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心裏害怕
江韌走到茶幾前,拿起酒瓶看了看,酒不錯,標記的酒莊他了解一點,酒的價格都不低。
袁鹿如今的日子過的不錯,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拿起那隻幹淨的杯子。
袁鹿提醒道:“這杯子可不是給你準備的。”
他沒搭理她的話,停頓一秒後繼續倒,倒了小半杯,放下酒瓶子,端著酒杯轉身看向她,說:“等男朋友?”
“好像跟你沒關係。”袁鹿往後退了一步,倚著牆,雙手抱臂,順手理了理衣領,掩的更緊一些。
她目光淡然的盯著江韌,他的臉色並不算特別好,應該是身體還沒完完全全的康複。
其實他當時傷的不算輕,除開她砸的那一下,身上也有傷,再加上又從樓梯上摔下去,傷上加傷。算算日子,他進醫院到現在不過半月,這就出來工作,快了點。
他手腕還纏著繃帶,衣袖遮掩,隻露出一點邊邊。
江韌抿了口酒,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麵對著麵,有那麽一個空間單獨說話。
“過的還好麽?”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的?”
江韌點頭,“也是,你身邊不缺照顧你的人,最困難的時候有父母守著,親戚朋友幫著,自然不會過的不好。”
袁鹿暗自吸口氣,冷然的笑了下,“你想說什麽呢?我有關心我的父母,幫助我的親朋好友,你嫉妒啊?”
她換了個姿勢,走到門邊,把門打開,做的個請的手勢,“你現在跟我聊,時間不太合適,你要真有什麽想說的,你可以另外約時間。當然願不願意談,那是我的事兒。”
正說著,門口出現個人。
對方戴著個漁夫帽,身上套一件白色羽絨服,裏麵是休閑的白色衛衣,配一條白色休閑褲。
與照片上的樣子沒多大區別,比照片還要更清秀些。白色很挑人,但眼前這人穿這一身白色還挺好看,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
他與袁鹿對視一眼,目光朝著房內看了一眼,見著有人站在裏麵,他又仔細看了眼房間號,又看看袁鹿。
“你來了。”袁鹿說。
“你有事?”
江韌站在裏麵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將酒杯放下,單手撐在杯口。
袁鹿催促江韌,“你還不走?”
江韌:“我還沒說完。”
“那你們先聊。”
袁鹿瞧見對方眼睛裏淡下去的興致,他伸出手跟袁鹿擺了擺,這就走了。
一分鍾都沒多待,更沒有多費口舌,走的很瀟灑。
袁鹿覺得有點滑稽,怎麽著她想嚐試一次網約就那麽難?
她猛的摔上門,憋著一股火。
江韌這會已經坐下來,大衣脫下,擱在椅子後背上,“原來不是男朋友。”
袁鹿與他對視一眼,冷然一笑,走過去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理了理有點短的裙擺,側過身,腳尖點著地,看向他,說:“好了,我的好事兒都給你攪合黃了,你準備怎麽賠?”
她一隻手托著下巴,憋著嘴,亮晶晶的眼望著他,眼裏暗藏著挑逗。
江韌笑了笑,拿了紅酒,替她倒了半杯,說:“你想怎麽賠?我就怎麽賠。”
袁鹿盯著他的臉,輕哼道:“要不,拿你自己賠?”
江韌麵上的表情不變,隻眸色深了一分,與她對視片刻,還未張嘴,袁鹿就轉開了視線,“開個玩笑,我還不至於那麽饑渴。話說,你跑這裏堵我,你不會是故意攪合我的吧?”
“倒也不是故意,我原以為你是跟男朋友約。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就走,誤打誤撞攪黃了你的興致。不過剛才那男的看起來也不怎麽樣,想來你也看不上的,我算是給你解圍了。”
袁鹿嗤笑,“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那倒不必。”他拿了酒,撞了一下她的杯子,“喝一杯就行。”
袁鹿看著他,沒動酒杯,就隻是靜靜的看著,將所有的波動壓在心裏,她撩了一下頭發,身子倚向另一側,手肘抵在扶手上,兩隻手時而交錯時而分開。
屋內香薰的氣味逐漸濃鬱。
這香薰是有調情功效的,能夠促進男女之間的興致。
袁鹿今天是有興致的,如果不是江韌冒出來搞破壞,今天應該是一個很愉快的晚上。起碼剛才那個男人的外形,袁鹿很是滿意,氣質那一塊也是拿捏的死死的。
經這麽一鬧,那人估計要把她拉黑了。
也是夠折騰,約了三次,次次失敗。
不知不覺間,江韌喝完了杯裏的紅酒,還要再倒,袁鹿先一步握住了酒瓶,他並沒有避開,手掌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上。
手指微涼,搭在她的手背上。
他沒有立刻拿開。
袁鹿說:“你是到我這兒來喝酒的?”
