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囹圄之災,救情郎喬伊牽線6
喬碧兒憤恨的將腳踢在府門上,也沒真踢出個聲響來。
喬伊聽了喬碧兒的抱怨,自車上下來,道“怎地主家沒怒,你這做丫頭的,先發了脾氣?”
喬碧兒撅了撅嘴道“小姐,這門房當真無禮,眼睛都長在了腦門兒上,絲毫不將我等放在眼裏,若是我也就罷了,車上還有老爺小姐,甚至魯大人也一並被攔在門外,這如何使得?”
喬伊道“伯伯為我而來,是為了情分,門房為難,也是人家周府的規矩,莫要吵鬧不休,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喬碧兒道“笑話也是笑話他周大人禦下無方,教出這等惡奴來!”
喬伊訓斥道“莫要說出這等話來,上有好,下必有效,門房這般做,我也是讚同的。”
喬碧兒道“小姐這般讚賞,不如挖了去看門兒如何?”
喬伊道“盡想些美事,你肯出錢,人家還看不上咱這小戶人家的門第呢!”
喬碧兒努努嘴,“權勢真是個好東西。”
眾人又等了小半時辰,正不耐煩間,縣府正門大開,門房出來道“我們爺在前廳等候,小人幾番通傳皆被內院的丫頭擋了回來,也是使足了銀子才肯為諸位通報,此次放你等進去,需再與我些好處!”
“你!”喬碧兒本就一肚子火兒,見這門房這般無恥,當真怒從心頭來,就要上前抓他的臉。
喬伊喝了一聲,道“不得無禮!還不退下!”
喬碧兒恨恨的看著門房,門房臉皮自來便厚,料想你個丫頭片子看上一輩子,爺也少不得一塊肉,銀錢揣在懷裏總是好的。
喬伊伸手到喬碧兒麵前,喬碧兒發作不得,隻得將銀子給了喬伊。
喬伊上前將銀子遞給門房道“我府中盡是些不通事故的小姐丫頭,我也使喚不得,正缺少個可心兒的人兒,小哥玲瓏剔透,做個門子屬實委屈,可願棄了這差事,到我家做個主事?”
那門房手一抖,打量起這小姐來,暗想,“這大家小姐也不知打了甚主意,不該將我饒了去,再折騰我吧?到時身不由己!先前黑了她銀子,此時來說肯定沒懷好意,留心了!”
門房眯眼一笑道“姑娘抬舉,隻是大人一向憐愛,不忍背了舊主,請姑娘原諒則個。”
喬伊也不勉強,道“如此,還請引我等見一見周大人。”
門房窺了一眼道“府中不便留這許多人,其他人就留在府門內相候,不可隨意走動。”
喬伊道“正該如此!”
喬伊回身迎了喬父與魯未下了車,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個喬碧兒隨身侍候,其餘人等將車從側門趕進了縣府,一並在府門內歇息等候。
門房將人引到二堂外,交由門童帶路,自己退了出去,門童將四人引進門來,對著內裏道“爺,客人來了。”
屏風後應了一聲,道“請人進來。”
門童回身一禮,繞過屏風,幾經周折,終於露出了周昕的廬山真麵目,好一個姿態十足的父母官!
門童退去,周昕喝了口茶問道“喬姑娘,你怎地又來尋我了?”
喬伊看了看魯未,見他沒有要插話的意思,上前道“大人,此次來還是上次求您的事。”
周昕挑眉問道“上次?求我什麽事?”
喬伊道“就是放了孟昭的事啊,您不是給了我三天時間嗎,我將我爹都請了來,找您商議一番,好歹給我夫君留個活路。”
周昕道“喬姑娘哪裏得來的消息?爺什麽時候許諾過你什麽?爺怎麽不記得有這事兒?”
喬碧兒上前拉了拉喬伊,小聲在她耳邊道“上次周大人確實有言在先,小姐不可再提及上次會晤之事,隻將此次來的因由說與他聽就是了。”
喬伊經喬碧兒一提醒,猛然想起是有這麽個話,沒想到這周昕心思如此縝密,收了東西不辦事,都拿這等說辭來推脫,穿上官服,脫了官服,哪個不是你周昕?說出的話怎可因沒穿官服就不算了的!
喬伊雖有心辯一辯,奈何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應是。
“大人,此番前來是與您商議一番孟昭之事,還請大人明示,如何才肯放了孟昭?”喬伊開口問道。
周昕押了口茶,道“此事已有定論,明日午時發榜,午時三刻一到便要行刑。”
喬伊一愣,道“大人怎可因為十五萬兩白銀就將孟昭殺了?”
周昕皺眉道“爺做事,還需要用你這丫頭多嘴不成?若無別事,請回吧!”
魯未聽喬伊惱了周昕,拉住喬伊,道“賢侄女私事已經說完,我來此地的私事卻還未開口,不如待我與縣尊商議過後一同回去?”
