巴掌時候的快感,她也記著。


  他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瞧著也不像是巧合,估摸著是來找餘諾的。


  袁鹿想了一下,還是朝著他走過去,站在他跟前,沉著臉凝視著他,“牙被人打掉了?”


  江韌笑了下,雙手插在口袋,冷聲嘲弄,“你還真當回事兒。”


  袁鹿一下子沒明白,腦子轉了一下後,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竟然到現在還以為餘諾是她花錢雇來的。


  她笑了笑,“江韌我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江韌:“假戲真做了?”


  袁鹿哼笑一聲,不願與他多說廢話,“不耽誤你看病,我先走了。”


  江韌倒是沒攔著。


  袁鹿按照餘諾說的,從後門走,出去就是停車場,他的車子就停在第二排。


  袁鹿記著車子的車牌,很快就找到。


  袁鹿上車,剛係上安全帶,一抬眼,就看到江韌站在車子正前方。


  看到他站在這裏,袁鹿倒是鬆口氣,總好過去打擾餘諾工作。


  她發動車子,摁了下喇叭。


  江韌不為所動,他站著她就沒辦法出去。


  她又摁了兩下。


  這時,江韌拿出手機,緊跟著袁鹿的手機響起,袁鹿等了幾秒才接起來。


  江韌說:“搭個順風車。”


  “並不順路。”


  “順路。”


  袁鹿有些不耐煩,“我已經辭職了。”


  “誰說我要回公司了。”


  袁鹿抿了下唇,不想跟他繼續耗下去,“上車。”


  江韌幾乎是貼著車子過來,袁鹿想趁機開走都不行,到時候人摔著磕著,弄個半身不遂的,還得她來負責。


  江韌上了副駕駛。


  袁鹿把手機放在手機架子上,冷聲問:“去哪裏?”


  “你去哪裏?”他淡然的問。


  “火車站。”


  江韌:“正好,我也要去。”


  袁鹿扭頭看他,哂笑一聲,說:“行。”


  袁鹿弄好導航,她開車的經驗比較少,車速相對來說比較慢,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愣是開了兩小時。


  中間餘諾給她打了個電話,她連了藍牙,接通後直接公放。


  餘諾:“到了麽?”


  袁鹿這會倒是一絲都不慌,道:“沒有。”


  尾音拖長,有點撒嬌的意思,她抱怨:“我就不愛在大城市開車,規矩多,車也多。”


  餘諾笑了笑,說:“你可以適當開快一點。”


  “害怕。”


  江韌扯了下嘴角,笑容裏含著幾分諷刺。


  他心裏不舒服的感覺加重,他這會隻想拿東西堵住她這張嘴,不想再聽到她發出一點聲音。


  餘諾這會估計是沒事,就很袁鹿說了一會話,他預定好了酒店和餐廳,要她接到人以後直接帶過去,到時候下班他自己打車過來就行。


  袁鹿說:“別,我到時候來接你。”


  “別費勁,你跟你朋友等著就行。”


  “不要,我就要來接你,你等著。”


  話還沒有說完,通話突然中斷,歌舞重新響起。


  江韌冷道:“惡不惡心。”


  袁鹿忍住脾氣,“誰要你聽了,你自己豎著耳朵,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怪誰?神經病。”


  “所以我替你掛斷了,免得你發騷。”


  袁鹿哼笑,“又沒對著你發騷,我男朋友都不覺得有問題,你替我掛什麽電話。江韌,你有這資格麽?”


  “開車不能打電話。”他提醒。


  袁鹿打了轉向,靠邊停下,“這邊離火車站也不遠了,我就送你到這裏,下去吧。”


  江韌沒說話,隻是解開了安全帶。


  就在袁鹿以為他會就此乖乖下車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極快的摁了她那邊的安全帶開關,她的安全帶解開。


  緊跟著,他熄火,拉上手刹,而後伸手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腰,企圖把她從駕駛室拉過來。


