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零 這對我很重要
蒼哥一番話完,我抬手往旁邊的花盆裏撣了撣煙灰:“你,我還有的選擇嗎?”
“張宗亮對你的了解太深了,而且你身上還有很多事情,張宗亮都知道,一旦他真的跟你翻臉,你會很麻煩。”蒼哥頓了一下:“既然咱們現在已經確定了宮記五金店就是白頭翁的一處巢穴,那麽冷欣兩次跟他們的人有接觸,這件事情就很耐人尋味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家人應該是接觸上了,而且他們的共同目標,似乎還都是為了對付你,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你很熟悉的張宗亮也加入進去的話,他們這些人就形成了一個聯盟,到時候這夥人裏麵有花錢的,有動手的,還有提供消息的,如果他們合力圍剿你,即使我想保你,都有些吃力。”
“你的這些,我也考慮到了,不過也正因如此,我才決定跟你談談這件事。”我停頓了一下,看著蒼哥:“我打算把人交出去,但這件事得瞞著東哥。”
“交出去,你思考過下場嗎?”蒼哥反問了一句。
“把人交出去,隱患是以後的,如果把人扣下,危險卻是眼前的。”我深深地吸了口煙,繼續解釋道:“現在咱們扣住這兩個技術員,已經查清了他們是白頭翁的人,但是再想往深挖,也沒什麽線索了,而冷磊那邊又莫名其妙的跟白頭翁的人摻和在了一起,這件事直到現在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不能讓張宗亮再去變成我的敵人了,張宗亮這個人你不了解,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其陰狠程度不在冷磊之下,如果把他推到對立麵上,對咱們來,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可是一旦把這兩個人交給張宗亮,你該如何善後,這一點你思考過嗎?”蒼哥再問一句。
我舔了下嘴唇:“我已經有大概方向了,不論如何,總得先把張宗亮穩住再,因為他今找我的時候胸有成竹,我能看出來,他的威脅不是玩笑。”
“行,既然你做決定了,那就把人交出去吧,看那兩個人的樣子,他們應該確實是做技術的,對白頭翁內部的情況不甚了解,留在咱們手裏,也確實沒有多少意義。”蒼哥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不過有一句話你到了點子上,現在冷磊跟白頭翁那邊的人掛上了鉤,這絕對是個十分危險的信號。”
“是啊,自從毛毛被毒殺開始,咱們又被人把仇恨拉到了王帥身上,當時我就懷疑這件事情是白頭翁那邊的人幹的,但是我卻始終沒找到什麽證據,而這兩個人落網之後,我一直以來的猜測終於被證實了,雖然我知道現在也沒見過白頭翁這個人,不過對他還是有了解的,作為安壤市曾經最大的毒梟,即使日薄西山,手裏也有大量的資金,而且手下死士眾多,而今咱們抓住了宮記五金店的人,那麽之前的事情就全都能夠串聯起來了,從毛毛被毒殺開始,咱們被人一路牽著鼻子跑到了周平縣,再到前一陣子張嘯虞被偷襲,和希佑他們在三院被跟蹤,還有冷欣帶人在南山公園埋伏咱們的事,應該都是出自於白頭翁的手筆。”我看著蒼哥,有些擔憂的繼續道:“白頭翁這個人的神秘之處和一係列手段,咱們都已經領教過了,我現在很擔心,如果冷磊真的跟白頭翁糾纏在了一起,對於咱們來,似乎是個一加一大於二的麻煩。”
“是啊,如果冷欣上次出現在南山公園是巧合的話,那麽他今晚上出現在宮記五金店附近,就絕對已經能夠證實這一點了,雖然不知道冷磊現在有沒有跟白頭翁團夥產生苟合,但他們之間互有聯係,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答案了。”蒼哥停頓了一下:“而我現在最擔心的,卻不是冷磊和白頭翁那邊。”
蒼哥的幾句話的我略有不解:“除了白頭翁,咱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張琳。”蒼哥看著我,直言開口:“飛,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我必須得,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咱們去宮記五金店的時候,對夥那些人都像瘋了一樣的往外衝,看樣子,是準備舍命護送什麽人離開,而等張宗亮幫咱們把人堵住之後,車裏的兩個人卻,他們兩個是技術員,那個在車裏唯一能夠主事的老鱉,在逃跑途中被人打死了,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太蹊蹺了嗎,之前我和濤已經確定了,那兩個被咱們帶回來的人,化工方麵的知識十分豐富,必定是技術人員無疑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那個老鱉不是主事人呢?如果他隻是個司機,主事人的身份是被人編出來的呢?”
“蒼哥,你什麽意思,你認為張琳是個大毒梟啊?”聽完蒼哥的話,我頓時忍俊不禁:“整個安壤市,你聽過有女人能在這個行業裏呼風喚雨的嗎?”