喬伊聽了,心下一動,道“那我與爹爹在門外等候。”說完轉身拉著喬父向門外走,喬碧兒自然跟著,給魯未與周昕騰出了單獨的空間。
周昕見一中年書生站在他的麵前,心下不悅,道“你們倒是會算計,花一份例錢,說兩件事,既然見了,那也聽聽你說些什麽吧。”
魯未笑了笑道“周兄果然海量雅致,弟佩服。”
周昕眉頭一挑,“哦?聽你談吐,似是有功名在身,不知做得何官職?”
魯未道“弟不才,忝為皖縣令。”
周昕聽了大吃一驚,起身上前道“莫非是,魯未,魯仲懋?”
魯未道“想不到兄這般人物也曾聽說過小弟的名諱,當真榮幸之至。”
周昕道“我二人友鄰多年,一直神交已久,卻恨無緣見麵,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魯未道“當不得兄誇讚,隻不過有些墨水,得了個茂才,才混上個縣尊做做,比不得兄這潯陽,兄當真是我輩楷模,經營有方啊。”
周昕老臉一紅,道“實不相瞞,我這官是明碼實價捐來的,現在雖然得了個肥缺,卻處處伸手問我要銀錢,哪方孝敬不到了,都要尋你麻煩!”
魯未歎道“非說兄了,連弟這般也是明碼實價的公開收賄,若是不依,官不保不說,反要被拿了去問罪。”
周昕和魯未同時歎道“怎一個難字了得!”
周昕與魯未又敘話許久,彼此論了年齒,周昕長魯未兩歲,魯未喚周昕為兄長,竟投緣至此,一個頭磕下去,換了貼,結為生死兄弟!
既是一家人,周昕說話也就隨便了些,問魯未,道“不知仲懋夤夜至此,有何要緊的事來尋我?”
魯未道“兄既相問,怎能不將實情相告?”
周昕道“且先打發了人回去,我與弟徹夜長談,若是困乏了,就在我這裏住下,我二人抵足而眠,豈不是一段佳話?”
魯未道“正該如此!”
周昕傳出話去,要下人準備酒菜與魯未吃酒,又讓人知會喬家父女先行回去,更讓小廝開路,帶了他的腰牌,送這些人回去,真可謂是麵麵俱到。
喬伊聽了門童的回報,轉頭問喬父,道“怎地突然沒了下文,讓我等先回去?”
喬父道“想是二人相談甚歡,時間久了不便留客,因此才將我等打發回去。”
喬伊道“想不到魯伯伯這般得周大人敬重,也不知伯伯用了什麽手段。”
喬父道“你才幾分年紀?論手段你還差遠了,學著去吧,總有你的好處!”
喬伊撇撇嘴道“人家官官臭味相投,我哪有官身護著?學的哪門子道理?”
喬父趕忙上前捂住喬伊的嘴道“禍從口出,這點道理都不懂?”
喬伊扒開喬父的手道“此處不就是我們三人,我說一說又有何妨?”
喬父道“我都不稀的說你,這裏終究是潯陽,不比皖縣,說話做事一定要加倍小心,若惹出事端來,你魯伯伯雖為縣令,卻管不到潯陽來!”
喬伊撇撇嘴道“且住吧,女兒省得了。”
一行人回了城東首飾行不提,且說周昕拉著魯未的手,二人把酒言歡無話不談,酒過三巡,提起正事。
魯未道“實不相瞞,弟此次過府也與喬家小姐有關。”
周昕問道“莫非弟也為那孟昭說情?”
魯未道“兄有所不知,我與喬伊父親自來相厚,我又無後,著實對喬伊溺愛了些,在皖縣都被我慣的沒了邊際,才為她辦了本縣的一個大戶,不想將她打發到兄這裏也能惹出事端來。”
周昕道“怕是喬家小姐恨嫁了,又是打點送禮,又是左右求情的,為的不就是我抓的那個遊俠兒嘛。”
魯未道“兄知道此人?不知喬伊看上的這人,是個什麽品行?既在兄的治下,定有耳聞,還請兄為我解惑。”
“哈哈哈哈。”周昕大笑出聲,道“別人若提起我定當誇大其短,暗藏其長,弟既問起,我當實言相告。”
“哦?怕不是還有內情在裏?”
周昕道“莫說是喬伊,我若有個女兒,也想招了他為女婿,恨而不得,才多翻算計,將人拿了來。”
周昕給魯未添了酒,拿著自己的酒杯在魯未的桌對麵盤膝而坐,道“要說這孟昭,孟飛時,當真是俊美絕倫,令男子發瘋,令女子發狂,男的想要養做外寵,女的想要早嫁郎,隻把那嫁了人的都要鬧著和離。”
魯未不信道“真有這般人物?”
周昕敲箸唱道“都道潯陽孟家子,神頤團粉麵,俊美無可比,常把二郎比神女,我道西江之側,水神不辨男女……”
魯未歎道“兄這般讚譽,怕是過了。”
周昕起身大怒道“隻恨胸中無墨水,怎道二郎是美人?你且隨我來看,看看是不是生的美!”
當下抓起魯未的袖子,將人扯出了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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