他的手依舊沒有拿開,那雙眼暗淡沒有神采,與曾經那個放蕩不羈的江韌,完全兩樣。這是一雙讓人無望的眼睛,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潭死水,深不見底。
他往她這邊稍稍靠過來幾分,看著她的眼睛,說:“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低的,尾音繾綣,軟綿綿的。
袁鹿微微愣了一下。
幾秒後,她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別開視線,笑了笑,說:“你是為了什麽事兒跟我道歉?是為了破壞我好事兒,還是……”
“你希望是為了哪件事?”
袁鹿咬緊了牙,心髒被揉成一團,那結了痂的傷疤,隱隱作疼,明明表麵看起來已經無大礙,可從裏麵仍有絲絲疼痛冒出來,她不敢揭開來看,怕看到一攤爛肉。
她笑說:“我不需要你跟我說對不起,無論什麽哪件事。”
她扭過頭,對上他的目光,重新拿了紅酒,給他倒上,問:“這些年怎麽樣?有女朋友麽?”
“忙工作,沒女朋友。”
“這麽忙,連女朋友都不交啊?不對啊,之前在醫院我還看到景菲呢,你跟景菲沒在一塊麽?”
“沒。”他言簡意賅。
“為什麽?我看她對你很深情。”
他沒答,隻反問:“你呢?”
袁鹿:“我要是有,你今天還能坐在這裏跟我聊天?不過我也不是很想談戀愛,我現在更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不想被人束縛。現在這樣不挺好?”
袁鹿拿了酒杯,衝著他晃了晃,“你說的沒錯,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確實很快樂,做人嘛,總要及時行樂,沒必要太強迫自己。貞潔烈婦那一套,都已經過時了。”
“一輩子就睡一個男人,得多無聊。”她笑起來,輕輕晃動腦袋,長發全部垂在身後,隨她晃動。
她仰著頭,閉著眼喝酒,坐姿越發慵懶。
江韌側目看她,此時此刻的袁鹿,從頭發到腳趾,每一個部位都散發著極致的魅惑力。她這分明就是在勾引,毫無遮掩的。
他不由的想,這些年,她在別的男人床上是怎樣的風情。
他再回憶當初,那些感覺,早就模糊成碎片,他唯記得她看著他時,眼睛裏星辰。
那雙幹淨純粹的眼睛,很難忘記。
他喝光了杯裏的酒,啪嗒一聲,酒杯落在茶幾上。
袁鹿聞聲,睜開眼,而後便對上了江韌染了火的眼,“做麽,袁鹿。”
她眼裏挑起笑意,仿佛當初的情景重現。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該清楚,他讓她在地鐵口等了足足四個小時。
如果喜歡,如果在意,他怎麽忍心讓她等那麽久。
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一分鍾都不忍心讓她多等的。隻可惜,那時候她頭腦發熱,滿心滿眼就這個人,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有極強的濾鏡看他。
袁鹿笑了笑,搖頭,“不做。”
她說著,起身去了衛生間。
江韌看著她的身段,壓在心裏最原始的欲望蓬勃而出,下一秒,他幾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她的細腰,把人抵在了牆上,“不做?”
袁鹿沒反抗,眼裏含著調笑,說:“對啊,我今天興致不佳不想做。”
她拍拍他的胸口,鎮定自若道:“放開。你應該不會強迫吧?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你要是強迫的話,我怕鬧得不好看。你的微信添加,我一會通過,若有一天我想,我再找你,如何?”
她仰著頭,笑眼盈盈的看著她,似真似假的與他商量。
不等他說話,袁鹿斂了笑意,眸色變得認真起來,看著他掩藏在發間的傷口,伸手輕輕碰了碰,問:“還痛不痛?”
那一瞬,江韌想起了曾經的袁鹿。
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他心口發緊,沒有說話。
袁鹿說:“我砸你這一下,我們就算扯平了。”
她說著,指尖觸碰到他的傷口,又問了一遍,“還痛不痛?”
他嘴角淺淺揚了下,拉下她的手,順勢鬆開了她,“還好。”
袁鹿:“你先坐著吧,我上個廁所。”
她把他推開,兀自進了衛生間。
她暗自吸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走到洗手池前,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別說這一刻,她真覺得自己有點妖裏妖氣,把人吃了,對方還欲仙欲死。
她朝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稍作整理,才又重新出去。
此時,江韌拉開了窗簾,就站在窗邊朝外看著,手裏多了根煙,不過沒有點燃。
她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房間裏不能抽煙。”
“我知道,沒打算抽。”他回過身,看她穿上外套,問:“你是回家,還是留在這裏?”
