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落荒逃跑
“哦,是嗎?”
一語落地,隨即,原本昏暗的大牢變得一派燈火通明。
上官玉清一驚,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似笑非笑道:“上官小姐,本宮倒是很好奇,你要如何保證此女說的都是實話?”
話音落地,一片黑幕自牆上落下。
隻短短的一瞬間,上官玉清的臉便徹底白了。
那黑幕後頭,站著十幾個白日在太守府參加壽宴的北炫將領。
為首的一人,便是那早就對她心生懷疑的獨孤暮。此刻,正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眼神將她望著,半晌,搖了搖頭:“清兒,你實在是太讓獨孤伯伯失望了!”
這一下,上官玉清徹底傻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赫連玉竟然會帶著這麽多人,躲在背後等著抓她現行。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該如何應對,隻聽赫連玉輕飄飄的開口:“獨孤大統領,上官玉清謀害七皇子,又試圖陷害本宮。兩罪並罰,該如何處置,您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獨孤暮聞言,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上官玉清一眼,咬牙切齒道:“謀害皇子,嫁禍太子,按照北炫律法,罪不容赦,判車裂之刑!”
所謂的車裂之刑,便是傳說中的五馬分屍。
葛清秋不由驚訝這群北炫人竟然會忍心對一個女孩子用這樣的刑法,她心頭莫名湧起一陣酸楚,別過臉去,再不敢看上官玉清。
而這一邊,上官玉清雖心中慌亂,卻還是不停的試圖為自己辯解:“不!不是這樣的!獨孤伯伯,你聽我解釋!我是給了此女毒藥,可真正指使她下藥之人卻是……”
“卻是什麽?”赫連玉麵色一凜,冷聲打斷她,“上官小姐莫不是當真以為自己有指鹿為馬的本事吧?”
及至此刻,上官玉清終於發現,在場的所有人,已然都站在了赫連玉的那一邊。
她心中無比絕望,仰天大笑三聲,淒涼道:“嗬,太子殿下好謀算,我今日栽在殿下的手裏,是我技不如人。”
一語罷了,便攥緊手中發簪,帶著滿滿的怨恨,竟朝地上的葛清秋刺了過去。
動作快如鬼魅,葛清秋甚至還來不及思考,她人,已經到了眼前。
不是吧!
葛清秋心中哀嚎:姐姐,你事情敗露殺我是幾個意思啊?難道是死之前還要拉個墊背的?
凜冽的冷風從耳邊劃過,正當小丫頭以為自己要當了無辜炮灰之時,突然間,一道人影飛速從眼前劃過。
她的神智,在那一瞬陡然回到靈台,下意識的朝那正和上官玉清打得難解難分之人看去。
還好還好,陸長風,你在關鍵時刻總算頂了點用!
這一邊,幾乎是在被拍飛的那一瞬間,上官玉清便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一邊吃力的應對陸長風的招數,一邊試圖再次靠近葛清秋。
就在陸長風要擒住她之際,她抓住一個空擋,飛身撲到了葛清秋的身上。
小丫頭一驚,心中隻來得及再次為自己默哀一聲,耳邊便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下一瞬,便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
葛清秋再次醒來之時,人已經在一處不知名的山洞裏了。
外頭天已經黑了,很顯然,她睡了很久。
強烈的爆炸,讓她的腦子有些發懵。
她用力的敲了敲腦袋,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到這個地方來。
是了,白天上官玉清和陸長風打架,打著打著,不知怎麽的,那女人就朝她撲了過來。
這個瘋女人抱著她,用一顆雷火彈,將大牢的牆給炸毀了一半,她們倆,就這麽被護城河衝到了城外……
理清自己的記憶,她連忙起身,想看看自己到底被衝到了一個什麽鬼地方。
誰知才爬起來,便聽見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葛清秋一驚,轉過頭,便看見上官玉清正提著一隻已然被烤熟了的野鴨子,站在她身後。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都覺得,此女現在應該都是在想著要怎麽弄死自己。
想起白天看見這女人竟然能和陸長風打的有來有回,葛清秋立刻便放棄了和對方動手的念頭。
她正想著再做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至少讓對方暫時先放棄殺自己的念頭。
誰知突然間,上官玉清竟將手中的野鴨子遞過來:“葛姑娘醒了?這裏荒郊野外,沒有什麽可吃的東西,姑娘就將就著用些吧。”
在大牢裏被關了一天,葛清秋的肚子自然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將手伸了出去,可就在即將碰到那隻烤鴨的時候,她的手,卻又頓住了。
這個女人剛才,叫自己什麽來著?
不是吧,這麽快就穿幫了……
一瞬間,葛清秋的心變得七上八下。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自己定好神,抬起頭,朝上官玉清露出一個懵懂無知的表情:“貴人,您是在喚我麽?貴人怕是記錯了,奴家並不姓葛。”
“嗬!”
上官玉清冷笑一聲,繼而慢條斯理的問:“葛清秋葛姑娘,如今這裏隻有你我二人,這出戲你再唱也沒人看了,又何必再裝下去呢?”
她就這麽一個字一個字的報出自己的全名,那一刻,葛清秋終於放棄裝傻,目光深沉的望著她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之所以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是因為她相信,上官玉清既可以確定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想來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和陸長風之間的關係了。
所以現在,她最關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破綻到底出在哪裏?
像是看透了葛清秋心中所想一般,上官玉清突然笑了笑:“姑娘其實偽裝的很好,一個天真單純的可憐女子,為了姐姐可以犧牲自己。說實在的,我已然全信了,所以才甚至都沒有仔細去回憶到底曾在哪裏見過姑娘。”
這話說完,她好似想起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忽然搖了搖頭:“隻可惜,容郡王對姑娘實在太過上心。若是白日裏他不出手,或是帶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在身邊,讓侍衛出手救人,興許,我就沒有這個機會認出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