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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致我死掉的愛情

  袁鹿將手機塞回口袋,可能是一路奔波的緣故,她這會覺得頭一陣陣的暈,腳也抬不動。


  她看向坐在客廳裏的爸媽,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當他們的女兒,她甚至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多餘的。


  燈光刺眼,屋子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袁鹿走到客廳前,低著頭。


  袁征掐滅了最後一支煙,臉色鐵青,多看她一眼,火氣就往上冒一層。


  他終是坐不住,起身來回的走,最後停下來,指著袁鹿說:“你就那麽不要臉?!”


  袁征的聲音很大,袁鹿嚇的雙肩聳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那個同學都被逼的打電話告狀到我這裏來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我是死也想不到,我一直以來聽話懂事的女兒,能做出這種事兒!”


  袁鹿根本不敢去看他們的臉,嘴唇死死抿著,頭低得很低,身子微微發顫。


  袁征眼眶泛紅,氣的心絞疼。


  微博上的爆料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們是在晚上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景菲的哥哥,好一頓斥責。隨後裴麗在同事的提醒下,看到了微博上的爆料,還有那個視頻。


  老兩口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兒,更想不到自己的女兒高中就談戀愛了,當初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裴麗用手摁著頭,一直沒有說話,就是默默的流眼淚。


  為袁鹿做的這樁事兒難過,也為了網上袁鹿被千人唾罵難受。


  往後她在單位也不用做人了。


  這真是顏麵丟盡。


  袁征:“你過來,你給我過來!”


  袁鹿緩慢的挪了兩步,靠在單人沙發邊上。


  “你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去搶人家男朋友,還沒臉沒皮的要跟那男孩子上床?”


  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了裴麗,她突然起身,什麽話都沒有,直接上前給了袁鹿一耳光。


  “你為什麽要把自己擺在那麽低的位置?就算再喜歡,你也不能這麽低姿態,你知道你這樣叫什麽麽?”


  袁鹿抿著唇不語,也不反駁。


  裴麗流著眼淚,用力戳她的腦門,“你這叫做自輕自賤!那個男生不但不會喜歡你,他隻會看不起你,覺得你是個便宜貨!”


  她痛心疾首,“我就不明白了,你自身條件好,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過年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了,別談戀愛,你當時怎麽說的?我真是想不到啊,袁鹿你現在已經是謊話連篇。”


  “那還是你的前男友,也就是說你高中就在談戀愛!高中是該談戀愛的時候麽?!我和你爸跟你說的話,你全部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怪不得你高考成績跟我們預想的差那麽多,你哪兒還有心思讀書。”


  袁鹿咬著唇,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下來。


  她原本不想再哭,可提到高中,她就繃不住了。


  如果說之前她願意接受江韌變心,她還能回憶一下曾經,起碼曾經還是美好又甜蜜的,起碼最好的江韌跟她在一起。


  可餘銘學把這最後的美好都給擊的粉碎。


  原來,江韌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原來,他對她,從頭到尾都隻有玩弄。


  不管是高中,還是現在。


  她以為的美好,不過是他跟人打賭,就是為了騙她的處女膜。


  隻有她自己當了真,原來她一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這眼淚一掉,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猛地蹲了下來,雙膝跪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裴麗愣了一下,隨即眼淚落的更凶,背過身去,沒有再看她。


  袁征:“現在知道哭了?哭有什麽用?!”


  袁鹿哭了很久,哭到袁征和裴麗都心軟下來。


  袁征站在窗戶邊上抽煙,隻餘光看她一眼,沒有主動過去說話。


  裴麗拿了紙巾,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給她擦了擦眼淚,說:“去洗把臉。”


  袁鹿這會眼睛都已經哭腫了,整張臉發麻,表情都有些僵住。她坐著沒有動,裴麗起身去弄毛巾,過來給她把臉擦幹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她如此痛苦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感情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楚。


  她看了袁征一眼,說:“你先進房間睡,明天還要上班,我跟鹿鹿聊一會。”


  這會,大家都有點冷靜下來。


  袁征摁滅手裏的煙,冷冷的嗯了一聲,看了袁鹿一眼,就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等房門關上,裴麗才開口,說:“好了,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什麽,你真的那麽喜歡他?喜歡到可以放下自己的尊嚴?網上的爆料我都看了,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會做那樣的事兒。在我心裏,你該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就算喜歡,也不會做那樣的事兒。”


  袁鹿閉了閉眼,如果沒有餘銘學的那條信息,這件事還能簡單的說,不過是她的初戀變了心,而她還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可現在,她根本說不出口,她要怎麽說,自己被玩弄了感情,也被騙了清白。


  她抿了抿唇,喉嚨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仍隻是無聲無息的落淚,隻哽咽著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裴麗瞧著她這樣子,心裏跟針紮一樣難受,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湧上來,她抿了抿唇,不忍再繼續苛責,隻語重心長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你吸取了教訓,將這次的事兒謹記於心,往後絕不要再做這種事兒。”


  “你要記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沒有自我。一個沒有自我的人,誰會喜歡你呢?”


