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就是護短
“你、你這逆女!”他黑著一張臉,正要再哭訴兩聲,卻聽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通報。
“容王妃到!”。
葛回心念一動,當即看了看葛清容和方氏一眼。
這三人平日裏雖不見得有多默契,可此刻,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瞬間便知道了對方想要做什麽。
葛清容是最先動手的,一看容王妃走近,立刻撲到了葛清秋的腳下,一把抱住她的腿,扯著嗓子大哭道“姐姐!我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啊,你當真決定要逼死我不成嗎?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你不住,你要打要罵,我都依了你,可你怎麽能在這種時候毀我名節呢?”
葛清秋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便見葛回也跪了下來,眼淚鼻涕一把流,悲痛欲絕的說道“秋兒,爹給你跪下了成嗎?爹爹如今也不指望你什麽了,可若你妹妹也沒個好歸宿,你讓爹爹以後指望誰去啊?”
緊接著,方氏也跪了下來。
她倒是沒有哭哭啼啼,隻拔下頭上的一支發簪,抵住脖子,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秋兒,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氣,此事若是你肯揭過去,那今日我這條命給你又有何妨?”
葛清秋這下倒也不急著掙脫葛清容了。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方氏,好似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勇氣用那尖銳的銀簪在自己的脖子上捅出個血窟窿一樣。
可惜,方氏還是叫她失望了,瞅準了容王妃邁入大廳的檔口,朝自己的脖子紮了下去。
還未碰到自己的皮膚,容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已經一把打掉了她手上的發簪。
葛清秋一臉抱歉的看了一眼正看戲狀的容王妃,正要開口說話,卻見王妃先上前,帶著一絲戲謔的目光,問“今兒這是什麽日子,清秋丫頭,你這兒是唱大戲嗎,竟熱鬧成這樣了,怎的也不請我過來一起看?”
她的表情無比誠懇,葛清秋也險些笑出聲,隻得無奈的兩手一攤,“王妃見笑了,這出戲可是自己跑到我家來的。不過我瞧著還挺有意思的,王妃,您可是要一起留下聽一聽?”
“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是要聽一聽的。”容王妃挑眉一笑,轉頭,好似才看見地上跪著的葛回一樣,拉長了語調,“喲,這不是葛大人嗎?什麽時候竟不做官,轉行去當戲子了?”
說完,慢悠悠的揀了把椅子坐下,半帶著調侃開口,“這讀書人唱戲,本妃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你便好好唱吧,若唱的好了,那本妃可是重重有賞呢。”
葛清秋覺得,葛回這麽多年的官實在是白當了。
他真的不太清楚,陸長風那一手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便是和這個母妃學的。
因此麵對容王妃這樣的態度,葛回雖有氣,卻還想保持出自己文人的風骨,昂著頭,正色道“我還當清秋這丫頭如今這般目無尊長的模樣是從哪裏學來的。沒成想,竟是全拜王妃所賜。可您莫要忘了,便是清秋當真要嫁給睿王,老臣,也還是睿王正經的嶽父。您這樣對親家說話,當真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嗎?”
“嗬!”
容王妃突然冷笑一聲,抬頭,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一臉鄙夷的看了葛回一眼,半晌,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今兒這太陽怎麽打西邊兒出來了呢,原來是葛大人這好大的一張臉,將太陽都給擋住半邊兒了啊!”
葛回一愣,當即麵色一紅,就想爭論。
可容王妃哪裏能由得他開口說話?
“嶽父?親家?虧得葛大人能將這句話說出口。當日這孩子甫一降世,便被你送去了白雲庵,這些年她一人在外頭吃了多少苦頭,你這當爹的可曾問過一句半句沒有?”
“我……”
葛回語塞,容王妃則又指著方氏道“你這繼室害她,想奪了她的姻緣,安在自己女兒身上的時候,你可曾有一時半刻,想過為她做主?”
“我!”
“她在外頭打拚,險些因為女子的身份,吃了那黑心老板的虧,此事你又可曾知道過?關心過?”
容王妃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葛回早已臉色發白,不知該從何處答起。
他沉著一張臉,支支吾吾了半晌,未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身為人父,連她出生你都沒有盡過一丁半點的力,這十幾年來,也沒有一時半刻行過為父之責,你憑什麽要求這丫頭對你恭敬孝順?這丫頭如今連認都不想認你了,你又憑什麽說自己是我兒的嶽父?是我們容王府的親家?”
說罷,一把將葛清秋拉到身邊,滿臉慈愛的笑了笑。
“本妃也不怕告訴你,今兒我過來之前,便已經將發生的事都給弄清楚了。原本葛大人你的家事,本妃也沒什麽理由去指手畫腳,隻是如今這丫頭是我兒未過門的媳婦,那便是我容王府的家人了。”
“世人皆知,我容王府素來都是護短的。若今日再有誰叫我聽到一丁半點兒對我兒媳婦不敬的話來,那便別怪我舒若微叫他知道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你!”
葛回臉色發青,額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還未想出應對之策,便先聽容王妃衝著外頭一堆護衛吩咐。
“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把這群烏糟東西給我丟出去!沒的在這裏髒了我兒媳婦的眼睛!”
一語罷了,立刻便有人過來,將這三人給架了出去。
待到眼前的畫麵終於幹淨了,葛清秋這才笑著,同她行了一禮“多謝王妃,這家人胡攪蠻纏起來,還當真令人頭疼。若不是您幫忙,我還當真不曉得該怎麽把他們給打發了呢。”
容王妃笑笑,拍著她的手,說道“你這丫頭,就是心太善了。他們幾個要死要活,你就由著他們去唄,做什麽把人給放了進來?若他們今日真的有誰在你這兒死了或者傷了,你這渾身就是都長滿了嘴,那可也說不清楚了。”
“是清秋考慮與不周,以為這三人好歹也存了些許廉恥之心,卻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不要臉的。”葛清秋點頭,一臉受教。
容王妃歎了口氣,又問“你可查出什麽眉目了?我方才來的路上聽了一些,總覺得,此事和葛家那裏沒多少關係,這幕後之人,好似真的是衝著你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