  動作極粗魯,車內空間不大,袁鹿想要反抗都抽不開身。


  最後還是被他一把拉扯到自己身上,袁鹿被迫坐在他腿上,這般親密的動作,讓她感到不適。


  江韌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摁住她的腰,兩人距離極近。


  江韌發現她身上的氣味變了,再沒有那股水蜜桃的香甜氣息,取而代之的是醫院裏的那股子消毒液的味道。


  這應該是那個牙醫的氣味,得多親密,一個人身上能染上另一個人的氣息。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生出一股邪火。


  他麵色陰沉下來,摁住她後頸的手越發用力。


  袁鹿感覺到疼,她擰了下眉,扭過頭,對上的那雙眼,極具危險性,好似下一秒,就會要了她的命。


  她頃刻間放棄反抗,雙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掐的要害位置,隻片刻的功夫,江韌的臉色就變了。他感覺到窒息,胸口一陣陣的疼。


  袁鹿的臉很近,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睛裏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狠絕。


  江韌狠狠扯開她的手,指甲劃破皮肉,留下深深的三道抓痕。


  兩人似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角逐,最後兩敗俱傷,車內全是兩人糾纏在一塊的,粗重的呼吸聲。


  江韌摸了一下脖子,指尖染了血,他哼笑,“看來我不在你這兒討點東西回來,還真對不起我流的血。”


  袁鹿:“你試試看!”


  就在江韌要動手的時候,車窗被人敲響,兩人幾乎同時扭頭,看到交警站在外麵,麵色沉靜的看著兩人。


  袁鹿隻覺腦子一炸,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會,江韌也鬆開了手,她迅速的爬回了駕駛室,稍作整理後,降下車窗。


  江韌扯了扯領帶,麵色陰沉,他看向袁鹿,袁鹿看向交警。


  交警咳了聲,說:“這裏不可以停車不知道麽?”


  “抱歉,我很快就開走,別開罰單啊。”


  交警將已經開好的罰單,貼在副駕駛上,“年輕人稍微克製點,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兒,有傷風化。更何況這裏還是大馬路上。瞧你們這幅樣子,也該是有頭有臉的人,更應該注意分寸。”


  袁鹿態度良好,“抱歉,真的抱歉。”


  “走吧。”交警也不多言,擺了擺手。


  袁鹿重新啟動車子,飛快的駛入車流。


  半小時後,車子到了火車站,陳萌已經等在外麵。袁鹿看到她了,但沒有把車子開過去,先停在停車場。


  但因為袁鹿給陳萌說過車子的樣式和車牌號,所以她一眼就看到。


  瞧著車子往停車場去,她就快速的追了過去。


  緊跟著她就看到江韌從袁鹿車上下來,他下車時看到了她,而後轉身朝著另一邊走了。


  片刻後,袁鹿從車上下來,看到陳萌站在不遠處,微微愣了一下。


  陳萌跑過來,“那是江韌麽?”


  袁鹿一臉無謂,“是啊。”


  “你們兩個?”


  “我開了滴滴順風車,他是乘客。”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


  陳萌儼然不信,“真的假的?”


  “你管它真的假的,上車吧。我先送你去酒店,到時候還要去接餘諾。”


  她一邊說一邊開了後備箱,幫她把行李搬上去。


  陳萌:“那這一路你們都說什麽了?他說什麽了?”


  “你這麽想知道?”


  袁鹿臉色不太好,也沒掩飾,直接板著臉,沒想到陳萌還問。


  “我這不是關心你麽,當年那事兒鬧成那樣,他就沒有一點歉意?”


  “有歉意又怎麽樣?有歉意就可以原諒他了?他的歉意真值錢。”


  陳萌:“你怎麽吃了炸藥似得,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別問了,在我男朋友的車上問前男友的八卦,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不還載了前男友一路?”


  “所以都怪你啊,你要是自己打車過來,我至於碰上他麽?你不但不道歉,你還問這麽多問題,你真是該打啊!”


  這些年,袁鹿的攻擊性很強,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埋怨她,總歸那事兒以後,她對她的態度,就不似以前那般好。


  陳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後,心裏有些氣,便開始低頭玩手機。


  微信朋友圈掃了一眼,正好刷到了景菲的一條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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