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最好不要與我說話
他被推了一下,整個人撞在馬車的內壁上,雖不是很疼,但他卻仍裝模作樣的說道“你這女人……過河拆橋啊!”
葛清秋尷尬的看他一眼,剛想問你有沒有事,突然想起這家夥之前在林家小院能抱著自己飛來飛去,武功顯然是不低的。
她這點兒力氣,怎麽可能傷的了他?
這個念頭一轉過,原本想道歉的情緒驟然間便煙消雲散。
她淡淡瞥了男人一眼,漫不經心的吐出兩個字“活該!”
陸長風“……”
果然可愛什麽的,都是曇花一現的假象,這女人還是一樣的鬼精!
看苦肉計沒有用,他便也沒再裝下去,懶懶的靠在軟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和葛清秋閑聊。
“你今兒和朝華說,你能讓她的手恢複如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皇上最心疼朝華這個女兒了,若是她的手有個好歹,那你就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賠的。”
葛清秋笑笑,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的評價道“朝華,燕懿公主的名字嗎?朝陽之華,能起這麽個名字,倒是足見皇上對公主的疼愛。”
看女子漫不經心的模樣,陸長風倒是有些急了。
他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王說話?你別以為本王記性不好,之前救母妃的時候,你可是說過自己不通醫術的,現在怎的又通了?”
葛清秋莞爾,“王爺若是這麽不信任我,方才為何替我作保?現在這擔保都做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臉色越發有些不太好看的某郡王“……我這是幫了什麽樣一隻白眼兒狼啊?”
見男人真的有些著急了,開夠了玩笑的某人,這才氣定神閑的說道“王爺放心,我既有膽子和公主開這個口,那必然是有把握做這件事的。而且這次給公主治完手傷之後,若是不出意外,咱們炮坊還能拓展一些新業務。”
認識這麽長時間,陸長風自問他對這個女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知道,對方若是沒有把握,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雖不曉得女子到底有什麽辦法,心中的忐忑卻一下少了幾分。
思忖片刻,陸長風斟酌著開口,“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本王便好好瞧瞧你要如何給朝華治手。隻一樣,若是當真有什麽麻煩了,必須第一個告訴本王……”
話到此處,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微微泛起了點紅暈,眼神甚至都悄悄從女子的身上移了開來。
葛清秋看著他這奇怪的神色,好半晌都不敢確定,這樣的表情是不是叫做害羞。
她正想問他怎麽了,卻聽陸長風已然別別扭扭的開口道“本王可不想到時候還要去天牢裏撈你!”
葛清秋失笑,“知道了,絕不會叫王爺有那一天的。”
好容易將燕懿公主的事情說完,陸長風立刻又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他一臉深沉的看了葛清秋一會兒,像是三思過一番後,才問“對了,方才你和卿雲在說些什麽呢?我怎麽看她的臉色不大好?”
葛清秋被他這麽一提醒,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件正事沒有做。
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表情古怪的開口,“那個……王爺,咱們能商量個事兒嗎?”
“這麽客氣,這可不像你啊!”陸長風雙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準備談條件的架勢來,好笑的看著她,“說說吧,有什麽事要求本王的。若你說點兒好聽的,今兒個本王心情好,沒準兒就答應你了。”
葛清秋十分受教,瞬間,就變成了溫順乖巧的小綿羊,一臉誠懇的說“其實對王爺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就、就是今後若是在陸小姐麵前,王爺能不能少與我……最好不與我說話?”
“為什麽?”陸長風一愣,隨即蹙眉問道。
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葛清秋卻是急了。
她像是看白癡似的看了陸長風一眼,拔高了聲調問道“王爺當真看不出來這次公主受傷的事情,是某人因為心中醋海翻騰,故意針對於我嗎?”
說到這裏,她一張小臉垮了幾分,用委屈的語調繼續道“若是我和王爺當真還有些什麽,那便也罷了。可世人皆知如今王爺與我是清清白白,沒半點特殊關係的。這卻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受了這些針對?”
“小女子命苦福薄,好不容易有了現在這麽一個棲身之所,實在不想又沒了。求王爺大發慈悲,管好你自己這張嘴,別再給我惹麻煩了,成嗎?”
聽完女子說的話,容郡王一張臉瞬間便有些黑了。
他隻覺得心口有一種悶悶的感覺,讓他很是暴躁,那種抑鬱之感,讓他覺得自己仿佛隨時都能炸了一樣。
良久,陸長風低沉的聲調響起。
“我們……沒什麽關係嗎?”
他深深的看著葛清秋,一雙眼睛好似醞釀了驚濤駭浪,要將眼前之人卷入其中。
此刻的陸長風收起了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可那嚴肅的表情,卻讓葛清秋認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家夥,應該是生氣了!
她有些忐忑的回望男人的雙眸,待到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便小心翼翼的試圖將話題岔開,“那個,王爺,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了?”
然而,女子這生硬的轉移話題方式,並不能讓容郡王滿意。
他似是對這個問題很執著一般,看著女子的眼神,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們,沒什麽關係嗎?”
葛清秋無奈,試探著問“額……我們有什麽關係嗎?”
話音剛落,隻聽陸長風一聲冷笑,隨即便轉頭吩咐,“停車!”
葛清秋撩開簾子一看,有些憂傷的發現馬車才走到一半,此地離林家炮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可天色已然完全黑了,街上的行人甚至都已然不多。
她僵笑著回望陸長風,心道雖然她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哪裏招惹這家夥了,但該服軟的時候還是得服軟,腦子裏飛快的閃過討好人該說的話,生怕陸長風下一刻便將自己趕下車去。
誰知她這裏討好的話還沒說出口,陸長風卻已經掀開簾子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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