“怎麽?”
“回去的話,我送你。”
“不回呢?”
江韌:“不回的話,我坐一會。”
“那你坐一會,我回去了。看你這樣子,好像不是很想回家,我這房間現在退掉的話有點浪費。就便宜你了,明天早上你記得退房就行。”
隨後,袁鹿又喝了兩杯紅酒,才換好衣服離開。
江韌把她送到電梯門口。
進電梯之前,袁鹿說:“記得別讓景菲知道我跟你有聯絡,她身邊的好閨蜜實在太多了,萬一哪個又像向思文那樣義憤填膺,手段又極端,我心裏害怕。六年前的事兒,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現在晚上一個人出去,心裏都還有陰影呢。”
江韌:“那我還是送你回去。”
袁鹿笑著開玩笑說:“不要,我家沒地方給你睡覺,我怕你賴著不走。”
電梯門打開,她徑自進去,同江韌擺擺手,說了再見。
江韌沒跟,雙手插在口袋,看著電梯門關上,又站了一會,才回去房間。
他站在房內,這房裏處處都是袁鹿仔細布置的,要跟其他男人上床的細節。
他心裏挺膈應,不太能多想,再多想一分,他可能會跑去她家把她做了。
出了酒店,袁鹿的叫的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她原本想跟那人說一聲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其實也沒必要多此一舉,也就沒有再登錄那個軟件。
她降下車窗,冷風呼呼的吹在臉上。
片刻的功夫,司機就抱怨,“小姑娘,關窗吧,你穿那麽少,這麽吹著萬一感冒可不得了。”
袁鹿:“抱歉啊,我這就關上。”
車窗關上,她的腦子又開始迅速發熱,整個人有點輕飄飄的舒服。
隻是微醺的狀態。
她覺得自己有一點瘋狂,可心裏卻十分舒暢,那種舒暢是做其他事情不能夠代替的。
她閉著眼,自顧自的笑。
快到家的時候,接到了盛驍的電話。
她語氣裏是難掩的愉悅,盛驍一下就聽出來。
“怎麽了?今天好像格外開心。”
袁鹿說:“嗯?你這都能聽出來?你也太厲害了,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說話了,隔著電話線都被你給看透了。”
“是你自己沒有遮掩。”
“是啊,我今天挺開心的。”
“說說?”
“說不了。這會給我電話,你有事兒?”
“想問問你,去馨香居看了麽?”
“哦,明天去。這麽急麽?”
“不是,怕你忘了。”
袁鹿摸了摸額頭,“放心吧,我都記在記事本裏,不會忘的。再說了,是你交代的事兒,我哪兒敢忘。”袁鹿看了一下時間,快十一點了,她靠著車窗,“你剛回家?”
“還沒,我還在公司。”
“這麽忙?”
“嗯。”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快點做完回家休息吧。”
要掛的時候,正好到家,司機多嘴說了一句,被電話那頭的盛驍聽去,但他也來不及問,袁鹿已經掛了電話。
他盯著手機看了片刻後,給沈蘊庭打了電話。
“有空出來喝一杯?”
“正好在奢瀾,你過來吧。”
車子行駛到半道上,袁美華的電話過來,第一個他沒接,等到第二個又打來的時候,他才接起來。
“阿姨。”他打了轉向燈,靠邊停車,降下車窗,從車兜裏拿了煙,點了一根。
袁美華:“怎麽還沒回來呢?今天又要在公司睡?”
盛驍抽了口煙,緩緩吐出來,並沒有立刻回答。
靜默幾秒,就顯得有些尷尬,袁美華微微吐口氣,正欲說點什麽的時候,盛驍開口,將她的話堵了回去,“我晚點回去,現在要去跟朋友喝一杯。袁阿姨,您懷著孕,多操心操心肚子裏那個,就不必操心我了。我不是小孩。”
“還有,結婚的事兒我還沒考慮,您別應承別人。今天發的這個,我會去見,希望以後不要有了。到時候我怕您在別人那邊下不來台。”
袁美華愣了下,趕忙解釋,道:“對不起啊,這事兒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周到,我應該先問問你,可人家周太太特別熱情,我拒絕了好幾次,她還是一直說,沒辦法我隻能應下了。正好前幾年你爸也說,要給你考慮結婚的事兒,說你這年紀也該成家。讓我在太太圈裏看一看,各方麵家世合適的,叫我給你瞧瞧。”
“好,這事兒,我會跟爸爸說。您以後就別應承了。”
“好,知道了。”
又敷衍兩句後,兩人才掛了電話。
袁美華放下手機,輕輕歎口氣,揉了揉眉心。
鄒顏正好回來,見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撐著腦袋,似是在發愁。
“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你現在這身子,還能熬夜呢。”
盛韜光出差了,這幾天不在家。
袁美華無奈的笑笑,說:“還不是你哥哥的事兒。”
“盛驍?他怎麽了?”
