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血氣方剛
他的ng次數最多,但也有自己的優點,就是適應能力強,加上每次開拍前,導演都會仔細的給他講戲,如今拍起來越來越順利。
在這部電影裏,除了學習手語外,易澤還要學習本地話。
普通話跟灣島話還是有點區別的,特別是在語氣方麵。
空閑時,易澤就跟陳一涵、陳妍熙聊天,順便學習。
“其實很好學的,我們說話習慣性的會在前麵加‘啊’,後麵加‘啦’或者‘耶’!”
陳一涵教他“比如一些口頭語阿不然咧?你這樣很奇怪耶!人家會生氣的啦,等等!”
“還有一些常用詞,像‘機車’,是麻煩難搞的意思,‘雞婆’是羅唆的意思,女生說話會更撒嬌一點……”
“這個我知道!”
易澤清了清嗓子,瞬間戲精附體,喊出了那句表白神句“歐皓辰,你造嗎?我萱你!我的腦、我的心、我全身上下都在說我萱你!”
陳一涵噗嗤一笑,直接笑倒了,完全停不下來。
之後拍戲,她一連ng了好幾次,全是易澤這句話惹的。
……
“我爸爸是傳教士,媽媽過世以後,我答應爸爸會照顧好小朋,讓爸爸能專心去非洲工作!”她用手語說。
“感覺你比較像姐姐,她比較像妹妹!”
易澤比劃著說,陳一涵抿嘴笑了下。
這段戲拍完,她鬆了口氣,順帶丟給易澤一個白眼。
——
天闊第一次去秧秧家,是送他的愛心便當。
為了拍好這部電影,導演事先收集了很多資料,並對聽障人士的生活習慣做了詳細了解。
所以秧秧家的布置與平常房間完全不同,進門十分開闊,沒有任何遮擋,可以讓聽障人一眼看到所有東西。
易澤走進房間,四處打量,陳一涵去記賬,用手語問他“便當我算你80,會不會太便宜?”
易澤岔開話題,指著旁邊放著的獎杯,問“這些是誰的?”
“都是小朋的!”
陳一涵比劃“小朋又會遊泳,又會學習,不像我,隻會玩!”
“不會啊,我看你一直都在工作,一個人支撐著生活,很辛苦的!”
就在這時,桌上的鬧鍾響了,陳一涵要趕去工作,拿起衣服走進洗手間。
易澤坐在椅子上,翻看桌子上的相冊。
無意間抬頭,正看到洗手間的通風口,想到女孩正在裏麵換衣服,他頓時腦補出各種香豔畫麵,一縷鼻血緩緩流出。
血氣方剛的少年啊!
……
到這裏就可以看出來,天闊與秧秧互生好感,天闊想要追求秧秧,便跑去她工作的地方表白,可最後還是沒敢開口。
一直等到秧秧下班,她邀請天闊吃飯,一個無心的舉動,讓兩人之間逐漸增長的進度條,一下子歸零了。
這是一段夜戲,在一家小吃店拍攝。
“好幸福哦,好久沒吃得這麽滿足了!”
陳一涵笑著用手語說,然後問他“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易澤拍了拍肚子。
之後結賬,老板走過來道“兩個餛飩麵,小菜五個,一共兩百七十五(台幣)!”
秧秧拿出一個布袋,裏麵裝著全是一元硬幣,她嘩啦啦的倒在桌子上,一個一個數了起來。
“老板,兩位!”有顧客走進來。
“稍等一下,這邊馬上就好!”老板喊。
陳一涵低頭數硬幣,易澤神色有點尷尬,看了看等待的顧客,又看了看老板,忙站起來掏出紙幣付錢。
陳一涵伸手阻攔,易澤擺手表示沒事。
“收你三百塊,等下找你!”老板道。
易澤率先走出去,陳一涵怔了怔,默默把硬幣收起來。
……
導演鄭玢芬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在拍戲的時候,她會給演員設計一些小動作,來增加真實感。
比如下一場戲,走出小吃店,天闊發現秧秧生氣了,就故意假裝摔倒,想逗女孩開心,可惜顯然失敗了。
“我惹你不開心了嗎?”易澤用手語問她。
陳一涵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帶著點倔強“我賺的錢,你是不是瞧不起?”
易澤神色錯愕“你怎麽會這麽想”
“已經說好我請客了,你為什麽要付賬?”陳一涵用手語問。
易澤解釋“因為老板跟客人在等,我想說不要耽誤他們做生意!”
“讓他們等又怎麽樣?我賺那些錢,也是等了很久才賺到的,給他們等一下有關係嗎?”
陳一涵手語動作又快又急“你呢?為什麽連你都不願意等我?”
“我沒有不願意等你,我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覺得跟我數一塊錢,很丟臉嗎?”
“不是,我沒有!”
“一塊錢也是錢啊,我隻是數久一點就要被排擠嗎?”
陳一涵說完之後,轉身生氣走了,易澤去追,卻隻看到電動車消失的影子。
……
引起兩人爭吵的硬幣與紙鈔,其實是有內在含義的。
兩者都是錢,本身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在現實生活中卻存在諸多差異,這就隱喻了聽障人與普通人。
天闊的那句‘等不及數硬幣’,潛在意思就是‘你跟我們不一樣’。
……
天闊失戀了!
他給秧秧打電話、發信息、各種求原諒,全都沒有回複,去遊泳館、小吃街找她,也都沒找到人。
頹廢啊!
父母見他這樣,就找他聊天,詢問情況。
廚房裏,易澤腰間係著圍裙,戴著皮手套,正在洗碗。
飾演天闊爸爸的羅北岸,手裏端著果盤,坐在旁邊問他“哎,你喜歡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孩啊?以後要是穩定了,記得帶回來給我們看哦!”
易澤沉默許久,伸手關掉水龍頭,猶豫著問爸,你會接受我跟一個聽不見的人談戀愛嗎?
“啊?”羅爸爸愣住。
……
其實天下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想給子女最好的,所以在得知對方是‘聽障人’的時候,有些接受不了。
“沒事啦,天闊會手語的!”
“可是我們不會啊,到時候怎麽講話?”
“也對哦!”
這種原因很現實,也很無奈。
另一邊,因為跟天闊吃飯晚歸,家裏發生火災,身為聽障人的姐姐小朋受傷住進醫院,這讓秧秧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禍不單行的是,因為傷勢,小朋遊泳成績下滑,最終被教練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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