  袁鹿輕輕的點了點頭。


  裴麗擦掉她的眼淚,說:“好了,先別哭了,先去睡覺,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等明天我們在一起解決。”


  裴麗看著她進房,抹了抹眼淚,長長歎口氣,才回了房間。


  袁征還在抽煙,坐在床上發愁。


  “怎麽還在抽煙,這都是第二包了,少抽點吧。你抽死了,這事兒也解決不了。”


  袁征沒聽,隻問:“她怎麽說?真當做了那些事兒?”


  裴麗搖搖頭,“沒說。”


  “默認了?”


  “不知道,先別罵了,她那個樣子,我怕她到時候想不開。”


  袁征沉默,說不出什麽,隻有抽煙。


  裴麗拿下他手裏的煙,“別抽了,先睡吧。”


  “睡不著,我這心口難受的不行。”他揉了揉胸口,表情也不太好看。


  裴麗:“怎麽個不舒服?你可不要嚇我。”


  “就是很不舒服,很悶,有幾下感覺喘不上氣。不知道是不是血壓上來了。”


  “不管,先去醫院。”


  “不去,去什麽醫院。”


  “心髒這事兒可大可小,你這人我還不清楚,不是真的有問題,你是不會說的。快點,衣服穿一穿,趕快去醫院。”


  裴麗神色嚴肅,她是個護士,有問題沒問題,她心裏有點數。


  袁鹿坐在地板上,沒有開燈,夜深人靜,父母出去的聲音她聽的清楚。


  可她沒有力氣起身去問。


  她額頭抵在手臂上,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腦子昏昏沉沉的。她腦子裏總有個聲音,都這樣了,還活在這世上有什麽意思呢?


  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手裏震了震,袁鹿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謝可曼發過來的,她正在加班加點的做公關。


  她發了個稿子過來,是一篇申明,基本是反駁那位爆料人的。


  袁鹿掃了一眼後,發了語音,可曼姐,你費心了,這稿子我自己來寫。


  謝可曼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袁鹿起身,已經開了電腦,拉開椅子坐下來。


  電腦屏幕幽藍的光照在她臉上,如鬼魅一般。


  她點了免提,謝可曼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說:“你現在在哪裏?網上的評論別看,有些是對家請的黑子故意黑你的,那些話也都不必放在心上。”


  “謝謝可曼姐,我沒看,也不會去看。不過該說的話,我都會說清楚。”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過於平靜。


  謝可曼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在哪兒啊?要不然我過來找你,我們一起商量。”


  “不用了,我現在在樾城,已經回老家了。”


  謝可曼已經收到了上部通知,知道她的決定,歎息道:“好吧,有什麽問題,你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袁鹿點開PS。


  這一刻,她的腦子格外的清醒,往事點點滴滴,她可以當做一個旁觀者。她拿著手機,點開微信,看著餘銘學給自己發的微信。


  她問:你可以幫我證明麽?還有跟江韌打賭的那幾個人,你一並告訴我名字,麻煩了。


  難得,餘銘學還沒睡,過了一會就回過來,把當初打賭的那幾個人的名字一一列出。


  袁鹿又拉開抽屜,翻出了自己曾經的日記本。


  她專門挑選了幾個特別的日子,拍下了照片。


  而後,她開始動手。


  ……


  江韌看到網上視頻和爆料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那個拍視頻的好事者。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係的張梁輝。


  當天晚上,他就直接找上門,把人揍了一頓,事情直接鬧到了校領導那邊。


  他打的極狠,張梁輝被打到昏迷,滿頭的血,當晚救護車巡邏車一並進了學校。


  張梁輝被送去醫院,江韌則被帶去巡捕局,並通知了家長。


  任鍇通知了顏嫚。


  在巡捕局看到人的時候,江韌也掛了彩,嘴角和眼角都還滲著血,手臂衣服上也染著血。


  也不知道是誰的。


  任鍇給她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任鍇說他看完以後,就跟發了狂的獅子一樣,誰多攔不住。


  一句話不說,衝進去之後就拎起椅子打人,打的特別狠,特別的嚇人。


  任鍇這會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他說:“我都懷疑他想把人打死。”


  “照理說,也不至於吧?那個視頻也不是剛剛出來,前兩天就有,不過隻是在我們學生群裏發了幾次,他當時看了,也沒有多大反應,連景菲那邊都沒去解釋,隻是讓人刪掉。現在鬧到網上,他就那麽生氣,要殺人似得。你說,他這到底是在乎誰啊?”


