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饑餓營銷
林筱筱聞言,大喜道“那是自然,還等什麽。去將……”
她這裏吩咐還沒下完,葛清秋突然大喊了一聲,“等一下!”
接受到自家小姐的眼神,華奧會意,立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了,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新的吩咐。
“當家的,急什麽?賣光了就等等咯。今天店裏的夥計那麽辛苦,現在都這麽晚了,也該讓他們休息一下了。”
“你這是做什麽呢?你可知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林筱筱眉頭緊皺,有些不解。
葛清秋笑笑,隨手給她斟了杯茶,仍舊用那種慢條斯理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不過當家的,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饑餓營銷?”
林筱筱一愣,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沒聽過……”
看她似乎完全不懂的模樣,葛清秋思忖了一會兒,用一個自認為比較好理解的方式開始解釋。
“額,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啊。男人們為什麽喜歡去逛青樓呢?難道隻是因為青樓裏的姑娘,比家中的妻子美貌嗎?”
林筱筱搖頭,忽而冷笑一聲,“自然不是。”
葛清秋頷首,臉上露出一個讚同的表情,繼續說道“花樓裏流傳著這麽一句話,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偷吧,不如偷不著。其實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在他們的眼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說到這裏,她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像個認真的授業先生一般,正兒八經的講解著,“雖說咱們的流光棒,現在因為納蘭秋月的這出戲而大受歡迎,可是這種歡迎能持續多久呢?”
“所謂物以稀為貴,那些姑娘們喜歡的是流光棒嗎?不是!她們喜歡的是故事裏唯美動人的愛情。流光棒不過就是這份愛情的象征罷了。可是如果人人都有,沒什麽新鮮了,大家遲早也是會膩的。”
盡管這個說法,聽上去和林筱筱自幼接受的理念有很大的不同,但後者是天生的商人,她不過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明白葛清秋這話不僅有道理,而且應該是相當有用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微微一笑,一下變得氣定神閑起來,轉過頭,不緊不慢的吩咐,“華奧,去樓下和孫掌櫃說,讓他告訴所有來買流光棒的客人,就說以後這流光棒,咱們炮坊的所有分店都是限量發售。今日的量既然已經賣光了,那便讓那些客人明日請早吧。”
葛清秋勾唇,端起茶杯來,朝林筱筱做了一個“敬”的姿勢,朗聲道“當家的英明。”
林大小姐受了她的恭維,卻並沒有多麽得意,而是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向她。
“當家的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道是我臉上有東西嗎?”葛清秋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尷尬的別過頭去問。
“不是。”林筱筱略一思忖,問道,“清秋丫頭,你到底是什麽人?若非是我事先就找人打聽過了,我可真不敢相信你是那個從小就被葛府老爺送到鄉下庵堂裏去的大小姐。”
“額……”
這個問題,讓葛清秋一時語塞,該怎麽回答呢?
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好答案的她,隻得高深莫測的一笑,老神在在的說道“我是誰,於當家的而言有那麽重要嗎?”
林筱筱頓悟“是不那麽重要,隻要咱們的合作順利也就是了。”
……
饑餓營銷很管用,不過半月,林家炮坊的訂單,便多的排到了明年都做不完了。
因為生意過於火爆,葛清秋和林筱筱一連忙了好幾個通宵,終於將之後一係列的營銷策略和後續的運營方式都給拍板定了下來。
這一日,二人將事情商討完,已然是月掛中天之時,林家小姐卻忽然將她拉住,一臉擔憂的問“丫頭,你和容郡王還沒和好嗎?”
葛清秋無語的望著這個八卦到極致的女人,歎了口氣,“當家的,都和你說了幾次了,我和容郡王當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見對方露出一種“你說這話,覺得我可能信嗎”的表情,她想了一想,隻好鄭重的解釋起來,“是,我們倆從前是有婚約,可那都是我尚未出世之時,母親定下的婚約,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基礎的。所以後來解除婚約才那麽痛快啊!現在人家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正是開心著呢。他得是瘋了,才會又重新往我這火坑裏跳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雖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林筱筱,卻仍是看出了她眼中那絲一閃而逝的不悅之色。
不由的在心裏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死鴨子嘴硬。
林筱筱到底是經過一些人情世故的,見葛丫頭似乎陷於執念中出不來了,便半是調侃,半是勸導的說道“你覺得你是火坑,興許人家不那麽以為呢?容郡王這人我還是知曉的,自幼與他爹是一個性子的,你不曉得,容王這麽多年可別說側妃了,連侍妾都不曾有一個。我看你若是……”
她這裏越說越起勁,冷不防迎麵卻對上了葛清秋一個陰森森的眼神。
見小丫頭一副“你再說我就跟你急”的模樣,她無奈,隻好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說了。隻是丫頭,若論年紀,我也可算是你的長輩,有些話我還是得勸你一下。雖說我從不覺得咱們女子就非得靠著男人過活,可一份真感情,卻是錯過了就再沒有了的。”
葛清秋一怔,倒是沒有想到林筱筱會同自己說這樣的話,心中正百轉千回,一番滋味在心頭。
卻聽對方歎了一聲後,又道“興許你也聽容郡王說過我少年時的事情,我是實在不想你將來同我一般,隻能等老了再來遺憾。容郡王是個好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把握當下的道理。”
是的,林筱筱年輕時和那位許大統領的故事,之前陸長風的確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當閑聊一樣和她提起過。
隻不過,那時候陸長風也尚且是個孩子,而且許大統領也故去多年了,所以他知道的,不過也就是一點皮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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