“他準備自立門戶。”
“那不是挺好的麽?”
袁美華看她一眼,“你爸爸心理不舒服。”
母女兩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鄒顏捏捏她的手,說:“其他別想了,你現在懷孕不容易,好好養著才是。”
袁美華回握她的手,點點頭,“你啊,讓我少操點心,早點回來不行麽?每天都這麽晚回家。”
“我也忙啊。”
“少騙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做什麽。咱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你一定要潔身自好,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就不要再來往了。過陣子,我給你物色好一點的男人。你這個年紀,也該認認真真考慮婚事了。顏顏,咱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的,你應當要好好珍惜。我做很多事兒,也是為了你,是想給你一個好的環境。”
“我明白,我現在也算半個豪門千金,日子好著呢。”
袁美華歪頭看著她,默了一會後,自顧自的說;“說起來也怪,盛驍跟鹿鹿關係挺好,怎麽跟你就那麽疏離。也沒瞧見他像關心鹿鹿那麽關心你的。”
“要是你們的關係能跟他和鹿鹿那樣好,那就好了。”
鄒顏嘖了聲,“媽,袁鹿那是比我更需要人幫助而已,我這麽強,哪裏需要他盛驍照顧。兄妹關係也講究緣分,可能我跟他性格不合,八字也不合吧。”
“住嘴!”袁美華用力打了下她的手背,“八字不合這種話,以後絕對不能說,哪兒都不能說。咱們進來之前,都是排過八字,大家都很合。”
鄒顏點頭,“知道了。”
……
周日,袁鹿去了一趟馨香居。
盛驍買的是高層,兩百平米,結構方麵都還蠻好的。精裝修其實還可以,畢竟是高檔小區,價格很貴,裏麵的裝修自然也都是好的材料。
袁鹿拍了幾張照片就離開了。
剛要出電梯,袁鹿就聽到有人中氣十足的在罵人。
“江韌,你怎麽還有這個臉麵來問我要合同?我叫你幫我看著我的女人,不是叫你來勾引我的女人!你真以為我是冤大頭,叫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敲我的錢啊?我看上次是我叫人打的太輕,你沒長記性!”
袁鹿下意識的推到旁邊的安全樓道裏,躲在門後。
腳步聲漸進,又戛然而止,“你還跟著?”
江韌笑了笑,說:“汪總,您發過火就算了,這合同你必須得給我,否則的話,我怕你也受不了場子。”
“哈,你這是威脅我?”
“不敢,咱們一起合作這麽些年,我的事兒您都清楚,您的事兒我也曉得一些。要是讓嫂子知道您在外麵有女人,我怕您到時候被架空,滋味不好受啊。”
汪總哼笑,“是麽?那你去告訴她試試看。嗬,其實你勾引錯人了,你應當去勾引我老婆。下三流的東西,給我滾!再不滾,我打斷你的腿!”
“不管您信不信,您的女人我沒碰,也沒興趣碰。不過她倒是挺迷戀我的,她手裏攥著的東西,可能比我更多。”
緊跟著,袁鹿聽到啪的一聲。
很響亮,像是扇耳光的聲音。
袁鹿朝著牆角走了走,透過門縫瞧出去。
隻能看到江韌的背影,他脊背挺得筆直,仍是不卑不亢的態度,語氣沒之前那麽好,笑道:“汪總,我跟你不一樣,你家大業大,最怕老婆。我什麽都沒有,沒了你這一年的合同,我那破公司,又得風雨飄搖。大不了就倒了,但我要是倒了,我也真不能讓你好過。”
“這兩年我跟兒子似得伺候你,你現在找這種借口踢掉我,可真是說不過去。”
話音落下,樓道裏靜默許久。
最後聽到汪總一聲歎氣,伸手拍了拍江韌的肩膀,說:“我也是受人之托,這合同,我給不了你。你想怎麽鬧,隨你,但你也要想清楚,你自己幾斤幾兩,拿著雞蛋撞石頭,結果什麽樣,你我都清楚。你的這種威脅,就是笑話。”
“倒不如好好想想,你真正應該找的人是誰。別做無用功了。”
汪總說著,在他胸口捶了兩下,電梯門開便走了進去。
江韌還要跟,被人直接拿住,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