  顏嫚沒答,隻是看了他一眼,正好景菲也來了。任鍇便適時的閉了嘴。


  張梁輝那邊的情況不定,江韌這邊以故意傷人先拘留起來。


  顏嫚叫了溫繼過來,先給保釋了出去。


  把人帶回家,顏嫚猛地一巴掌甩他臉上,“你發什麽神經病?”


  江韌沉著臉,冷冷瞪著她,說:“我就是個神經病,別惹我。”


  “你學法律的,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情節嚴重是要坐牢的麽?你要是坐牢了,小姨怎麽辦?”


  “嗬,也不一定,說不定做個精神鑒定,我就不用坐牢。”


  “你別胡說八道了!”


  “你也別裝模作樣了,在你們眼裏,我就不是個正常人。”


  顏嫚還想說什麽,江韌拉開門,一把將她丟了出去。門口任鍇和景菲還沒走,看到門開,景菲就想進去,結果還沒說話,門又狠狠甩上。江韌都沒看她一眼。


  她頓了頓,任鍇看了她一眼,主動給她找台階,說:“要不,咱們先回去,他這會估計心情不好,誰都不想見。”


  顏嫚順著說:“是啊,你們先回學校吧。這邊有我照顧著,你們不用費心。”


  景菲其實這會特別沒臉,若說江韌這是為了她打的架,可這會他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儼然沒把她放在心上。這一架,打的奇怪,打的莫名其妙。


  她輕輕點了下頭,“好,那我們先回學校。”


  隨後,她就跟著任鍇離開了公寓。


  路上,任鍇悄悄的觀察著景菲的神色,本來想寬慰幾句,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也就不說了。


  不管怎麽說,仔細想想,這事兒裏頭,還是袁鹿最慘。


  她微博評論裏的人,說的話可難聽了。


  難聽的他都看不出去,跟人撕逼了好幾次。


  這事兒原本一開始隻是小範圍發酵,然後被對家惡意炒起來。


  是一種防暴手段。


  網絡上那些黑貼,負麵評論,也不全然都是吃過群眾,還有那種職業黑粉。


  袁鹿各方麵資質好,剛有點冒頭出來,各家團隊公司都緊緊盯著,一個個專門去挖她的料,能挖出黑料最好,挖不出來,也能編造一出,這事兒正好給他們鑽了空子。


  編了一堆黑料,先壞了路人緣。


  ……


  江韌的手機響了三四次,全是江一海來的電話,他一個都沒接。最後直接關機,把手機丟在了茶幾上。


  枯坐一會之後,又重新打開,盯著手機界麵半晌,手指不自覺的點開了袁鹿的號碼,撥了過去。


  但對方沒接。


  他編輯短信,輸入後,又刪掉,最後沒有發。


  他揉了揉發疼的臉頰,把手機放回茶幾上,拿了煙盒,抽出一根,誰知道打火機沒氣,怎麽都打不著。他用力一擲,火機砸向了電視屏幕,火機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坐了一會,起身出門。


  拉開門,顏嫚還站在門口,她是有意守著的,雙手抱臂,看著他,“你要做什麽去?”


  “滾開。”他冷道。


  顏嫚:“給我進去,乖乖在家裏待著。”


  江韌懶得跟她廢話,一把將她拽開,顏嫚反應極快,立刻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兒?這個時間點,你要幹什麽去?還鬧的不夠?”


  江韌頓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出去,要去做什麽,但他就是想出去,他坐不住。


  心煩的很,他需要找個事兒轉移注意力。


  否則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出什麽來。


  顏嫚說:“我家裏有酒。”


  “我不喝酒。”


  顏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從後麵抱住他,“江韌,你真的不能出事!你想想你媽媽!她需要你照顧啊!”


  江韌扯開她的手,還是進了電梯,並且沒讓她跟著。


  ……


  早上六點。


  袁鹿的微博發了一條長篇微博。


  她的題目是,致我死掉的愛情。


  發完以後,袁鹿就關掉了電腦,她眼睛很酸,窗外灑進來的光線很刺眼。她起身,拉上了窗簾。


  爸媽一夜沒有回來,裴麗給她報了平安。


  袁征心血管出了點問題,需要留院,裴麗就在那邊陪著了。


  袁鹿拿了垃圾桶,坐在床邊,一邊看日記,一邊撕下來,撕碎後丟進垃圾桶。


  日記裏,記載著她對江韌的感情,記錄著他們之間的種種,點點滴滴,文藝又矯情。大概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隻是眼下回過頭去看,她更覺得自己是個傻逼,是個極大的笑話。


