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會這麽好心嗎
青杏的聲調再次拔高,她皺著眉,又轉向一邊正充當和事佬的某人道“小姐,您老這樣寵著若蘭姑娘,今後她要嫁人的時候可怎麽好?還有小姐您,您自己這回的麻煩也夠長記性了吧?今後可不能再任性了。”
她一臉老媽子語重心長的模樣,葛清秋忍不住有些想笑。
便故意板著一張臉看向青杏,用一種聽上去像是發怒了的聲音,說道“你這丫頭,如今可真是越來越敢說話了。現在竟是連我都教訓起來了。”
她其實,隻是想嚇唬嚇唬青杏,讓她把那碎碎念的心先給收一收。
誰知青杏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下就紅了眼眶,抽泣著“奴婢自然是不敢教訓小姐的,可小姐,您每一次這樣胡鬧,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您知道奴婢和王爺會多擔心嗎?雖說小姐如今身邊有了若蘭姑娘,可她也不是神人,您知不知道,這一次如果沒有及時找到解藥,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這一番長篇大論,說的葛清秋都傻了眼。
她愣愣的看了看一邊的歐陽若蘭,見這小丫頭竟難得的沒有反駁,甚至還一副“我錯了”的表情,葛清秋頗有些驚訝的問道“那個,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你們倆誰能給我解釋解釋啊?”
青杏越想便越覺得委屈,眼眶依舊紅紅的,也就賭氣不去和她說話,倒是歐陽若蘭,一點點將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一切給說了出來,
說到三生一魂草的分量不好控製,她不敢輕易下藥的時候,還忍不住誇了誇陸卿雲“清秋姐姐。你別說,那個陸良娣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喝毒藥喝的比她還幹脆的人呢。”
葛清秋笑笑,打趣似的說道“你才多大,見過幾個……等一下!”
她突然回過神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神醫,問道“你剛才說,是陸卿雲給我試的藥?”
“是啊。”歐陽若蘭點頭,一臉好奇的問道,“清秋姐姐,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說過,這陸良娣算你的情敵吧?那你這個情敵可真有意思,她之前分明恨你恨的要死,怎麽突然又肯給你試藥了呢?你這兩天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啊?”
她以為,葛清秋是用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這個女人。
畢竟在她眼裏,葛姐姐這樣神奇的人,應該有這個本事讓全世界都喜歡。
可葛清秋卻不會這麽認為,聽見歐陽若蘭的話,她一顆心往下沉了沉,半晌,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我哪有做什麽?大約是她自己良心發現罷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青杏照顧我就可以了。”
小丫頭其實也困了,聞言,便打了個哈欠,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她道“那我先回去了,這藥是益氣補身的,你每天睡前記得要吃兩顆。”
等她一走,青杏立刻上前問“小姐將奴婢留下,可是有什麽話想要吩咐奴婢。”
葛清秋點頭,一雙眼深深地望著窗外半晌,慢慢的說道“我是覺得不對勁,你把昨天的事情再好好同我說一說。”
青杏跟了她這麽久,也知道此刻小姐關注的重點在哪裏。
她略微思忖片刻,解釋道“昨日因為若蘭姑娘說她在診治的時候不想有人打擾,所以奴婢是和王爺一起送陸良娣回房的。當時王爺也問過陸良娣,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隻說是感謝之前您幫了她和青杏的恩情。”
“恩情?”葛清秋挑眉,一臉淡漠的說道,“你覺得,陸卿雲是那種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把自己的命給豁出去為我試藥的人嗎?”
青杏聞言,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不像。陸良娣那人的性子,她不覺得您之前是在幸災樂禍就不錯了。”
話到此處,卻又想起昨日陸卿雲喝藥的時候那幹脆利落的表情,便又忍不住說“但是小姐,昨天她喝藥的時候奴婢也在,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奴婢瞧著,卻也不像是假的。”
葛清秋搖頭,眼神晦暗不明“那個女人,說假話的時候,表情可以真誠無比,這不能用來做判斷依據。”
“所以,小姐您是懷疑,陸良娣就是這次毒害您的人?”
這一次,葛清秋沒有直接回答,想了一陣之後,才說道“雖然我也不想這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現在看來,她的嫌疑最大不是嗎?”
聞言,青杏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小姐說的的確沒錯。
這出雲觀的尼姑,雖有如靜安這種蠢笨之流,但更多的,還是靜閑這樣懂得如何扮豬吃老虎的人。
即便靜安真的因為之前的事懷恨在心,靜閑也不會任由她拿整個出雲觀的性命來開玩笑。
唯一有理由,也有膽子做這種事情的人,隻有陸卿雲一個。
“好歹毒的心思!”青杏的臉上一下浮現出怒色,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己給您下了毒,還裝模作樣的給你試藥。她這是拿自己的命,在洗清自己的嫌疑,這下好了,王爺還欠了她一個人情。”
她一臉吃了大虧之後不甘心表情,憤憤然問道“小姐,此事我們要不要告訴王爺?”
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好像隻要自家小姐一聲令下,她就隨時準備好了要去告狀一樣。
葛清秋卻是深深思索了一陣,打斷道“不,此事現在還不能告訴長風。”
青杏不解的看她,隻聽她解釋道“長風和她到底也相識多年,縱使沒有男女之情,但總算也有那麽幾分朋友之誼在。何況以長風的腦子,這事,他也未必看不出蹊蹺。他不提,自然有他的打算在裏頭。我若現在冒冒然過去提了,萬一到時候咱們找不到證據,反倒是顯得我心胸狹隘了。”
“難道我們就這麽輕易放過她嗎。”
“當然不!”葛清秋沉聲道,“她都要我命了,我怎麽可能讓她好過?隻是現在,還沒到合適的時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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