“我不是懷疑張琳的身份,隻是這件事情實在蹊蹺。”蒼哥停頓了一下,認真的看著我:“你想啊,當時咱們在宮記五金店抓人,是從地下室追出去的,而且走的還是地道,對吧。”
我點了點頭:“沒錯,可是這又怎麽了?”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蒼哥用手指敲打著走廊的窗台:“你想啊,當時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從那個地道爬出去都很費勁,又何況張琳一個女孩子呢,如果你是急於逃命的D販子,你會為了一個人質,帶著她爬地道去耽誤時間嗎?如果張琳爬的很慢,他們被咱們堵在了地道裏,怎麽辦?而且當時張琳隻要一掙紮,他們那夥人可就全都被悶在地道裏了,這種事情,換做是你,你敢冒險嗎?在逃命的情況下,你會選擇帶著一個累贅嗎?”
聽完蒼哥的話,我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蒼哥見我沉默不語,繼續發問道:“你告訴我,如果把你換成那些D販子,你會怎麽做?”
“我不是D販子。”聽完蒼哥的問題,我言語蒼白的解釋了一句。
“你知道我要什麽,別打岔,正麵回答我。”蒼哥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如果把你換成身負死刑重案,每以命相搏,而且毫無退路的D販子,你會怎麽做?”
“呼!”
聽完蒼哥的話,我再次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當時那個地道很窄,如果我是D販子的話,會讓張琳爬在最後,然後等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槍打死她,這樣一來,地道就被徹底堵死了。”
“你看,既然你能想到的問題,那些D販子會想不到嗎?”蒼哥聽完我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根本不顧我的心情,繼續開口道:“一群D販子,在明明可以利用張琳徹底脫身的情況下,還把她當做人質帶在身邊,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你懂麽,因為宮記五金店裏麵的人,隻要被捕,幾乎個頂個都是死刑的底子,所以他們不管遇見了誰,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隻有搏命,對於一群必死無疑的人來,浪費時間精力和車內有限的空間,去帶上一個人質,有什麽意義呢?他們這些人,遇見警察隻會搏命,遇見對夥,張琳這樣一個人質可能起到救命的作用嗎?如果張琳被充作人質,那麽利用她能夠威脅到的人,似乎也隻有你了,但是對方的人又不知道咱們今會對他們動手,所以張琳是被當做人質帶走的假設,這一點從哪來,都是不通的,因為這些D販子在逃竄的時候,哪怕在車裏多帶一個亡命徒,都會比張琳這個所謂的人質身份有用很多,對嗎?”
聽完蒼哥的一番話,我的手早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那兩個技術員關在哪了,我去找他們問清楚。”
“沒有,我已經問過了。”蒼哥停頓了一下:“這兩個人我是分開審問的,他們都帶走張琳是老鱉的意思,他們當時很慌亂,什麽都不清楚,可是老鱉已經死了,這件事連驗證的機會都沒了。”
“媽的!”聽完蒼哥的一番話,我不自覺的一聲暗罵,憑我對張琳的了解,我絕對不相信她會是白頭翁團夥裏麵的人,可是蒼哥的一番話,不僅有理有據,而且要遠比張琳是被當做人質關在這裏這個法更加讓人信服。
“飛,如果張琳真的是白頭翁團夥的內線,那麽你現在的做法,就是在引狼入室,相當於給自己身邊安裝了一個隨時會暴露你行蹤的定位器和能要你命的炸彈,明白嗎。”蒼哥看著我緊皺的眉頭:“我知道你對張琳有感情,所以我不會對她下手,可是這個姑娘,絕對不能留在盛東公司,更不能留在你的身邊。”
“不可能,張琳哪都不能去。”蒼哥話音落,我很快就把他打斷了,隨後搖著頭回應道:“蒼哥,你不了解張琳,但是我了解她,我相信,張琳是絕對不會幫助外人來害我的,絕對不會!”
蒼哥聽完我的回答,有些著急:“可是她如果真是白頭翁的人,你怎麽辦?”
“可他如果不是白頭翁的人呢?如果她真是被當做人質帶出來的呢?”我連續對蒼哥提出了好幾個問題:“如果張琳真的是人質,咱們現在把她趕走,就相當於毀了她,你明白嗎?”
蒼哥歎了口氣:“你覺得張琳是人質的幾率大嗎?”
“即使這件事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我也不能冒險。”我篤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可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讓張琳重新回到那個火坑裏,同時我更加相信,張琳不會害我。”
“你這孩子,太強了。”蒼哥聽完我的話,沉默數秒後,選擇了妥協:“讓張琳留下可以,但是一定要把她盯緊。”
看見蒼哥的表情,我很認真的繼續道:“蒼哥,你可以調查張琳,但是有關她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跟我通氣,這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