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禦賜之物
葛清容隻覺得越發妒火中燒。
怨恨的種子一旦在體內埋下,理智便會在頃刻之間被焚燒殆盡。
盡管此時此刻,她已然很清楚自己根本鬥不過眼前之人,但聽見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掙開母親的禁錮,怒而對上葛清秋的眼睛。
“你、你這賤人!你先害了我,現在又來勾引王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撕了你這狐狸精的皮!”
一邊說著,竟便不管不顧的就這麽狠狠的撲了過來。
這副餓虎撲食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葛清秋一驚,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頭一退,葛清容便隻抓住了她的衣裳。
眼看著這場麵馬上就要失控,一邊的護衛統領,終於拔出腰間配刀,冷冷恐嚇道:“誰敢放肆!”
護衛統領很輕易的便嚇住了葛清容,可惜她這一下撲得實在是太猛了些,一個沒站穩,竟還是生生的將葛清秋腰間的玉佩給拽了下來。
“哐當”一聲,玉佩掉落在地,一下摔成了兩半。
緊接著,傳來的便是青杏的“呀!”的一聲驚呼,“天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打壞了小姐的玉佩!”
葛清秋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一張臉上,瞬間露出明顯的怒容。
她惡狠狠的瞪了葛清容一眼,那模樣好似要吃人一般。
方氏見此情形,心知女兒這回應是闖禍了,連忙將其攔在身後,又讓身邊的丫鬟將她製住,不許她再妄動。
自己則轉頭,賠罪道:“秋兒,你妹妹年紀尚小,還不懂事,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了。你如今的身份,這一塊小小的玉佩也不值什麽吧?”
“不值什麽?”葛清秋抬頭,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後,冷笑道,“大夫人這話說的可真是輕巧。看來葛家當真是富貴了,竟能連陛下的禦賜之物都不放在眼裏!”
這一下,連葛回都傻眼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葛清秋,結結巴巴道:“禦……禦賜之物?你說這是禦賜之物?這怎麽可能!”
“這很奇怪嗎?”青杏眨眨眼,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家小姐深受陛下賞識,陛下便賞了這塊天山雪玉所製的玉佩。聽說這雪玉,是隻有皇室子弟才能用的稀罕玩意兒呢,市麵上可是連買都買不到的。”
聞言,葛回和方氏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錢都買不到的寶貝?
難道這回他們要為這麽一塊小小的玉佩傾家蕩產了?
已經被怒火迷了心竅的葛清容還在一邊叫囂:“什麽禦賜之物?你說是禦賜之物就是禦賜之物嗎?我看這就是一塊破玉佩罷了,成色還不如我平時戴的呢,值幾個錢啊!”
葛清秋莞爾,立刻飛快的接道:“看來葛小姐是打算拿著這玉佩,與我去陛下麵前對質了?無妨,我今兒個心情好,葛小姐若是想去,那我奉陪就是了。”
“別別別!”方氏立刻攔了上來,哀求的看著她,“秋兒,這種事情,就別驚擾了陛下了吧?有什麽事,咱們好商量不是?”
“這就是了嘛!”
葛清秋滿意的看著她這一臉搖尾乞憐的模樣,揮揮手,讓青杏拿了把椅子,坐下來,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其實這玉佩的價值麽,倒也在其次。難得的還是聖上的恩寵。可若是聖上知道他剛賞給我的玉佩便叫人打了,還被說成是不值什麽的東西,大夫人,你猜葛家有幾條命,能受得起陛下這雷霆之怒呢?”
方氏一聽,腿都麻了,險些一下跪倒下來,“秋兒,秋兒!容兒真的隻是年幼無知啊,你、你為了塊玉佩就要了我們全家人的命,這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吧!”
這番話,換來的是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葛清秋用自己滿滿的笑容回答:你看我像是一個會在乎名聲這種東西的人嗎?
一邊的葛回終於也繃不住了,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哀歎一聲,滿臉生無可戀:“罷了,秋兒,你想要什麽,你就直說吧。隻要你能將此事揭過,你想要的都可以。”
“爽快!”
葛清秋笑起來,隨手又掏出那本明細冊子的備用本,丟過去,接著,伸了個懶腰,轉頭朝小丫鬟道:“青杏,你家小姐我乏了,你就在這兒留著交接吧。可看仔細了,若是這些田產商鋪少了一樣,將來我可都是要從給你的嫁妝裏扣的。”
“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生辦妥。”
……
一日後,林家炮坊。
青杏一邊翻著賬冊,一邊匯報:“這次從葛家帶回來的商鋪田產,共計七十八處,其中有二十四處因為方氏經營不善,這兩年已然幾乎沒有什麽出息了。還有四處莊子,近幾年的收成不錯,可聽說方氏素來謹慎,每年的錢糧都是定時定點來收的,因此,如今莊子上竟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嗬!”葛清秋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碗,“這個女人倒也乖覺,知道搶來的東西終不能長遠,還不忘將銀子時時刻刻都把在自己的手上。這是打量著我傻呢,覺得還一個空殼子給我就夠了?”
“小姐,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去將這些年母親留下的一應產業清算清楚,賺了多少錢,全都給我列仔細了,然後再去葛家那裏打個招呼,限他們七日之內將差了的銀子補上來。告訴他們,要麽乖乖交錢,要麽便等著我親自上門去要債!”
她這裏將事情吩咐完了,便聽屋外有人笑道:“國師大人如今當真是不一樣了,當起要賬的惡霸來,還真有那麽幾分仗勢欺人的味道。”
葛清秋聽清來人的聲音,笑盈盈的開了門,緊接著,便被陸長風一把攬入了懷中。
她像一隻小鳥依偎在男人肩頭,用軟軟的聲調抵著他:“這不是因為有睿王爺您的勢給我仗,我才好這麽肆無忌憚的欺負人麽。怎麽,王爺這是覺得我給您丟人了?”
“哪兒的話!”
陸長風笑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滿臉寵溺:“你還可以再明目張膽一點,隻要自己不受欺負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