  她看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每一次心動,仿佛吞下一口一口的玻璃渣子,疼的不行。


  到最後,她不忍心再看,直接全部撕碎,丟進垃圾桶。


  她躺到床上,睜著眼,腦子裏像是在放電影,所有種種,不停倒放,最後停在高一那一天,她看到他站在她座位前麵,放下巧克力。


  一切戛然而止,她閉上了眼。


  ……


  袁鹿的這篇長微博,非常的長,她不得不分好幾次發,字數可以抵得上一本短篇小說。


  她發之前,沒有給謝可曼提前看過。


  她原本想簡要概括,可又覺得不應該那麽簡單,就仔仔細細的寫了下來。


  她寫下了高中時候,她和江韌是如何在一起,江韌對她有多好。


  還仔仔細細的寫了他們第一次上床,上床的時候,江韌對她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部還原。


  從暗生情愫,到甜蜜戀愛,再到冷淡分手。


  她把自己的心境寫的很清楚,像是在寫一篇第一人稱的小說。


  前半部分,很甜,甜的人不自覺要揚起嘴角,甚至很心動。


  裏麵一些小細節,寫的很動人。


  後半部分,便急轉直下。


  她仔細的寫了她如何的千裏送炮跟他複合,複合之後的那些日子,他如何的冷淡,她如何的主動積極,所有的一切都她寫的很細致。


  可以說,毫無保留。


  她甚至連自己差點被強暴都寫的清清楚楚,並直指江韌是幕後主使,就是為了逼她守住他的隱私。唯獨,她的文章裏,沒有把江韌的秘密曝光。


  最後,她又親手將前半部分的美好打碎,告訴所有人,她其實是一個笑話,一個沉靜在自己美好裏的傻子。


  當初他對她的追求,不過是跟人打賭,隻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第一次。


  所以,那莫名其妙的分手,並不莫名其妙。


  為了讓大家相信一切,她附上了她自己的日記,還有跟餘銘學的微信聊天截圖。


  還有一張她胸口的刺青圖案,和一張她親手將刺青毀掉的照片。


  她最後還表示了,自己永遠不會進娛樂圈,讓那些想毀掉她的人放心。


  她設置了不可評論,然後輕悄悄的發完,沒有告訴任何人。


  文章發出去以後,大概兩個小時後開始傳播開。


  謝可曼看完以後,先給袁鹿打了電話,她的手機關機,聯係不到人。


  助理問:“需要買熱搜麽?”


  謝可曼有點猶豫,然而,不需要他們買熱搜。


  真正的路人開始替她發聲,致我死掉的愛情這個話題,被網友自發頂了上去。


  這樣一篇誠意十足的文章,任何人看了都動容。


  她寫的太細膩了,細膩到把人拉到她的情緒中,前麵有多甜,後麵就有多痛。


  她這樣毫無保留的敘述,把自己的一切徹底撕開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全部告訴公眾,得要多大的勇氣。


  女人最懂女人心。


  毛詩琴看完以後,沉默了好久,盯著景菲的眼神都變了,她直接刪掉了自己的微博,並主動道了歉。


  她直接質問景菲,“你幹嘛不說清楚?”


  景菲臉色難看,說:“她,她裏麵寫的有些事兒,我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她抿了下唇,並不想敗壞江韌的名聲,“她的話也不一定真吧。”


  “證據都曬出來了,還有什麽不真的?你也不用這麽包庇江韌吧,你說她死纏爛打,欺負你,我怎麽覺得像是你們兩個在欺負她啊?”


  “你不要胡說八道!”景菲蹭一下站起來,“她背後有公司,肯定是洗白的手段,我和江韌就是個學生,當然幹鬥不過她。”


  “算了吧,你是不是沒看她寫的東西?她最後都說了不會進入娛樂圈。”


  小敏這會也不幫景菲說話了,“詩琴說的對啊,景菲你不說清楚,你這不是坑我們麽?我們之前還那麽給你打抱不平,鬧到網上,現在倒好,罵聲全部到詩琴這裏了,你屁事兒沒有。”


  景菲:“我又沒讓你們這麽做,我當時不是勸你們別鬧麽?”


  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改往常的溫和,厲聲道:“你們自己好事兒八卦,自己非要去鬧的,別把這責任推到我身上。”


  她說完,就離開了宿舍。


  一路上,好些學生看到她,都指指點點。


  她直接曠課,離開了學校,跑去找了江韌。


  然而,袁鹿的文章發酵後,裏麵曝光性侵的部分,被警方關注到,他早上回公寓,就在門口遇到了上門的巡捕,再次被請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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