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都是女人
“多謝良娣提醒,不過良娣有沒有想過,您身為太子妃嬪,這麽晚了還在這裏攔著長風說話,落在旁人眼裏,就是最大的話柄呢?”
男人心頭一緊,轉頭一看,便見葛清秋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身後。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上去臉色不佳的歐陽若蘭。
那模樣,一看就是已經在旁邊聽了好久的牆角,此刻終於忍不住,所以才開口說話了。
小神醫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那陰森森的目光,看的他心頭一涼。
葛清秋的嘴角雖掛著微笑,但這樣的笑容,卻叫他想到了另外四個字——笑裏藏刀。
此情此景,饒是容郡王從前對男女之事不甚敏感,現在也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了。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走到了葛丫頭身邊,拉過她的手,親昵的問道“你怎麽過來了?是一時半刻見不到我,便想了嗎?”
葛清秋笑盈盈的扯開他的手,不留半分情麵的丟到一邊,隨即,還丟給他一記冰冷的眼刀。
那意思是在說你等著,一會兒我再收拾你!
她打疊出一個雍容得體的表情,慢悠悠的走向陸卿雲“我說方才怎麽看不見太子良娣呢,原來是特地等在這兒,想和王爺來一番巧遇啊。大半年不見,良娣的本事真是越發令人刮目相看了呢。隻是你這說的話和做的事,完全不在一個邏輯上,良娣,你不覺得自己這麽做累得慌嗎?”
這番話說的實在露骨,隻差將“你是不是打算在這裏勾引陸長風”幾個字問出口了。
陸卿雲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如何能經得起這樣直白的問話。
當即臉色一白,像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委屈的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陸長風,試圖想尋一個幫助。
可容郡王此時哪裏還敢看她?
他隻想將自己當成一個隱形人藏起來,便不住的躲避著那道目光。
陸卿雲撲了個空,便隻得低著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國師不要誤會,我真的隻、隻是想提醒長風罷了。”
嗬!
提醒?長風?
葛清秋心頭冷笑,心道這綠茶的借口與表情,還真是古今一致啊!
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她用滿是嘲諷的語調說道“良娣的一片苦心著實令人感動,我也替王爺多謝您的好心了。不過下次這樣的事,您還是與我說比較好些,畢竟咱們都是女人,就算說話直接一點,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妨礙,您說是不是?”
陸卿雲臉色一僵,再開口時,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有些僵硬。
“國師所言極是,是本妃考慮不周了。”她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再待下去,便微微福了個身道,“方才本妃隻是看王爺喝了不少酒,擔心他頭疼,所以才想著過來送點解酒的酸梅湯。現在國師既然已經過來了,那本妃便不再此留,便先告辭了。”
一語罷了,轉身離去。
誰知還沒走兩步,葛清秋便在身後喚道“等一下。良娣,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您做什麽這麽急著走呢?”
快步走向陸卿雲,她一邊走一邊笑道“方才我隻是告訴良娣,咱們女人間說話可以直接一點。不過我還有一句話沒告訴良娣,那就是……”
話到此處,她俯身在對方的耳邊,用隻有她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咱們女人之間,做事也是可以直接一點的。我和良娣還有太子妃這些正統千金閨秀不一樣,我腦子裏,從來便沒那些出嫁從夫的念頭,自然也學不來那等賢良淑德的做派。若是有誰惦記上我的男人,我可不會像太子妃那樣給太子納妾,我會怎麽做,良娣,您心裏應該明白的哦?”
陸卿雲臉色一白,瞬間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麵前這個得意的女人。
葛清秋倒是對她這滿是憤怒的眼神並沒有多在意,而是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擺,輕描淡寫的笑道“良娣,我方才看見太子殿下好似在那邊尋你,你還是快些過去吧,別叫他等著急了。”
說這話的時候,手還有意無意的撫過自己腰間的一塊白色玉牌。
那玉牌,是皇帝剛剛賜給她的國師令牌,象征著如今她非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陸卿雲知道,對方這是在提醒自己,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由自己陷害的小小商賈了。
她是天朝尊貴無比的大國師,是尋常王侯見了甚至都需要行禮參拜的大國師。
對她不敬,就是對整個天朝不敬。
明白過這一切的陸卿雲,最終還是將心頭的怒火硬生生給壓了下去,從嘴角擠出一絲勉強之極的笑容,淡淡道“多謝國師提醒,本妃明白了。”
說完,便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陸長風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你方才同她說什麽了?我怎麽瞧著她好像被你嚇到了一樣?”
然而這話立刻便換來一個陰森森的目光。
葛清秋很想把這個男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構造,他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嗎?
很顯然,某王爺沒有這個覺悟。
見女子沒有回答,甚至還不怕死的又問“其實卿雲也隻是好心提醒,你方才又何必那般劍拔弩張的模樣?”
“嗬!”葛清秋忍無可忍,終於冷笑一聲,“看來王爺這是覺得我打擾了您和老情人敘舊,所以不開心了?”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道“多大點兒事兒啊,下回您隻管與我先交代一聲便是了,我又不是那等沒眼色的,一定先躲得遠遠的,絕不來打擾你。”
一語罷了,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神醫,冷聲道“若蘭,我們走!”
歐陽若蘭早就看陸長風不順眼了,聞言,立刻將手中拿著的食盒塞進他的懷裏,作勢要把葛清秋給拉走。
好在某王爺反應敏捷,看也沒看一眼,便將食盒丟在一邊,三步兩步上前,將葛清秋拉進懷中。
就這麽反手將她抱著,頭抵住她的肩膀,低聲笑道“哎,你這丫頭,話沒說兩句做什麽就要跑?怎麽,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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